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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 page 18 作者:乔安娜·林赛

  后来,她才晓得,是安奇杀迈尔斯的枪声才使得考特迅速的找到她。

  而莫拉·莱登——天晓得她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在她回营之后就失踪了。

  温妮莎说,她在天未黑之前就偷了一匹马,走了。看来,莫拉在等不到迈尔斯按计行事的回来报告若瑟琳的“意外”之后,她就惶恐的先逃了。

  这女人实在有够机警的。

  若瑟琳猜测,莫拉一定躲在圣达费的某个地方,也许躲到镇上去了。她想,莫拉会等到她情人的消息才离开这地区的;只可惜,她的情人已经死了。

  他们接受考特的建议,连夜赶到圣达费,以拉开长鼻子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当然,她并不怕长鼻子那一小队人手,只怕又教他给溜了。

  至于,该如何对付长鼻子,她还得与考特仔细的商议一阵。然而,自从“意外”之后,她还没碰到考特呢!

  “知道吗?我认为咱们那向导在此次意外事件中,的确尽到了他的任务了。”

  若瑟琳猛然的张开眼;温妮莎又有什么结论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若瑟琳又不得不承认。

  只是,他究竟在气她什么?莫名其妙!

  “尤其是他出去找你的时候,更教人印象深刻。”温妮莎接着说。“一个人追不及待的冲出去,不管是否有人帮忙,也不管前方是否有什么危险。”

  “他早知道有安奇在了。”

  “不!他原先并不知情。在我们离开宝城之后,他只交代安奇,有机会的话为那英国人做事。不过,在出事时,他并不晓得安奇已成功的混入那英国人的阵线了,同时,他也不晓得那英国人到底有多少人马。”

  她——为考特辩护?温妮莎?

  若瑟琳真的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不过,考特能让她的知己赞美,倒也教她开心。

  “哦!真的,他是个不畏艰难的人。”若瑟琳的眼底闪烁着。“你看,这是否与他的遗传有关?我们听了不少印第安人英勇的事迹,他们通常是以寡击众的。”

  “我相信,那与『勇气』更有关系。”

  很好,温妮莎总算要为考特车红线了。如果考特识相的话,他最好现在就逃。

  “芭贝怎么还不来加火呢?”

  “别想岔开话题。”温妮莎说。

  “哪有?我本来就同意他是个有『勇气』的男人,温妮莎,我只怀疑他的精神是否有问题。”

  “那么,你为什么不叫他去追长鼻子?”

  原来,她是要他去拚命的!

  不!她不愿求他,更不愿意求他去为她拚命。

  “原来,你是想『利用』他。”

  温妮莎似乎也知道尴尬了。“亲爱的,他本来就很可『利用』。此外,他那特殊的用途也已达成任务了。”

  “他恨『利用』这个名词。”

  “什么?”

  “温妮莎,他已被『利用』够了。”

  “但,这一次可不同。”

  “我认为,他的感受是相同的。再说,在我遇到他的第一天,我就曾要求过,要他为我找到长鼻子。而他也——拒绝了。”

  “那可是在他对你发生兴趣之前。”

  若瑟琳脸红的说,“我可不想拿我们的关系去要胁他!”

  “我又不是叫你——”

  “不是吗?”

  于是,她们又沉默了。若瑟琳有些火,温妮莎则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温妮莎终于说。“我只是很担心你。以前,长鼻子不曾如此的成功过。最近,他三番两次的差点害了你。我愈来愈担心,加上这荒凉的地域,他的行动似乎更有利。”

  “也许,有利的是我们。”

  “是的。嗯……如果你不想求考特,我也是能够了解的。有些男人就是不能要求,否则,他们总是会要点好处回去的。而通常他们要的好处是什么,我不用说,你也该明白。”

  “是的,我明白。”若瑟琳点点头。“一顿晚餐。”

  “不,亲爱的。”温妮莎看清那绿眸子里的笑意了,公爵夫人是开心了。“也可说是啦……有些人是会以吃一顿晚餐为借口。你有没有注意到,这西部地区有多少的『家常小吃店』?这地方对家常菜是情有独钟的。”

  她们相视大笑。

  此时,芭贝又闯进来了。

  温妮莎沉着脸,她警告过芭贝好多次了。只是,芭贝又是那一副慌张的模样。

  又来了!她在心中叹道。

  果然,又是相同的情况。“桑德先生,他被枪杀了!”

  温妮莎合着眼——但,水声又令她张开眼。她连忙去挡住房门,还好,她及时阻挡了。

  “你不——”

  “温妮莎!”

  温妮莎死挡着门。“她只说,他被枪杀了,又没说他死了。芭贝,他没死,对不对?”

  “没哩!夫人。”

  “你瞧?因此,你不需要惊慌失措的跑出去,连衣服都不穿……你忘了自己正在泡水,是不是?”

  若瑟琳已回身去披了件浴袍。

  温妮莎根本没时间去批评她的穿著,若瑟琳披了浴袍就跑出去了。

  温妮莎狠狠的膘了芭贝一眼。

  “芭贝,你老是惹得大伙儿鸡飞狗跳的。”

  ※  ※  ※

  若瑟琳不晓得哪一间房间是考特的,不过,她十分肯定——就是她手下进进出出那一间。

  她推开围观的人走进,房间里有安奇、比利、阿罗左。考特脱下上衣,坐在椅子上,鲜血自他肩上那块红布渗出。

  她的胃缩成一团,立刻心乱如麻的望着他。

  他坐得直挺挺的,还能说话,除了那些血之外,他几乎家个正常人一样。

  考特与这一屋子的人全都盯着她,而当他俩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这一屋子的人似乎完全消失了。

  他只能看到她一个人,一个如刚出水般美丽的芙蓉花,他只能看到那白白的浴袍、湿湿的曲线,红红的秀发垂在挺挺的胸前,水珠自浑圆的臀部摘下。

  他几乎想顺着那股强烈的磁力而走到她面前,他几乎想——

  终于,有人忍不住的咳了几声。他们这才发现,这地方还有一屋子的人。

  因此,他不能去接近她、不能抚摸她、不能瞪着她。

  而她也才发现,自己是如此不得体的站在她手下面前。而他几乎想宰了其它盯着她看的男人。

  因此,她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向他。反正,糗已糗大了,她还在乎些什么?

  “叫大夫了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问着哪个人。

  “没有。”

  “那么,你赶快去找一名大夫来,劳——”

  “我不需要大夫。”考特打断她的话。

  他需要的是,把她扛起来,扛回她房间去!

  “也许。不过,找个大夫来也不——”

  “我不需要大夫——夫人。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压抑着怒气,低声的说。其它的人都识趣的走出去了,只剩下安奇还靠着床柱坐着,还有比利也留下为他疗伤。

  当然,还有若瑟琳,仍然像朵出水芙蓉——滴了一地的水。

  考特想冷落她,让她自觉无趣的离开。

  “小鬼,快点把血弄止了,不然会死人的。”

  她根本不该来的!女人!荒唐的女人!

  “你『得』找个大夫才行!”她又说。

  “不!见鬼的大夫!”考特喝道。“这只是……你想搞什么鬼?”

  若瑟琳已来到他身边想拿开他肩上那块血布了。“我想亲眼证实一下——”

  他打断她的话。“别动,公爵夫人。只是一点轻伤、擦伤而已。”

  “去你的!考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安奇站了起来。“她愿意就让她看,让她为你敷药,女人的手总是此较细心的。”

  “我记得佳丝在为你取出子弹时,你好象喊破嗓子了。”

  “你那个姊姊是个女人中的例外。”安奇露个一笑。“走吧!比利,有人照顾他了。”

  “哦。”

  “比利,你给我滚回来!”

  “但,安奇说得对,考特。若瑟琳夫人的手一定比我细心的。”

  考特需要的不是比利的手,而是比利的陪伴。他们难道没有一个人明白吗?

  是没有人明白考特那一时的胆怯,那两个人走了,还悄悄的为他俩关上了房门。

  “几个星期之前,我不是警告过你了。”他并不看着站在身边的佳人。“你忘了?”

  “没有。但,这是紧急事件,不是吗?”

  “夫人,这只是一点轻伤——”

  “仍然是得敷药的。既然,你的亲友把你交给我了,你就乖乖的让我——别『婆婆妈妈』的?”

  他差点就微笑了。反正,他只要别看她就行了,她爱怎样就随她去吧!

  只是,她干嘛急急忙忙的跑来?而刚来的那一刹那,她又为何那么惊慌、苍白?

  “他们是怎么告诉你的?怎么会让你连身子都没擦干就跑来了呢?”

  若瑟琳脸红得连耳根子都热了。“你干嘛注意那么多?”

  “狗屎!谁会忽略了?”他咕噜了一声。“干!”他叫了一声,原来是她撕了他肩上的布块。

  谁说女人的手细心的?见鬼了!

  “你说,是谁教你英文的?”

  “我姊姊。”

  “那么,她的英文有一点『奇怕』。”

  “有一些话是我自己学的。”

  “很好。不过,应该有人教教你,有些字眼儿是不宜在女士面前说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女士夫人。”

  “她说,你被枪杀了。”

  “你担心没有向导?”

  “差不多。”她干涩的说。

  他眉头一挤。“你的动作快一点行不行?”

  “这种擦伤,有够难看的。”而且,血肉模糊。“应该缝几针,才不会留下一大块疤。”

  开什么玩笑?

  “男人是不会介意在身上留下一些伤疤的。”

  “我注意到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以他坐的姿势背靠着椅——她只能看到他胸前的疤。

  “你不想问?不好奇?”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她回答。“叫作『阳光之舞』,对不对?”

  他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

  “迈尔斯告诉我的。他说你可能有这种记号。当然,我不太相信,他所描述的状况很……野蛮。他说,那是以一根长叉穿过男人胸前的肌肉,然后再以那根叉子的两端将人挂在树上,直到肌肉裂开了,人才可以因而掉下地来。是真的吗?”

  “差不多了。”

  “但,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自己?”

  “别忘了,我只是个臭印第安,我们就是这个德行!”

  她盯着他的眼。“我已经对你说过了,别看轻自己。”她温柔的说。“我问你纯粹是为了好奇,我想了解一个我所陌生的文化。但,如果你不想解释,那就算了,当我没问。”

  轮到他不好意思了。

  “那是一种宗教仪式,”他不看她,但解释了。“是一种成长的祈祷与考验的仪式。并非每个男人都得参加,但一旦拥有这记号,他就是个值得骄傲的战士了。”

  “宗教,”她说。“我早该猜到是宗教的因素了。”

  她真想去摸一摸那个“阳光之舞”的疤。

  “一定……很痛苦。你觉得有那个价值吗?你是否因而得到了宗教的庇护?”

  “那种感觉是很短暂的。”

  “抱歉。”

  他又惊讶的看着她。“为什么?”

  “如果一个人能忍受那么大的痛苦,那么,他应该得到一生的庇佑才是。要不然,多划不来?”

  “我倒没想过这点。”

  她心底一乐,他似乎缓和多了。

  “是的,想那么多干嘛。那这个伤又是怎么来的?”她指着他肩上的伤。

  “不小心得来的。”

  她会错意了。“你伤到自己了?怎么笨手笨脚的?”

  他瞪了她一眼。

  “那是被人自暗巷偷袭的,等我追了过去,那家伙已骑马逃出镇上了。”

  “那么,你并不晓得是谁想暗杀你?”

  “我没看到他的脸,但是我认得那匹马。我对马的记性比较强。是和安奇一起架走你的那个人,安奇提过他的名字,叫彼得·桑得司。”

  “但,他们不是还在山区吗?”

  “很明显的,他们快马加鞭,不想又追丢了。夫人,别忘了,马车还是比马慢多了。他们想追上我们的速度是太容易了。”

  “那么,我们就不必急急忙忙的行进了?”

  “本来,我以为安奇的诡计可以使他们在山里搜查一阵子。如今看来,他们也许运气不坏,一下子就醒悟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一时心急,把绷带缠紧了。“我看,他们以后会很注意我们的方向、车站……等一等,他们为什么对你开枪?”

  “很简单的道理,”他干涩的回答。“为了杀死我啊!”

  现在,轮到她瞪他一眼了。

  “长鼻子不曾对我的人下手。他现在为什么改变作风了?一定有问题。”

  她焦虑的在他眼前大踱方步,考特很努力的不去看她浴袍的下摆,她每走一步,那下摆交叉之处就威胁着要松开了。

  “公爵夫人,没有问题的。你要是失去了向导之后,你会怎么办?”

  “再用另一……”她嘎然而止,那种情况是她所不敢想家的。“但,我已经看过他们那一伙人了,他们怎么敢——”

  “长鼻子自然会为你再找一个新人。也许,他都准备好了。安奇没告诉你,在他们找到莱登之前,这就是他们原先的计画?”

  “你那个朋友家个蛤一样,神秘莫测,他当然什么都没有对我说。但,如果他已经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辞职?”

  他那么深沉的瞪着她,使她几乎都想笑了。

  “哦!这就对了!你没辞职。”她像寻到宝似的开心极了。“你瞧,我说我需要你,这是完全正确的,我再也找不到可以替代你的人。我无法信任其它的人了。”

  考特仿佛只听进她那柔柔的一声“我需要你”,如果他现在不赶她出去,等一下她就走不了了。

  “好了,公爵夫人,现在你有了结论了。火车你是不能搭了,他们会注意车站的。你的车队也不成,速度太慢了。如果,你把你的手下分成两批,一批找他,一批保护你,那反而减弱了武力。”

  她皱眉深思。

  “我了解,你说你不愿意去捉他。那安奇呢?他愿意接下这工作吗?”她说。

  他摇头道:“他的工作在德州,为了我,他已误了工作的时间了。明天一早,他就上德州去了。”

  “那我该怎么做?”

  “你可以等你的敌人召集更多的人来攻打你,或是……”

  他莫名的停止了,她好奇而又无耐心的问:“或是什么?”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说:“你可以一个人先走。”

  她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一定是!但,他的神色很紧张,不像说着玩的。

  “无人保护?”

  “由我保护。我可以安全的把你送到怀俄明,但只能我们两个单独走,还有马,我们骑马走。你的手下仍然依正常的速度前进。”

  “只有你和我……”她若有所思的说。“但是,你警告过我,要我离你远一点。”她提醒他。“你现在又为什么”

  “夫人,别误会。”他低沉的说。“我保证你会安全的抵达怀俄明,其它的我就不保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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