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日币?」他的声音微微上扬。
一万日币?她算术没错吧?五百九十元的新台币,换算成日币顶多一千九百多,快两千元的日币而已。
「对,没错,一万元日币。」洪芮仪以非常肯定的口吻响应。
「五百九十元的新台币,换成日币……」
「多出来的日币,是我精神上的损失赔偿,因为这件衬衫破了,你害得我很难过。」
森田业有那么一点点的傻眼。因为一件衬衫破了而难过?这……
「不准反驳、不准讨价还价,一口价,一万元,没得商量。」她口气硬得很。
「妳……」
「怎么样?我已经算很便宜的价钱了。」昂起下巴,她说得一副很仁慈的模样。
注视着她根本就是敲竹杠的样子,他一脸无奈,而且也放弃跟她在这一小点上争执,「我晚点儿给妳。」
「不行!我现在就要。」她要求着,「你现在不给,到时晚点儿又会后悔不给了!」
「我不会,我保证。」
「你的保证值几块钱啊?我才不相信……」
她的话还未说完,森田业一把搂过她纤瘦的身子,低头狠狠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你这个卑鄙……」才一张口要抗议,却让他有了机会,让他火热的舌钻进她的唇齿之间,和她的纠缠交结。
面对他霸道却温柔的热情,才一分钟的时间,洪芮仪便立即举了白旗投降,生涩地响应着他,待她有了意识回过神后,早已经被森田业抱上了床,身上之前才换好的衣服,已被他在不自觉中给脱了。
「业……」她突然惊慌地想拒绝他的热情,然而她的声音却是低柔且沙哑的,反而听起来像是致命的邀约。
森田业继续吻住她早已被他吻肿的双唇,而他一双炽热的大手,则是轻抚着她全身的敏感地带,让她忍不住因此而轻嘤出声。
「不要……业……」洪芮仪轻轻地喊着,她想抗拒,却又无力。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所到之处,彷佛是留下一簇簇的小火苗,让她全身为他的抚触而感到炽热难受。
她想要解脱,但是不知道这个解脱是什么。
「不行的……你不能这么、这么对我的……」残存的最后理智,让她做着无谓的抗拒。
轻咬着她的耳垂,森田业在她耳畔轻轻地低喃着,「我只说一次,我爱妳,让我好好抱着妳、好好爱妳。」
他的低喃,更像一张充满匮力的情网,紧紧包围住了她,让她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几乎消失无踪。
「业……」她其实早已爱上他,虽然她想不趄是何时爱上他的,也许是这一两天、也许是更早几天、也或许是她在身为冷子时,就已经爱他爱到现在了吧?
「我不准这一世还有人要来破坏我们。」将他的唇轻移到她的胸前,他彷佛发着誓言,「我不准……」
「但是……」
「没有但是。」森田业半撑趄他早已赤裸的身子,俯视着洪芮仪白皙光滑的娇躯,「我只要妳一个。」
「可是,我不要现在……如果、如果你害得我像冷子那样,不小心大了肚子,怎么办?」羞红了一张脸,她的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受。
再怎么说,她总是要回台湾的,而远在日本的他,真的可以对她一心一意吗?他不会像森田彻一样,抛弃了她?
如果她和冷子一样,也不幸地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的,那不是更惨?
「如果真的如此。」森田业温柔一笑,「那只不过让我们提早结婚罢了。」
「业……」提早结婚……有他这句话,应该够了吧?
至少此刻的他,是认真的。
洪芮仪举起双臂紧紧搂住了他。
合而为一的两人,则是在这弥漫浓浓春意的房里,谱出一曲又一曲美丽人间的乐章。
尾声
一路蜿蜒的山路,让洪芮仪难受得不得了。
「我拜托你,别开这么快。」虚软地倒在车座里,她向森田业抗议着,「我头晕脑胀的,很难受。」
「我已经开得很慢了。」他辩解道。
时速三十的速度,还能算快吗?根本像乌龟在爬。
「才怪,连我都难过得要命!」倒在后座的永泽樱也是气若游丝地抱怨,「明知道我和芮仪都会晕车,还这么折腾我们……」
「喂,妳身体差,别把这个罪过都推到我头上,不关我的事。」对于她的不满,森田业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毫不客气地说:「嫌我开车不好,妳就给我滚下车。」
「你……不行!我要下车!」永泽樱一手摀住嘴,作势要吐的模样。
眼见她要吐,他连忙将车子停在路边。
车子一停,永泽樱便像火车头似地冲下车,弯着身子在路边大吐特吐。
而下一秒,洪芮仪人也冲下车,跟着她一起狂吐。
「妳没事吧?」森田业连忙下车,扶着软弱的洪芮仪,紧张关心地问。
「没事才有鬼。」深吸几口气,她试着想让窒闷难受的感觉,能够降低一点点,「吐得我连胃和肠子都快吐出来了。」真是奇怪,最近的身体还真差,老是会晕车。
这都是业害的!这两天晚上老是爬上她的床,不让她好好睡觉,害她睡眠不足才会这样子精神不济,一路老晕车。
而且他老是不做预防措失,再这样子下去,她可能还没回台湾,肚子就多了一个小的了啦,到时怎有脸见人!就算他会很认真地娶了她,但是她还是不希望结局是先上车后补票啊。
日本人真不是普通的好色,啧!
可恶,真的是很难受,看来女人怀孕害喜也就是这般了。
老天爷,她不要像冷子,当一个未婚妈妈。
「我不管了。」咳了几声,永泽樱喝了几口原裕贵下车递来的白开水,「我要坐新干线回东京去,不要再受这个烂车的折磨。」她宁可花贵死人的新干线车票,也不要再虐待自己的身体,跟自己过不去。
听到她这么说,洪芮仪连忙点头同意。
「我也要坐新干线回东京,我受不了了。」新干线不会弯来拐去的,坐起来比较舒服。
「妳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坐新干线?」森田业可不同意。
芮仪现在这副虚软的样子,他才不放心她这么去搭新干线。
「有我陪着她,有什么好担心的?」永泽樱替她驳回了他的意见。
「妳自己都像个在地上爬的贞子了,还有体力照顾芮仪?别开玩笑了。」
在地上爬的贞子?洪芮仪忍不住笑出声,「你居然也会开起玩笑了。」头一次听到业说出这种好笑的话。
「若我是贞子,我第一个想下诅咒的人绝对是你。」永泽樱瞪了他一眼。
「随妳,反正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芮仪,我们去坐新干线。」她提出。
「嗯。」洪芮仪用力地点点头。
「不准。」森田业很快地表示意见。
洪芮仪睨了他一眼,「由不得你不答应,我可不想一路吐回东京。」到那时可能真的会死人。
「裕贵,你的那个什么鬼能力,不能让她们不晕车吗?」他看向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同车人。
原裕贵摇摇头,「要是我治愈能力可以防止晕车,她们俩现在才不会吐成这个样子。」晕车又不是病,怎么治啊?
「不管,我就是要坐新干线,你载我到最近的车站去坐车!」洪芮仪耍起性子来了。
「可是……」
「我看我跟他们一起坐新干线好了。」原裕贵建议,「这样她们两个人就有人照顾了。」
「这……」若是裕贵带着她们去坐新干线,那不就只剩他一个人开车回东京?
「就这么说定了。」洪芮仪自行做了最终决定,并且向森田业伸出手,「给我三人份新干线的车票钱。」
他微微一楞,「为什么是三人份?」
「因为是你害我和小樱吐成这样,像在地上爬的贞子,所以你要负责我们的新干线车票,而裕贵是因为要沿路照顾我们,你总不能要他自掏腰包买车票吧?」她说得一副振振有词、理所当然的模样。
森田业则是听得傻眼。她们晕车干他何事?为什么要跟他的荷包过不去?
「没话说了吧?」洪芮仪趁他还无话可说之际,立即趁胜追击,「就这样了,钱拿出来吧。」
面对她这般强盗似的作风,森田业心中虽有百般的无奈,但他也只能认了。
爱上了,一旦要后悔,也都来不及了。
这辈子,要她听从他的话……恐怕是奢求、是不可能的事。
谁要他爱上了她呢?
只能等下辈子,看看能不能翻身,成为她只有听他的话的份。
老天保佑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