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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西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左思右想,一种窒息的感觉,使她一直保持清醒。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使她不悦的跳下床,穿著一件宽大的男性衬衫,她才不在乎蕾雪会怎么想,她一向都穿著这样睡觉。
洁西卡不高兴的打开房门,当她看到外面站的不是蕾雪而是契斯时,立刻用力地把门摔上。只是契斯已经用肩膀挡在门口。
“出去!”
“给我几分钟就好。”他转身把门关上。
“现在就滚!”
“妳能不能小声一点?如果蕾雪听到了,事情会更糟糕!”
“没有什么事会更糟糕的。”她冷冷的说,“你这个醉鬼,这就是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来的原因吗?”
“我没有喝醉!至少我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点亮了床边的一盏灯,看到契斯只穿了一条长裤,头发湿湿的在滴水,不禁讽刺的问,“怎么搞的,你掉到河里了吗?”
“不错!”看到洁西卡仍然恨恨的看着自己,他只好赶快解释,“为了怕把妳的房间弄湿,我先去换了一条长裤。”
“哦?你好象忘了把头发也擦干,”她不屑的瞪着他,“你以为这样的穿著很礼貌吗?”
契斯微笑的看着洁西卡,“是有点不礼貌,不过,妳好象也跟我差不多吧?”
洁西卡低头看看自己只到大腿的衬衫,不禁生气的说,“我可没有请你来这里,你已经惹来够多的麻烦,请你现在就走。”
“我惹麻烦?”契斯有点光火,“难道妳没有?”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受到伤害吗?”洁西卡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就因为你的多话,使她想要收回牧场,还不准我去找我的朋友!告诉你,你给我仔仔细细听好──如果一定要我失去那些印第安的朋友,我也要让你们二个永远再不能成为朋友!”
“妳只有想到这样吗?”
“我还能怎么样想?”她不满的轻哼着。
“就因为这样,妳才告诉她我们的事。”契斯忍不住生气的说,“难道妳没有想到,这会刺伤到她吗?毕竟她还是妳的母亲!”
“但是,这不也是事实?”洁西卡驳斥道,“难道我是和别的男人做爱?而且,我记得每一次都是你先开始的,这又是谁的责任?”
“我警告过你,如果她知道话,会发生什么事。”
洁西卡一阵冷笑,她扬起眉,不屑的看着他,“原来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
“我不是来和妳争吵的,我要向妳求婚!”
洁西卡觉得一阵晕眩,但她立刻控制住自己,冷淡的看着他,“你还是照着那个女人的话,来向我求婚?你真是她听话的好孩子!”
“她没有叫我来这里,洁西卡,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那你来做什么?表示你的高贵?”她不齿的问。
“难道我们结婚有什么不对吗?”契斯不解的看着她,心想他永远也摸不透这个小女人。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她愤怒的抗议,“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根本不想和我这么恶劣的女人结婚?”
“那是以前。”他温和的承认。
“现在也一样!不要因为喝醉酒,就拿这些无聊的话来烦我,请你现在就出去。”
“这不是无聊的话,而且我也没有喝醉,蕾雪一定希望我们能结婚,为什么我们不先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我想那种女人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结不结婚。”
“你为什么不正经一点,洁西卡。”他不满的看着她。
“因为这件事不值得!”她冷哼着,“也许我会对某些事很认真,不过绝会不是和你结婚这件事,我不愿意被她强迫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但是,那天晚上,我不觉得妳讨厌我。”
“那天晚上我是个傻瓜!”
这句话刺得契斯怒火中烧,“也许我们两个都是傻瓜,但妳绝不能否认在我们之间的碓存在着某种微妙的感觉,洁西卡。”
“不要自我陶醉了,那只不过是因为你是第一个碰我的男人而已。而且──你不可能是最后一个!”她微挑眉毛,故意尖酸的讽刺。
契斯黑亮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他大步向前,伸手抓住洁西卡,“我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的任何感觉,都绝不可能在别人身上发生,”他略带沙哑的说,“妳可以不承认。但是,妳心里明白妳需要我,洁西卡,嫁给我!”
他紧紧地抓住她不放,洁西卡只好使劲地捶打契斯,却只使得他更加用力。情急之下,她伸手就赏了一个重重的巴掌给他。
“这够证明我不需要你了吧?”她大叫着,胸部不断地起伏,“我绝不会和你结婚,更不要这种强迫的婚姻!放开我,你这个混帐东西!”
“很好,我今天定要好好的教训妳这个顽固的女人!”契斯咆哮着,眼里充满了恐吓的意味。
洁西卡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生气,还没来得及反应,契斯已经抱起她,重重地把她扔到床铺上。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今天非让你痛哭,知道自己错了不可!”
他粗鲁的坐在床边,把洁西卡放在自己大腿上,用力地打她。洁西卡努力忍住尖叫,她绝不让契斯这么快就满足,她拚命的努力,企图脱离他的控制。然而契斯却更用力地抓紧她,由于她的不断挣扎,使得她的衬衫往上滑动,于是契斯的每一掌,都打在她光滑柔软的臀部上!
洁西卡悲愤地咬住下唇,以免流下眼泪。她绝不能在他面前低声求饶,即使是掉下一滴眼泪,也绝不可以!
“我必须承认这么做,我比你更痛心。”他继续的打她光滑的身体,“可是早就该有人这么做,那么你就不会像今天这个样子──蛮横、无知!”
契斯看不到她满眼泪水的可怜模样,他只看到她火红的臀部。带着一点歉意与不忍,他弯下腰,轻轻地吻着每一吋他打过的地方。
洁西卡并没有察觉到契斯的吻,她只感到臀部像灼伤一样的疼痛。最后,他轻轻地松开手,缓缓地把她放在床上。洁西卡不顾身后的痛楚,气愤的坐直身子,背对着契斯,表示她的不屈服。
“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妳。”他把一本册子扔在床上。洁西卡仍然动也不动地不理他,“原来打算送你的结婚礼物,我想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看到她的冷漠,契斯故意刻薄的说,“也许,可以算是妳给我二次快乐的代价吧?”
他原希望洁西卡会因为他的冷酷而有所反应,那怕只是一阵怒骂也好。但是,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看一眼,她都不想看。他只好默默的离开。无论如何,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不再有任何牵扯不清。
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 * *
洁西卡几乎有一个礼拜不能舒服的骑马。契斯在第二天早晨离去,她一直留在房间里,直到他离开为止。在他临走以前,她曾听到他和蕾雪的一段争执。
“我向她求过婚,可是她坚决的拒绝我。老天!我还能做什么?难道用枪去逼她吗?”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留下她一个人?”蕾雪尖声的叫喊着,“我一直都这么相信你。”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蕾雪,它已经发生了,谁也不能挽回。当我发现她是处女时,妳以为我不后悔吗?可是,要停下来已经太迟了。”
“你根本没有想过要停下来!”
他们争吵的声音逐渐微弱,洁西卡什么也听不清楚,只听到最后契斯猛然地摔门离去。她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不对蕾雪解释他之所以不能停下来,是因为她要他继续?也许,是为了表现他的高傲而已。真是笨蛋!这样只会让蕾雪更加的误会他。
而最令洁西卡不解的是,蕾雪居然表现得那么忧愁,甚至比她还悲袁。这真是荒谬!以她过去对父亲的那种行为,居然会觉得这种关系可耻,未免太可笑了吧?但是蕾雪真的变得更加脆弱,她不再提起契斯的名字,即使是洁西卡不小心稍微地提到,她也会突然的面色阴郁,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似乎大家都忘了谁是契斯。直到十月下旬,洁西卡忽然莫名其妙的感到不舒服。头两天,她还装作若无其事。当她发现情况并没有丝毫好转时,不禁开始担心。她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蕾雪知道她的异样。一个礼拜之后,她决定去看医生,却又没有把握可以单独骑马到镇上,只好假装自己扭伤了足踝,好使用那辆四轮马车。
洁西卡并没有想到比利也要去,偏偏她又不忍心拒绝他的恳求,况且只要随便编个理由,他就会乖乖的在旅馆待着,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她单独一人来到曼迪医生的诊所时,不禁有点畏惧,如果真是得了什么可怕的瘟疫,她该怎么办?而更糟糕的是,曼迪医生意听到她的病情就愈皱着眉头,她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它是不是……”她有点吃力的问,“是不是传染病?我快死了吗?”
曼迪医生带着迷惑的表情说:“别紧张,我只是不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它应该是怀孕的征兆。但你的年纪又这么小……不过,你只有在早上才会觉得肠胃很不舒服,我想你休息一段时间,自然会好一点。”
洁西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说,“什么,怀孕?这未免太快了吧!才只有几个月而已?”
曼迪医生被洁西卡的态度吓了一跳,他清清喉咙,力持镇静地说,“你放心,这不会有什么麻烦。嗯,不过,大多数的妇女都会和先生一起来这里,我不知道,妳……”
“你真的认为我怀孕了?”
“如果妳已经结婚,我可以保证妳已经怀孕。”
洁西卡慢慢地推开诊所的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是好。老天为什么不让她静一静?她才刚刚试图忘掉契斯,居然又出现一个孩子──一个在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几乎毫无意识的慢慢地走回旅馆,比利正在房里等她。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洁西卡。”
她讽刺的笑了起来,倒向床上,“我什么事也没有。”
比利皱着眉,怯怯的喃喃,“我还以为你听到契斯也在这里的消息,才会脸色这么难看。”
洁西卡慢慢地坐起来,“这里?你是什么意思?”
“他仍然留在镇上。我们都以为他回到加州,其实他一直都住在镇上的旅馆里。”
“你看到他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不相信的冷哼着。
“有二个客人告诉我的,”比利耸耸肩,“他们看到我们两个人进城,他们也知道契斯曾经为妳工作。还告诉我,如果妳要找他的话,可以到对面的酒吧去。”
她跳下床,疑惑的说,“已经这么久了,他没有理由还留在这里。”
“妳要去找他吗?”
“不!”
比利有点害怕的后退一步,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的问她,“你确定自己没有不舒服吗?”
“不……是的……,我只是忽然有点头痛,只要安静一下就好。为什么你不到楼下吃点晚餐,再回来睡觉。”她又有点不放心的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比利挺起胸膛,自信的说,“当然可以,不过,妳也需要吃点东西。”
“不,我想我只需要睡眠,明天一早我就会没事。如果你看到契斯,尽量别让他看到你,好吗?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也在这里。”
“妳真的确定不喜欢他吗?洁西卡──”
“谁会喜欢一个傲慢、愚蠢──”她赶快停下来,免得在比利面前失去控制,“不,我真的不喜欢他。”
“这真是太糟了。”
“为什么?”洁西卡怀疑的看着他。
“因为……我觉得你和他可以成为……哦,不说这么多,我明天早晨再来看你。晚安,洁西卡。”
“等一等──”
但是比利已经关上门,跑到楼下了。
* * *
契斯拿着酒瓶,无聊的坐在酒吧里,自从他离开洛矶山谷之后,就一直留在镇上。虽然大多数的时间都很难以打发,使他不得不靠酒精来麻醉自己。不过,铁路已经通过这里,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到这小镇。一定有很多人需要玩牌来打发时间,这正是他最擅长的,只要凑足了钱,他就能到西班牙,也许永远都不再回来。
只不过无论用多少酒精,似乎都不能清除洁西卡的影子。有好几次,他都按捺不住地想冲回洛矶山谷。一想到蕾雪和洁西卡都不可能原谅他,只好一个人继续沉溺于酒精中,寻找暂时的解脱。
现在,他又像往常一样的坐在酒吧里,只是心情有点激动难安。为什么一听到洁西卡进城的消息就变得这样冲动!她不是早就应该从自己的脑海里永远的消失吗?从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这样魂牵梦系,难以忘怀!他已经喝了整整一瓶的威士忌,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洁西卡就近在咫尺,他心里很清楚的明白一件事──他要她!
他扬起眉,斜睇着酒吧的另一头,那儿坐着查尔和克里,就是这两个波德的走狗跑来告诉他洁西卡的消息,害他现在这么难过。他们一定是故意的想刺激他。因此,契斯决定站起来,向他们挑战,好好的修理他们一顿。就在这时候,酒女安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中,他转头,若有所思地瞅着她,也许她更能让他发泄自己的情绪。
毕竟安妮是酒吧中最漂亮的陪酒女郎。她总是把一条绣有名字的丝带,系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的眼睛,永远涂着一层艳丽的色彩,对每一个男人妩媚地招摇。看到安妮暧昧的朝自己微笑,契斯一点也不觉得迷人。是谁说过可以在一个女人怀里忘掉另一个女人?
他不断的继续喝酒,直到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安妮的房间。他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也闻到了安妮身上那股廉价的香水味。但是,她在那里?
“安妮!妳在那里?”他大声的叫着,“少跟我来这种捉迷藏的游戏。”
他听到两个男人窃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但是他分辨不出这是谁的声音。
“你认为他从那对母女身上能弄多少钱?”
“混蛋!你最好小声点,否则会把他吵醒。”其中一个低声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