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立即匆忙出门,「今天至少要把休学这件事办妥。」
匆匆经过柜台,孟凯真看到柜台小姐正在讲电话,却在乍见到她时,脸上露出看到鬼一般的表情,彷佛她正在讲她的坏话似的!
但孟凯真没心情多管闲事,她朝柜台小姐微笑一下便匆忙离开。
而柜台小姐则是赶紧对着话筒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对,她已经check in了,可她现在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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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尚维简直不敢置信的对着手机怒吼,「你在开什么玩笑!让我从上午十点不到等到现在,好不容易她终于现身了,你却不肯赶过来!」
对方像是在解释什么似的,还解释了满久的时间,只见洪尚维原本的怒容终于缓和,甚至出现一抹奸笑,「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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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凯真办妥休学手续,疲累的回到住宿的汽车旅馆。
可才打开房间,她就感受到一股怪异的危险气息!
她赶紧关门并落了锁,还轻轻的拍抚自己的胸口,「别怕!没事的,这种小旅馆本来就是龙蛇杂处,只要把门关紧应该就不会有事。」
才这样安慰自己,她就听闻浴室里似乎传出一些声音。
「一、一定是隔壁房间传来的……」她恐惧的这么安慰自己,却是鼓起最大的勇气伸手推开浴室的门。
在推门的同时,她又替自己做心理建设,「一定没人、一定没人!」
可浴室就这么小,里头又黑漆漆的,一道高大的人影就这样矗立在她眼前,把她给狠狠吓了一跳。
而听到她以颤抖的嗓音轻语「一定没人」时,那道人影像是怀着熊熊的怒气般,怒吼一声,「什么叫作没人?我不是人吗?」
这……一定是她的错觉,是她听错了--虽然这嗓音实在很令她熟悉。
看她居然还是呆呆站着不动,没有因为感动而奔进他宽阔的胸怀,让那道黑影简直是气炸了,「孟、凯、真,妳还敢给我站在这里发呆!」
不~~一定是她太过想念他,才会产生幻觉!
她赶紧倒退两步--她的打算是:先揉揉眼睛,再打开电源,相信这样的「幻觉」就会消失,她就会恢复正常。
可白少胤却误以为--她想逃!
让她逃一次,是他笨;让她逃第二次,怎么可能!
「给我站住!」他边暍斥,边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个满怀,「都已经站在我面前了,居然还想逃!」她真是无法无天了!
她……没有想逃啊!
被他紧紧抱住的剎那,她的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被他抱着的感觉竟是这么的好,她怎么会认为自己以后能过着没有他的日子呢?
可她的感动才刚满满的涌升,却被他接下来的恶霸行为给气到不行!
「少、少胤!」她惊讶的叫。
「闭嘴!」因为太气--气她的不告而别;因为太急--急他万一没找到她;因为太不爽--不爽她竟没在乍见到他的第一眼,主动投怀送抱,所以他非给她个教训不可,「妳给我受死!」
耶~~孟凯真什么都来不及说,嘴巴已被堵住。
三两下剥除她的衣物,再三两下剥除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他现在只想与她合而为一,感受一下她再次回到自己怀里的温暖感觉。
「不--」她想告诉他,她有多么舍不得离开他……而这些都是直到她再次被他紧拥着的剎那,她才猛然顿悟到。
「妳闭嘴!」他却什么话都不让她说,只是恶狠狠的进攻……
他的表情虽然不悦,举动却是那样的温柔!
孟凯真即使心知肚明她该拒绝、该跟他画清界线,却是说不出口、做不出来……
于是才不过短短两分钟不到,房里已然响起暧昧的呻吟声与喘息声。
这样也就罢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因为天已黑、夜已深,总之隔壁房竟也传出与他们类似的声响,这让积欲许久的白少胤莫名的感到不爽。
「大声点!」他一听到隔壁传来的呻吟,更加努力的取悦身下的娇躯,极尽所能的揉搓起来,「跟他们拚了!」
谁、谁要跟谁拚啊?
孟凯真害羞的听到从隔壁传来的暧昧之音,不由得庆幸:还好白少胤及时找到她,要是让她一人住在这里,听着隔壁那暧昧的声音直到天明……
她绝对会崩溃的!
她紧咬住下唇,死也不敢再发出任何嗓音,没想到此举竟惹得白少胤更加的疯狂。
「呃~~」终于,她受不了的呻吟,「别、别这样--」
他却像是在惩罚她似的,她愈说别碰她,他就愈是碰得她心痒痒的。
经过好一番激战后,她乖乖的投降了。
「我、我不敢了!」
「要乖乖听话了吗?」他追问。
「嗯~~」
「什么话都听?」他确认。
「嗯--」
「夫唱妇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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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清醒,已是第二天早上。
孟凯真浑身酸痛的睁开眼,发现白少胤以直勾勾的眼光锁住她,她不好意思的问:「几点了?」
「快中午了。」
她立刻惊跳起身,却在下一秒又缩回棉被里,呃~~因为她浑身未着寸缕。
「这么晚了……」她嗫嚅的说:「你怎么还没去诊所?」
他一向是个认真的医师,从她认识他后,她就很清楚,「你不怕病患等你吗?」
「我更怕某人会趁我不注意时偷跑!」他直截了当的控诉她的「劣行」。
「我……」她低下头不语。
他则是一把掀开棉被,害得孟凯真吓得伸手去抢,却抵不过他的蛮力。
「我们就这样『袒裎相对』,把心里的话摊开来说,别再有一丝隐瞒行吗?」他虽然赤裸着身子,态度上却是那样的义正辞严。
「我……」她不能这样说话,「把、把棉被还我,我才要说……」
他怎能这样逼迫她,她没他这么厚脸皮耶!
「妳说的。」他这才拉回棉被,将她搂紧在怀里,用棉被将两人裹起来,再把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让她看到他的脸,「我先说。」
孟凯真被他紧拥着,这才满足的发觉,其实……她根本已是离不开他!
没有他的体温,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感到温暖;没有他的陪伴,她懂自己再也无法快乐起来……
而这一切,都是昨晚当他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剎那,她才恍然大悟。
所以,她愿意将自己的心结告诉他。
她深信,从他肯来找她看来,只要将自己的难处告诉他,他会替她解决的。
「我想先说。」因为有了这样的信念,让她想把自己的恐惧说出口。
他没跟她争,基本上,她肯对他交心……他已心满意足。
「说吧!」
「我讨厌整型医生。」她直接切入话题,却在一这么说后,感到他搂她的力道一紧,赶紧再解释道:「那应该不关你的事……」
感觉到他整个人稍微的放松,她才继续说:「可我更讨厌密医!」
他却没像刚才那样紧张的反应,孟凯真忍不住有些苛责的说:「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但她却不是因为意外或什么,而是因为她太爱美了。」
咦?太爱美?什么意思?该不会是……
「我妈因为找到密医替她整型失败……一时想不开而走上绝路!」这就是她讨厌整型医师的主因。
他懂了。
「我爸……我爸妈的感情真的很好,我爸因受不了妈妈把他一个人丢下,想不开而……」
他更紧拥住她,「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爸虽然知道该照顾我,可他就是无法独活,他太想我妈……」对于这一点,她从不责怪她爸,「所以他留下遗言,说要去陪我妈……」
这就是她为何害怕刀的原因,「但阴错阳差,却是我第一个发现我爸……」
她爸是用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时我才刚念小学,心里受到重创,以致我很怕那种小小的刀……」
「对不起……」白少胤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是赌输了,但他绝不会因此而放弃她,他爱她甚深。
「我伯父依我爸的遗言接手照顾我,可小时候的我可能是心里有鬼,常常生病,让伯父花了不少医药费……」所以她才那么认命的想将自己欠伯父家的还清。
「再加上我爸在遗书里很清楚的提到,他绝不准我下嫁整型医师……」免得重蹈覆辙。
「所以……」她百般不舍的说:「在我堂姊提出要求后,我真的想就这样算了!」
他不怪她了,如果她真拿她父亲的遗言来要求分手,他想……他会放她定--在他没想出该如何解决这棘手的问题前。
「可……直到你出现的剎那,我才知道我太高估自己了,」她继续说,没感觉白少胤的身子突然变得僵硬,「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爱上你……可原来,我早就舍不得跟你分开:当你出现在我眼前,我才明白……
「就算你是整型医师,就算你非替我整型才能爱我不可……我都不在意,因为……」她带点哭音的说:「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啊!」
不但泣诉,她还转身反搂着他,「我不想把你让给堂姊,我舍不得啊!」
摇着头,没注意到热泪也跟着摇到他的脸上,「我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想了一下下,「就算我爸不准我嫁你,可我依然可以跟你在一起,只要我们不结婚就行……只是,万一你一定要娶老婆,我也能接受……但我就是不能失去你!」
她在胡说些什么!
白少胤捧住她的脸,认真的问:「说完了吗?」
她哭花一张粉脸瞅望着他,「说完了……」
那他的决定呢?
「首先,我绝不是妳以为的密医。」原来她这么介意密医的事,「我说过我有手术失败的病患,但对方也不是外人,」他看着她,「待会儿我带妳回我家,妳就会知道原委。
「其次,谁都不能替我做决定,这一点妳得认清事实,妳没有把我让给别人的权利,听懂没?」这才是他很介意的事。
她乖乖的点头。
「至于欠孟家的,」他大剌剌的说:「我应该也算替妳还清了才对。」因为他给孟家的可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至于妳父亲的遗言,」这点确实比较难解决,「其实,结不结婚我完全尊重妳的意思,只要妳肯签下一份我所拟的合约,合约上明订我们两人要共度一辈子,其它的礼教或是繁文褥节,谁理他!」
但他没说明的是,这样的合约根本就等同结婚证书。
「至于帮妳整型……」他顿了一下,「我也完全尊重妳的决定。」
孟凯真简直不敢置信,所有她认为窒碍难解的问题,他竟三言两语的化解了,「少胤……」
「妳只要承诺我一件事,不准再逃!」
她立刻点头。
「其它的事,就交给我吧!」
「嗯~~」这一瞬间,孟凯真觉得她的世界似乎在瞬间变成彩色的。
尾声
将孟凯真带回自己家,他取出一张照片,「这是我们家的全家福相片。」
她认真的看着照片里的三人,其中有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和一名长相算得上是丑陋的中年女子,以及年少时期的白少胤,虽然父母长得不怎么样,但一家人看起来很幸福。
「这是我医学系毕业前的全家福相片。」
她狐疑的看了白少胤一眼,不懂他的意思。
白少胤于是牵着她的小手往院子走去,边呼唤着,「爸、妈,我回来了。」
因为手中还捏着刚才的相片,所以,当孟凯真乍见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对俪人时,忍不住诧异的发出惊呼,「你们是?!」
白母笑呵呵的拿过孟凯真手里的全家福相片,「妳一定很困惑吧?来,我解释给妳听。」
孟凯真就这样呆呆的被拉到客厅坐下,听着白母口中所说的天方夜谭--
「我跟少胤他爸从前都是别人嘴里的丑八怪啦!」白母直言不讳,「可我跟他爸心地都很善良喔~~」
白父此时也已进到客厅,端坐在孟凯真的对面,与儿子一起笑看着她。
「我们夫妻俩一直到结婚、生下少胤前,都过着平淡而宁静的生活:直到生下少胤,见他一天天长大,竟然长得与我们完全不像,从那之后,我们夫妇就一直饱受流言的困扰。」白母像是在说别人家的故事般平静。
「这样啊!」孟凯真可以想象他们所受的困扰是什么。
「少胤上学念书后,这些流言愈来愈离谱了。」白父插嘴说:「幸好少胤没受到影响,也因为自己有这样的困扰,一心想替同样情况的人解决问题,所以他立志要当整型医师。」
她懂了。「所以,他替你们整型?」
「嗯~~」白母说:「少胤从小就立定志向,要把自己绝佳的技巧奉献给他最心爱的人。可在这之前,他也想让我们夫妻俩尝尝被人称赞的滋味。」
「所以,我在还没毕业前就替他们动刀,只为了让他俩能风光的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白少胤说。
「那是因为,除了他幼儿园的毕业典礼,我们就再没敢去参加少胤的任何毕业典礼,因为我们不想平白制造他的困扰。」白父轻声说。
从第一次知道他们夫妻的容貌竟让自己的儿子被人耻笑后,他们就很低调,尽量不出席儿子的任何活动。
「我从不以他们的长相为耻,但既然我父母因为这样而只能在人前躲着我--」而他一点都不认为这样是对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介意的事消失!」
「所以你想替我整型……」
白少胤摇摇头,「我也许曾想过要让妳变得更美,但我绝对尊重妳的意愿。」
「我很丑吗?」她轻声问。
「不,妳很具可塑性。」白少胤因想着未来可能的发展,所以在用字遣词时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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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凯真有点无奈的看着一直来纠缠她的堂姊,「我已经说过千百遍,我不想违背我爸的遗言。」
堂姊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改变初衷,天天来逼她一定要答应嫁给白少胤?
「我跟少胤已达成共识,即使不结婚也没关系。」
「不行!」孟凯芸激动的说:「妳一定要嫁给他!」
如果她不嫁给白少胤,那他不但会把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收回--而他们家早已花得差不多,根本还不出来!
而这还不是孟凯芸这么认真游说她嫁人的主因,她之所以一直来求孟凯真下嫁是因为--
如果孟凯真不松口说要嫁给白少胤,他就会将自己「恢复」成未整型前的模样,这倒还好,孟凯芸最怕的是,他不断明示万一他在动手术时失手,她可能会变得比整型前丑十倍,这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