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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狂野 page 20 作者:乔安娜·林赛

  她的喉咙内在畅爽地咯咯作声。钱多斯呻吟着,将身子伏于她两腿之间,双臂从身底下抱住她,越搂越紧。他的小腹压在她的腹股沟间,上下移动着,激起一阵阵爆发的快感,传到她的体内最深处。

  她为他狂野如火,没别的方式来形容了,她咬啊,抓啊,使劲把他往身上拉。他一把扯下她的衬衫和内裙,垫到她的臀部之下。这并未真正让他们的床软和一点,可她不在乎。她那双眼睛--热情荡漾之下比平时斜吊得更厉害--被他热烈的目光接着,紧紧盯住。这时他在她腿间跪着,解开了腰带和皮套。即使在黑暗之中,他的目光也令她心荡神驰。他离开之际,她简直不能忍受。等他一卸下衣服,她又把他拉回身上。

  迫不及待的进入。伴随着强劲的冲击,他发出一声饥渴的低吟,同时她自己也欢叹一声。他不停地出出进进,她气喘嘘嘘。他撞击着她的深处,她以同样的热情回应他,尽情享受着他们交欢的美妙,直到她达到一阵爆裂般的、令人销魂的高潮。他把自己深深地陷在里面,挤压着、扭动着,她那终极的狂情还在延续,直到她感觉到他释放出一股热流注入她的体内。

  考特尼四肢摊开躺在他的身下,他的重压开始让她感到不适了。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扰动他。她的心还在砰砰作响,她的呼吸也还没恢复正常。一重重思绪从她的脑子里飘过,突然她清晰地看到自己刚才那副模样--几乎同钱多斯一样狂野!

  他动了。他吻着她的脖子,然后坐了起来,大部分的重量不再压在她的胸部。他俯视着她。

  "你尖叫了。""是吗?"她对自己的话居然说得这般无所谓感到惊奇。

  他笑了,吻着她,嘴唇上下蠕动着、撩拨着,温存万种。

  考特尼叹口气,"现在你温柔了。""你刚才并不想要温柔,猫咪。"他断言道。此话不假,她一下又羞红了脸,"可是你现在想要,不是吗?"她羞窘不安,不能作答。他翻身侧卧着,把她拉到身边。她的双乳十分舒坦地顶住他的体侧。一阵微风拂来,她打了个冷战。

  "冷吧?"

  "稍有一点--不,别起来。"她伸出一支胳膊搂住他。要阻拦他这样一个男人,这点努力微不足道,可是起了作用。他的双臂紧紧地拥住她,无限关爱。

  "钱多斯?""什么,猫咪眼?"一时沉默无言,她尽力想理清自己的思绪。

  "你难道不能叫我考特尼吗?"她终于说了一句。

  "这不是你刚刚要说的话。"对,这不是。"你认为他已经死了吗?说起了你!""于是?"又是一阵沉默,间或只有火堆的噼啪声。

  "他称赞了你的勇敢。"他最后回答道。

  考特尼瞪大了眼睛。不过,这一反应钱多斯没看到,他那时站起来离开了营地,朝河边走去。她叹口气,不知他告诉自己的是不是真话。

  他没完全说真话。他不想告诉她飞狼准确的话是:"你的女人现在勇敢多了。你要决定留下她是件好事。"哦,见鬼,钱多斯知道她勇敢多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她仍然想得到,也应该得到钱多斯永远不能够给她的那些,所以他不能留下她。然而飞狼称她为"你的女人"时,听起来真不错。见她的鬼吧,还有她那双猫眼睛!

  他希望这趟旅程已经结束,希望他从未开始过这趟旅程。还得耐着性子同这个女人朝夕相处两星期太可怕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提到怀孕,这给了他一个不可再碰她的警示。当然,那并不意味着他会不再想要她……

  他有些害怕。一想到她,他便产生一种好多年没有过的忧虑。近四年来他对这种情感一直是略不萦怀的。你不得不在乎某种东西,生怕失去它。

  考虑那些那只让他平添许多失意,因此钱多斯把他的思绪引向当他找到韦德·史密斯时,该怎么惩处他。至少那方面的失意他已经习惯了,因为那个人已经从钱多斯的指缝中溜脱过无数次。德克萨斯的巴黎会最终成为这场追踪的终点站吗?钱多斯几乎彻夜未眠,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失意中辗转反侧。

  离德克萨斯的巴黎还有两天的路程。这时考特尼扭伤了她的脚脖子。出这种事故真是愚蠢。她仅用前脚掌支着踏上一块大石头,结果那只脚撑不住,一下子扭伤了。要不是穿着靴子,可能还要伤得更厉害。

  脚很快肿了起来,她想脱下靴子都很困难。而且一旦脱下,便再也穿不进去了。只要不动那只脚,还不算太疼。可是歇下双脚耽误旅程却是万万不可的。就算钱多斯有此提议,她也不会同意。

  从她受伤后,钱多斯的心情改了许多。他现在至少一半时间里不那么冷漠,变得关切倍至。这倒使她得到这样一个印象:他欣然接受这个机会来偿还他欠下的债--她曾悉心照料过他的蛇伤。

  这个人这般的我行我素,简直令人生气,他大概对她的帮助一直耿耿于怀。好了,在他照应她的一切所需,备办他们的食物,照料所有四匹马时,那些欠债很快会一笔勾销。他用一根粗壮结实的树枝给她做了一根拐杖。他搀扶她上马下马。而且他还放慢了行速,结果每天的行程减少了三分之一。

  她扭伤脚时,他们正沿着一条更偏东南方向的小溪行进;伤后,钱多斯突然改往西南方向。考特尼对此并不知道,但他是因她的伤痛才改变方向的。他们跨过了雷德里弗,接着擦着一个城镇的边而过--太令她失望了。她已经好几个星期没见过人群往来的城区了!

  几小时后,他们抵达另一个城镇,钱多斯径直进了城,在一个名为"玛玛餐馆"的饭馆前停下。考特尼太想用一顿不吃蚕豆的美餐了。当钱多斯领着她进饭馆时,她十分开心,尽管是满身尘垢,不足观瞻。这间宽敞亮堂的餐厅内摆着一打饭桌,桌上铺着花格子桌布。因为还是午后尚早,只有一个饭桌上有客。桌边那对夫妇扫了考特尼和钱多斯一眼。细看一下钱多斯,那女的变得紧张起来。满身的灰尘加上旅途颠沛劳累,他是副彻头彻尾的枪手模样,穿一条黑裤,一件深灰色的衬衫敞着前胸,一条黑围巾松垮垮地套在脖子上。

  钱多斯瞟了这对中年夫妇一眼,便不再理会。他安置好考特尼,告诉她他很快便回,就进到厨房看不见了。考特尼被留下坐立不安地忍受那那对夫妇的细微观察,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脏多乱。

  过了一会儿,饭店前门打开了,两个男人迈步进来。他们见到两个生人在街上骑行,便想来更好地观看一番,考特尼更紧张了。她一惯讨厌成为他人注意的中心,而与钱多斯为伴想避开别人的目光实在不可能。他到哪儿都能激起别人的好奇心。  '正想像着这些人对自己的看法,她猛然想到她父亲不知会作何感想。他不就是仅为得体之故而娶了他的管家吗?考特尼正单独同钱多斯一起旅行!上帝份上,她父亲会往最坏处想--而那最坏处竟是千真万确!

  钱多斯返回时,立刻注意到她面红耳赤、姿态僵硬。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桌面。怎么了?是他离开后进来的那两个家伙一直在骚扰她?他看了他俩一眼,目光严厉,吓得他们立刻离开了饭店。不一会儿后,桌边的那对夫妇也离开了。  ;"吃的马上就送来,猫咪眼。"钱多斯说道。

  厨房门开了,一位滚圆的妇女朝他们踱过来。  "这是玛玛。

  由她来照看你几天。"钱多斯漫不经心地宣布。

  考特尼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矮胖矮胖的墨西哥妇女。她正用西班牙语飞唇走舌地对钱多斯说着什么。她个子矮小,面目和善,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紧紧的圆髻,身上穿一条色调艳丽的棉布裙子,一件白色衬衣,围着一条围裙,脚穿一双编制的皮凉鞋。

  "你什么意思,由她来照看我?"考特尼问钱多斯,  "你要到哪儿去?""我告诉过你。我在巴黎有事。""这里就是巴黎!"她恼了。

  他在她对面坐下,朝玛玛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考特尼看着那位妇女一摇一摆地走了,接着盯着钱多斯,等他解释。

  "你准备干什么?"她说道,目光闪烁,"如果你认为你能够…""安静点,娘们。"他倾伏在桌面,抓住她的手。"这里不是巴黎。这儿是阿拉梅达。因为你的脚踝,我捉摸着趁我办理自己的事情时,你可以有几天时间休息休息,我不想留下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因此带你到这儿来。""你干嘛非得把我单独留下?在巴黎有什么事非做不可?""那事儿,小姐,与你毫不相干。"哦,她真怨恨他用那种语调跟自己说话!  "你不会回来了,对吧?你就是打算把我扔在这儿。是这么回事吧?""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他说道,"我带你走了这么远,不是吗?我并不准备在离你的目的地有几英里之遥的地方扔下你。"这并没有减轻她心中的沮丧。她不愿同陌生人待在一起,不愿钱多斯离开她。

  "我本以为你会带着我同去巴黎,然后我们再从那儿继续赶路。""我改变了主意。""因为我的脚脖子?"

  (www.4yt.net独家OCR)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出过回答。"看看,我只离开四天。这段时间对你养养脚伤很有好处。""可是干嘛在这儿?为什么不在巴黎?"他叹了口气。"我在巴黎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往返经过印第安人保留地时,我经常路过阿拉梅达。我认识玛玛。我知道在我离开时把你托付给她很可靠。你会被照顾得好好的,猫咪眼。我不会离开你,除非--""可是,钱多斯--""见鬼!"他脾气上来了,"别让我觉得--"他住了口,玛玛进来了,托着一大盘子食物。

  玛玛走到桌边时,钱多斯站了起来。

  "我现在就动身,玛玛。她吃完后照顾她洗个澡,然后让她上床休息。"他快步往门口走去,半道又停下,转过身,走了回来。高高耸在考特尼身边,他把她从椅子上拖了起来,双臂紧紧地搂住她。一个猛烈的亲吻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会回来的,猫咪。"他声音吵哑地在她唇边低语,"在我离开时,谁也别去惹。"接着他走了。玛玛看着考特尼,但考特尼却望着那扇刚刚关闭的门,竭力想抑制住泪水。

  他仅仅只离开四天,假如现在她就感到如此的悲凉,那么到了那时,当他在韦科要永远地离开她时,她会有怎样的感觉?

  两天来,考特尼一直坐在这家饭馆楼上她的卧房的窗边,看着窗外的街道。玛玛·阿尔瓦雷斯责备她,说她应该卧床休息时,考特尼只是淡淡地一笑,不想争辩。玛玛是好心。考特尼知道,此时钱多斯可能连巴黎都还没到。老在窗边张望,确实有点傻,但她还是不愿离开窗子。

  她把脚搁在一只有垫子的小凳上,坐在那儿观望着小镇上的诸色事体。这镇子就比罗克里稍微大一点儿。待在卧房中,她想了很多很多,不管她内心里同自己如何辩驳,有一点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她爱钱多斯,爱得之深是自己也始料不及的。

  说来话长。并非仅是他让她有安全感。那很重要,但是她想要他那种欲望也无时不在。老天,她是多么的想要他啊。而且当她需要温存时,他会变得温存倍至;需要关爱时,他又是那么爱意浓浓。还有他的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和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又使他显得处处敏感。

  然而正如她的本意,考特尼没有欺骗自己。她知道无论自己多么想要钱多斯,也不可能拥有他。他根本不愿有什么太持久的关系,这点他已经表现得很明确。她必须现实一些。一个为婚恋所羁的钱多斯是不会有的。

  从她最早的记忆开始,她就对自己能否找到真正的爱并让那种真爱回归心持怀疑。如今她所料不差却没给她带来半点的满足。

  住在玛玛饭馆的第二天,考特尼见到了玛玛的女儿。那姑娘门也不敲便闯进了考特尼的房间,也没做自我介绍。初次相遇便怒目相向--两人都一样--因为考特尼从钱多斯痛苦的梦呓中回想起了这姑娘的名字,而卡利达·阿尔瓦雷斯也知道是钱多斯带考特尼来这儿的。

  卡利达相貌动人,性情活跃,长着一头光亮的黑发,一双棕色眼睛里闪露着怒气。她只比考特尼大四岁,但那有限的几年却使得二人大相径庭。这位年长的女子天性急躁、易动感情,此时显得信心十足,自我感觉良好。这种心态考特尼一直较为欠缺。

  那些是考特尼眼前所见。另一方面,卡利达见到了她第一个真正的对手,一位年轻的女士,冷静、沉着,骄阳沐浴过的面貌如此不同寻常,令她啧啧称奇。金色的皮肤,一头棕色秀发闪着缕缕金光,眼角斜吊的一双大眼宛如猫眼一般,是那种温热的威士忌的颜色。考特尼从头到脚金子般迷人,卡利达恨不得把她的双眼抠出来。实际上,她已经开始出言不逊。

  "同我的钱多斯一道旅行,我希望你有个好说法。""你的钱多斯?""是,我的。"卡利达含糊地说。

  "那么,他住在这儿?"年长些的女孩没料到这个回击,她犹豫片刻,又回过神来。

  "他在这儿住的次数比在其它任何地方都多。""那也不致于他是你的。"考特尼轻声嘟哝道,"好吧,假如你是说他是你丈夫……"她对卡利达嗳昧地一笑,言外之意没说出来。

  "是我拒绝结婚的!如果我想让他娶我,我只需打个响指。"她说着响亮地弹了下指头。

  考特尼发现自己的脾气上来了。钱多斯知不知道卡利达·阿尔瓦雷斯对他多么有把握?她有充足的理由这么把握十足吗?"很好,阿尔瓦雷斯小姐。但在你的手指套上那枚戒指之前,我同钱多斯一道旅行的理由用不着你管。""我要管!"卡利达大声叫嚷,叫声街上都能听见。

  考特尼再也无法容忍了。"不,你管不着。"她慢条斯理地说着,语调中隐藏着愤怒,"如果你还有其它问题,我建议你留着去问钱多斯。现在,给我出去。""贱货!"卡利达呸了一声,"好啊,我会跟他说的。等着瞧他把你扔在这儿,但不是我妈的屋子里!"考特尼在那女孩身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接着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在发抖。卡利达的威胁中会不会有些真情?她能说服钱多斯把考特尼抛弃在这儿吗?有很多疑点让考特尼焦虑不安。卡利达认识钱多斯很长时间了。她对他深为了解,考特尼也是。可是钱多斯经常回来找卡利达,同时却竭尽全力抗拒着考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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