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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山中待了两日,加上回程共耗去三天,回到府内,云飞反而比较能拥有自己的自由。
她常一逮空,便与楚秦昭一同到附近探视民情,这反而大大增多了她与楚秦昭的相处时光,有了梁祯在府上,也正好拖住了齐安,让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围着她团团打转。
所以梁祯成了云飞的最佳挡箭牌,他在府中的一个月,成了她最快乐的时光。
每日午后,楚秦昭总会带着她上街,有时则是打猎去……当然,他们对齐安都有最好的说词--因为他们是兄妹。
「喂!小心--」
当两人奔驰到一处林间,云飞便迫不及待要跃下马背,她那急性子令楚秦昭不免担心。
「安心啦!平日爬树我最内行了,这小小的高度--啊!」
如果不是楚秦昭及时跃到平地上,拦腰扶住了她,她还差点跌个倒栽葱。
「一定是上次脚伤的关系!」她不服气地说,干脆躺在他怀中,那股属于男人的阳刚味,又令她的心颤动不已,她觉得长时间在外奔波的他身上,有种阳光曝晒过的味道呢!
有他在身边,令她不想回家,和他一起看尽美丽的中原景色,是种幸福的感受。
「你带我来这是……」
「妳不是说要看村庄的远景吗?」他拉了她的手来到一处平台。
放眼望去,尽是阡陌相接的稻田,中原传统的瓦屋在薄雾中冒着炊烟,远峰一层又一层交迭,竟是如诗如画般的美,令云飞不禁深深沉醉。
「啊!那是什么?」
她忽然眼前一亮,指着远处尖尖翘翘的屋顶建筑。
「那是寺庙。」
「寺庙,这就是中原的寺庙?哎!好美呀!和我们家乡的庙很不同咧,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吗?」
楚秦昭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有时他真不懂她的话,好像他们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似地。
依她的意思,楚秦昭带她前往寺庙所在。
一路上,她始终兴奋地东瞧西瞧,对四周充满好奇。
「有一天,我一定要学会骑马,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她回头向他俏皮地一笑。「秦昭,你可以教我吗?」
「当然可以,只要有时间的话。」他心中其实不解。
她怎像是个好不容易逃出家的小孩,都不会想到要回家,她的家在哪呢?
按捺不住心底的狐疑,他忍不住开口问:「云飞,妳是怎么学会爬树的?」
「我是在家里学的呀!」她挺不以为意,「光是我家院子就有上百棵树,走上三天三夜也绕不完,因此从小我就在那里学会了一身功夫。」
她说得像是神话一样,但那却的的确确是真的。
「所以,妳真的是住在深山里吗?」
他总是无法理解她的话。
「不是深山,是皇宫,平日我都有十几个仆役伺候着,我的兄弟姊妹有好多个,因为我是国王的女儿啊!」她努力地解释着。
「等等……」他越来越胡涂了,「妳是指妳是王爷的女儿?」
「不,不是王爷,是一国之君,我父王是整个土地的统治者。」
说得越来越夸张了。
「等等,如果是这样,妳既不是当今圣上之后,妳父亲又是一国之君,莫不成妳是外族人,若是外族人又如何会讲中原话?」
他有股冲动想一一厘清她的身份背景。
「因为我母后是中原人啊。」
正当他还想再问下去,他们已来到知名的寺庙前。
「哗--」云飞下了马,发出赞叹声,这里的庙和她家乡的很不一样,尖翘的屋顶,雕梁画栋。
她开心得绕着四方团团转,当她手中触及梁柱上的图雕,她探头探脑的问: 「这是什么怪物,我怎么从来没看过?」
「嘘,这不是怪兽,是龙。」他赶忙要她放低声,把「龙」说成了「怪物」,万一被庙里的方丈或是信徒听到了还得了。
「龙?」
「是的,这是中原代表吉祥、神圣的物兽,在庙里、宫廷内都有着这图形……」
话还没完呢!一闪神,云飞已溜至寺庙的正门口。楚秦昭急忙跟上。
「这上头拜的又是什么人?」
「是观士音菩萨。」
「菩萨是吗?」她眼珠子一转。
突然他感觉袖口被往下拉。
「快!快!我们跪下,来向菩萨祈求吧。」
她急忙催促他,十足认真的模样,叫他难以拒绝。
于是两人就这么跪在菩萨前面。云飞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膜拜,口中还念念有词。
楚秦昭见她难得安静下来,还挺认真地,心里只觉得好笑,同时也好奇她祈求的内容为何。
走出了庙门,迎面一摊自称「铁口直断」的算命摊,坐着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叫住了他们。
「施主请留步。」
楚秦昭停下,狐疑地看着对方。他从来与这类半仙都未曾有过交集,也不感兴趣。
倒是云飞好奇得很。
只见那半仙从袖口掏出了一只小红袋,对着小红袋喃喃念了几句,「这是加持过的符,您带回去,可以带来福气。」
云飞高兴地接过,在手中细细端详,天真地问:「先生,这可以保佑我祈求的事都会实现吗?」
「呵呵呵。」半仙笑而不语,答非所问的道:「将军气宇不凡,这位姑娘也是尊贵之人,两人是前世结下的缘啊!」
前世的缘?
一语说得云飞心花怒放。难怪她会觉得时时刻刻都想亲近楚秦昭,像对他老早就相熟的感觉。
「只是,」半仙停顿了一下。「恕我半仙直言,您二人还有很多的考验,那是前世未解的孽,得彼此的信心更坚定些。」
语罢,那半仙挥了挥手,拿起自己吃饭的家伙,逐渐远去。
「喂!先生……」云飞还想多问些呢,却被楚秦昭抓着往另一头而去。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信这东西,只当那半仙在胡扯。
但是云飞却深深把这些话刻在心上。她相信她和楚秦昭一定有着很深的缘份。要不然他怎么会怎样也气不走她,还让她乖乖地听话,分明是注定要来克她的。从来没人管得了她,除了他。
「秦昭,我觉得那半仙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否则他怎会看得出来我的身份?」
这点倒是令他纳闷?那半仙所言和云飞一再告诉他的身世一模一样,是挺诡异的。
「会不会妳早偷溜去告密。」他疼惜地揉揉她的头。
「才不呢!」她调皮地向他吐吐舌头,「喏!我把幸运符搁在你那,反正我没有行李,待我返乡之后,再来跟你拿,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你一定要把它收好。」
呵!这是什么约定?
楚秦昭为她傻傻的想法觉得好笑,但他宠她的依着她,点点头把东西收下。
他跟在她的身后,问道:「妳刚才求什么?」
云飞眨眨眼,笑得如花朵般灿烂娇甜。「我求……不告诉你!」
她悬起他的心,又不告诉他结果,转身跑开。
「喂!妳……」楚秦昭觉得被耍,追上前去。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起来,林间充斥着她的笑声。
随后他赶上,从后头抱住了她。
「看妳往哪逃!」
他的体温在她背后传了过来,让她陶醉,热呼呼的气息吹拂着颈项。她转过头来碰触到他的唇,那吻甜蜜得化不开。
他肆无忌惮地吻至她纤细的颈项。
「但愿生生世世相守。」她说,声音化作林间的呢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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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大清早,云飞便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她匆匆梳洗想出来一探究竟。
一开房门,见一群人关心着个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纤弱的女子,见她莲步轻移,像个鬼魅一样飘过来,打从面前经过,那种苍白连唇也染上。见她边走还边半掩着脸轻咳,两旁由女婢缠扶着,好似不那样,她立刻会像一摊水一样瘫在地上。
好个柔弱的女子,看来是病着呢!可惜了那娟秀的相貌。
也许因为身子的不适,她神情有股高傲孤桀,对两旁的人事物都不屑一顾,径被带往东厢房去。
在人群的后方,她见到楚秦昭匆匆走来。
「秦昭!」她向他摇手呼唤着。
他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怎这么早起?」
空气中还留有残余的薄雾,天未大亮呢!
「被吵醒的。欸!那个就是梁祯的妹妹梁玉儿吗?」她心中已猜着了几分。
没想到她平日粗心大意的,记性倒挺好的。
楚秦昭微微一笑,「是的。」
「哦--」云飞吁了口气,果然和那梁祯没两样,看来不是挺好相处的。她心想。
「怎么了,那副怪表情。」他对她变化多端的神态已司空见惯,而且摸着一二,只是他无闲与她闲扯下去。
「将军要我去张罗着呢!」
他示意要走。
云飞没拦他,然一抬头,却发现粱玉儿在东厢房前的拱门处停了下来,目光向他们这方瞟过来。
即使相隔了一段这么远的距离,她还是可以感觉到她锐利的目光,像把利箭射了过来。
不觉地,她背脊一阵飕凉……
第六章
终于把梁祯给送走了。
为了陪这位救他的老友,齐安几乎日日陪着他上山下海、进青楼喝花酒,平白丧失不少与云飞相处的时光,好不容易他走了,这下他可好好陪她了,他在送行的人阵中频频回首寻觅佳人的芳踪。
然而,这却是楚秦昭担心的开始。
他之前就曾考虑到这一点,于是想与其让齐安有机可趁,不如早些时候把云飞送回家。
「不,我想留在你身边嘛!」
但每当他对她提起此事,她都会执拗地这么说,让他无法再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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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姑娘,真抱歉,这阵子怠慢妳了。」才回至前厅,齐安便唤住云飞道。「妳义兄陪了妳这些日子,妳还有什么地方没去过的?」
「将军,都去过了。」云飞随口敷衍了他,一边担心着楚秦昭的反应。
「那……」齐安绞尽脑汁想讨她欢心。「我带妳去参观金库好了,那里有许多的金银财宝,妳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呢!」
金库?!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虽然以往在宫里她也拥有不少珠宝,但可还没见过金库长什么模样呢!她的好奇心明显被挑起,但只是一闪而逝,因为她想到了楚秦昭。
然而,此时一旁的下属却前来禀报。
「将军,梁姑娘来了。」
「哦。」齐安被打断,显得有些不耐烦,但碍着情面还是得强装着笑脸。
正好齐朝天也在这时来到大厅,各自寒喧了几句。
「楚大人,以后有劳您了。」
然而看起来甚会摆架子、孤傲的王府千金梁玉儿竟破例地向一旁的楚秦昭行了个大礼。
她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眉眼间挑起的情意流露出她对他的好感。
「哪的事,梁姑娘客气了。」
在言语一往一来之间,云飞敏感的察觉到了。她努了努嘴,像打翻了醋坛子,心中怪不是滋味。
这个梁玉儿,和她老哥没两样,都是惺惺作态的假样子,难道秦昭看不出来吗?还对她那么客气,想到自己刚来府上时,他就没对她这么好的态度。
见云飞气嘟嘟的样子,楚秦昭当然了然于心中,但他觉得这只是礼尚往来,该不用向她多作解释吧!
「是啊,以后有什么事就找秦昭吧!他会负责一切的。」
齐安说得倒顺口,却忘了楚秦昭乃是堂堂的兵部尚书,却被他当成了保母使唤。
云飞着实为他抱不平,却见他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令她内心又软化下来,反倒对齐安生起了无名的厌恶。她直觉,齐安就是会拿官帽子压人,又只管吃喝玩乐不务正事,真把他看扁了。
「安儿啊!」这时,在上座的齐朝天开了口。「我派人请粱姑娘出来,是因为柳神医适巧回来,想先让他们见个面。」
才说着,蓦然见一旁走出了个白须冉冉的老人家,看来快上百岁了,却依然是红光满面、双目炯炯有神,满是皱纹的脸上,笑起来充满慈祥,活像是天上下凡来的仙人。
「啊,是孙姑娘吗?」
以他名医的眼光,自然一眼便辨识出体虚的梁玉儿。
而此时,那粱玉儿忽然掩住胸口,显得呼吸困难的样子,而正好站在她身边的楚秦昭急忙上前搀扶。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了一跳,场面顿时混乱。
「快,送梁姑娘回房去,老朽好为她把脉。」
于是众人匆匆伺候着梁玉儿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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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厢房,梁玉儿的卧榻边围了群人,大伙都是焦急着她的病情。
「姑娘,妳这病有多久了?」柳亦为她把完了脉,微蹙着眉问道。
「自小,奴家就犯了肺虚这毛病。」她青白着脸捧住胸口,状甚苦楚,着实引人心疼。
云飞即使对她再没好感也不由得软了心肠,同情她这与生俱来的怪病。也许正因为这等病魔长期的折腾才让她心态不平衡,显得比一般人更为高傲。
「孙姑娘这病的确不易根治,需要好好长期的治疗,不过包在老朽身上,没有什么病是老朽治不好的。」
他这一说,最是松了口气的是齐安,如此,他对梁祯就较能交代得过,还他救命的恩情。
「柳神医,这就有劳你了。」齐安说完,转过头望向楚秦昭。「秦昭,以后也有劳你多关照梁姑娘,梁姑娘的大哥可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恩重如山。」
明明是他自己的事,却在楚秦昭身上压了个重担。
因为他认为两人情同手足,他的事也就是他的,从小依赖楚秦昭习惯了,他一直以为是理所当然。
不提还好,这一提倒叫齐朝天起了好奇,前些天他回京上朝,并不清楚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现下让梁姑娘休息,我们出去吧!」
这可是齐安巴不得的事,他想和云飞独处的心已蠢蠢欲动了,于是还没踏出门口,他就对她道:「走,我们去刚说要带妳去看的地方。」
「可是……」她回头顾忌着楚秦昭。
然而齐安并不给两人机会。「走吧!」他半推半拉的将她带出门。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楚秦昭满是矛盾、冲击,虽说齐安是自己的好兄弟,但云飞毕竟是他深恋的人哪!他该怎么办?
默默地回到士兵操练的广场,他欲藉用和对手兵器的交接,来发泄心中的惆怅?。
「喝!喝!」
对手节节败退,部下轮流上场,都感到将军比平日训练得更加威猛,锐不可挡。慑于他平时的严肃,也只能奋力抵挡,直到楚秦昭流尽最后一滴汗水,用尽最后一丝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