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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公子V.S俏娘子 page 11 作者:海蓝

  “怎会不急?你的天良哥哥等你等得快疯了。”一旁的春喜挤一挤眼,“你难道不想他吗?”

  厅内的众娘子军全笑了起来。

  八位管事中,除了雪晴与庆夏,其他六女子早已成婚多年了,丈夫也均在闻棋书坊各坊中做事,像春喜,甚至已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了。

  “是啊!赶明儿咱们也给庆夏找个婆家,三对新人一块儿拜堂成亲好了。”

  “对嘛!”阿棋闻言一笑,“咱们都成了亲,这府中便热闹多了。不然这偌大的新府空荡荡的,多不好啊!”

  三年前,闻棋书坊已拓展到中原各处,阿棋便暗中派人回京来,买下他们城郊小院附近近百亩田地,动工兴建了一座阔大的尉迟府,并在府中分隔出数个独立院落,为的便是给情同手足的众管事们一个养身所在。

  而她和尉迟的院落,依然是那座城郊小院,不,而今应是新府中央的闻棋阁。

  新府工程浩大,由图纸设计到选料动工,全是阿棋一手包办。

  今年新府终於完工,八位管事已先後入住,单等她与尉迟成亲也住进来,这府便算真正成为一府了。

  哼!说到成亲,她心中有些不快了。

  “姑娘,”八管事之中年龄最长的春喜一笑,“这么些年了,尉迟公子是怎样的人,难道姑娘还不清楚吗?”她总觉此事不太对劲。

  “是啊,公子不是那种好色之人。”

  “姑娘,你也该等公子回来再下定论嘛!”

  “对嘛,姑娘……”

  阿棋挑眉一笑,“停。今日你们是怎么啦?我有说什么没有?尉迟是怎样的人,难道我不知吗?”

  “可是姑娘你刚刚——”好凶喔!她们真的好同情那个倒楣的什么楼的二掌柜。

  “我是气别人给尉迟栽赃啊!才不是气尉迟在外一宿末归呢!”

  “真的吗?”“姑娘,你不是骗我们的吧?”

  “我没事骗你们干嘛?”圆圆的杏眸笑咪咪的,她随手一指庆夏,“咱们小庆夏容貌如何?算得上是西施再世、倾国倾城了吧?可你们也知道的,尉迟可从没正眼看过她一眼喔。”

  五年前,她从人贩手中买下年方十五的小庆夏,带回书坊仔细给庆夏一打扮,才知捡了位小美人儿回来。当时她曾玩笑,说等庆夏再大一点儿,她便替庆夏作主,嫁给尉迟为妾。

  当时不过是玩笑,可尉迟却气得一月未曾与她讲话。以後,更是躲庆夏躲得远远的,从未与她在同一问房内同时出现过,正眼看一看更是不可能的。

  这事还成了书坊内众人皆知的笑话呢!

  “姑娘!”庆夏嘟起了红唇。

  “好了好了,说着玩你也恼。”笑咪咪地起身离座,她伸伸懒腰,“今日到此为止吧。各位最近受累一点儿,书坊内的事能不烦我便少来烦我,我要好好养一养神,好做一个最漂亮的新娘子。”

  呵呵,终於要嫁给尉迟喽!

  “姑娘客气了。”众管事也站起身来,却只望著她们的主子笑,并不离开。

  “还有事吗?”阿棋扬眉。

  “尉迟公子,姑娘不去亲自接吗?”

  “我去接?”阿棋一下笑弯了腰,“好让你们免费看一出好戏?哼,本姑娘另有要事在身,怕不能如君所愿了。”

  谁给尉迟栽了赃,她便也同样给他栽一回小赃去!

  “姑娘干嘛去?”众女子一愣,有点失望看不到好戏了。

  “去拜访闺中好友啊!”自她和尉迟回到京城,这几日一直在忙南京闻棋书坊总号搬迁来京之事,根本抽不出时间去会一会往日故友。

  “姑娘,要去拜访哪一位呀?”好好奇,从不知她们主子京城还有好友。

  “偏不告诉你们。”呵呵。

  众女子们不依地一阵娇嗔,无奈斗不过当家主子的硬脾气,只好悻悻然地告退走了。

  至於留在厅中的唯一女子呵呵奸笑了几声,便扬声唤道:“江叔。”

  年过半百的江叔忙跨进厅来,“阿棋,有事?”

  如今,他已是这新府的大总管了。

  “请您去准备一份大礼,我要去聂府探望聂少夫人。”阿涛如今也嫁与聂修伟了。两年前成的亲,偏没送一张喜帖给她和尉迟。

  呵呵,事情,就出在这里了!

  “好了,你已留了我一天一夜,可以让我走了吧?”

  闲闲在棋盘上放下一枚白子,尉迟闻儒脸上挂著无可奈何的淡淡笑意。

  “你别烦我!”另一侧正是冥思苦想的男子,可没他的悠闲自得,“我不信老是输给你。”

  尉迟闻儒只耸一耸肩,随那人埋头苦想去。

  昨日,他约了在京的几位好友,在这红袖楼聚一聚,顺便将喜帖子送到好兄弟们手中。

  把酒言欢之後,时辰已晚,本要分手各归,不料修伟硬是拦住他,说要与他在棋上见个高低,以验证自己十年来的勤学苦修,是否有所成就。

  他一笑,便答应了,这棋便从昨晚一直持续到今日清晨,十个回合下来,修烽已然输了十回。

  “这红袖楼好景致。”见好友依然埋头棋局之中,他便自得乐趣,赏起楼中风景。

  嗯,美人笑盈盈,茶香漫散,房内布置雅致,风情果与别处不同。

  怪不得京城之中,认识之人十个倒有八全,向他推荐,说宴友言欢不可不来这红袖楼。

  “那是自然。”依然埋头棋局的聂修烽眨一眨利眸,“楼中有秀女,言诗不卖笑。不是什么寻欢之所,而是供文人雅客们休息的另类茶楼而已。”

  “你开的?”依修烽钻到钱眼的程度看,极有可能。

  “我?我哪有这些闲情逸趣呀!”光是聂氏玉坊就够他每日忙得焦头烂额了,“说来怕你不信,这红袖楼的幕後老板你也认识。”

  “谁呀?”

  “镇远将军的夫人。”

  “刘嫂子?”

  “嗯哼。”

  尉迟闻儒不由得摇摇头。上天造物果然玄妙,如镇远将军刘大哥这般遵礼法之人,偏娶了一位极度蔑视世俗礼教的小女子,一刚一柔,果真是绝配。

  一年前刘大哥曾带著新婚妻子到南京一游,他可亲自领教了刘嫂子为人行事的风格。

  “阿棋与她还甚是投缘呢!”

  “呵呵,提到阿棋,我聂某人真是……佩服之极呢!”更……咬牙切齿之极。

  “哪里,哪里。”尉迟闻儒抱拳一笑,岂会看不出好兄弟的言不由衷。

  “你很得意哦!”

  “哪里,哪里。”他依然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样,“我倒羡慕你呢!而今终於娇妻在怀了,恭喜了。”

  “恭喜我迟了八、九年,才将阿涛迎娶进门?”也不看看这是谁害的!

  “你还气呀?我才要生你气呢!好兄弟成亲,竟连张红帖也舍不得送我。”似乎是有意对他与阿棋封锁消息似的。

  “你还有脸说?”

  聂修烽表情有些狰狞了,再也顾不得棋局,劈头一阵爆吼。

  “十年前你们要走便走,干嘛非去找我辞行?辞行便辞行,你家阿棋大姑娘干嘛要对我的小阿涛洗脑?讲什么‘小女子不立业,何以成亲,之类的屁话!”

  害得阿涛死也不肯嫁他,说什么她尚未学成雕玉之技,不宜谈婚论嫁!

  尉迟闻儒闲闲一笑,与对座的暴躁火龙形成鲜明对比。

  “可我听到的却是另一种版本。”

  那可是目击证人聂家老二——聂箸文亲口讲给他听的。

  “好像是某人骗吃了人家小姑娘,还大言不惭什么‘反正已被我吃了,早嫁晚嫁还不是嫁’之类,还随手将人家小姑娘好不容易雕成的第一件玉品给扔了。

  扔便扔吧,偏还将人家小姑娘的心意贬得一文不值——若是我,也不会轻易嫁给这‘某人’的。”

  “反正、反正此事跟你家阿棋脱不了关系!”聂修伟俊脸微红,却仍嘴硬得很。

  “所以你要报仇,设计我一场‘醉宿美人膝’来平衡一下?”忍住笑,尉迟闻儒板起俊脸,“兄弟,你明知我过几日便要成亲了。”

  “被你看破了?”看破便看破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是呀!我倒想看看你的阿棋会不会吃醋!最好也来一场‘拒婚记’,大家平衡一下。”

  “兄弟,怕只怕我没事,而你却惨喽!”死到临头犹不知,唉……

  “什么意思?”头,开始有一点点麻。

  “兄弟呀,阿棋早已今非昔比了。这十年,阿棋能在书市站稳脚,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处事不惊、深思熟虑,“你以为单凭别人一张嘴,阿棋便会信了子虚乌有之事?”若真如此,闻棋书坊早已倒闭不知多少回了。

  “所以……”头好疼。

  “所以,十年前你或许可以骗倒她,但过了这十年,只怕最终吃亏的,还是好兄弟你。”阿棋可不是什么心纳百川的大丈夫,小仇一样记得牢。否则何必为了十年前笑香楼瞒她一事,故意在阿涛面前来上一段“尚未立业,何以嫁人”的凋皮言论?

  天下,真的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何、何解?”

  “你瞧这日头已升了半天高了,阿棋却还没来这红袖楼抓我,你猜,她现在正在干嘛?”

  “忙她的书坊事务啊!”冷汗,冒出一些了。

  “自从三年前,她已将书坊事物交由八位管事打理,她现在可是闲得很呢!依然在睡她的觉、吃她的棋子糕,外加背那‘围棋十八阵’。”——只是,一切犹如十年前一般,总也背不来。

  “那她……”不会吧?聂修烽冷汗滑滑不绝。

  “对啊!现在她应该正同你家阿涛聊得火热呢!”到头来谁设计了谁,尚且不知呢!

  “啊!我、我要回府了!”他再也不想什么棋局输赢,拔脚便要走,一回身,又抓起闲笑的人来。

  “你陪我回府去,要替我作证哦!我和你下了整夜的棋,看都没看美女一眼的!”

  他家阿涛的耳根子可是很软的,最容易上当受骗。

  “我为什么要去?”

  伸手拂开聂修烽的拉扯,尉迟闻儒依然笑得悠然。

  “你害我差点不能如期拜堂成亲了,我为什么还要反过来帮你?”他盼了十几年的洞房花烛夜呢!

  “反正你已做了十几年的苦行僧了,再多做几天又能苦到哪里?”

  不管了,他拉起尉迟便走。

  “你想一想,十年前为了一句臭言论,害我迟成亲了九年,这可是你家阿棋的罪过,反正你一定要代为弥补一下!”

  第十章

  好事难道非要磨上一磨,老天才甘心呀!

  圆圆的杏眸这次真的很危险地眯在一起了,数年未曾爆过的脾气,眼看便要重出江湖。

  她受够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成亲之日,奸不容易拜罢了天地,好不容易要被牵入洞房了,干嘛这些讨厌的人又要来插一脚!?

  用力吸了几口气,红盖头下的圆脸,就要燃起熊熊大火来。一只温暖的大掌适时握住了紧握的小拳,阻住了她冲天的火气。

  “别怒,看看他们要做些什么。”十年的淬炼,早已使他能坦然迎对一切。

  “讨厌的一群人!害我入不得洞房。”

  “你急了?”这倒新奇。

  “才不是呢!是这巾子太厚,罩得我不太舒服。”很闷的。

  “那不简单?揭了它不就成了?”温温的笑意来自於她的头顶。

  “你不介意新娘子的容貌被一大群男子瞧到?”古有训,妇人不可於陌生男子面前抛头露面哟!

  “正好让他们羡慕一下,满足我一点男子的虚荣心呀!”他才不在乎什么礼教。

  他伸手拈起红巾一角,轻轻朝上一掀,渐渐展露在他凤眼中的,是他爱恋了十几年的红颜容貌。

  “快看,快看!红巾掀开了!”大厅内一阵骚动,人人踮脚伸颈,争相一睹传说中的棋大老板芳容。

  “哇,果然好漂亮!”

  “天哪,真的很年轻耶!”

  一阵阵低呼,全冲向从未见过的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棋姑娘。

  “好讨厌,他们干嘛那样看人家嘛!”红唇微启,一面低声抱怨给身边的男子听,一面大大方方地朝四周的众人点头致意。

  “哪一个不想见识到棋大老板的真面目呢?”尉迟闻儒轻轻一笑,“谁叫你故意装得那么神秘?”

  在南京城那十年,众人皆知闻棋书坊的棋姑娘如何有才能,可真正见过她容貌的人,却少之又少。

  一来,她外出必蒙面纱;二来,等培养出自己的帮手後,更懒得亲自出面了,除非是极重要的合作商讨,否则鲜少露面的。

  “我那是体贴你耶!”她才不信哪一个男子,肯大方地让外人对自己的女人评头论足。

  “是,你是体贴我。”叹一口气,不想在今日这种场合与她唇枪舌剑一番。其实呢,还不是因为这小女子的爱玩天性?

  “只要你明白就好。”阿棋扯一扯他的红袍,“到底哪些人是来闹场的?”

  她个头娇小,望不到重重人墙後大厅人口处的骚动人流。

  “你不会想知道的。”老天真爱捉弄人,今日是他成亲的良辰吉日,前来凑热闹的,真可谓是该来的不该来的,今日全部到齐了。唉!

  “就算不想知道,也要勉强看他们一眼呀!”免得以後报仇时找错了人。

  一时,厅内静悄悄的,众人皆停止了交谈,一起望向今日的新娘子,屏息静候。

  “不知是哪几位朋友前来喝杯喜酒呀?奴家有失远迎,请上前来吧。”

  既然躲不开,她便见上一见好了。

  尉迟闻儒微一颔首,大厅入口处拦住不善来客的众侍从,便将通道给清了出来,不再阻止来客。

  这十年,为了保护阿棋的安全,尉迟闾儒下了不少功夫,纵然他身怀武功,尽量陪在阿棋身後,但以防万一,他还是亲自训练了十余名侍从,暗中保护阿棋。

  毕竟,身处商海之中,险滩暗礁数不胜数,他不能冒一点风险。尤其在前几年聂老二不幸遭人暗算受伤之後,他更是增了十分的警觉。

  一个、两个、三个……八个人,有十几岁的稚龄幼子,也有五、六十岁的白头老儿。

  这些人都是何方神圣?哪一个跟她有仇啊?恕她小女子眼拙,一个也不认识。

  “这两位老者,是我那两位不才的兄长,身旁是他们的二儿三孙。”尉迟闻儒一叹,“至於左侧那位白衣先生,是咱们十年前书坊的齐先生。”

  十年前为书坊一事,他与两位兄长便再也不曾有过任何瓜葛,兄弟情分早已断得乾乾净净了。今日见面,没有任何旧情可叙,只是心中不免还是有一些难受。

  “奇了,我跟他们应没什么大仇大恨吧?”阿棋小声地问,“可他们好像也不是来恭喜咱们的耶!”不会是故意来找碴的吧?

  “你果然忘了。”尉迟闻儒又是一叹,“半年前,你命春喜先至京城,收购城内所有大小书坊。”只为了十年前的誓言。

  “啊!好像有这么一回事。”阿棋不好意思地讨好一笑,“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春喜共花了一万三千两银子,买下了那五间尉迟书坊。”阿棋自从将生意全丢给管事们处理後,便变得有些散漫及迷糊,让她的八大管事直呼受不了,个个耳提面命让他得时刻提醒她书坊事务的责任,害他被迫也知晓了不少的经营之道,“却用了三万一千两银子,买下了同一条街的一小间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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