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在银行里有高达九位数字的存款,那是她父母的保险理赔金,再加上她庞大的家庭背景,她根本不必这样。”夕澄心疼的看着前方不亦乐乎的朋友,一个好好的女孩,却因生错家庭,必须背负着那不是亲情的关心。“知道三年前的海风案吗?”
裴绛晰点头,全商业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当年轰动全台的倒闭案。“海风企业,国内第三大的家族公司,六年前邵海风夫妇出国游玩,却在回国的途中坠机身亡,留下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女儿。在三年前,海风企业没来由的在一夜之间倒闭,两千多人在一夕之间没了工作,每一个人的户头里却多了十几万,隔天起,台湾股市,惨绿了将近一个礼拜,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海风案被警政署列为了悬案。公司要倒闭前,没有亏损,没有负债,可说是在公司前程大好时却突然倒闭,代理负责人邵海风的弟弟邵海洋与其邵氏一家人也全在—夜之间失踪。
“如果我说海风企业之所以倒闭是小其做的,你信不信?”夕澄投下了颗引爆弹。
邵海风……邵其……他们都姓……邵!“邵其与海风企业有什么关系?”
“小其是邵海风的遗孤子。”
“她!”裴绛晰不敢置信的扬高了声音。“海风倒闭时,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女生而已啊!”一个十六岁的国中女生,居然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弄垮了一间规模不小的公司,并且处理好了所有人的去路。
“不敢相信吧!我本来也不相信,不过她那些亲戚的所做所为却让我不得不信。为了争夺财产,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若是那些亲戚知道是小其弄倒那间公司,她恐怕早就被谋财害命了。
“她才十九岁吧!”
“可是她的思想超过她应该有的年纪。”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小其需要帮忙,她的那些亲戚快逼疯她了。”小其愈是平常,就表示她的压力愈大。
“我恐怕帮不上忙,我只是个女企业家而已,对小其根本没有帮助。”
“我只需要有一个人能带走她,带她远离台湾这块是非之地。”
“找玺跟泉谈谈,也许他们有办法。”玺与泉的人脉广,也许有好的人选。裴绛晰看着巴在落地窗前看着橱窗里的大娃娃的邵其,却不经意的看到玻璃上的反射人影,她急急忙忙的转过身,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她回来台湾的目的!
“绝望!”是他!真的是他!裴绛晰顾不得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朝着那个背影大喊。
“绛晰?”夕澄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到。“你在叫谁?”
“你们自己去逛,我看到了熟人,我去找他。”裴绛晰给了她抱歉的一眼,看到那个愈走愈远的人后,有些慌乱的在街上跑了起来。
“绛晰遇到谁了?”被裴绛晰的声音吸引过来的邵其,看着跑远的裴绛晰,问着夕澄。“她似乎很慌张。”
“不知道,绛晰叫了一声绝望,然后交代我们自己逛,她就跑走了。”“绝望?很特别的名字。”邵其在脑袋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她记得她有听过……啊!有了!“美神”的研发部经理,不常曝光,只出现在商业杂志过一次,那冷冷淡淡的眼神与西装笔挺的好身材,不需要刻意摆示动作,是许多美国女人梦寐以求的冷面情人。
“是很特别。去逛逛吧!你不是很久没逛街了吗?来个疯狂大血拼吧!不管有用没用,一次买个够。”听小其的语气就知道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夕澄没有刻意追问,叉开话题。绛晰的事,她自己足以解决。
“不要,那多浪费啊!”邵其犹豫了一下。“可是那个橱窗里的大猩猩好可爱喔!”在夕澄面前,她不须武装自己。
“那就去买吧!我也想要有一只大娃娃。”大娃娃抱起来多舒服啊!
“走走走,在那边。你看,就是这只,好大啊!有到我的胸部那么高,足足有我的一倍大耶!超可爱的。”邵其比着她刚看上眼的大猩猩娃娃。
“怎么这么丑啊!”那鼻孔少说有她的拳头这么大一个。
“哪有!这么可爱耶!尤其是它的屁股,好大一个喔!”圆圆滚滚的,好不可爱。
“拜托,你想被它压死啊!我喜欢这只。”夕澄看上了一只呈长圆桶形的西猫。
“又是猪!”
“对啊!你看它多可爱哪!圆圆的眼睛,卷卷的尾巴,短短的腿,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哪一只猪不是圆圆的眼睛,卷卷的尾巴,短短的腿啊?”邵其边说还边比动作。
“有啊!猪八戒,丑得跟什么一样。”而且没有一部西游记的猪是帅的。
“还是我的西猫最可爱。”
“猩猩比较可爱!”
“西揣比较可爱!”
“猩猩!”
“西猫!”
“猩猩!”
“西猫!”
路上往来的行人就只看见两个国民美少女站在卖娃娃的玻璃橱窗前,在那边“西猫、猩猩、西猫、猩猩”个没完……
第七章
傍晚六点半多,在台北商业区的街口,只见两个美少女一人胸前抱着一只长条形,足足有她身材三分之二长,圆滚滚的身材,身上还有一条条的黑色条纹,那是学名叫做“西猫”的猪,另一个则是背着一只上色长手长脚的大鼻孔大猩猩,大猩猩足足快有她的两倍大。
她们站在街口,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你确定我们要进去吗?”非常犹豫的声音。
“不然呢?你要走路回家吗?”
“并不是很想,谁教你要把钱都花光。”败家。
“什么叫做我把钱都花光?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现在身上连坐公车的钱都没了。
“你确定他们人在公司吗?”
“应该在吧!都是臭绛晰,没事落跑。”
“走吧!还是上去好了,抱着这个站在路上很丢脸。”尤其这里又是商业区,更不搭轧。
夕澄与邵其难为情的走进某栋商业大楼,她们一走进大楼,警卫就被两只会走路的大娃娃给吸引过来,找她们聊天了。
“小妹妹,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喔!快点回家。”警卫和善的说着。
“嗯!我叔叔在这栋大楼的二十一楼上班,他叫我们放学后来找他。”邵其装成天真可爱的小女生,朝警卫笑着。
“你叔叔叫什么名宇?”警卫有点给他晕陶陶、乐飘飘。好久没有小女生这样对他笑罗!
“玺季堤。”真没成就感,才一下子就被她迷晕了。
“电梯在那边,小心喔!”
“嗯!谢谢。”
直到走进电梯里,夕澄才对邵其说:“你没进戏剧社真是可惜了。”
“过奖、过奖。”邵其模仿古代人的腔调,说完才又咭咭的笑了出来。
“进戏剧社干嘛?浪费时间跟一堆小朋友玩办家家酒的游戏,还不如实际一点去赚我的钱。”
“市侩。”
“还好啦!”
电梯门“当”的一声停在二十一楼,门一开,就见两个人站在门外。
“欢迎光临!”
“哇!”门内两个毫无防备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的被他们给吓到。“你们两个是要吓死人喔!”她们只差没吓到把手里的东西往上丢了。
“我们可是特地出采迎接你们的呢!”蓝泉笑着说。“大猪是捡到的啊?”
“捡个头啦!当然是去买的。”
“奢侈的小孩。”
“怎么有空来?”走在他们后面的玺季堤,略过员工们个个张大嘴、瞪大眼的吃惊相,体贴的拿过邵其抱得有些吃力的大猩猩。“买这个做什么?”
“你看,可爱吧!”邵其抓着大猩猩的手摇晃着,那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玺季堤冷不防的被那过于灿烂的笑容给电到,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邵其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却选择假装没发现。“很可爱吧!”
“嗯!”玺季堤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玺,你们认识—个名叫绝望的人吗?”邵其说这话的同时,他们四人已在玺季堤的办公室内。
“绝望?”玺季堤偏头看了看蓝泉,只见他摇摇头。“东方绝望吗?”
“不知道,我们与绛晰在街上逛街,她好像看到了谁,叫了声绝望就走了。”夕澄解释着。
“那就是了。”他总算是被绛晰逮到了。
“他是谁?”夕澄好奇的问。
“一个人。”
“绛晰的逮捕令可是从没失手过的。”蓝泉曲起食指往夕澄的脑袋敲去。
“问那么多干嘛?”
“我关心她啊!小气鬼。”夕澄朝蓝泉扮了个鬼脸。
“你才没那么好心。”她别去抓着人家的把柄,然后暗算人家就谢天谢地了。“经你们这么一提,我倒想到了,我在日本给了那个姓东方的一顿排头吃,找了他一个小小的麻烦。”
从小到大,蓝泉虽然怕裴绛晰这个超级水蛭,可是只要一有人敢欺负她,蓝泉一定是第一个把欺负她的人海扁到住院,他几乎可以说是被裴绛晰从小欺负到大的,但是他们却还是对她疼爱有加,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孤儿的关系吧!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亲人,让他们对彼此更加的依赖。他们三个人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妹还要亲。
“他的下场呢?”
“东方大概伤得不轻吧!”蓝泉有些保留的开口。谁教他出现不是时候,他欺负绛晰,那时他又与夕澄吵架,一股怨气无处发,全都往他身上去了。
“可想而知,他惹到的可是全美学生组的搏击亚军呢!”别看泉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当他打起架来可是像蛮牛一样。
“全美学生组的搏击亚军?!看不出来耶!我还以为你是一只肉猪。”邵其笑得一脸无害,骂人不带脏字。
她是在报那天被拎起来乱扔的仇。
“真正的肉猪是你旁边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专靠那张嘴与那面皮过活。”
可别当他什么都不知道,都认识他三十载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哼!”邵其不甚在意的哼了哼。
“聪明人是动嘴不动手。”干嘛打得自己一身伤啊!又不是金钢不坏之身,他受伤也是会痛的。
“因为有个全美学生组的搏击冠军帮你顶着,谁敢动你啊!”呵呵!那可是在美国的事罗!
“别说了。”玺季堤有些别扭的斥责蓝泉。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被男同性恋爱到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哈哈!他也有栽在他手上的一天哪!真爽!
“蓝……泉……”玺季堤低吼。
“总算被我抓到你的小辫子了咀!”
他的话彻底引发两个小女生的话题。
“哇!玺季堤,被男人爱上的感觉是什么啊?”夕澄好奇的问。
“那你是零号还是壹号啊?”邵其不解的问。
“泉说他才是肉猪,那应该是零号吧!”夕澄天真的回答。“做爱时一定很不舒服吧!”邵其邪恶的说着。“小说里都是写得很痛苦耶!那你会不会痛啊?什么紧紧皱着眉啦!抓床铺啦!咬手指啦……”
“够了!”玺季堤一把拉住邵其,往办公室里的另一个门而去。
“哈哈!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开菊……哇……砰!”邵其来不及讲完的话被震天价响的摔门声给掩盖住了。
他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好朋友带走了?“玺季堤不会杀了小其吧?”夕澄有些呆滞。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间应该是间不算小的浴室吧!那……玺季堤把小其带到浴室要干嘛呢?
“不会,他只是跟我一样,对十九岁的小女生有兴趣。”他这一进去,大概一时半刻不会出来了吧!忙哟I
“恋童癖?不好吧!”不过她似乎忘了他们两男两女的年龄是对等的。
“有什么不好?”蓝泉扳过她的脸,嘴对着她的嘴,气息轻吹在她的脸上,挑逗的说着,“你看这张红艳艳的小嘴,尝起来多对味啊!”伸出舌头划过她微启的唇,却不吻她。“水亮亮的大眼,让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
只要她轻轻一勾,他就拜倒在她的媚眼之下。
“还有这个小巧的耳垂,是如此的有弹性。”轻噬着她的耳,他没忽略掉她小小的颤抖。“还有这无瑕的颈干,总让我舍不得离开……”他停在她的左耳下,大力的一吮,吸出了一个印子来。“但是……如果你可以放掉你怀里的大肥猪,我想,我还可以再继续的赞美下去。”
“你……”如梦初醒的人红着一张脸蛋,推开了恋童癖者,拿起了怀里的猪,狠狠的往他头上一敲。“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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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澄啊!你爸爸叫我们搬去墨尔本跟他一起住。”吃晚饭时,夕澄的母亲陈又茹开口道。
“当初不是说好哥去澳洲,我留在台湾读书吗?我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
夕澄一震,差点拿不住手中的碗。
“可是你爸不忍心看我们这样分隔两地而且你爸的身体愈来愈差了,没人看着他就拼了命的工作,有一餐没一顿的吃着。”
“那就叫爸把工作移回台湾啊!”夕澄语调不自觉上升,吓得黄母一愣。
“妈,我暂时不想离开台湾。”她轻轻的说。
“为什么?”她家小孩有点怪,澄澄从不这样跟她说话的。
“没……”夕澄放下碗筷,没了吃饭的心情。“我去图书馆。”
“澄澄,有事要跟妈讲,别闷在心里啊!”她可是个开明的老妈。
“别担心,我只是去看书。不用等门了,我会晚点才回来。”在母亲颊上印下一吻,她才出门。
夕澄心不在焉的在街上乱逛,停下来时,人已经在黑色咖啡屋前了。
蓝泉说中午要去参加同学会,晚点才会回来。
夕澄从后闩直接溜上他的房间,轻轻推开门,然后震住!只见一只火红色的高跟鞋加上蓝泉的皮鞋出现在她面前,再来是西装外套、领带、丝袜、火红的连身裙、衬衫、胸罩、丁字裤……夕澄一一捡起来,依据散落的路线,来到他的房门口。
他们两个大概是在做那档子事吧!
夕澄走了进去,拉了张椅子在距离他们五大步的地方坐下,那堆衣服放在她的脚边。
蓝泉背对着那个女人,被子刚好遮住腰部以下的重点部位,女人的手环着他的腰,他似乎皱着眉。
若去掉蓝泉皱着的眉头,那会是一幅唯美的图画。
她直直的看着蓝泉的脸,不知该如何反应。
是该把他们两个大骂而醒,或者是拿盆水泼醒他们?
夕澄静静的看着他们,不作声。
“谁……”蓝泉出声,在她进来的五分钟后醒过来。
“Caesar……””女人发出佣懒的声音。
蓝泉扭开了灯,看到坐在一旁的夕澄。“夕澄……”原本睡意蒙胧的语音顿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