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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美人 page 12 作者:狐心

  静凌是极度的自我主义者,只要是她决定要做的事情,任旁人说破嘴也别想改变。

  而她会这样大费周章的跑到墓里盗宝,想必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吧?想要她甘心交出东西换他的命,很难啊!

  「那……那怎么办?」饶天欣傻了。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莫名其妙的事在他身上发生,夺走他的性命?

  她不要啊!

  「抱歉啊,或许不能跟妳白头到老了。」好讽刺啊,才想着要开口邀她一齐携手到老,却马上碰上这种事。

  「不要说这个!不要说了!」别说出这种像是遗言交代的话语来……

  饶天欣抱住他,埋首在他胸前,热泪濡湿他的衣裳。

  大掌轻轻托起湿漉漉的小脸。「别哭啊,我看了会心痛的。」

  冲着他的话,她勉力绽开微笑。

  「这才对啊!」拇指细细抚摸可能无法再触摸到的雪肌,低头在微微颤抖的唇上印吻,「妳还是适合笑脸啊!」就是因为不想看她伤心难过,才会想要瞒着她,不料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

  擦去泪痕,吸了吸鼻子,她接受了极不愿接受的事实。

  「从今天开始,我搬来这儿跟你一块住,好吗?」病房里该有的都有,冷气、冰箱、电视等等,一样也不缺;床也够大,够两个人躺。「我想留在这里照顾你。」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和他相处,所以她想把握从现在起的每分每秒,守候在他的身边。

  一抹坚定笑颜绽放,美得让人鼻酸,也让靳焕生不忍拒绝她的要求。

  其实这样不对,在不知未来究竟是生是死的情况下,他应该要和她保持距离,淡化两人之间的感情,万一他真的不幸无法陪在她身边,她也可以快乐地活下去,但他……说不出口。他无法要她别来看他,因为他也不想和她分离啊!

  「万一我半夜被附身,变成怪物怎么办?」半开玩笑说着,用来掩盖五味杂陈的心和想哭的感动。

  她猛摇着头,柔亮黑发纷飞。「我不怕。」就算他变身成怪物,也还是他。「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不论靳焕生的情况如何,她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她要一直陪着他……一直……

  谁说现代男女只取快餐爱情,有利就一起,有难就分?这儿上演的不就是至死不渝的深情吗?

  第九章

  日本  京都

  一女两男在弯曲绵延、似看不见尽头的木板长廊上疾步快走,领头的女孩却忽然顿下脚步,三人差点撞在一块。

  「靳焕生病危?」怎么回事?分手时还好好的不是吗?静凌好不容易消化这个惊人消息,随即又听到另一个更教她诧异的话题。

  「静凌,能将墓里的东西归还吗?」被靳焕生委托帮忙寻找静凌的男子搔着一头灿金短发,忠实的转述他的请求。

  闻言,她随即冷了脸,「为何?」撇开不明白状况的靳焕生不谈,他应该知道那东西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才是!

  「靳的病是因为受到古墓主人的诅咒,要是不在时限内将东西放回原点,靳会死的。」男子边说边比着动作,卖力向她解释。

  「哈!诅咒?」受不了的翻白眼,她烦躁的一拳击在木头梁柱上。

  真是够了!她受够这种怪力乱神的鬼玩意!

  明明她是无神论者,却在这两个月内被迫接触一堆有的没的诡异论调……够了!谁再对她提这类话题,她就把那不识相的人一脚踹飞!

  「别拿房子出气。」冽皱眉出声,一把抓住她不听话的拳头。「听不懂国语啊?」

  房子又不是他的,这么多事干嘛?她不爽的抽回手,绝艳脸蛋冷凝着,没有丝毫情绪显露。

  「你相信这东西?」静凌问着急忙来向她报消息的人,后者为难的搔搔一头金发。

  他知道静凌是不信这些的,要说服她将东西归放回原处很困难,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当说客。靳是他的好朋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靳丧命。

  「不信的只有妳吧!」冽双手环胸,介入两人之间的谈判……或许不该说是谈判啊,就气势上来看,绝绝对对是静凌占上风。

  「冽,你给我闭嘴!」高傲的警告高她许多的大个头,只是对方压根不鸟她。

  「别这么死脑筋,妳相信的不见得就是真理。」他兀自说个不停,「这东西见仁见智,信或不信都无所谓,但是妳至少要接纳他的意见。」下巴努了努金发男子。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要牺牲我和其它人的生命,去换取靳的命。是这样吗?」她扬起甜美笑靥,搭配身后日式庭院的乌语花香,气氛却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

  「白痴,妳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啊?!」冽被她的说法激起脾气,刚才还要她别拿房子出气的人,此刻正将满肚子火发泄在柱子上。「我只是告诉妳,除了妳之外,这里没有人不信鬼神;我也只是要妳别为难他--」

  「我为难他?!」静凌这下更火大。

  这是哪门子说法?这回又将错推到她头上了?

  是啊,千错万错,全都是为了大局和众多人的性命而去盗取宝物的她的错!

  「死女人,别给我想些五四三的!」再次重击木柱,可怜的它禁不起接二连三的攻击,当场断裂。

  这阵子她是搞屁啊!脑袋迂得像是陈年骨董货,净是硬钻平时根本不会在意的牛角,老和他找架吵!

  累积一阵的不爽,配上今日的导火线,冽的熊熊怒焰一烧不可收拾。

  「妳最近是怎么搞的?老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他碎碎杂念抱怨。

  「真是抱歉了,我本来就是女人。」婆婆妈妈的是他吧?

  妈的,这女的要气死他才甘心吗?

  冽气得差点脑溢血。「白痴啊!我那只是比喻!」废话,他当然知道她是女人!要不是她和他不同性别,他早一掌打死她了!

  「这么你的比喻用得还真差!」要找架吵?她求之不得!正巧被那些牛鬼蛇神的事情烦得火气正旺,愁着没地方发泄呢!

  两人的争辩离题,双方的情绪都很激动,火大到快要动手的地步。

  「你们先别激动啊!」眼见情况不对,被晾在一旁的金发男子赶忙插身挡在两个人中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逮到说话的机会。「我有个方法,能同时救静凌跟靳。」

  他的话像是零度C冰水,将烧得正旺的两盆熊熊怒焰浇熄。

  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温差,静凌呆愣的表情千百年难得见一回。

  「你不会早讲喔!」冽无力地颓坐木板长廊。妈呀,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

  两人炮口一致指责,丝毫没有反省刚才自己吵得火热,压根没有让人插嘴的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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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先前的几个早晨,饶天欣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探了探靳焕生的鼻息。

  他还活着!轻扯淡淡的满足笑容,跟着吻上他的唇,咬啊、啃的,非要把他吵醒才甘心。

  「早安!」她开心地和睡眼惺忪的爱人打招呼。

  「早啊!」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她的感觉真好啊!

  靳焕生搂着她翻身,把柔软的身躯压在身下,眼睛又闭了起来。

  「别赖床,快起来啦!」他把她当抱枕呀?

  「不要,我不想起床。」靳焕生耍着无赖,大头在她胸前钻呀钻的,痒得她受不了,猛喷笑踢脚。

  「哇!放开我啦!」她笑到眼泪狂流,笑到喘不过气。

  两人在床上打闹好一阵子,才转移阵地跑到浴室边梳洗边玩泼水大战,十五分钟后,已是全身湿透的状态。

  「妳快去换衣服吧,小心会发烧。」靳焕生推着她去更衣。

  虽然布料被水濡湿后若隐若现的样子很让人血脉偾张,但他可不想让心肝宝贝感冒受寒。

  「哎哟,才不会咧!」男人怎么都这么大惊小怪啊?

  靳焕生可不理会她的说辞。

  「还是要我帮妳换?」

  「不……不用了。」真要给他帮忙,她可能得等上一个小时才能穿上衣服吧?

  饶天欣拿着衣物到浴室里头,嘟嘴悻悻地着衣,不忘对门外叨念着:「其实应该你先换才对吧!你是病人耶!」

  「女士优先啊!」

  「来这套。」她冷哼着打开门。「换你去换了啦!」

  「在那之前,我有话想跟妳说--」

  「猪头,先去换掉湿衣服再来跟我说!」什么事这么急,要在一月天穿著湿冷衣服说话?

  见他驻足不动,饶天欣模仿他的招式,「还是要我动手帮你换?」

  「好啊!」他双手平举,笑嘻嘻等着她来帮忙。

  「好个头啦!」她差点把手上的干净衣裳丢到他脸上。「拿去,你的衣服!」塞到他手里,甩着双手要他自己动手。

  哎呀,说话不算话咧!虽然小有微辞,他却不敢说啥,只带着哀怨表情默默更换衣物。

  「你刚才要说什么呀?」饶天欣拉着他的手追问刚才未完的话题。

  「妳的手怎么这么冷?」

  「是你的手太热吧!」受不了的翻着白眼,看着方才急着说话的男人跑去翻衣柜找外套。

  「来,妳的手。」

  「哎哟,你要不要讲啊?」边给他服侍边问着。

  靳焕生直到替她拉上拉炼,才满意的抱着她,背靠着枕头坐在床上。

  「我是想告诉妳,如果在我身上的诅咒解不开--」

  「别说了!不准说!」小手仓皇掩盖住他的口,不愿听他说出丧气话。

  这是她几日来极力避而不谈的话题。虽然这样是鸵鸟心态、是逃避,但她不想要公开的讨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泣……

  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靳焕生一定比她还要难过吧?她不想要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让他更难过。

  「你不是已经请人帮忙找静凌了吗?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她不断重复说着,像是要催眠他也催眠自己。

  「我只是说如果--」拉开她的手讲不完一句,又被堵住嘴巴。

  「就算是如果也不可以!」她气急败坏。

  大手拉着她的腕向旁拉开,顺势把她拉到胸前。

  「小欣,妳很喜欢我吗?」

  「你说呢?」她反问着,表情不怎么好看。

  到现在还问这种问题……她都已经把自己给他了耶!

  「这么……即使我将不久于人世……妳也愿意陪伴在我身旁吗?」

  「当然愿意!」要不她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她这一生的最爱,不论生老病死,她都会爱着他、伴着他!

  「这时候要求妳实在不应该,但是……」眨眨眼,俊脸扯开淡然的愧疚笑容,「妳愿意……嫁给我吗?」

  饶天欣方才的不快全部一扫而空,情绪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可心中又是喜又是怨啊!

  神到底要给她怎么样坎坷的爱情之路?

  先是喜欢上自己的亲哥,一恋就是十年之久;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今生的所爱,却又得面临生死别离……

  「妳愿意吗?」靳焕生再问,就在饶天欣打算开口允诺他的求婚之时,软软甜甜的女声自门口传来--

  「靳,你在这干嘛?」

  好耳熟的声音啊!饶天欣转头一看,是一阵子不见的静凌。

  她也到医院?该不会也是跟靳焕生一样,被恶毒的东西缠上吧?

  一双大眼含着两泡泪,飞奔到她身边。「静凌,妳是不是也生了怪病?」她很紧张的将她由头到脚仔细看一回。

  「没,我很健康……」不过原本没病,也会给她的来势汹汹给吓出病来。「妳怎么啦?」不过两个礼拜没见面,不必这么激动吧?

  「靳焕生他……他中了诅咒啦!」怎么静凌会不知道?靳焕生不是拜托朋友转告她吗?她带着疑惑边哭边说:「他从古墓回来之后就得了怪病,不管医生怎么检查也查不出病因……」

  先前愁着找不到静凌,既然在这儿遇见她,就直接拜托她吧!

  双手紧抓她的手,饶天欣万分恳切的央求着,「妳能不能够帮忙,把害他生病的东西放回墓里去?」她只差没跪下来哀求,「我知道妳在这件事上花很多钱,我可以想办法把钱赔给妳!拜托妳帮忙救他吧!」

  「等等!」静凌忙着抓她抽噎的空档插话,「我知道他被诅咒缠身的事,可已经没事了不是吗?」黝黑晶亮眼珠儿滴溜溜转动,「我和其它几个朋友在两天前把东西归还,诅咒已经消失了吧?」

  「真的?」饶天欣心中的激动全写在脸上。她冲到病床旁,握紧靳焕生的手。「太好了,没事了,你不会死了!」

  「嗯,真……真的是太好了。」他的笑脸十分勉强,仔细观察,还可以看见涔涔冷汗猛冒。

  「我应该告诉过你吧?靳。」静凌眨眨眼,刻意来拆台。「前天一出古墓,我就立刻打电话跟你报告这好消息,你忘啦?」无视于病床上的人拚命以眼神暗示拜托,她很不留情面的把事实抖开摊在阳光下。

  咦?饶天欣的笑脸瞬间定格,连眼睫毛上的小颗水珠都停止不动。

  靳焕生……前天就知道自己已经没事?这代表……

  「你骗我?!」由岔音的语尾可得知她有多生气。

  「小欣,妳听我解释--」可恶的静凌,每回都这样,引爆了炸弹就跑……

  「有什么好解释的!」抽起垫在他背后的枕头当凶器,用力打他。「你这混蛋,竟然敢骗我!亏我还这么担心你!」她几乎是每晚都睡不好,常作噩梦惊醒,而这只猪头却还……

  靳焕生连忙讨饶,但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饶天欣根本听不进去。

  她已经完全兽化成为喷火酷斯拉,听不懂人话啦!

  就在靳焕生被逼得抱头鼠窜,哀号不断之际,饶天昊踏入病房。

  「小欣,妳在干嘛?」他一脸世界末日将来的表情。

  昨晚还连大声跟靳焕生说话都怕伤了他的耳膜的人,今儿个却拿着枕头、棉被乱K乱打……是发生什么事啦?

  「哥,你来得正好!」饶天欣火大的把刚刚才得知的消息告诉亲爱的哥哥。「靳焕生早就没事了,却还骗我们有事!」

  「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瞒着我们呢?」他马上为妹妹帮腔,兄妹俩同仇敌忾站在同一阵线上。

  「就是说嘛!把我的眼泪还来!」火大的把枕头扔到靳焕生脸上去。

  可恶的家伙,几天来她哭掉多少眼泪啊!差点没脱水死掉耶!

  「没错,害小欣哭就是你的不对了!」爱妹族族长在旁猛点头。

  哇,妈呀!靳焕生被饶家兄妹合力联手的强大火力炮轰到头昏。

  他本来打算在求完婚后就告诉她已经没事的消息:没想到半途杀出个程咬金,害他从被捧在手心呵护的病人,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哀怨眼神一转,瞟到安然无事的饶天昊,顿时心中起了坏念头。

  「冤枉呀,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天昊叫我演苦肉计--」他向青天欣大人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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