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如此纯真而幸福的表情,常天竞不由得有些心悸。她是这么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自己啊!那自己呢?
他根本就不是存着善意接近司丝,甚至带着报复的心态,可是她却从不怀疑,甚至将清白的身子给了自己。
他见过许多用“高傲”包装自己的女人,但这种伪装,不过是她们提高身价的手段,骨子里,她们仍是放荡、随便的。
因此,初见司丝,他自然而然将她看成那种女人,可相处久了,他才了解司丝非常洁身自爱。
既然如此,她为何又贪恋男人的礼物?!即使对方是她的“哥哥”?
想到这里,常天竞不由得怒气横生!
“呀——”岑司丝尖叫,身体掠过一阵雷殛般的战栗。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粗暴,岑司丝几乎是咬着牙、承受他的攻击。她张开口,如鱼般喘着气,那几乎冲破身体的快感,已经麻痹了自己所有的思想。
此时此刻的岑司丝,身体、心里漾着浓浓的满足感。她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取悦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教他为自己的身体疯狂。
她不求两人能厮守一辈子,也不愿想那么久远以后的事,只要此时此刻她们两人的身心结合为一,这样就足够了……
望着他帅气而满是汗水的脸庞,迷茫中,她禁不住尖叫:“我爱你……天竞,啊——”
她深情的告白被阻断在高潮的狂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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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帅气的脸庞上带着深思的神色。
不知不觉,已经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他们如热恋的情侣般,分离两地以手机传情;相见时,则用肉体接触作为相爱的证明。
这般激狂而浓烈的爱,几乎要让常天竞错以为自己陷入情网了。
那柔软馥郁的身子、销魂甜美的呻吟,给了他从没有过的满足,但是……想起她的告白,常天竞的眼神变暗了。
他是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欺骗她的,但每接触到她纯真的服神,他便心虚一次。
该死!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动心了?!
不!这不在他计划之内,他该是带着柔顺似猫的她,到蔡家耀武扬威,而不是坐在这里乱了方寸,任由岑司丝一寸寸侵蚀自己冷酷的心!
他不会容许自己犯这种错误,绝对不行!
根据那西斯的消息,蔡氏现在已经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股价也跌到新低点,市场上之所以还没有明确的风声,不过是他们尚在作垂死挣扎罢了。
他不会给蔡氏有翻身的机会,因为,他饶不了王黛莉那个女人!
那样一个骄纵、刻薄的女子,当她面临丈夫破产的窘境时,不知道会是什么德性?!
才想到这儿,银色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他接听。
“天竞,我是爸爸啊!”
听到话筒传来的苍老声音,他脸上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然声音仍是温柔的。“爸爸,找我有事?”
“纸是包不住火了,我还是老实说吧!”蔡晓惠叹息。“公司有困难,爸爸一个人实在支持不下去,你回来帮我想个对策好吗?”
“怎么会这样?”常天竞故作惊讶的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别问了,你尽快回来,我等你。”电话立刻挂断。
室内又恢复了冷清,间中只听到猫咪呼噜噜的打呼声。常天竞闭上眼沉思,手指灵活地把玩掌中的手机。
终于来求救了,看来父亲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所以——父亲才会想起还有他这个儿子!
说来好笑,父亲一直以为他只是间小公司听负责人,做着玩性质的生意,殊不知他在二十五岁那年早就掌握了比蔡氏企业更雄厚的资产。
不不不,还不到时候,脚步需要再快一些!
他陡然睁开眼,手指迅速地拨着号码。 “那西斯,我是常天竞,我要蔡氏企业在半个月后破产,办得到吗?0K!”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他冷笑的挂上电话。
太令人愉快了,“爱情”、“事业”两得意,此靠他的心情十分畅快,只想找点乐子。
长指轻轻在键盘上一按,还不到两秒钟,细致的嗓音柔柔飘进耳中。“我是司丝……”
“司丝?”他好温柔的呢喃。“今晚有空吗?我想见你。”
“嗯,我正好也有事找你,”岑司丝的声音像小鸟般愉快。“十号那天你有空吗?”
十号?常天竞看看桌历,脑筋飞快的转着。“那天我有荷兰来的客户要接待,怎么了?”
“哦……没、没事。”语气里充满着浓浓失望,但她很快将之隐去。“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既然你要忙就算了。”
“嗯!”他仍是不动声色。“那么我六点去学校接你。”
“好,byebye!”她仍然满是笑意的挂断电话。
十号啊?看着用红笔圈起那个日子,常天竞微微勾唇。
她确实是一个很甜美的女子,不吵不闹、也不会要小性子,可惜他并不想要女人!
他讨厌被羁绊的感觉,更憎恨心思不受自己控制,那会让他没有安全感、变得脆弱!
所以要玩,也要玩可以干脆丢掉的女人,岑司丝她并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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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飘来阵阵菜香,大伙儿耸着鼻头,一脸期盼。
“啊!好久没吃过中式的家常菜了,看来今晚可以大快朵颐了。”俊美的脸上满是愉快的神情,那西斯从口袋拿出一个绒布盒。“生日快乐,司丝。”
“谢谢。”岑司丝双手接过。看着他深邃的轮廓,她不禁称赞:“对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人来说,你的中文学得很好喔!”
“好说。”那西斯得意的弹弹手指。“这可都是我自修而来的。”
“司丝,你就别再称赞这个家伙了,他禁不起别人捧、很容易就骄傲的。”黑曜跷起长腿,接着向岑司丝勾勾手指。
“来,我的生日礼物。”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金光灿烂的钻石项链。
岑司丝忍不住双眼朝天。“曜,你怎么老是喜欢送我首饰,抽屉已经快摆不下哕!”
“漂亮的女人,当然要漂亮的宝石来衬托。”黑曜理所当然的说:“过来,我替你戴上。”
“你上次才送过我,怎么好再收一次呢?”岑司丝无奈。“况且他……”说到这儿不禁停下来,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
“怎么,‘他’不高兴?”黑曜扬起一道眉。
“是啊!他不高兴我戴别的男人送的东西。”岑司丝既喜悦又担忧的说。
看她那副样子,黑曜禁不住露出怪异的表情。
从小就倔强、冷淡、坏脾气的司丝,竟然也会有变成绕指柔的一天?看来爱情对女人的影响还真可怕!
“他怎么不来?今天可是你的生日。”黑曜不高兴的说。
“我没说。因为他还有工作要做,所以……”
“工作?”黑曜嗤之以鼻。“他想要多少订单直接说一声,我包管给他一辈子都接不完的生意。”
“曜!”岑司丝皱起细眉,相当不以为然的说:“请你别看轻天竞,他有自己的实力,不需要倚靠任何人。”
“虽然很感谢黑总裁的提拔,不过我的格局有限,没那么远大的企图心、想接下世界各国的订单。”
低沉而悦耳的声音,不愠不火的从门口传来,岑司丝欢呼一声,像只小兔子似的奔了过去。
“天竞,你怎么会来?”她惊喜地环住他的颈子。“你的客户呢?”
“请里昂去接待了。”常天竞笑着在她唇上连吻数下。“有谁能比我们T大校花来得重要?”
“讨厌!”岑司丝娇喔的瞟了常天竞一眼。“我来介绍,这位是那西斯,至于这位,则是我的哥哥,曜。”
“你好。”两个男人较劲似的互望一眼,眸中都充满了审视的神色。
察觉出两人的不对劲,岑司丝有点尴尬。“呃……你们可以坐下了。”
“是啊!”在一旁的那西斯故意抬高声音。“岑阿姨,快来见一见司丝的男朋友。”
“呀,是常先生吗?”岑淑娟殷勤的走过来,黑曜见状,只得退开身躯。
岑淑娟上下打量着常天竞,温和的眸里没有任何威胁性,可或许是心虚吧!常天竞竟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您好,我是司丝的男朋友,您叫我天竞就好了。其实我早就该拜访了,只是一直走不开,岑阿姨勿要见怪。”
“怎么会?你愿意来给我这个老太婆瞧一瞧,我已经很开心啦!”岑淑娟温言说道,然雅致的面容上却没有喜色。“走,大家到饭厅去吃饭吧!”
晚餐的气氛不能说是不愉快的,虽然今天的主角是岑司丝,但那西斯可爱的笑脸与风赶的言谈,让整个夜晚生色不少。
两人虽不多话,可由脸上的笑意与相握的双手,任谁都可以看得出他们深浓的情意。
岑司丝感动地望着所有人的脸。“今年的生日,是我到现在以来,最快乐的一次生日,有这么多人陪我,我真的很开心。”
她转过头,凝视双眼含泪的岑淑娟。“妈妈,谢谢你,此时此刻的我好幸福,这些都是你赐予我的,没有你,我没有资格拥有这一切。”
“傻孩子!”岑淑娟抚摸她柔细的脸庞。“说这些做什么?妈妈也是有了你,才会这么地幸福啊!今天过了,你又多了一岁,心里有什么愿望呢?”
“当然有!”岑司丝说。“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年年生日都能像今天,有快乐而健康的你们,为我送上祝福。”
“这是一个很大的愿望,恐怕难以如愿。”黑曜别有深意的说,却被那西斯给大力踢了一脚。
“说得真好,呵呵呵。”那西斯连忙打圆场,企图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司丝你放心,若抽得出空,我们每年一定会来帮你过生日。”
“谢谢。”岑司丝开心的微笑。
用完餐后,趁着岑淑娟收拾的当儿,常天竞和岑司丝两人来到露台。
今晚的月光特别清亮,闭眼感受习习凉风,岑司丝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难道你不开心?”常天竞环住她的纤腰,将鼻端靠在馨香的黑发上。
“刚好相反,我觉得很快乐。”岑司丝的小脸发着光,却又带着点忧郁。“只是,我有一种预感,我似乎无法得到这种幸福太久。”
常天竞心里一惊,脸上仍是没露出半点痕迹。“别胡思乱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你真的会?”岑司丝望进他的双眼里。“并非我不信任你,只是……我不相信永恒,没有什么事会永远不变,尤其是人的情感。”
“是我做错什么,让你这么没安全感?”常天竞突然有点心疼,即使这只是一闪而过的情感。“如果有,我很抱歉。”
“为什么要说抱歉?”岑司丝露出个无力而脆弱的笑。“我们无法对自己的情感负责,那是因为,我们根本无法控制它,爱要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根本没人预料得到。”
“别再说这种话,司丝!”他将她的头压入自己的胸膛里,紧紧地,一股从未有过的战栗涌上心头。
常天竞不懂,岑司丝为什么要说这些,而自己听了,心里会如此不安?
即使清楚自己在骗她,追她不过是为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此刻的他,竟有种害怕失去她的恐惧。
感受到他的真情至性,岑司丝轻轻的笑了。“对不起,我不再说了。我们进去吧!该是切蛋糕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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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愈往山上开去,岑司丝心里就愈发紧张,这种一触即发的气氛,让她有点难受。
“你的样子很不安,”注意到她微纠的眉心,常天竞笑道:“有我在,你毋须害怕。”
岑司丝勉强的笑笑,不答话。
气派而豪华的别墅已经映入眼帘,常天竞不禁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等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多年,今天他终于可以一偿宿愿了。
利落地将车停稳,常天竞下了车、亲昵地搂住岑司丝,一同往大门走去。
一打开门,室内那浓厚的沉重气氛瞬间扑卷而来,常天竞着迷的深吸了几口,这才慢条斯理的走进大厅中。
大厅里的人并不多,举目所见几乎都是蔡氏企业的老臣子,而坐在正中央的,正是他的父亲——蔡晓惠。
才短短数月,他仿佛老了十岁,鬓边冒出许多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不少。
一看见常天竞进来,他勉强提起精神,不甚热络的说:“天竞,你来了?坐下吧!我和你几位叔叔伯伯还有事情商量。这是你女朋友,很漂亮。”
常天竞裂出一道笑痕。“爸爸,我有事情要和你单独谈。”
“爸爸现在没空,若你公司有什么问题,跟会计部说一声即可。”蔡晓惠挥挥手,一脸的不在意。
常天竞的笑痕更深了。他将手插在口袋中,间闲的说:“是有关蔡氏企业近日的事,我有确实消息,但不希望别人在场。”
蔡晓惠听了,整个人震动了一下,才抬高声音说:“各位,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我现在有要事在身,麻烦请各位先回去。”
常天竞搂着岑司丝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一边轻轻在她耳旁说道:“马上就结束了,别担心。”
等最后一个人离去,不待蔡晓惠问话,他接着冷声说:“把王黛莉和蔡志伦叫过来!”
蔡晓惠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儿子,仿佛从不认识他似的。他眼中的常天竞,应该是温和、斯文而无声的。
此刻的他,却家变了一个人般,那么地冷酷、邪佞、没有温度。
“叫太太和少爷下楼来。”蔡晓惠低声吩咐管家。“天竞,你……”
“还记得吗?”常天竞十指交叉,无甚意识的把玩自己的手指。“今天是妈妈的忌日。”
“这……”蔡晓惠一愣。“我最近很烦,没时间想那个。”
“是啊!这十多年来,你忙着奉承岳父、讨好老婆,所以也没时间想起我们母子。”常天竞的眼神变暗了。“我们一直都过得很平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你母亲死了,我当然不能让你流落在外。”蔡晓惠南声说道。
“是吗?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死?”飘散的眸光陡然收起,他跟中瞬间射出冷厉的光芒。“都是因为她!”
他狠狠瞪着正要下楼的王黛莉。“是她!要妈妈从南部来这儿跟她谈判,所以妈妈才会死!若不是她,妈妈根本不会搭上那部死亡班机!”
眸光慢慢收回来,接着定上蔡晓惠的脸。“而这一切,都是在你默许之下进行的,对吧?”
蔡晓惠脸色发白,两颊肥肉瑟瑟地抖着,而一旁的王黛莉却猛冲到常天竞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