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而且像曜那么杰出的男人真的少有,长年跟他相处,你眼界高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千万别因此蹉跎自己的青春。”
少有吗?岑司丝眼前浮起了那抹修长尔雅的身影。
外表看来斯文温和,可行径却大胆率性——常天竞,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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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之后,岑司丝按照惯例、婉拒各方人马的邀请,独自一人走出教室。正当她想下楼之际,冷不防被眼前的人给吓了一跳。
“是你?!”她既惊讶又错愕。“你怎么会在这儿?”
常天竞对她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找以前的教授聊聊天,又刚好在课室外看到你,所以就顺便在这儿等。”
“你为什么要等我?”岑司丝不敢看他的脸,连忙迈开脚步快速前进。
常天竞也不以为意,轻松的跟在她身后。“上次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岑司丝停下脚步,疑惑的问:“上次?”
常天竞抿了抿薄唇,这妮子果然不好对付!又或者她要应付的男人大多,根本记不了那么多事?
有意思!他冷冷的想。接触过他的女人很少全身而退,岑司丝绝对不会是第一个!
“是呀!为了你,我抛下全场听众那一次。”他故意淡淡的说。
岑司丝的脸陡然红了起来,她并非不记得那件事,只是她不明白常天竞究竟想说什么。
“你不是答应我要跟我谈谈?”
岑司丝考虑了半晌,才慢慢的说:“常先生,我不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或许你只是想跟我作朋友,又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我必须先告诉你,现阶段的我,只想专注在学业上,其他的事我还没想过。”
“你也是这样拒绝其他的人吗?”常天竞并不动气。若为这点小事就生气,那未免太辜负他这十年的忍耐功夫了。
“其他的人?”岑司丝扬起细眉,接着笑了。“没有其他人,我一向懒得多费唇舌。”
“那么我应该感到很荣幸了?”他像是开玩笑似的问。
根据里昂最新的情报显示,岑司丝与商场上“喑黑三杰”之一的大哥,来往颇为密切。
黑氏集团有多少财富他很清楚,三兄弟的人品如何他更熟悉,也无怪岑司丝根本看不上身边的平凡人。
虽然自己这几年在商场上小有所成,但和黑氏集团比起来仍有一段差距,所以他不明白,岑司丝对自己青眼有加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的长相、或是他的风度?常天竞嘲讽的笑。
岑司丝很抱歉的看着他。“我们可以做朋友,那不是单纯的多吗?”
她承认,自己确实对他有一点动心,但并非不可斩断的。因此她要趁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收回自己脱轨的心。
“既然你坚持,好吧!”常天竞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朋友,你可以赏光,与我共进晚餐吗?”
岑司丝笑了,一方面觉得轻松,却又有些怅然若失。她很快的压下这奇异的情绪,爽朗的回道:“那有什么问题。”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下楼梯。才一转弯,突然冲出一个人影,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常天竞已闷哼一声,向后倒去。
“天竞!”情急之下,她忍不住喊出他的名字。
“哼哼,好亲热啊!”动粗的人,赫然是几天不见的蔡志伦。
“你干什么?!”岑司丝气坏了,她赶紧跪在地上,细心的为他拭去了唇角边的血迹。
“常天竞,你好样的,竟然趁我不在台湾时抢我的女人。”蔡志伦气得双眼发红,要不是岑司丝在场,他一定会揍死这个男人!
“蔡志伦,你说话客气一点,谁是你的女人?!”岑司丝厉声喝道,一张俏脸冷冰冰的。“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根本是野蛮人的行为!”
“司丝,我都是为了你啊!”蔡志伦见岑司丝变脸,委屈的叫着。“我听说你喜欢名牌首饰,还特地跟我妈飞去意大利……”
“够了!”岑司丝气得嚷道:“我喜不喜欢首饰跟你有什么关系?犯不着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告诉,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喜欢你,别白费心机了。”
她毫不留情的痛斥蔡志伦,眸中满是嫌恶与不耐。
蔡志伦一张脸变得又红又绿,从小娇生惯养,何尝受过这种气,尤其惹起事端的,竟然还是他最不屑的人!
他瞪着常天竞,恶狠狠的说:“妈妈不要脸,儿子也不要脸!”
“你说什么?!”常天竞的眸中泄出危险的气息。
“我有说错吗?”见常天竞变了脸色,蔡志伦有些胆颤,但岑司丝在旁,他怎么样也不能退缩。
“你妈不要脸地跟我爸胡搞,才会生出你这臭杂种,你不但低贱,连血液也跟那女人一样肮脏,专门破坏别人的爱情!”
“住口!”发怒的不是常天竞,反倒是不相干的岑司丝。“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司丝我告诉你,”像逮到常天竞的小辫子似,蔡志伦顿时得意起来。
“这个人的母亲,在我爸妈结婚前就不断的纠缠我爸,甚至跟他上了床、生下这野种,然后要了一大笔钱后就跑了。几年后她空难死了,我爸为了负责,只得将他带回蔡家,这十年来,他吃穿都是用我们蔡家的,你说无不无耻?”
这么说来,常天竞应该是蔡志伦的大哥了!岑司丝意外的想。
依蔡志伦此刻的态度来看,可想而知过去的十年来,他过着是什么样的生活。
十年前的他,也不过只是个孩子啊!
望着身旁一言不发的他,岑司丝垂下眼眸,心里涌上阵阵的怜惜。
“你说,他要不要脸?”蔡志伦还在骂。“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还来纠缠你,分明跟他妈一个样……”
“够了!”岑司丝怒斥一声。
她勾住常天竞的臂膀,吃力的将他搀起。“蔡志伦,我现在老实告诉你,是我自己喜欢天竞,并非他主动来追求我,你懂吗?”
蔡志伦难看的张大了嘴,隔了两秒才咆哮起来。“不可能!司丝你不用替他脱罪。”
“是,你说的没错!”岑司丝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但你想想,我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替他脱罪?”
“这……”蔡志伦愣了一下,接着才说:“那是因为你太善良,不愿意见到我们翻脸。”
“随便你怎么说,”岑司丝摇摇头。“既然你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我也没办法了。”
她转过头,语气顿时放柔许多。“你还好吗?”
“我没事。”常天竞痛苦的皱起眉。“只是头点晕。”
“少作戏了!”见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蔡志伦妒火中烧。“明明长得比我还高大,怎么可能区区一拳就受不了?”
“请你让开,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岑司丝冰冷的说完后,便扶着常天竞往前走,常天竞也乐得将手放在她的纤腰。
“司丝……”
看着蔡志伦涨得通红的脸,常天竞不屑的冷哼。
白痴就是白痴!他愈闹,只会愈将岑司丝往自己身边推。
真的要好好感谢蔡志伦,若不是他的无知狂妄,这么鲜美水嫩的猎物,怎么可能会亲自送上门?
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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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司丝拿着冰块,小心翼翼的敷在常天竞红肿的嘴角上。
“还会痛吗?”她关心的问,眸中满是担心的神色。
那熟悉的神色划痛了常天竞的心,他赶紧别开头,不在乎的说:“我已经好多了。”
“可是你会头晕,”岑司丝柔嫩的手贴上他的额角。“是不是脑震荡?还是去看医生吧!比较妥当些。”
常天竞心头掠过一抹感动,随即又硬将这股热烘烘的感觉压下。不错,她是很甜美、很迷人,但他并非存着善意与她接近,所以自己绝不能心软。
“别忙!”他反手握住岑司丝的小手,微微一笑。“我没事,蔡志伦那软呼呼的拳头只能打小猫。”
“那你……”望着他悠游自在的脸孔,岑司丝陡然明白过来。
她抽出手,微喔的皱起眉。“原来你骗我,好过分!”
“对不起,我只想争取与你相处的时间。”他大胆而直接的表白,一点儿也不装含蓄。
“别再说了,这样我很为难。”白玉似的嫩颊染上一抹淡粉,使她看起来更加脱俗可人。
“你真这么讨厌我?”常天竞促狭的笑笑。“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岑司丝乱了方寸,刚才他只是一时情急,根本就……
想到这儿,心底顿时一片空明难道情急之下,自己说出真心话了。
察觉她眸中的迷惘,常天竞露出浅浅的笑痕,随即隐去。
“那是为了让蔡志伦死心,对吧——”
下一秒他已经换上忧郁的表情,语气沉重的说:
“我知道,像我这种私生子,天生就注定被人看低,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不!”岑司丝握住他的手,急急的否认。“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也不觉得私生子是什么罪过!我不讨厌你,真的。”
她的眼眸闪着诚挚的光芒,小手是软而温热的。
“司丝……”强劲的大掌突然一个施力,岑司丝站立不住,惊呼地往他怀中倒去。
柔软的脸贴上他炽热结实的胸膛,陌生而温暖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气力,岑司丝趴在他胸前,惊慌的手足无措!
她从来不曾与异性有过么亲密的接触,这浓烈的气息、强健而柔韧的肌肉,一切都好陌生。
她不禁瑟瑟的发起抖来。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常天竞伸出手,将她的小头颅环在自己胸前。
她好软、好香,还带着清新与干净的味道……
常天竞有一瞬间的迷惑与犹豫,她身上传来的气息,竟如婴儿般细致芬芳。
她……并不像是那种为钱出卖自己的女孩。
臂膀下的她是这么的纤细、柔弱,像一只脆弱的小鸟,纯洁而天真。
是谁弄错了什么吗?
如果她真如自己此刻所感觉的,那么,或许他可以……
“哔哗哔——”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也唤回了她的行动能力。
岑司丝慌张的坐起来,伸手推开常天竞的臂膀。“你好,我是司丝。”她气息不稳的回答。
可人儿离去,臂膀与胸膛顿时凉飕飕,常天竞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
“曜,你怎么提早回来了?”她惊呼。“惊喜?的确,你让我吓了一跳。”
只见她小脸带着愉快的甜笑,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有没有带礼物给我?什么?又是链子啊!”
听到这个名字,常天竞全身震动了一下,里昂的讯息的确是正确的,她果然和“暗黑三杰”有一手。
看着她兴奋而发光的小脸,常天竞的眼神骤然失去温度,逐渐冰冷起来。
第四章
办公室的冷气有点冷,室内是安静而无声的,除了椅背后的一双长腿,与呼噜呼噜熟睡的小猫咪外,一切都是静止的。
长指轻轻抚摸腿上的猫咪,常天竞的唇边带着诡异的笑。
他非常满意那天的情形,想到蔡志伦那想杀人的激愤表情,心里便问过阵阵快意。
会这么就罢手吗?
不!不会,这不过是大餐前的小点,暴风雨前的小闪电而已,接下来还有好戏瞧。
更何况——
想起那张看似清纯的娇艳脸蛋,他的眼神变浓了。
第一次,自己竟有股冲动,想将某样东西据为已有!她的笑容,她的柔软,甜美的嘴唇与火烫的身躯……
长指不自觉得加重力道,压痛了腿上的动物。猫咪被惊醒,“呜咪”一声的跳下皮椅,往角落钻去。
“我没叫你走你跑什么?”常天竞站起身,朝猫咪藏身之处走去。“过来!”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猫咪,猫咪也不甘示弱,回以一双绿油油的杏眼。
“出来!”他低喝。
见猫咪没反应,他伸出手想将猫咪抓出来,没想到却被抓了两把。
“该死!”他咒骂,正准备伸手将它拖出来,门口却传来剥啄的敲门声。
“常先生,您的贵客已经来了。”里昂站在门——传达。
“请他进来。”常天竞镇定的站起身,抚平身上皱乱的衣服。
门一打开,他立即换上客套而谨雅的微笑,迎接来人。
“那西斯先生?久仰大名。”
来人的个子约莫与他差不多高,但俊美的脸孔却稚气得惊人,一双圆而亮的眼睛,使他想起藏在桌子底下的猫咪。
“常天竞?”圆圆的眼眸陡然眯上,像是在研究眼前的人类。“你找我有什么事?”
常天竞伸手示意那西斯坐下,自己也跟人座。“那西斯先生果然快人快语,知道我有事请教。”
“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不喜欢客套。”
“OK!”他耸耸肩。“我听过你在世界各地的丰功伟业了。就连前阵子的金融风暴也是你的杰作,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关于哪方面?”那西斯心不在焉的说,注意力不甚集中。
“你知道蔡氏企业?”
“嗯,台湾一家相当稳健的老牌公司。”他的眼神飘了回来。“这就是你这次的目标,目的是?”
常天竞的眼神有点冷,声音低沉而没有感情。“我要打垮他们!”
“哦?”那西斯饶富兴味的看着他。“依我的观察,你自己应该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去做?”
“身份尴尬,我不想自己出面。”常天竞避重就轻的回答。
“所以你请我来,想要借由压制股价来打击他们?”
“不错!”常天竞沉稳的说:“至于酬金,我提供两千万!”
“两千万?”那西斯眼神再度飘向别处。“依你的身家来说,未免有点不够大方。”
“我说的是——两千万美金!”常天竞眉也不动的说。
那西斯意外的睁大眼,吹出一声口哨。“这又未免大方的过分。好,成交!”
两个男人站起身,互相握住对方的手,算是达成协议。
正欲离去之际,那西斯眼睛突然一亮。“咦!桌子底下有一条白尾巴?”
“那是我养的金吉拉猫。”看着蹲下去窥视的那西斯,常天竞有点好笑的说。
“嘘——猫猫,出来让哥哥看看你。”他试图伸出手讨好猫咪。
“没用的,猫的性格很古怪,它不会随便就接近你的。”
那西斯抬起头看着他,有点不服气的样子。“是吗?我倒有办法。”
他转身观察四周的摆设,接着走到接待厅的角落,从桧木雕成的老渔夫手上,拔下连着鱼线的小钓竿。
“猫猫,来——”他在猫咪眼前晃动着小钓竿。
果然,猫咪立刻两眼发直,大眼直瞅着那西斯的手瞧。
“来玩啊!”他故意在猫咪眼前抖动着小钓竿。
逗弄了好一会儿,猫咪终于忍不住,从桌下飞窜出来,一把抓向晃动不止的小玩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