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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霸君 page 4 作者:子晴

  犹记得那日辛迎香不知为何,比往日还瞧她不顺眼,口出辱言也就算了,还扬掌打她。她一时气不过,说要告诉婆婆,谁知辛迎香会往她扑身过来,一个失足跌倒在地,肚中孩儿也因此不保。

  当时她吓傻了,待她回过神时,事情已到了不容她辩解的地步。在辛迎香的指控下,大家都相信她的话,婆婆气得要她一命赔一命,丈夫则是冷眼以对,下人们全都以望着罪人的眼光瞪着她,嚷嚷着要丈夫扭送她去官府治罪;她无处伸冤,也翻不了辛迎香的指控,没有人肯相信她的话。

  最后,在丈夫的坚持下,她没有如婆婆所言一命赔一命,也没有去官府,只是搬到残云居去终老一生。

  那时,她心头可谓五味杂陈。没想到一向对她冷落不闻的丈夫,不但连责骂她一句也没有,还留下她的命——在辛迎香的指控下让她等于是杀了他子嗣的凶手啊!

  她在残云居住了约莫一年,一日,在强烈想到外头走走的念头下,她脚步不由走向街上,来到一间寺院,救了改变她后半生的老人——老怪童。也多亏了老怪童,在寺庙和她分手后这一直跟在她后头,不然她可躲不过在残云居等她的恶煞辛迎香。辛迎香拿着刀要取她性命,她躲了过去,辛迎香不甘,采用同归于尽的法子,推倒烛火、以身子挡在门前阻止她逃跑。幸好这时老怪童出现救走了她……

  不过老实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让老怪童所救到底是好还是坏。这些年来,老怪童不但教她武功,带她走遍大江南北,更是狠狠的打破从小深植她脑海的观念。

  女人,不一定要依附男人,她也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就算是丈夫也无权干涉女人想要的自由,女人也可以飞,也可以闯出自己的天空。

  她无法判定这样的改变好吗,只知道这三年来她过得很快乐,也增广了不少见识,更明白夫妻间的相处不完全是像她和靳剑星那般。

  不过这三年来她倒没恨过靳剑星——不是她有度量,而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情爱,又哪来对他的恨意呢?若真严格说对他有哪些情绪,恐怕就是怨和感激了。怨他的冷落、感激他念着夫妻情意留下她的命,让日后的她成为一位可以独立自主的女子。

  可是,现在事情全乱了!来到了应天府,再次碰到靳剑星,他的行为举止是她完全不熟悉的。她的人生是否会因为这次相遇掀起惊涛骇浪的改变?

  似梦似真,一幕幕情景快速的在她脑海翻腾,这个梦好长好长……

  如蝶般的黑扇扇了扇,刁儿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底的是一大片琥珀色板材,她微怔,茫然的脑子慢慢忆起昏厥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靳剑星的俊颜,之后就只觉得后颈一痛——

  痛?刁儿惊坐起身,她被靳剑星敲昏了!

  略微惊慌的水眸往外一望,发现这宽敞但空荡的厢房里,只有她此时躺着的这张床及一张软榻、一张妆台、一张桌子及几张小椅子;而软榻上躺着一个背对她的男人,应是靳剑星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目光又是一转,定在软榻上,过了好半晌,才下床走了过去。

  蹲下身,她凝视着沉睡中的靳剑星。他有一双浓密的眉,如刀削般的鼻,厚薄适中的双唇,再搭上有棱有角的脸型,以及他霸道的气势,是难得一见的尊贵男子。

  这样霸气的男人,一开始她竟会认不出他,是她真的忘了他吗?不,不是的。她心下清楚得很,会认不出他的面貌,是因为从未仔细的打量过他。

  当年的殷红袖一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般害怕,哪敢正眼看他!更别提他根本就不爱她出现在他面前。

  刁儿轻叹口气,心中有着无限烦恼。以前的他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没道理在三年后如着魔似地爱上她……

  唉,他真认不出她吗?她是殷红袖,他曾讨厌至极的女人呀!

  凝望着他好一会儿,她摇摇头,把烦恼思绪摇走。她不能因为他态度的改变而影响现在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一场沉重、哀伤的梦告诉她,她不适合靳剑星,不适合待在靳家庄,不管是温柔贤淑的殷红袖,或者是刁钻野性的刁儿。华丽的牢房是金丝雀的死坟,同样也是野猫的葬身之处。

  站起身,刁儿正欲离开,猛然的拉力让她跌向他结实的胸膛;她吃惊地抬起眸,正好对上靳剑星那似笑非笑的黑眸。

  “你刚才是故意装睡?”瞧他精神抖擞,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不错。”他老实回答。

  刁儿眉头微皱。“你好无聊,何必装睡?”她挣扎要离开他的身子。

  他不松手,直直望着她。“我想看看你会为我着迷吗?”

  挣脱不了他的怀抱,刁儿放弃了挣扎。同他对峙多次,她清楚的知道,和他硬碰硬,输的定是自己,她又何苦白费力气?

  她瞪着他,冷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着迷?是你的容貌、你的财富,还是你的权势?靳剑星,老实告诉你,刚才我所说的那些条件,都吸引不了我。”

  靳剑星不怒反笑。“好,我就是欣赏你直率的个性!”她的话语一点也没伤了他的男性自尊心。

  刁儿闻言愣了好半晌,发觉她愈来愈不懂靳剑星。撇开她对他之前不好的印象,依他不可一世、傲人的个性来判断,应该绝不容许有人违逆他,而她三番两次推翻他的说法,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对她愈来愈有兴趣?

  猜不透他的想法,刁儿只能淡然的丢下一句话,“怪人。”

  靳剑星不以为忤地一笑。“我的怪也只针对你。”

  似情话又不像情话的话,令刁儿感到毛骨悚然;再见到他俊颜上布满深情,莫名地她心慌了,欲退身,反而被他抱得更紧,这才记起此刻她正躺在他身上。

  “放开我!”她斥喝。

  “不放。”话落,他铁臂缩紧,让两人的身子间毫无缝隙,接着他头微抬,攫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狂野又温柔的辗转品尝。

  他又吻她了!

  刁儿随即回过心神,挣扎着要离开却徒劳,气得她双手猛打他,双腿更是猛往他小腿肚踢。

  靳剑星左掌钳制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之反剪其后,双腿则勾住她乱踢的小腿,火热的吻更为加深。

  他的吻如烈火般要将她燃烧殆尽,但是脑海残存折理智告诉她,眼前这名男人危险,她必须撤身离开,于是她再次挣扎,可惜仍然徒劳无功。

  欲望一旦点燃,便难以控制。

  胸口愈来愈烈的疼痛稍稍拉回刁儿的理智,她微低下头,这才发现她上半身衣裳被拉扯至腰间。

  她心又慌又惊,举掌往他肩头击去,靳剑星机警的上半身往后一缩,没让她击中,只让她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般弹跳起身。她快速的穿好衣裳,一双布满恨意的秋眸瞪着他。

  刁儿紧咬着牙,又气又恼又恨又怨。天呀!她是怎么了?竟让他碰了她!更离谱的是,她竟然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瞧出她眼中的懊悔及防备,靳剑星只是笑了笑。他站起来掸了掸衣袖,以天经地义般的语气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这儿。”刁儿瞪大眼,“住这?”

  “嗯,我的住处琉璃居。”让她住进他的住处;一方面是重视她,一方面是想就近顾看着她。她真的太野了,不好好守着是不行的。“靳剑星,你有没有搞错?!比试是你输了,你该五条件的放我离开。”“我有输吗?你真的赢了吗?依我瞧,输的人是你吧?”

  靳剑星眼中那抹取笑,竟令她无言以对。是她从来没了解过他,抑或是她小看了他的能耐?没想到中了双倍迷香的他竟还有法子将她打晕,可见得她小看了他的毅力。

  “我不觉得我输,也不觉得我赢,我们算是平手。”她打死也不愿承认自已失败,且还是败给了他。

  “我该出去了。我会命青云派个丫鬟伺候你。”不待刁儿回应:靳剑星旋身离开琉璃居。

  刁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因为她清楚得很,这一次计谋没得逞,她休想有下次机会。她没有可以取信他的筹码了。

  天呀!她该不会真的得困在这儿吧……

  第四章

  刁儿怎么也没想到,谈青云竟会派三年前殷红袖的贴身丫鬟鸳鸯来伺候她。

  而且,鸳鸯似乎正怀疑着她的身份——因为她现在正睁着大眼打量她。

  这三年来,除了容貌外,她改变了很多。不单是思想、个性,甚至气质也有了绝大转变。她不再是以前那温柔婉约,把夫看做天、把夫当做一生依靠的殷红袖,现今的刁儿凡事只以自己为出发点,看不顺眼的就要大大方方说出来。

  “你看够了没?”她的语气有些质问味道。不是她故意要凶鸳鸯,而是殷红袖已经死了,在鸳鸯面前的是刁儿,依刁儿的个性是没必要温和的对待她的。

  “对不起。”鸳鸯不好意思的道歉。“不是奴婢故意无礼的瞧刁儿姑娘,而是您的容貌实在像极过世的大夫人。”

  刁儿眉一挑,“你有没有搞错,把我和死人说在一起?!”真是意外,她气质改变了这么多,鸳鸯竟如靳老太君、谈青云一样认得出她。

  鸳鸯被刁儿吓得退后一步。“对不起,实在是您和大夫人长得好像……”不过个性很不一样。”

  “这世上容貌相似的人多得是,有啥奇怪的!”

  “不是奇不奇怪的问题,而是……”鸳鸯忍不住泪水扑簌簌直落,呜咽道:“大夫人死得好冤枉!大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要不是老太君有令,不准庄内人接近大夫人,她早就到残云居伺候大夫人去了。

  闻言,刁儿一怔,说不清心头复杂的感受。在靳家庄里头还是有人关心殷红袖,不因辛迎香的诬害而排斥她、看不起她,事过三年,还是有人记得她……

  “死了就死了,什么冤枉?!她也不会因为你的哭哭啼啼就活过来。”微撇过脸,刁儿有些不自在。

  鸳鸯并没有因为刁儿的话而止住泪,反倒哭得更凶。想起已逝的大夫人,她的心就痛……

  “大夫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鸳鸯一直庆幸能随侍大夫人身边……要不是因为家里缺银子,需要这份差事,鸳鸯一定向老太君力争去伺候大夫人的。”或许是刁儿长得太像大夫人,鸳鸯一古脑儿将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刁儿眸中浮现不解。鸳鸯说这话是何意?记得她鞭到残云居后,除了送膳食的小玉外,不曾有人去造访。

  “你说话无头无尾的,我一句也听不懂。缺银子和去伺候你口中的大夫人有啥关联?”

  鸳鸯抬起头来,泪眼迷蒙的看着刁儿,抽抽噎噎地解释,“老太君下令不准任何人去看大夫人,还特别交代谈总管和奴婢.若我们敢去见大夫人,就要将奴婢赶出庄,并且让奴婢在应天府找不着差事……奴婢家中有爹爹及四个弟妹要养,不能缺这份差的;而谈总管三代全在庄里做事,他要是违背了老太君的命令,谈大娘会骂谈总管不忠不义的。谈总管为了娘亲,所以也不敢去见大夫人。”她顿了顿,吸了吸气又道:“大夫人一向善良,二夫人欺负她,她总是咬着牙忍下来。她才不会害二夫人.她是被冤枉,的!虽然没人信她,可我和谈总管信啊!”

  刁儿整个人呆愣住,心狠狠揪着。原来三年前的她并不完全孤独,他们只是碍于情势不能来陪她,其实他们的心早已飞到残云居去伴着她。

  瞧刁儿面无表情,鸳鸯惊觉失态,忙以袖子擦干泪水,歉疚道:“对不起,奴婢不该多舌,请刁儿姑娘原谅。”

  刁儿收起心头那抹感伤,故作不耐的挥挥手。“好了好了,别再说对不起,听起来就烦!还有,那些陈年往事也别提了,我也没啥兴趣听。”

  鸳鸯羞愧的微低下头,轻声轻语,“是,刁儿姑娘。那让奴婢伺候您梳洗好吗?”

  “随便你。”刁儿旋身坐在妆台前,看似示经意,实则是借着铜镜打量鸳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主子总是尽心又尽力。

  鸳鸯巧手在刁儿发问穿梭,可心头却有着难过。刁儿姑娘的青丝也是和大夫人一般,又黑又柔……

  从铜镜瞧出鸳鸯泪眼欲滴,刁儿板起脸质问道:“你该不会又想哭了吧?’

  “我……我……’鸳鸯被她这么一说,泪珠当真如脱落的珍珠般,一颗接一颗直落。

  刁儿见鸳鸯那种似乎是受尽委屈的态度,心下不由生起一股怒火。她霍地站起转过身去,吼骂道:“你哭够了没?你再怎么哭,死人永远就是死人,活不过来的!”她生气,大半是气鸳鸯还记得殷红袖,她不想鸳鸯缅怀着过去。

  鸳鸯被刁儿的火气不自觉地吓退好几步,讲话也开始结巴起来。“对……对不……起,刁儿姑娘。奴婢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

  “对不起、对不起!你除了这三个字没话可说了吗?”她手一扬,指着房门,“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出去!”她得静一静,鸳鸯带给她太多冲击,她从不知道发生了辛迎香这事后,他们的心还是向着她的,她的人生并不完全是灰暗……

  鸳鸯又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擅上了硬邦邦的门板才停了下来,怯怯的呼唤,“刁儿姑娘……”

  “出去!”

  “我……”

  “还不走?是要我赶你吗?”话声甫落,刁儿抄起妆台上的木梳往鸳鸯丢去。

  一道疾风往鸳鸯颊边飞过,她吓得腿一软,滑坐在地上。

  刁儿正欲出言,门外缓缓走进一名带笑男人。

  靳剑星手拿着木梳走进房内,先是看了一脸惊愕坐在地上的鸳鸯,接着目光转向满脸怒容的刁儿。

  瞧她气呼呼的模样,他不由好奇心尽起。她个性野归野,但应该不会无故对一名小丫鬟发火才是。

  刁儿瞄了靳剑星手上的木梳一眼,眸中闪过一抹讶异——倒不是因为他接住木梳,而是靳剑星怎出去一回儿就回来了?

  “怎么了?鸳鸯得罪了你吗?”他将木梳放在桌上。

  刁儿微侧身,脸一撇,“我是我,我不喜欢当别人。”

  靳剑星眉头微挑,“何意?”

  “问问你庄内的丫鬟呀!”

  “怎么回事?”他目光仍紧锁着刁儿,话则是问鸳鸯。

  鸳鸯回过神,半晌才嚅嚅开口,“奴才是见人伤情,因为刁儿姑娘实在像极了大夫人……”

  靳剑星愣了愣,冷冷地勾唇一笑,犹如寒霜。“那你倒说说,她哪里像大夫人?”

  鸳鸯慌张的俯跪在地,庄主冷峻的表情吓得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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