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郑元贤手里的电话号码,她笑了一下收进口袋。
“你知道吗,我看人很准的,坏人、好人全写在脸上,一点都骗不了我的。”她夸口地说。
“这么厉害!”郑元贤笑问:“对了,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想到。
张之宁摇摇头。“不就是欧里桑的儿子,名字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我知道你是谁就行啦!”
郑元贤摸摸头发傻笑。“可见你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张之宁张口,“啊?”了一声。
郑元贤嗤笑。
“郑元贤,我的名字叫郑元贤,立志当个状元农夫,去年还拿过全国十大有为青年奖杯,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对我产生一点兴趣了?”他打趣的问。
张之宁惊讶地张了一个大嘴,接着又拍了下额头。
“别拿我穷开心了!”她笑说。
郑元贤耸了耸肩。
“好吧,你就当我开玩笑好了。”伸手拍一下她的肩头。“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好,下次见,拜拜。”挥着手,目送郑元贤骑上他的哈雷,疾驰而去。
阳台上,李承恩也同样自送着那台重型机车,然后收回目光注视着关上铁门的身影,眼神黯了黯,回身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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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厨房抽油烟机声音停下后,李承恩把桌上的工作收了起来,同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吃饭啰!”张之宁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桌,一看到李承恩就笑咪咪地跑过来牵他。
“你一定是闻到菜香了对不对?”她自顾自的说着话, “嗯,我也觉得好香哦!”做出嗅鼻子的模样。
张之宁再为李承恩拉开椅子,让他人座,自己则紧邻的坐在他身旁。
李承恩偷觑她那张可爱的脸庞,眼角微扬地笑了。再往桌上看,几道家常菜摆在上头,色香味倒是俱全。
李承恩唇角再次微扬。
没想到她还能烧一手好菜,看腻了大厨师过分精致的摆设,眼前这匹看似普通的菜色,反而更引他开胃。
“来,先吃一口这个看看。”张之宁将一口红烧虾仁送进李承恩的嘴巴,李承恩合作地开口让她喂。
一双黑眸映着嫩红的脸颊、云似的松发、认真的眼神,他的脸颊竟起一阵燥热。
“好吃吗?”张之宁放下筷子,牵起李承恩的手,在他的手掌心做了个动作。 “虾仁,这是虾仁。”柔柔的稚音一遍遍耐心地解释。
她纤细的手指头在他掌心中挪动,搔得他一阵心悸,胸腔绷的很紧。斜睨着她,她今天穿了件V领的针织衫,露出清瘦的锁骨,又引他一阵燥热,猛咽口水。
“你想喝汤?”
张之宁将他紧张的吞咽动作当成了口干,她赶紧替他盛汤。“来,这汤给你,端好哦……慢慢喝,小心烫。”
温热的汤滑人喉咙,滚进胸腔,暖暖的偷觑着她,胸口那团东西,烫烫的——
又一口白饭往他嘴里送,张之宁细心地把每一样菜送进他的嘴里,并一一在他手心做动作。
他看着她,偷偷地享受着。
这样子骗她,有点卑鄙,但是无所谓,他宁可背这卑鄙之名,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幸福、最愉快的一顿饭。
呵呵呵……好幸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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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七点,张之宁会准时叫李承恩起床,七点半将亲手弄好的早餐送进他的房间,陪他一块吃早餐。
九点推他到户外逛一逛,这时她会顺道带着画具,偷得一点时间画个几笔,然后再回来享用她亲手准备的午餐。
这是她的坚持,她喜欢自个煮饭,这样子可以更快的掌握他饮食上的喜好,一个多星期下来,她已经可以得心应手的拟好一份菜单。
下午李承恩会有一段很长的休憩时间,张之宁利用这时间做一些自己的事情,看看书或者散步到山下郑家喝喝茶,陪欧巴桑到黄昏市场走一走,然后再亲自购买几道家常莱,晚上回来和李承恩一起祭五脏庙。
日子过得非常简单而幸福,郑家对她很热络,郑元贤也很照顾她,去郑家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感觉非常亲切。
与李承恩的相处情况也非常好,他是个合作的病人,没有病人的火爆脾气,作息也很正常,几乎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只不过……
张之宁想得有点出神,一张菱角似的嘴唇笑咪咪的,一脸幸福洋溢。
其实有点糗!就是那一次……
张之宁刚洗澡出来,才不过穿上了一条花边小内裤,就突然听见了隔壁房的音乐铃大响。
她心下一急,哪管得了衣服还没穿好,随手拉了浴巾一围就往隔壁房冲去。
“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一手拉着胸前的浴巾,张之宁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冲进李承恩的房间。
正在把玩音乐铃的李承恩,抬头愣住了,直直傻了好几秒,一双黑眸瞬间发亮,盯着她那性感诱人的模样,胃部一阵紧缩。
大而化之的张之宁并没有发现李承恩眼神不对。
她吁了一口气,走向前去。“原来你在玩音乐铃,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
纤手覆上他的手背,重压一下,音乐铃发出悦耳的音符。
“对,就是这样,有事情叫我时就按这里。”摊开他的手,又比了个音乐铃的动作。“音乐铃,这是音乐铃。”
李承恩靠得她这么近,嗅闻着她身上沐浴后的香味,呼吸愈来愈沉重,看着她,他心悸又心痒。
她湿漉的发尾尚有水珠,雪白的肩胛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很可爱、很性感,李承恩吞咽着口水,忍住手痒想要触摸的冲动。
张之宁抬起头,愣了下,瞪住他。
大眼睫眨了眨,再眨,他毫无焦距的表情一如往常。可是……是她眼花了吧?刚刚她怎么觉得他的目光含色?
张之宁疑惑地起身;没注意到脚底踩着浴巾,结果这一上一下的拉扯……
“哇……”
她惊叫,浴巾随着惊叫声于瞬间落了下来,登时一对形状美好的浑圆就呈现在李承恩的眼前。
他的眼瞳放大、再放大……两颗可爱的粉色小蓓蕾诱惑着他,他呼吸急喘,满足得想死掉……
“啊……”
冰凉柔软的乎掌心猛地盖住他的视线,阻断他的目光,李承恩忍不住地叹息。
张之宁狼狈地一手抓起落在地上的浴巾,红着脸落荒而逃。
李承恩再次叹息,是的,他得忍,很内伤的忍着。
这种小心翼翼害怕穿帮的日子实在太折磨人了,他多想,多想抱住她,不顾一切狠狠地吻她。
一路从李承恩房间冲出来的张之宁,脸红到不可思议,她贴在门板上呼吸无法平息,但一会后,冷静下来了,才想起她紧张个什么劲啊!
吐吐舌头,压压心神。
是啊,她怎么忘了?反正他又看不见,她根本不用这么紧张的,就算光着身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也不会怎么样啊?
是哦,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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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蛋。”
张之宁将一口蛋喂人李承恩的口中,并摊开他的手掌在掌心中做了一个动作。
李承恩俯望她专注庞,微松轻柔的发像羽毛般散在颊畔,将她小小的脸型衬托得更加精致,他看得有些痴了。
连做了两次动作后,张之宁又喂了李承恩一口蛋,然后将他的大手拉到她小小的掌心中,示意他跟着做一次。
李承恩挑眉,眼色含笑,望着她白皙的手掌心,长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意思,在上头做了一个与她刚刚相同的动作。
“哇,你太厉害了!”张之宁兴奋地大叫,像中了头彩似的,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忘形地亲吻着他。
李承恩痛苦地笑着,张之宁就像个火源,这么被她一抱,他的欲望立即亢奋起来,而且明显地感受到她柔软的胸脯挤压着他。
他情不自禁地倾身,伸手环住她的腰,挤向她,炙热的嘴唇贪婪地擦过她的颓畔,落在她的唇办,趁机偷得一个香吻。
张之宁错愕,登时脸红似火。
她盯着他,思绪有好几秒的空白,之后意识到他们仍紧紧的搂抱在一起,这才用力地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整理仪容,别过脸羞得不敢再看他。
“我们今天练习到这就好了,我……我要去做别的事情了!”张之宁匆匆地起身,慌乱地逃了,压根就忘了他“听”不见。
张之宁的尴尬收入李承恩的眼底,他叹息了一声,有点不满足地,但却连一丝丝的愧疚都没有,一心只想着,好想再尝一尝她柔软的唇,她的味道真好。
张之宁逃进了房间,她膝盖发软地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心脏仍狂跳着。
刚刚是怎么回事?他吻了她吗?
最真的吗?还是她做梦了?
面对着镜子,张之宁看见了一张红通通的脸,一双闪烁的眼睛。
那么是真的哕?他刚刚真的吻了她?
“我的天!”她双手指住唇,兴奋地喊了声,又发觉不对。“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她恼地站了起来,在房内踱步。“张之宁,拜托你醒醒好不好?人家已经有了未婚妻了,你就不要再‘肖想’了……”
张之宁叹气,蹙起眉头,一会儿抓抓头发,一会儿又痴痴地傻笑。
其实她也不必那么自责,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不是?就只是碰碰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之宁往镜子瞧去,翘起嘴巴,又抿了抿,唇办似乎还残留着刚刚那股甜甜热热的气息。
“嘻——”她抿嘴偷笑了一下,又内疚地收起笑容,但很快的笑容又再次漾开。“张之宁,你有点坏哦!”
对着镜子皱皱鼻子,但马上又咧开嘴,露出小酒窝。 “不过,没关系,我赦免你的罪,阿弥陀佛!”
扮了个鬼脸,生性开朗的张之宁似乎已经找到了开释的方法。
第四章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那天晚上方岱凌回来了,与她一道来的,还有一个也长得很帅的男人,叫范士彻,这是张之宁第一次见到李承恩的主治医生。
不过,张之宁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范士彻身上,因为方岱凌的出现就像一桶冷水,狠狠地往张之宁的头顶冲下,打醒了她几日来沉醉的美梦,害得她心情郁卒极了。
“这是李先生这几天进食的菜单,我在上面圈了红圈的是他喜欢吃的,蓝的是他不太爱吃的,不过我都有强迫他多少吃一点。”张之宁无精打采地说着。
方岱凌修着指甲,扫了张之宁一眼。“嗯,我知道了。”
“这是上回你留下的零用金所剩下来的,剩的不多,而且我都自个买菜,没有向餐厅订饭。”张之宁继续公式化的交代。
“行了,行了!”方岱凌不太耐烦的,不喜欢张之宁一直站在旁边哕哕嗦嗦。
张之宁皱了一下眉头,忍了半天的火气有些憋不住了。
“你要修指甲不能等下再修吗?这么多天不见,回来不是只要抱着他亲一亲就了事,至少你也表现得关心一点好不好?”
方岱凌吓了一跳地抬头瞪住她,嘴角抽搐。“你……你这么大声,这是在向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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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外的二个男人同时转过头来,表情同样的吃惊,他们互觑了一眼,交换的眼神闪着笑意。
“客厅里头那女孩挺有趣的,胆子也不小。”范士彻压低声音说。
李承恩没有答话,温柔的眼神直盯着室内正气凛然的那张俏脸,有点发呆。
范士彻疑惑地望住李承恩,又看往室内的方向,目光闪烁,“喂,有点不对劲哦!发生了什么事,还不从实招来?”
李承恩微笑,回头抽了一口烟。
“你怎么样?我爸、妈那边还应付得过去吧?”
范士彻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想转移话题。
“你小心得内伤。”他警告,碰了李承恩的肩膀,咬着烟含笑。“你这小子老是走狗屎运,有时还真羡慕你!”
李承恩撇撇嘴,笑着捻熄香烟。“我有话跟你说,这里不方便,到外面谈。”
范士彻望了眼厅内怒涛汹涌的战况,耸了耸肩,跟着李承恩朝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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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战争未熄。
“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弄不清楚领的是谁的薪水吗?”方岱凌打鼻孔发出冷笑。“你知不知道,我随时可以叫你滚蛋!”
“好啊,你辞了我啊,省得我看到你这么没人性!”张之宁不怕死的回道。
方岱凌一张性感鲜红的嘴唇张了又开,开了又张,气得挤不出话来。
张之宁火气还没消,一想起方岱凌搂着李承恩又吻又亲的镜头,她就心痛。
“身为人家的未婚妻,你不觉得自己的作为很可耻吗?”张之宁瞪了方岱凌手里的锉刀一眼,胸腔那团火气更炽。
“你回来都几个小时了,主动问过我李先生的状况没有?除了亲他、吻他之外,我没看见你为他做任何的事情,今天若换成是我,我才不会像你这种样子……”
“那么你是什么样子?”方岱凌火了,找起腰来骂人。“要不要我叮咛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你谁啊?这里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怎么,看不顾眼?你该不会是爱上承恩了吧?”
看着张之宁蓦地火红的脸颊,方岱凌愣了一下,然后夸张的嗤了一声。“天啊,被我猜中了?”
张之宁咬了咬唇,脸色刷地发白。
方岱凌根本不将张之宁放在眼里,她环起胸,高傲的抬起下巴。
“别做梦了,”拍拍张之宁的脸颊,很可怜的看她—眼。 “少女怀春,可怜嗷!”又故意撞了她一下,斜睨一眼,款摆腰肢地往李承恩的房间方向走去。
“我最喜欢享受女人嫉妒的眼神,怎么,想不想跟来?我现在要去吻你的白马王子,今晚还要和他……做爱……你会嫉妒的发狂吧?哈哈哈——真是可笑极了!”
张之宁脸色惨白,她咬得唇办泛红,强忍住欲夺眶的泪。
不适时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张之宁接下电话。
“之宁,我是郑大哥,今天晚上青商会举办一场酒会,你有没有空,我想……”
“有,我有空。”张之宁强忍哽咽抢白道,瞪向停在门口看戏的方岱凌。“你现在就过来接我。”好胜心使她不服输地扬高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