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更了解我吗?”他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见到你第一面时我就想了解你了。”她坦白道,心里想着他是什么意思。
“那么你就继续留下来,才有机会更了解我。”他似鼓励也似诱惑。
“但是等屠森被举发定罪,你也脱不了干系的。”她不了解他真正的用意。
“为了你,我不管那么多。”他再不把她纳为已有,以后她在府内仍有危险。
闻育,柳玉痕愣住了,他可以为了她不在乎一切?“你一定是有条件的。”
“我要你当我的将军夫人。”
“你……你在开玩笑吧?”她不敢相信他,也许他另有目的也说不定。
“我是认真的。”温润的唇覆上她的小嘴,他以行动证明。
柳玉痕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惑,他的吻像是会摄人心魂,让人平静也让人陶醉。她无法拒绝他,甚至沉迷于那种滋味;那感觉让人飘飘然,也让人欲生欲死。
这就是他的行动证明吗?他送给她的吻,是否将开启今后两人的情爱纠葛?她觉得缥缈,好似一时找不刘归所的游魂。
—好不容易他才放开她,但她的唇仍觉得有些癌麻。这个外表冷漠的男人,对感情的表达竟也这般激烈;要她当他的妻子,难道没有其他目的吗?
如果他是真心待她,如果他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或许她真会舍弃一切依偎在他怀里。他并不是十恶不敖的坏人,至少她没看过他杀人。不管传育说他是如何的不堪,等她真正成为他的妻子,她要将他导向正途,让他做个人人敬佩、捍卫国家的将军。
“我……我得先想想看。”不管如何,还是得考虑一下。
“希望三日之内,!你能给我答复。”话完,他又离开她的房间。
★ ★ ★
韩幄的作风变得和以往南辕北辙,卫青早巳察觉这一点。而且他也发现刺客之一、也就是个子最娇小的那位,就是主人现在的书值,他亲眼看到主人抱着他进入书僮的房间。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兄弟费心维护主人的安全,而主人对自己的生命却丝毫不当一回事,竟然把刺客的同伙留在身边!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将军,属下就是不明白,你如此做是在养虎为患啊!”卫青自言自语的说出心中的疑惑。
韩幄刚出柳玉痕的房间,就看见一脸狐疑和不满的卫青如铜人般呆立着在等他。他已经够烦了,卫青却紧迫盯人。他尽量保持风度地淡道:“我知道你忠于职守,但我有我的想法,改天你会明白。。
“但是……”
“她对我不会有害,你应该相信我的眼光。”
韩幄几句话就堵得卫青无话可说,他如果再反驳,便表示他质疑主人的识人能力,那是对主子大大的不,敬。
“是的。”卫青无可奈何地噤口,但今后他会更注意那个书僮的举动。
“对了,卫云的伤怎么样!”韩幄关心问道。
“一点轻伤,不要紧的。”只要不危及生命,卫青认为皆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我还是去看看他好了。”韩幄对属下的安危也是极为关心,卫家兄弟会对他披肝沥胆不是没有道理的。
原来卫青之前假装要先去看卫云,却在暗中;注意着韩幄的举动,才发现那名,蒙面者竟是书僮,他感到非常纳闷。
他跟着去探视卫云,得知他的伤并无大碍后,又折回来守在书僮的房门外。一来他担心主人的安危,二来他想弄个明白,主人究竟有什么作法和打算。
“将军,你怎么来了?”卫云正靠着椅背休息;忽然看到韩幄到来,忙不迭地要站起来。他看见卫青也跟在后面。
“别乱动。”韩幄马上制止他。“看样子也伤得不轻啊!”可见这次的刺客武功也不差,能伤到卫云的人,确实也要有一点能耐。
“其实……不过是小伤啦!”卫云傻笑地道。
“是啊,眼睛一边被打肿,一只手臂差点废了,是小伤没错!”韩幄难得开他玩笑。
他的个性就是这样,教人放心也教人心疼。虽然他和他们兄弟之间表面上是主仆关系,实际上他已将他们当作亲兄弟看待,那情谊犹如刎颈之交。
一向少见笑容的卫青,此刻也不禁咧嘴一笑。卫云看见严谨肃然的将军和冷若寒霜的兄长,今日皆因他而露齿一笑,他的伤没有白受了。
“让将军挂心了。”主人亲自来看他,表示他心中还是看重他卫云的。自从他身边多了一位书僮后,他以为他早巳遗忘他的存在,有时似乎还嫌他碍眼呢!不过只要有小痕在,主人的举止就显得怪怪的,这是他几日来的观察所得。
“好好养伤,这几日暂时不要出门,有什么事就让卫青代劳。”韩幄理所当然的交代着。
“谢将军的好意,属下明白。”事实证明自已没被遗忘,他开怀一笑。
“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卫青或总管一声。”他了解卫云不喜与人添麻烦,即使受伤他也尽可能自己来。他故意讲明,也是要让为人兄长的卫青多担待一下。
三个人今日不说严肃的话题,只—是单纯的表露关心,让气氛更加温馨。
第七章
考虑了几天,柳玉痕终于答应成为韩幄的妻子,其实她内心是渴望当他的妻子的,她想得到他的真心。
除了情爱之外,她希望他能视她为知己,毫不保留的对她坦白一切。若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会竭尽所能地帮他,甚至不让别人伤害他。
这天韩幄来她的房间时得到了这样的消息,欣喜之外,他更热烈的吻着她,好似久末相逢的情人,使他热烈渴求她的吻。
“待会儿我立刻吩咐下去,要他们准备婚事所需的一切物品,三日内便让你成为真正的将军夫人。”
“这么快啊?”她诧异道。一般准备嫁娶的事宜都满费时的,他竟扬言三日之内要办好,包括娶她入门。
“当然,若不趁现在我有空赶快娶你过门,不知要等到何时?”为防她临时反悔,他得把握时机。
柳玉痕内心却有些隐忧,毕竟婚姻大事得由父母作主,而她父兄都还健在,理应知会他们并得到他们同意。父亲极疼她,对于她喜欢的对象应不会反对,可兄长却是韩幄的死对头,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因此,她才擅自做了决定,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
消息马上传到卫家兄弟以及府内所有人的耳中,其中最不能接受事实的,当然是卫青和卫云。
卫青无法理解的是,那书僮的真实身份明明是密探,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女人,又即将成为将军夫人,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讽刺,也就是说,他以后对她要如对将军般尊敬。
卫云的震撼不亚于兄长,这似乎是老天开他的玩笑,昔日谈天说笑的哥俩好,怎么转眼间竟变成将军夫人,这太离奇了吧!
他终于明白了,难怪她这么娇弱,难怪主人会对他吃飞醋,她是那么地令人疼惜,只有兄长卫青例外。
于是府里上下开始忙碌起来,三天之内所有婚庆所需物品都已准备齐全,时间虽然有点匆忙,但样样照礼数来。
她是头一个进将军府的女人,为了方便她,婚礼前连厨房的师傅都换成了妇人,也为她雇个丫环协助她。这分殊荣,想必柳玉痕可以感受得到。
韩幄先将柳玉痕安置在离将军府两条街外的一间客栈里,再派卫青和府内几名家丁保护她,届时他这位新郎倌将风风光光的把她迎娶入门。
喜宴的排场不算盛大,因为时局不太安定,为了不惹太多麻烦,能不铺张就不铺张,这是两人共同的默契。
不过惟一不能不请的就是当前权势显赫的屠森。韩幄原本不想请他来以免破坏气氛,但为了博取他更多的信任,这种大事若不让他知道,对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来说,可能会解读成不把他看在眼里。
因为有这层顾忌,他不得不把这位大人物请来。
柳玉痕听闻屠森要来参加喜宴,原本想看看他长得何等模样,但碍于她是新嫁娘不能随便见人,且韩幄也不肯,因而作罢。
喜宴结束后,韩幄并没有来到她的新房,直到丑时,才见他带着微醺的酒意进来。
她枯坐床沿半天,在纳闷之佘,她自己掀开了红盖头,却见他神色忧邑的坐在圆桌旁,像是有难解的事困扰着他。
“夫君有心事?”柳玉痕柔声问道。
韩幄这才拉回思绪看向她。今日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但在屠森和他密商事情之后,他原本喜悦的心情却不断往下沉。
“能否告知我,让我为你分忧?”
吟天是大好日子,不谈别的。”韩幄隐藏心事,他要和她快乐的度春宵。
他走向她,先给她一个深情的吻,令她红云满双颊;他准备拉下床幔,她却制止了他。“有什么不能告知的吗?”她已成为他的妻子,他为什么还不能坦诚相待?既然在乎她,为什么不能信任她?
“没有任何事比今日来得重要。”说这话其实是在安慰她,他忍辱负重这么久,还不是为了一举歼灭屠森,只是他不想让她涉人这复杂的官场中。
屠森对他又更加信任了,因此今日在喜宴之后,他撤走众人,只说要单独和他比酒量。
原来屠森已有谋反晋王的周详计划,而他之所以倚重韩幄,乃知他握有可观的兵权,再加上他自己原来的兵力,要夺权篡位应是游刃有余。
但这是何等大事,屠森乃多疑之人,所以他暗中观察韩幄的忠诚度,事实证明,他确实通过考验了。
“你第一天就对妻子不忠实!”柳玉痕抗议地道。
“知道太多对你不是件好事。”他凛然回道。
“这表示你根本不信任我。”她生气了,他已是她的夫婿,却仍然不能和她掏心肺、共患难,这表明了他只是在要她而巳。
“我会让你知道的,只是时候未到。”他在意她的情绪反应,只能软语地恳求:“不要破坏这好日子的气氛好吗?”
见他低声下气的哄她,她心软了,为人妻子的怎能不体谅夫婿的难处?何况她自己也没有完全对他坦白,包括她的家世和魏大哥的组织。
或许他们之间还需要时间来考验,她应该表现出为人妻的柔顺,不要再逼他了。她点头默许,接受他的恳求。
柳玉痕靠近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给他一个温柔绵长的香吻。
韩幄立即拉下床幔,给她更多的吻和更多的柔情。
两人暂时抛开各自的心结,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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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风在固定的时间皆会在绛城附近打探消自心,但已过了数日,柳玉痕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竟没给他半点消息。自从那日夜闯将军府救出了严戈后,就不再有她的消息,他担心她是否出事了。
他在绛城停留了几天,直到有一天他在市街听到了让他震惊的事情,就是大将军韩幄娶了一位美娇娘。
柳如风直接的反应是那位将军夫人该不会是玉痕吧?这和他先前的打算不一样啊!她如果真嫁给了韩幄,就难保她的心不会向着他,女人总是以情感为依归,这回他失算了!
当初他只要重要的文件,要她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达到目的;不料才隔几日,她不但没有半点消息回来,还光明正大的把自己委身于韩幄。
魏承英说的没错,韩幄不是普通的角色。这下可好,连玉痕也被他收揽了,如今惟一的线索断了,今后的路将更难行。
他沮丧的先回太平庄,准备把这消息告诉魏承英,相信他会以大局为重,不会被儿女私情牵绊。
“不可能的,玉痕不会这样做,她是个明是非、识大体的人,怎么会……”魏承英激烈的吼着。
他原打算等他们洗刷魏家的冤届之后,再向玉痕表达爱意,无奈却被韩幄那个反贼捷足先登,他对韩幄是更加憎恨了。之前恨他是个得鱼忘荃的小人,现在更恨他暗夺明珠。
“魏兄,先别激动,这只是我从街坊听来的,咱们还得再确认传闻真假,也许那位将军夫人不是玉痕,就算是,也许玉痕有更好的打算也说不定。”柳如风末料他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只好暂作假设,想让他放宽心。
“是吗?”魏承英道:“当时我们实在不应该再让她回去,我就知道一定会出事的。”他后悔当时没有坚决地留她下来。
“我再进城去探个究竟,说不定玉痕会给我们消息。”现在他只能好言安慰一个失意的男人了。
魏承英苦笑着,为了让友人放心,他暂时佯装潇洒。但他对韩幄已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心里暗下决定,若不亲自杀他,将难消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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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如今多了一位将军夫人,使得平日严肃呆板的府第,增添了往日所没有的朝气。所谓“阴阳调和,大地生辉”,大概是这个道理吧。
以前将军府阳刚气重了些,自从柳玉痕以女儿身重新人府后,如今是焕然一新,大大的不同了。府内所有的人都对她赞赏有佳,说她温柔美丽又善解人意,几乎没有人不对她恭恭敬敬的。
柳玉痕正沉浸在新婚的甜蜜滋味中,不过才几天光景,她却发觉韩幄开始早出晚归,似乎更忙了。
有时看他通宵达日不上床休息,一脸疲惫之色。好几次她忍不住问了,他总是说没什么大事,要她别担心。
“但……你还是早点睡,不要累坏身体。”她不放心地叮咛再三。
“我知道。”他虽接受她的殷切关怀,但仍不停的忙碌着。
她看在眼里,忧在心里,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会承受不住,她不许他这么不照顾自己。
“你不睡,我陪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看他总是埋首于一堆文牍之中,她故意一提。
“你回你的房间;里好吗?你在旁边我更不好做事啊!”韩幄捺着性子柔声道。
“不,既然你可以通宵不睡,我也可以。”她决定和他耗。“我一定可以帮点忙的,就看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
“你!”他了解她的执拗,可要她陪他不睡,他怎么忍心?“算了,今晚让你陪,不过不是陪我看书,而是陪我……”他故意不说下文。
“消除烦闷。”柳玉痕马上意会地接道。“只要你不要太累,为妻我牺牲一点也无所谓。”她一双滴溜溜的黑眸像在引诱他。
韩幄立即丢下手中文牍,撇开恼人的事,抱起她往大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