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第一幅是老南先生,十二年前过世;第二幅则是美丽的老南夫人,然后其他是他们的六个孩子。”奥利佛沉重地道。
“诺天还有五个兄弟?”弦歌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他们六个兄弟已经十年没见面了。”
“为什么?”她又是一惊。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家族。大约在十一年前,老南先生刚过世不久,老南夫人接着染上一种全身麻痛的怪病,且看遍所有世界级的名医全部无效。失望之余,南夫人自杀了好几回,都没死成。”奥利佛突然顿了几秒钟,考虑着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然后呢?南夫人的病好了吗?”她不喜欢被吊胃口的感觉。
“南夫人的病没有好,而且更加严重,即使用尽一切科学疗法都不得要领。他们只好转求民俗疗法。南氏兄弟们请来了一位通灵的女巫,她从水晶球里看到南夫人的前世。原来她是中国古朝代的一个王妃,因为妒嫉心强烈,害死了另一个得宠的妃子.宠妃临死前利用念力下了咒语。”
雷弦歌听得心惊胆战。
“有破解的方法吗?”她问。
“有!通灵的灵媒说,南氏六兄弟必须十年不得相见;十年后则各自带回真心相爱的女子,娶其为妻,魔咒可自破。”
“这会不会太迷信了?”雷弦歌不敢相信即将迈入二十一世纪的文明国家,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起初大家也都不以为意。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当他们六兄弟分开后,他们母亲的病居然真的不药而愈。在这将近十年的时光里,有一回诺扬和诺风不小心在日本偶遇,南夫人麻痛的怪病竟发作了一个多星期才好,所以大家才不得不信邪。”
真是匪夷所思。“不能见面不是很痛苦吗?”
“是啊!他们分散在世界各地,只有逢年过节时才通通电话什么的。明年十月正好满十年,届时只要他们全娶了心爱的女人为妻,他们就可以像一般人一样爱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时候见面了。”奥利佛叹了一口长气。
“明年他们就可以团聚了,为什么你还叹气?”应该高兴啊!雷弦歌站在八幅画前,细细地观看着。
“问题在于真心相爱的人不容易找啊!”这比赚一千万还难。“破解诅咒并不是结婚就算了事,还包括——爱。”
“对了,你怎么会有这个房间的匙?”
“早上诺天进来过,他大是忘了上锁,而我刚才进主屋时进大花园恰七遇到诺天……”
“老师也开始‘奉命’住在南园了吗?”下个月有曲戏开罗,奥利佛通宵排戏的机会愈来愈多,住在南园自然比较方便。
“别叫我老师。”他想和弦歌做朋友,不想繁文缛节让他们产生距离。“哦,对了,这里后方有个停车坪,我的车通常都往那里停;早上我正好经过,又看见门没上锁,心想可能是诺天匆匆忙忙地要去处理大发雷霆的曼小姐砸东西、破坏东西……的举动,因而忘了上锁。”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她没有非知道不可的必要,南家的家族史,目前与她并不相干。
“我只是想——或许你能帮助诺天一家兄弟相聚。”
“什么意思?”她蹙眉问道。
“因为诺天并不爱曼菲,魔咒自然不能破解,我认为你和诺天挺合适的。”奥利佛狡黠地笑了。
“我不是来找丈夫的。”雷弦歌不安地回答。
“我明白,那并不表示要你对唾手可得的机会视而不见,不是吗?”
“我不确定。”雷弦歌喃喃地回答,她不像奥利这么乐观。南诺天至今对她冷冰冰的,哪来什么浪漫情愫?
“下个月的演出,好好表现,他会更欣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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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确定由雷弦歌演出艾潘妮的角色之后,唐曼菲拒绝再教授她任何舞台表演的课程,而且情绪反弹之大,常常让人受不了。
“雷弦歌,你的走位老是有问题,我没有办法和你继续排下去。”唐曼菲说完后便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愕然的众人。
‘‘再这样搞下去,咱们这曲孤星泪可能会开天窗。”其中一位男演员抱怨道。
雷弦歌委屈地噙着泪水,奥利佛走过去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别理她,你演得很好,是她受不了有人比她更有巨星架势,所以才找你麻烦。”
雷弦歌这才破涕为笑。她当然知道奥利佛的安慰话纯粹是溢美之词,她是个新手,哪可能有什么巨星架势。
“唐小姐不愿和我排练。该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让诺天和她沟通。”
“他们不会又吵架吧?”雷弦歌担心地问。
“吵也没办法,唐曼菲会让步的。”
没错!沟通的结果是——唐曼菲只好让步,因为南诺天生平最讨厌乱发牢骚的演员。
“如果你不想排练的话,请你退出演出。”他冷峻地道,一副没商量的余地。
“又不是我的错,你为什么一味的袒护她?”唐曼菲气得双手握拳,脸色发青。
“我不是袒护谁,我只是就事论事。”南诺天指出事实。
“她走位有问题,我怎么排练下去?”她不服气。
“她只是新手,不适应舞台,走位自然有问题。我要的不是替身演员,只要嗓音、唱腔没问题就好,其他可以再练习。”南诺天冷冽地看了她一眼,他奇怪自己怎会和这样心胸狭窄又泼辣的女人订了四年婚。
“你真的要换掉我,不换她?”唐曼菲简直不敢相信。
“看来只好这样。”他得找时间与她谈谈解除婚约的事,再迟恐怕来不及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难道没有一点特权吗?”
“马上就不是了。”他打蛇随棍上,借机道出他的想法。
“你想甩了我?”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们最好和平分手,免得两人大伤元气。”他会给她一笔分手费。女人嘛!不是为情就是为钱,他绝不会让她两手空空离去的。
“你竟然这么狠心?我为你耽误了青春岁月,为了你卖命演戏,而你现在有了她,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唐曼菲哭得呼天抢地。
“你卖命似的演戏不也求得名利双收,现在全英国歌剧界谁不知道有你唐曼菲这号人物。何况失去我你也未必会寂寞。”南诺天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以免曼菲一会儿可能的攻击行为会让酒洒了出来。
曾经,他花了很多钱来捧曼菲,她不会真的以为仅仅靠她的卖命演出就能发光发亮吧?
“告诉我,你是不是把她带上床了?我不相信她的床上功夫会比我好,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罢了。除非——恋童症!”
南诺天表情僵硬,目光冷冷地投注在她的脸庞。原来,再美的女人,失去心爱的东西时,口没遮拦起来也是挺厉害的。
“明天英国各大新闻会有我们解除婚约的消息,到时又能让你成为话题女王一阵子了。不过,你最好留点口德,免得我的笔师群会让你身败名裂。”他警告道,准备大步离开。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带她上了?”
“你问太多了。”
“我恨你!”她大叫着。
“恨吧!欢迎你恨我。”
“歌剧界的幕后金主,诱拐未成年少女,你不怕这个丑闻会毁了你?”她已经准备反击了。
“哼!你大可告诉所有的八卦小报、杂志。现在的人,每天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就缺少这类茶余饭后的话题。我很欢迎你到处去说,这等于替弦歌免费打广告,对于我的剧院生意只有好没有坏。”他故作轻松地道,他摸准了曼菲的脾气。
“我真的会去说。”她嘴硬地道。
“哈哈!去说吧!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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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弦歌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凝视着天花板。
时间已过了半夜,南诺天却什么也没说,白天她已经惶恐至极,如今她仍担心得完全睡不着觉,先前奥利佛安慰她的话完全起不了作用。她翻来复去,一想到好不容易有机会上台演出的梦想就要被打碎了,她怎么也不能人睡。
雷弦歌站起身,她决定到左翼去看看。
当她脚步轻盈地穿越走廊时,前方突然来了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在走廊上闲晃做什么?”
是南诺天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我……”她支支吾吾地,不如该如何启齿,如果他真的将她换掉了。她又该怎么求他呢?
这时。身后的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大概是夜巡的仆人巡到左翼来了。
“到我房间来!”
雷弦歌迟疑一下,便跟了上去。
他打开房门,站到一旁,等她做最后的决定。“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她低着头走进南诺天的房间。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换掉了我?”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她真的很想演戏。
南诺天走到她的身后,“你准备用什么来交换你的演出机会?”他知道自己很残忍,但他就是忍不住想伤害她。
她微愣了一下,难道他又想看她的裸体吗?
“我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她脸色通红,为自己与魔鬼打交道付出的代价而心跳加速。
他扣住她的下颚。“吻我。”
她无法理解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她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他的嘴。
她根本没有经验,但他经验丰富。他突然捧住她的脸凶猛地吻她,雷弦歌快站不住了,内心又兴奋、又害怕。
南诺天用力开启她的嘴,探进她的唇里嬉戏着,根本不理会雷弦歌微弱的抗议声,反而愈吻愈深入那是一种压抑很久、深沉的欲望,在今夜终于涌现。
他将她慢慢地推向床铺,她害怕地闭上眼睛。让他粗鲁地脱下她身上的衣服,解开她的胸罩。
他抚摸着她的乳房。“张开眼睛看着我。”
“你只说要我吻你,没说要我脱衣服。”
她很纯真,不知道脱了衣服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邪邪地笑了笑,“一个吻能交换什么?我要的当然不只一个亲吻。”
她看着他爱抚她赤裸的乳房,低头吸吮她玫瑰红的蓓蕾,她的上半身全部赤裸地呈现在他眼前,毫无抵抗的能力。
“在许多夜深人静的夜里,我梦见自己冲进你的房间,抓住你,与你疯狂的做爱。我知道你才十八岁,根本还是个孩子,但还是压抑不住对你的渴望。”他仔细地看着她迷人美丽的胴体,诚实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她坐起身来,双手环抱胸前,试图掩住她赤裸的身体。“你说过,除了我的丈夫,谁也不能看我的身体。”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娶你。”反正明年十月前,他一定得找个女人嫁给他,跟前的她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要娶我?”她瞪大了眼睛,被他的求婚怔住。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狂野、更加阴沉。他粗鲁地把她重新推倒在亮质缎面的床上,猛烈地吻她的颈子、肩膀,最后落到她的唇上,弄得她欲仙欲死。
他脱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他的嘴渐渐地往下移……他居然亲吻她最敏感、最隐密的地方……
他撑起身体,站在床沿,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颗一颗地解开皮裤上的钮扣,脱下长裤,赤裸地俯身向她。
“你愿意给我吗?”他粗声问道。
他不知道自己明天早上会不会后悔,但她的确被空气里燃烧的爱欲催眠。“愿意。”
然后他的嘴又开始放肆、大胆的往下移动,他的手指探入她的体内,她呻吟着,忍不住叫出声来。
此刻的雷弦歌完全放任自己,任由他摆布。
南诺天撑起身子,轻缓地让自己滑进去,直到最深处;他的头向后仰,结合的快感令他呻吟,激烈的快感让他到达了高潮。
雷弦歌咬着下唇,紧抓着被单,忍受着他的侵入所带来的痛楚。“啊……”
他温柔地吻她。“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痛了。”
良久,两个人的视线锁在一起,身体也还交合着。
“你还好吗?”他以充满担心的口吻问。
雷弦歌点点头。“原来这就是做爱?”
“对,发泄欲望。”他把她搂得死紧。
“不是爱?!”她心里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原.来他们之间没有剧本里那种生死相许的爱情。
“嗯!刚才发生的一切,全是我们两腿之间的欲望,绝不是爱。”他用舌逗弄她的乳房。该死了,他又想要她了。
奥利佛说过,她的美非比寻常,又天真无邪,难怪他会这么迷她。
但他否认他爱上了她。
这一夜,两人沉醉在前所未有的狂喜之中。
第四章
南诺天难得放大伙一天假。他开玩笑说,这是为了要庆祝解除婚约。
“你的办事效率真快,才一个晚上就搞定了。”奥利佛打从心里替好友开心。
昨晚两人激情的冒险,成了南诺天和雷弦歌之间的秘密。他在众人面前并未特别与她亲近,反而有点冷淡疏离。
大家早已习惯两人这种有距离的相处模式,所以不觉有异。然而在雷弦歌心里,却有种失落感。
“喂!老板放我们一天假,你好像一点也不兴奋?”奥利佛用食指轻轻点了雷弦歌的小巧的鼻粱,和蔼地问道。
雷弦歌朝奥利佛笑了笑。“我很高兴啊!正好可以到市区去找个朋友。”
她准备用南诺天给她的零用金,好好的请陶花洁吃一顿大餐。
那天,在阴错阳差之下,她始终没来得及将零用金还给南诺天。
南诺天一听她要到区去找朋友,心里顿时起了微妙的变化。她要找的朋友是谁?是男是女?
“我也要到市区去,可以载你一程。”他的话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是啊!诺天的车又大又舒服,你搭他便车总比等巴士省事多了。我们其他人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待在南园里游游泳、打打撞球。”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不得已,雷弦歌只好坐上了他的车。
司机开着车,两人都坐在后座,且与前座隔着一面隔音玻璃。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雨。
“你要去找什么朋友?”忍不住,他还是问了。
“高中同学。”她不想骗他。
“男的女的?”他觉得自己像白痴。
“女的。”她偏着头奇怪地看他一眼,他问得可真多。
“你是我要娶的女人,在外的行为举止最好严谨些。”他看出她眼中的疑惑,解释道。
她不敢太乐观。“你要娶我?”
他轻了轻喉咙。“昨晚我想我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
“我们并不相爱,你怎么可能娶我!”他早已说过他不爱她,昨夜野兽般的行为,只是出于泄欲。不是吗?
但她却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谁规定一定要相爱的人才能结婚?”他取笑她的天真。
“但是,你们家族的咒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