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重要的你都已经画完了,剩下的则可有可无。所以,你可以下山回到都市去。”不忍听见她错愕的声音,他要求自己的态度要更坚决点。
“不要,我不要下山!顾大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伤心的泪再也不能抑止,夏忻然激动地抱住他绝情的背影。
“你别哭,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他觉得自己的决心即将在她的眼泪中崩解了。
“我不管,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夏忻然不停地摇着头,哽咽的重申自己的决定。
“你这样,要我如何是好?”明白自己的决心已经动摇,顾映延再也不忍拒绝她了。
“我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夏忻然停止哭泣,一双被泪水浸得亮晶晶的明眸,因为他的让步而闪动着光芒。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再也不会赶你了。”
心疼地转身揽住她,他低声承诺。
夏忻然对他的付出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他不知道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
看不见顾映延内心的矛盾与冲突,夏忻然只知道自己可以留在他身边了。紧紧倚偎在他的怀里,她告诫自己将无谓的担忧全抛向脑后。因为只有把握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第六章
“顾大哥,顾大哥,你醒了没?”夏忻然轻敲顾映延的房门,不知他是否已经清醒。
由于今天是邱云霓回来的日子,所以一早邱氏夫妇便直奔机场接机,夏忻然便接替邱婶准备早餐。
兴冲冲的在厨房忙了好一会儿,夏忻然终于做好可媲美五星级饭店的早餐,可是左等右等却不见他的踪影,于是便跑到他的房门前想要叫醒他。
将耳朵贴上房门细听,发现里面似乎没有动静,于是她大着胆将门推开,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床前。
侧睡的他被单已滑落至腰部,露出平滑宽广的背部。安详的睡容也显得比平日还要来的年轻。
能静静地看着他真好!夏忻然的双眼在他身上流连不去,细细地品味这偷来的快乐。他微微分开的唇,让她想起前些日子的激情画面。他为什么不再亲近自己?难道他不满意自己笨拙的表现?她伤感的想到这个可能性。
她不知道自己跪在他的床边到底有多久,只是当她发现自己恋恋不舍他好看的薄唇时,她红艳饱满的双唇早已悄悄地覆上他刚毅的薄唇。正当她陶醉在其中时,他忽然睁开双眼盯着她,近距离的惊吓,让夏忻然惊愕地向后退跌在地上。
“我……没有……只是……我……”虽然他看不见她羞窘的脸,但她依然垂下头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自己的轻薄行为。
“没想到我竟成了睡美人!”他徐徐地由床上坐起身,开口调侃她的行径。
他的动作令夏忻然瞠大了双眸,呼吸转为急促。
他……裸睡!被单因他坐起身而落下,仅盖住他重要的部位,而他强健性感的体魄,正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她灼热的目光下。
“吓得说不出话?”他可以感受到她细微的变化。
她赶忙由地上爬起,强作镇定地润润喉。“我已经准备好早餐,可以吃了。”
“邱婶他们已经去机场了吗?”虽然已知道行程,他还是再问一遍。
“他们一早就出发了,邱婶请我暂时接替她的工作。”
“你确定你真的愿意接替邱婶的工作?”他忽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
不解他的追问,但她还是老实地回答。 “我确定。”
“既然这样,扶我到浴室梳洗吧。”他将长腿旋下床作势起身。
“啊?我……”他的要求让夏忻然不知所措地呆立原地。
“邱婶没跟你说吗?她是我的奶妈,从小将我带大,一向都是这么伺候我的。”看不到她错愕的表情,虽让他觉得遗憾,但单凭想像就够他乐不可支了好一会儿。
“莫非你答应接替她的工作,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坏坏地利用她言出必行的个性,使出激将法逼她。
“你别胡说,才不是这样。我夏忻然岂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既然这样,请动手吧!”他闲适地坐在床边,一副太上皇的模样。
夏忻然睁大眼瞪着他,羞怯得不知从何着手。
考虑了好半晌,决定以被单裹住他重要部位后,再挽扶他至浴室。
就算他们已有过亲密的接触,就算他是她情感的依归,但是这简单的包裹动作,却让她手忙脚乱得满头大汗。喘着气的她,不断地在心中抱怨床单太长太大,害她怎么包也包不好。也怪他的不配合,让她的努力总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终于将他包好了!她累得挺直腰擦拭汗水,抬头欣赏自己的成果。这一看,让她不禁狂笑不已,因为她过于努力,竟将他包成木乃伊了。整个头部以下,都让白色的被单层层包住。
“很荣幸我竟能为你带来乐趣。”他揶揄道。“可是我还是要请教一下,你打算如何将我弄进浴室?用滚的,还是用扛的?”
将他的提议想像成画面,那可笑的景象又让夏忻然笑得趴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为你解开。”
他故作阴寒的神情,终于止住夏忻然的笑。只见她、怯怯的来到他的身前,小心地为他解开束缚。
“从没有人在嘲笑我过后,还有好下场的。”一等双手得到自由,他便揽住她窈窕的身子,双双的扑倒在床上。
“啊!”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夏忻然花容失色的惊声尖叫。
他压住她颤动的身躯,大手抚上她细致的脸庞。
“让我好好的看看你。”他的薄唇几乎就贴在她的唇
近得让她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的手轻轻地抚过她飞扬的眉,顺势往下滑至覆着浓密弯卷睫毛的眼睑,眼睑细微的跳跃让他明白她的悸动。经过弧度优美的鼻梁,他以大拇指来回的轻触着她柔嫩的唇。
“你长得很美。”他赞叹道。“一定有很多人想要追求你吧?”手下的触感,让他知道她拥有立体的五官及细腻滑顺的肌肤。
窃喜他对自己容貌的称赞,她柔情似水地凝视着他。“我不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那你在乎谁?”他害怕听到答案,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别问。
“你!”轻柔地含住他的手指,她剖白自己的情意。“在这个世界我只在乎你!”
“你真的好傻!”嘴巴虽是这么说,但他的手却爱怜地抚着她。
“吻我!”她的手亦贴上他的脸,眼睛直盯着他的嘴,柔柔地开口邀请他。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张开的嘴里发出一声低吼,俯下头来吻住她等待的双唇。
他的唇温柔地轻触着她柔嫩的唇瓣,夏忻然檀口微启迎接他灵舌的试探。他的舌尖顺势滑入她的口中,辗转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夏忻然打了个冷颤,更加热情地回应他,让他们的唇舌做最亲密的接触。他勾起她内心深沉的渴望,这甜美炽热的时刻,她只想要更多、更多。
他的手伸进他们紧贴的身躯之间,摸索着她的衬衫扣子,她感觉到它们一一的迸开,丝毫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不要犹豫、不要多想,此刻的她只想疯狂的投入,将自己的一切给予他。自从那天过后,她就察觉到那股强烈震撼她的欲望,她的理智、她的灵魂都在渴求他的充实。
他的呼息吹拂过她的颈子,紧跟而来的是他温热的唇。他在她的胸前洒下雨点般的碎吻,灵活的手悄悄地解开她内衣的绊扣。
他强而有力的手指托起她—只白皙的丰盈,引起她全身微颤。
他的手指稍稍用力的揉捏她粉嫩的蓓蕾,夏忻然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他不停地搓揉挑弄着,直到它兴奋的挺立于冷空气中。
“嗯!”当她感觉到他张口覆含住它时,她再也忍不住地嘤咛出声。
他不断地探索着她的身体,他的唇舌、大掌所到之处莫不带给她无尽的欢愉,她的体内像是被熊熊烈火燃烧般的炽热。
她的双手开始膜拜他健硕的胸膛,她想带给他最大的快乐,但有限的经验却使得她显得有些笨拙。
还好他并不在意,他似乎很喜欢她用手碰他,因为她才接触到他的皮肤,便感受到他的身体愉快的紧绷,但又在她的抚摸下放松。
“顾大哥我……”夏忻然轻声呻吟,呢喃着模糊不清的言词。
他发出一阵粗哑的笑声,“这时候还喊我顾大哥,叫我延。”
“延。”她喘息地重复,然后更大声地说:“延。”
他似乎受到相当大的鼓舞,抚过她身体的双手更为急切。夏忻然的目光滑过他结实的躯体,她的脸不禁微微泛红。
“忻然,我要你……”他扯着她紧身的热裤,俊颜此刻饱含着待发的激情。
夏忻然正想伸手帮他,一阵恼人的电话铃声响让他们暂停了所有的动作。
“别理它!”将脸埋在她温润的胸前,他闷闷地夏忻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无助地看着电话发现来电者很有耐心,似乎没有挂断的打算。
“延?也许对方有急事,如果因不接电话而耽搁了重要的事情该怎么办?”她有点担忧,“我不管!”他有如孩子般的无理取闹。
她摇头轻轻叹气,微起身越过他拿起听筒。
你好。”她好笑地看着他依然紧紧的黏在她的身上。
“啊!学长!”顾嘉丰的声音由话筒那端传来。
第一次做坏事就被逮个正着,夏忻然感到有点胆怯。
“噢,好,好,我会跟他讲。嗯,学长再见!”她匆匆地结束简短的对话,推开他坐直身子。
“嘉丰打来的?”他也跟着起身。
“学长说他要上山看云霓姐,大概下午就会到。”
她转述顾嘉丰的话。
“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的事?”顾映延很介意方才她的动作。
看他脸色微变,夏忻然连忙解释。“不是啦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人家有点……不好意思……”
她羞红的脸都要垂到胸口了。
“你真是一个傻女孩。”顾映延感到如释重负,爱怜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延,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她抬头望着他坚毅的脸。
“什么事?”他的手爱抚着她裸露在被单外的圆润肩膀。
“云霓姐对你有任何意义吗?”她的忧患意识寸分强烈。
“你在担心她?”他揉揉她凌乱的长发。“我只有嘉丰一个弟弟,对我而言,她是另一个妹妹。在独居的这几年当中,能够进驻我心房的,只有你一个人。”
“延,我觉得好幸福。”她爱娇地赖在他的身上,殊不知她磨蹭的动作,对他是一种煎熬。
“别诱惑我,那后果不是你负担得起的。”他强迫自己离开床铺,远离诱惑。 “起来吧,再不起床,等下午嘉丰来时,就真的要到卧室来找我们了。”
夏忻然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悠哉悠哉地走进浴室,才发现自己受骗了当了,原来他根本不用人帮忙。
“你骗我!”自己怎么那么愚蠢,忘了他早巳熟悉这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别埋怨!别忘了,你刚才似乎很乐在其中哩!”
他哈哈大笑地走进浴室,即使将门关上,浴室中依日传出他的笑声。
夏忻然不依地将枕头丢向浴室,气唬唬地坐在床上生闷气。但是过了一会儿,想起两人突飞猛进的感情,她又泛起幸福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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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两人来到美丽的后花园,各自坐进舒适的躺椅里,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
“延,云霓姐既然是邱叔邱婶的独生女,你们怎么舍得将她长期派驻在国外?如此一来邱叔与邱婶不是会很寂寞?”能这么喊他的名字,是她连做梦都想不到的。
“这事说来活长。”虽说云霓与他们兄弟两人情同手足,但他并不十分了解她,
“云霓的年龄介于我与嘉丰之间,自小他们总爱跟着我到处玩耍,那时我们的感情很好,我的父母也乐见孩子们能相处融洽,所以并没有因她是佣人的孩子,而将她拒于千里之外,甚至还常带着她参加我们的家庭旅行。有一次我父母带我们去瑞士滑雪,贪玩的我们不顾大人的警告,自以为技术高明地挑战一处高难度的滑坡,虽然云霓那时心中是百般的不愿意,却也因不堪我们的讥笑而冒险跟进。
当时我执意要她由一个高难度的滑坡滑下,没想到真的发生意外,她失速地跌下山崖,经过急救虽保住了性命,却也让她变成跛足。我记得那一年她大概是十五岁吧!正值豆寇年华,最爱美的少女时期,自然是无法接受这残酷的打击。她变得脆弱易感,我们大家也都小心地呵护着她。我十分懊悔我当时幼稚的行为,否则云霓也不会发生意外,一切的伤害都是我造成的。”自己这辈子,究竟要犯下多少蠢事才会终结?
“她长得美吗?”邱婶口中的云霓有若天仙下凡,但她还是小心眼的想要知道他的看法。
“判断她美丽与否因人而异,是一种主观意识,并不能以我的意见论定。”
“难道你无法分辨她的美丑?”没有人能对美女视而不见的。
“也许是吧!”他同意地点点头。“因为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特殊的关系让她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娇弱需要保护的妹妹,也因此我无法以一个外人的眼光去评价她。” 对于他的答案,夏忻然在心中暗自窃喜。“这件 事与她去国三年有关?” “嗯。她的自尊心很强,为了弥补她身体的缺 憾,所以她什么事情都是争第一。功课好,办事能力强,她在大学毕业后,便直接进入公司工作,担任我的左右手。本以为她已坦然的接受跛足的事实,但她却在三年前,主动争取派驻美国分公司的工作:一开始我们还不了解她的决定,而且邱叔邱婶也不 放心让她只身到国外,所以大家都不赞成。可是她 执拗的坚决成行,大家也就不得不依了她。直到她 抵达美国后,我们才知道她最主要的目标是去医治 她的脚,甚至誓言若不能像正常人一般的行走,她决不回国。”
“她真是有毅力!”夏忻然佩服的叹道。
“但是我们反而担心她得失心太重,影响了正常的生活。”基本上他还是希望云霓能从健康的心态面对自己的人生。
“也许她恋爱了!惟有爱情,才能激发女人坚强的意志力。每个女人都希望能在心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她将心比心地猜想。
“这是你的经验谈?”他剑眉微扬,神情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