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没特殊的感觉,原因是她觉得他有些色色的,看她的眼神活似要把她吞了一样。
要是在以往,像他这种货色一定早就被她判出局,可这回她却和他约了两次会了。没法子,最近行情不好,这样的人也只得留着观察了,反正骑驴找马的加减用,免得届时山穷水尽时,她连个退可守的路都没备着。
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哀怨的时候,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杀千刀的臭男人。
他凭什么说她是他的?只因为她和他上过床?嗤!一个男欢女爱完马上拍拍屁股走人、连追都没追过她,更甭说真的喜欢她的男人,竟然莫名其妙的要她属于他?!
他难道不知道,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跟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心交出来吗?
他不爱她,这一点她很清楚,即使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希望赌赢的代价就是得以娶她。
算了,她实在用不着花费脑力去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世上有太多在没有爱的基础下结婚的男女,无奇不有的二十一世纪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到一对男女在没有爱情的情况下步入礼堂,实在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看着镜中的自己叹气,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过?
在以往,她的每一次婚礼,她都知道那仅仅是一场豪华的乌龙剧,醉翁之意不在酒,婚礼中的新郎只是来串场的,她等待着真正男主角的抢婚。
在整场闹剧中她始终是清醒且冷眼旁观的,她全心全意期待抢婚戏的上演,根本无心进行中的婚礼。
她之所以不觉得自己那八次的婚礼悲哀,是因为她无论是对那场婚礼、或是那些挽着她的手进礼堂的男人都是没感觉,可她历任的「丈夫」中就有人伤心难过了,因为他们是真心爱她。
因为真的动了心,才会为一场只有单向情火的婚礼感到悲哀。那么风霁袖不爱她却要娶她,她又为什么觉得难过呢?
心一震,她呆了呆,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
莫非她对他……
噢!老天,这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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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着天使般的脸孔,她有着魔鬼般的身材,黄莺出谷尚不足以形容
她声音的甜美,牡丹玫瑰也不足以形容她颠倒众土的美貌。任何男人只要看到她,都会心想,啊!多么美丽的女孩啊!
可是,这样的女孩却精神异常,是诈财集团的女头目。
结婚只是为达其诈财目的的手段,一旦钱财到手,她立即露出狰狞的面目,翻脸不认人,若有人不甘心受骗而找其理论,有黑道背景且具暴力倾向的她通常是让对方直的走进门,横的送出去。
又因为其有重度精神病患者的证明,因此受害者即使遭受毒乎,被打得进医院歪嘴缺牙,甚至下半身瘫痪也只能自认倒楣。
为了避免再有真情男子受伤,我们愿挺身为血淋淋的历史见证,希望往后再也不要有任何男子被她所迷惑。
以下是这位罗晓茅小姐的基本资料和相片,以及十位受害者的血泪控诉。愿这本小册子能对被相中还未遭遇不幸的男性友人一些帮助……
这就是「嫁不出去的美女背后可怕秘辛,十位真情男子血泪控诉」中的序文。风霁袖手上拿着部属送过来的小册子,随手翻看了下内容,每一页都有一张男人的相片,一旁文情并茂的诉说着和罗晓芽交往的「血泪史」。
把小册子阖上,他脸上有一掠而过的戏谑表情。「这本册子对罗晓芽交往的对象有没有什么影响?」打从上回到日本和罗晓芽打赌至今,已经匆匆的过了好几个星期了。
上一回的日本行玩得并不尽兴,因为第三天他就因为公司的事又回英国,于是他把打赌的事交给一个信得过的属下处理,而筱原也不负所望,几乎每天都会以电话向风霁袖做报告。
「几乎每个追求者都在收到这本册子后,就打退堂鼓了。」他的上司一向是个冷漠睿智的生意人,为什么会想和一个丫头玩这种不太像他作风的游戏?呃……虽然不大明白,但他可没那个胆问他原因。「不过……」
「嗯?」
「最近的一任追求者倒有些奇怪。」他解释道:「是个姓松本的日本人,他追求罗晓芽小姐追得挺勤的,对她是痴情一片,即使看到了这本小册子,也没有要放弃的念头。」
痴情一片吗?「哦?」
在电话中筱原没法子看到老板的表情,只觉得那个「哦」字有些森冷。
「松本的资料你调查了没有?」他淡淡的再度开口,「我要知道他的来历、工作……以及追求罗晓芽的动机。明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东西。」
「要电传吗?」
「我要亲自看。」
「可你现在不是在英国?」
「明早在日本有份合约要签定。」
那合约不是一向都是由总经理和对方签的吗?什么时候得劳动老板亲自出马了?不过他还是把话忍住没问。「是。」
筱原能在众多的职员中获得风霁袖的赏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深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哲学。
老板的私人事情,尤其是感情是个大禁忌。对感情的事他一向低调到近乎神秘,他也一度怀疑过他是同性恋,不过倒是从来没有人捉到他是玻璃的证据。
一个对美女的主动投怀送抱,冷淡嫌恶到仿佛怀中给硬塞了根大海参的男人,同样的也无法忍受男人的热情大胆,怪怪,有些人是男女适用的「双向插头」,难道他家老板是那种男女皆无法使其燃烧的怪丫吗?还是他家老板是X无能,或是 X冷戚?
但在老板开始对女人有兴趣后,这些猜测全成无稽之谈,而他们老板看上的女人很掹喔!一个八嫁八逃的狠角色。
原来他家老板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只是条件好,眼界自然也高,一般美女名媛入不了他的眼,一定要「猛女」才成。
如今目标明确,猎人手上的弓和箭也搭起了……
精采刺激的在后头。
第八章
潘朵拉婚纱会馆——
霍馨已经心无旁骛的工作了近一个早上。她瞄了一下表,低呼,「哎哟,怪怪!都十二点半了,怪不得肚子饿。」她看了一眼在一旁正忙着擦拭着自己吃饭工具之一的龟甲的香景幽。「喂……我好饿喔——」她故意拉长声音。
她这人就是懒,而且喜欢占人便宜,尤其是占香景幽的。
没办法,她领的是死薪水,即使对一般上般族而言,她的薪水已经高到让人眼红,可香景幽的口袋却是此她更鼓更大。
别看他一个算命的,在潘朵拉里,他可是美女老板请了半天、挖了半天,发挥了刘备三顾茅庐的精神才把他请来的,他的薪水比她高很多很多,而且他还可以赚外快,给一些有钱人家的孙子取个名字、帮人看个风水……随随便便就是几万块、几万块的吸金。
总之,他绝对是个「阿舍」。
而这个很会赚钱的男人平时又不会花钱,身上的衣服是长袍马褂,一年四季都是同一款,就不知道里头的内裤是不是阿公级人物才会穿的四角通风内裤?!她老觉得他像是活错时代的怪人。
香景幽这人是彻头彻尾的「古」意,虽然长得好看,可那温吞又气死人不偿命的「高人」样,让她实在对他未来一半的容忍力感到好奇。
「你饿了呀?正好我也饿了,介不介意顺道帮我买个东西回来?」香景幽头也没抬的说。
「啪」一大声,霍馨双手撑在他的桌上,倾身恶狠狠的说:「非常介意。」
「那算了。」他仍是连眼也没抬。「我待会儿自己出去吃就是。」
她难得想幺他一顿,哪能这样就算了。「为了表示你的歉意,你是不是该请我一顿算是补偿?」
他笑了出来,终于抬起头来,「从方才到现在,我并不觉得对你有所亏欠呐,我要补偿你什么?」
「叫女生替他跑腿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我本来就没意愿当你的男人。」
霍馨闻言瞪大了眼,红了脸,连舌头好像也给吃掉了一半。「你……你……」也不想想他那温温吞吞、活似老头子的烂性子,到底是谁看不上谁啊!
奇怪,这毒舌派的女人难得也会说话跳针。「别你啊我的,基本上我们俩今天只能叫外卖,或是晚点吃了,因为方才老板来了电话,她说有个重要的客人昨天用传真联络了一些事,人可能会中午时候到,要我们等他。」
「有什么客人这么重要,还要老板特地打电话过来交代?」她喃喃自语的说,忽然又想到方才的私人恩怨,正打算发飙时,一部银色拉风跑车在店前的停车位停了下来。不久车门打开,一双着西装裤的长腿首先着了地。
透过玻璃落地窗看到高挑帅气的男子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震撼的画面似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对方。
帅气的男子一头飘逸的中长发在风中随着迈开的步伐扬动,高挺鼻梁上的墨镜使得他更增添一股别人无法看透的神秘感……
「噢!好高好俊的美男子耶!」他有多高?一百九左右吧?香景幽有一八四,而明显的他比他还高些。
「你长得那么矮,高大的男人不缺拐杖,看不上你的。」一丁点个儿,正好在人家的腋下,连搭个肩位置都不对。
「我就是人小志气高,怎样!」这男人不说话则矣,一开口就没好话。他老说她说话毒,真正毒的人是谁啊?若说她是青竹丝,那他就是百步蛇。「什么高大的男人不缺拐杖看不上我?告诉你,我偏要挑个高大的男人给你看。」她绝对是个好看的甜姊儿,标准偶像明星的开卖拉费司,而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败笔就是她不够高。
号称一六O的身高,是一五六四舍五入的结果。
香景幽淡淡的看了正朝着店里走来的男人一眼。「这个男人你纯欣赏可以,若想占为已有……下辈子投胎时请早预约。」
「他死会了?」可惜,这么帅的美男子说。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又怎么知道?」
「猜的。」
男人推门而入,花铃声响起。
「欢迎光临!」
俐落的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男人有双深邃锐利的眸子,由其带笑的眼和勾扬的嘴角弧度看来,这人和玩世不恭、纨袴子弟等字眼,只怕是划上等号的。「昨晚我联络过华小姐,今天我带来了一些她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说着他拿出了一只牛皮纸袋。「请妥善保管。」
香景幽在霍馨收下纸袋后奉上了一副牌。「先生,抽张牌吧。」
男子如墨般的浓眉一挑。「我不算命的。」
「这只是进潘朵拉来的客人得守的规炬。」
男子的笑意更深了。「那我就更不能抽了,我只是帮朋友把东西送过来,不算是客人。」他将牌推开,打算离开。
「以『替身』的方式活着,这是你不算命的原因吗?」香景幽有一搭没一搭的洗着牌,人家不算就不算,他不会强人所难的。
男子脸上的笑意没退去,不过他开始对眼前「奇装异服」、像是走错时空的香景幽另眼相待了。「这张牌可以欠着吗?下一次来我一定抽。」
「欢迎。」
男子走出去之后,霍馨皱着眉。「喂,你们方才打什么哑谜?」什么替身啊?「我很好奇喔!」
「我更好奇他送来的牛皮纸袋中的东西。」信口胡诹,目的在转移某人过于旺盛的好奇心。
她也知道他不想说,横了他一眼,口中嘀咕的打开纸袋,当她看到其中的相片时吓了一跳,「是……是『天骄』!老天,真的是天骄!那不是国际艺术大师风劭扬当年设计给其夫人,当作结婚二十周年礼物的相片吗?」
天骄是一只少见的蓝宝,无论其大小、颜色、车工都是上上品,除了宝石的价值外,风劭扬更赋予它艺术的生命,使它价值更是难以估计。
天骄是件非卖品,曾听闻某位企业名人有意出价五千万美元收藏,可却没得到手。听说大师的妻子对天骄爱不释手,打算拿来当传家宝。
莫非……莫非风家的好事近了吗?是代恩的那个未来龙头要娶新娘喽?再怎么也不可能是风劭扬要续弦吧?就算是他要续弦也不该会奉上天骄才是……
她最近无意间从一个可信度极高的管道得到消息,听说那个黄金单身汉风霁袖原来是风劭扬的儿子哩!只是为什么他对外是叫代恩的总裁爸爸?
嗯……豪门恩怨不是她这种市井小民能明白的,而且这也不是她关心的重点,她关、心的是……
喔!天呐!是哪家女儿这么幸运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未来代恩集团的总裁夫人耶!最最重要的是,风霁袖真的好帅!
那个人财两得的幸运儿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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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半梦半醒间,罗晓芽的眉头紧锁,额上的汗滴不断的渗了出来。
「这酒……有问题……」她口中念念有词,一再重复着同一句话。
晚上松本健约她到一家日本料理店用餐,酒好像也没喝几杯,不多久她竟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在她快失去意识前,好像看到有个男人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来,那个人是……
噢!老天,那人是崔靖宇!
崔靖宇会出现,那她和松本健的相识绝不单纯。她想离开,可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身子也像具娃娃似的瘫软了下来。
崔靖宇想报复她!她记得她逃婚逃上直升机时,他对着她狰狞着一张脸咒骂可怕的模样。那一刻她有一种直觉,如果有一天她落在他手上,下场一定很凄惨。
不行……她要逃,一定要逃!
「逃……我要逃……」她喃喃自语,可后头的黑影一直紧跟在后,而且越来越逼近,眼看就要捉到她了。她尖叫了一声坐了起来,浑身剧烈的打颤着,久久平静不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好一些,意识到方才是在作恶梦。
抚着胸口松了口气,她开始有心思回想一些事,然后恐惧又紧接着而来……
老天!她对这个地方全然陌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敲了敲还有些晕的脑袋,有些痛恨自己的粗心。
「怎么这么笨!」罗晓芽恼怒得直想哭,吉祥一不在身边,她好像就什么都任人宰割似的。「要是让风霁袖知道我这么笨,那家伙一定笑到下巴脱臼!」不,他那种人不太会笑,他一定扯动着一边嘴角要笑不笑的,然后用一脸看不起人的嘲弄样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