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立刻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拿起行动电话,他拨了通电话给工藤——
“工藤,你知道立原家在哪儿吗?”电话那端的工藤似乎已睡了,但真矢不管。“没关系,我等,你现在就查给我。”
“东府中……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他在路口来个急转弯,将车调头,直驱立原家。
JJWXC JJWXC JJWXC东府中,立原宅。
来到立原家的大门口,真矢跳下了车,连续按着电铃。
好一会儿,对讲机中传来佣人的声音。“谁啊?”
已经是凌晨一点,他知道此时来叨扰是多么失礼的事情,但今晚的他显然很失控。
“立原小姐回来了吗?”他问。
“啥?”
“我是天川真矢,我要见你家小姐。”他直接报上名号。
对讲机沉默了一会儿,传来的是另一个声音——
“天……天川少爷?”被佣人叫醒的立原邦彦战战兢兢地问:“这么晚,有事吗?”
“开门,我要见亚弓。”他说。
“啊?”立原邦彦显得有点慌张。“你……请你等一下。”
不一会儿,立原邦彦亲自出来开门,而伊势子也跟了出来。
惊见真矢,他们母子俩都一脸的惊慌。
“很抱歉,打扰了。”尽管唐突,他还是尽量有礼地说,“我要见亚弓。”
伊势子、立原邦彦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有……有事吗?”伊势子嗫嚼地问。
“我跟她的事。”真矢说。
伊势子当然道他指的“亚弓”,不是她的宝贝女儿亚弓,而是她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女。只是,里绿不住这儿,她上哪儿找“亚弓”给他?
“恐……恐怕……”她支支吾吾,难以启齿。
真矢感觉到他们的态度及反应相当奇怪,似乎在害怕着什么,隐瞒着什么。
“她在哪里?”他几乎是语带质问。
“亚弓她……她还没回来呢。”立原邦彦说。
这话不假,经常泡在夜店里的亚弓确实是不在家。而他也庆幸她今晚真的不在。
“是,是的……”伊势子忙帮腔着,“亚弓还没回来,她说今晚要住朋友家。”
真矢眉丘顿时拢起,神情阴沉。
朋友家?应该是“男”朋友家吧?她在跟他分开后,又去找那混蛋了?
见他神情有点吓人,伊势子偷偷地拉了立原邦彦一下,在他耳边低声问道:“那丫头不是说已经搞定了吗?”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立原邦彦懊恼地低声回道。
“她今晚不会回来了?”真矢打断了他们母子俩的窃窃私语。
“恐怕是的。”立原邦彦佯装一脸抱歉地说,“真不好意思,让天川少爷白跑一趟了。”
真矢沉默了一会儿。他刚才不该放开她的,他应该拉住她,不让她有机会离开他的身边。
“可恶……”他低声咒骂着。
突然,一辆计程车在立原家墙外停了下来——
夜归的亚弓从车上下采,一眼就看见母亲跟哥哥跟一名陌生男子站在门口。
“妈?老哥?”身着桃红色露背上衣,白色迷你裙及长靴子的她,一脸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人。
看见平常不超过两点绝不回家的亚弓提早出现,立原邦彦及伊势子的脸都绿了。他们两人神情僵硬,发不出声音。
“干嘛?”亚弓踱了过来,睇着英俊却又陌生的真矢。
听见这衣着时髦又性感的年轻女孩叫立原邦彦及伊势子一声妈及老哥,真矢不禁起了疑心。
据他所知,立原家就只有一儿一女,如果这个年轻女子是立原家的小姐,那么那个跟他相亲的女孩是谁?
一个奇怪的念头顿时在他脑海中飞窜而过——
“你是立原亚弓?”他直视着亚弓。
“是啊。”根本没见过真矢本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亚弓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是……”
“我是天川真矢。”他说。
亚弓一怔,惊讶中又带着一丝窃喜地说:“你就是天川家的……”
眼见事情已经穿帮,立原邦彦一脸惨绿。
伊势子飞快地拉住正望着真矢发怔的亚弓,“亚弓啊,你真是……”
“慢着。”真矢忽地伸出手,一把攫住了亚弓的胳膊。
亚弓立刻痛得唉唉叫。
“天川少爷……”立原邦彦及伊势子见状,惊慌地趋前,语带哀求地说:“事情是这样的,她……”
“跟我见面的人不是立原亚弓,对吧?”他神情阴鸷,目光锐利而骇人。
此时,亚弓似乎也觉察到事情的严重姓,“她……她是……”
“她是谁?”他沉声喝问。“她在哪里?把她叫出来。”
原来跟他相亲的人并不是真正的立原亚弓,难怪她会说他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里……里绿那丫头不住这儿……”伊势子声线颤抖地回道。
真矢一怔。里绿?那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吗?
“她住哪里?”他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伊势子偷偷观着立原邦彦,似乎在探询他的意见。
“快告诉我!”他转头,怒视着立原邦彦。
立原邦彦吓了一大跳,惊侵地说:“她……她住在吉祥寺南町的千野庄……”
真矢甩开了亚弓的手,转身就上了车。
他将油门踩到了底,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夜色中——
第七章
吉祥寺南町,千野庄。
这个晚上,真矢觉得自己好像个疯子一样,不断地开着车在路上狂驰。
原来她不是立原亚弓,从来都不是。
是什么样的机缘让她代替立原亚弓出现在他面前?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或原因,他都感激这个阴错阳差的相遇。
在千野庄这栋老旧公寓前停了车,他就飞也似地逐门逐户查看门牌。
要命的是,这里的门牌上只写了住户姓氏,而他却只知道她叫里绿。
“该死!”他懊恼地靠在栏杆边,低声咒骂着。
正犹豫着该明天再来还是继续找下去之际,一名年轻女子走上楼来。
见到栏杆边倚着陌生男子,她有点惊疑。但显然地,他的俊挺出色让她的戒慎稍除。
“先生,你找谁?”她问。
“请问这里有住着一位名叫里绿的女孩子吗?”抱着一线希望,他询问着她。
女子微怔,“你找千叶里绿?”
“千叶……”虽然他并不知道里绿的姓氏,但听见她连名带姓的叫出里绿,他兴奋地点头,“对,千叶里绿,她住这里吗?”
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住楼上4A。”
“谢了。”真矢向她道了声谢,飞快地跑上楼去。
来到4A的门前,再看看门牌上写着千叶,他非常笃定地按了门钤。
屋子里相当安静,显然地,屋里的人已经休息。
他不死心,又继续地按了几下。终于,屋子里有了声音。
门打开了,一名穿着睡衣的女子一脸疲倦地探出头来——
“没带钥……”以为是晚归的正秀,里绿毫无戒心地打开了门,直到她发现门外的人不是正秀,她陡地一震,反射动作的急着关上大门。
“慢着。”已观清她容貌的他,迅速地挡住了门。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她,这会儿可是完全清醒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天川真矢,会在凌晨时分出现在她家门口。而且……他怎么知道她住这里?
如果他知道她住这里,是不是也等于她的身分穿帮了?
思忖着,她一脸惊慌,又死命地想关上门。
“别关门。”真矢十分强硬地挡着门,“我有话跟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他睁着她,神情严肃地说,“千叶里绿小姐。”
她一愣,呆呆地望着他。
“是的。”他撇唇一笑,但眼神凌厉,“我已经知道你的真实姓名。”
知道自己的身分已被拆穿,里绿更是感到惊惶失措。
她涨红着脸,声音不自觉颤抖着:“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说着,他振臂一推,推开了大门,也将她往屋里一推。
里绿紧张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真矢大步一跨,走进了屋里。
她惊慌地阻止他,“别进来,你……你出去。”她指着大门,脸颊通红。
她穿着睡衣,而正秀又不在家里,她倒不是担心他对她做出什么事来,而是这样的情况让她非常尴尬。
“你是谁?”真矢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她下意识地将双臂环抱胸前。
“我知道你是千叶里绿,但其他的呢?”他紧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防范她会对他说谎般。
“你为什么化身立原亚弓跟我相亲?”他问。
里绿咬咬唇,“我需要钱,而亚弓需要有人代替她去跟你相亲,就这样简单。”
“你跟立原家很熟?”
“算……算是吧。”她能怎么解释她跟立原家的关系?说她是死去的立原大助的私生女?
“你代替她跟我相亲是为了钱,那赴我的约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闯了祸。”她说。
他微愣,“闯祸?”
“他们付钱要我去相亲,但是没付钱叫我打你。”她有点不安地说,“为了收拾残局,我只好再去赴约。”
“包括为了立原商事,不惜在我的要求下宽衣解带?”他对整件事有太多的疑问。尽管他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但却不认为她必须牺牲到那种程度。
他感觉到她对立原家有着感情,为什么?
“立原商事的存亡兴衰,应该跟你无关吧?”他那如鹰隼般的锐利双眼紧盯着她。
“我……”迎上他的目光,她本能地闪躲开来。
“里绿。”他忽地攫起她的手。
“干嘛?”她惊羞地瞪着他,“别叫得那么熟,我跟你……”
“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他打断了她,“在跟我相亲后,我们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并不是立原亚弓。”她说。
“那又怎样?”他一笑。
“我只是为了钱代打出场罢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不,现在才正要开始。”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显得炽热。
里绿一怔,“什……”
她不懂他的意思。他的相亲对象是立原家的大小姐,而她不是。
在真相大白之后,一切都该结束了才对,怎会是开始呢?
“还好你不是立原亚弓。”真正的立原亚弓完全吸引不了他的心神,真正让他动心的是她——千叶里绿。
他才不管她是谁,他只知道……他喜欢上她。
“相信我,”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我对真正的立原亚弓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一怔。“你见过亚弓了?”
他点头,“我去立原家找你,这才发现你根本不住那里。”
“你……你没生气?”知道她是冒牌小姐,他难道一点都没动怒?
他微皱眉头,“生什么气?”
“我骗了你,我不是真正的……”
“我从来就不喜欢我父亲为我挑选的对象。”他打断了她,“事实证明,我果然没喜欢上他挑中的人选。”
里绿微怔,疑惑地望着他。他是说……他喜欢她是因为她不是他父亲挑中的?
“我喜欢你。”他说。
里绿眉心一拧,神情冷肃地问:“你确定?”
他撇唇一笑,“我知道我喜欢什么。”
“你讨厌你的相亲对象,是因为她们是你父亲挑选的,那么你说喜欢我,会不会只因为我不是你父亲挑中的人选?”
真矢眉心一拢,笑意一敛。“在我还以为你是立原亚弓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迎上他热切又专注的眼神,她的心一撼。
是的,在他向她表达爱意之际,他还认为她是亚弓。
也就是说,即使她是他父亲挑选的,他也已经喜欢上她。
但事实是……她不是亚弓,而身分卑微的她配不上尊贵的他。
“我们不适合。”她说。
“为什么?”
“因为我们身分太悬殊。”
真矢一怔,啼笑皆非地说:“身分悬殊?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
“不管是几世纪,血统纯正的名犬是不可能配街边的杂种狗的……”她有点悲情地说。
“你跟我都不是狗。”他说。
“你不知道我是……”
“你是什么不重要。”他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深情地注视着她,“重要的是我喜欢你。”说罢,他低头欲吻她。
里绿别过脸,躲开了他渴望的唇。
“你醉了,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尽可能杜绝一切不幸的发生。
他是天,她是地,天地合的时候,就是灾难的开始。
她确实是在顶替亚弓的过程中喜欢上他,但她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身分,这样的她绝不会去期待一段不属于她的感情。
“里绿……”他端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看着我,我像醉了吗?”
与他炙热的目光一迎上,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现在的我再清醒不过了。”他一笑。
“不,你……你是一时昏了头……”她不安地说。
“爱情总是让人昏了头,不是吗?”说完,他低下头,迅速又准确地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充满了深深的爱意,而她心里却有着难以形容的不安及疑虑。他真的喜欢她?即使她的身分根本配不上他?
这样的“喜欢”能维持多久?她不知道,相信他也不会知道……
但尽管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此刻她却确定着他的吻——是个真实、热情、诚挚、甜蜜的吻。
他轻柔吮吻着她的唇瓣、牢牢地将她镇在怀中的双臂……这一切至少都是真的。
明知道不该接受,但她还是忘情地享有着这片刻的美好。
在轻柔的唇片接触后,他微微地离开了她的唇,但双臂、双眼却还眷恋着她。
“跟我交往……”
她凝视着他深情的眼睛,眸底写满疑虑。
“你不说话,我当你是答应了。”不等她的回应,他环住她的身躯,再次重重地、深深地拥吻着她。
虽然他怕自己的反应吓坏了她,但却压抑不住自己奔腾的情感……
“里绿……”他的唇转战至她的耳际,轻轻地以唇齿嚼吻着她。
他炽热的呼吸让她的脑子就像是快烧起来一般,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整个人失去力气、失去理智、失去思考、失去防备,仿佛这一生就只为这一刻而活——
他温热的气息不断地袭击着她的思想,她的心里、脑子里满满地塞着对他的爱恋。
虽然她不断思忖着如何推开他、拒绝他,但这种舒服的感觉却令她失去力气。
“唔……”她急喘了一口气,满脸通红。
真矢一只手托着她的背,一只手则摸索上她的颈子。他揉弄着她柔软的颈背,不知不觉地松动着她睡衣的领口……
他的手滑到她胸前,在她意乱情迷之际抚上了她的丰盈。隔着衣服,他感觉到她的心跳是那么的急遽、那么的紊乱。
“里绿……”睡衣底下是她起伏急促的胸部,他感觉到它在他掌心下的悸动。
他知道这样有点过了火,却贪恋地不舍离开。
“不……”察觉到他温热的大手正包覆在自己胸前,而睡衣底下却毫无屏障的她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