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喣!”李淑雅朝韩煦挥挥手,大叫他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应。
韩煦听到有人叫他.便朝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后,就拉开门进屋子去了。
李淑雅好失望,这个人好酷哦,连句问候语也没有。她垂头丧气地拿起小铲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铲着。
“快、快追上去。”何秀珠催促她.这小丫头怎么如此被动呢!“随便找个话题和他聊都胜过你在这里挖土。”
李淑雅一听有道理,二话不说就丢下铲子马上跑进捕屋子里。当她一到客厅站定便左瞄瞄右瞄瞄,瞧了老半天也没瞧见韩煦的影子:
“韩煦呢?”她问一旁的女佣人阿梅。
“少爷在房里。”阿梅道
“谢啦!”她快乐地唱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一蹦一跳地上了二楼。一上二楼就听见悠杨的琴声叮叮当当地从某个房间内流泻出来,她好奇地打开门。却看到韩煦坐在钢琴前弹奏着。“哇,原来你会弹琴呀。”李淑雅眼神中闪着崇拜二字。
“怎么是你?”韩煦最讨厌女生缠着他,有女生爱慕对一般男生而言可能是种享受,但对从小到大这种事老发生在他身上的韩煦来说,可真让人厌恶啊!
“你房间好大呀,既然你家这么大,为什么不另外辟一间琴室呢?”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天啊,你一个人用两台电脑,这么看来你一定对电脑很有兴趣啰!”李淑雅像刘姥姥进大规园一样兴奋得到处瞧瞧,其实她主要是想了解韩煦的兴趣所在,试图找出两人的共同点。
“喂.你别到处走动好不好,更何况我又没叫你进来,请你现在立刻出去。”韩煦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摆出送客的姿势。
“别这么冷淡嘛,刚才你不是在弹琴吗?找也会弹喔,我弹给你听。”逮着了机会,她一屁股坐在钢琴前面,弹出了她的一百零一首——小蜜蜂。
“不要!”韩煦冲过去想阻止她.不过,来不及了。叮叮咚咚,不成调的音符弥漫整个房间,听来有些可笑。
“看你干的好事!”韩煦冲过去将李淑雅推倒在地,指着沾满泥土的琴键怒道。
看到自己的杰作,李淑雅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呢?
“啊!对小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和你妈妈在理花圃,因为看到你太兴奋便忘了洗手就跑来找你。不起,我马上帮你擦干净。”她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胡乱地伸出带有泥土的手去擦,结果愈擦愈脏,让韩煦气得想把她给杀了。
“对不起,对不起。”李淑雅边擦边道歉。
“不用了。走开。”韩煦想拉开李淑稚,可是李淑稚一心一意只想为自己造成的后果善后,死也不肯让步,结果两人一阵拉扯,李淑雅一个不小心。右手甩到韩煦的裤管,一个泥巴掌印清楚地印在他裤子上头。
“啊,糟了,我马上替你擦干净。”
她的手眼看又要罩上韩煦的裤子,韩煦见状赶紧放开她,向后跃一步。
“够了!我不要你道歉,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可以了。”韩煦气得暴跳如雷,站在门口大喊:“阿梅,撵她出去!”
楼下正在打扫的阿梅听见小主人的怒吼,连滚带爬地跑上二楼,抓住李淑雅准备请她出去。她看着这小女生。脑子不禁想:这个女生可真厉害,来不到几分钟竟然可以把小主人气成这样。
经过门口,李淑雅仍不忘回头向韩煦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她万分难过地请求韩煦原谅她。
韩煦沉着脸不说话。
阿梅把李淑雅带到楼下客厅并且送上一杯饮料。李淑雅就这么坐着发呆,直到何秀珠进门为止。
“小雅,怎么啦,有时间坐着发呆,怎么不上去找煦联络联络感情?”
“韩妈妈——”李淑雅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捅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她哪好意思再上去招惹他。
“好了啦,别再哭了。”看到这个场面的何秀珠吓了一跳,究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算算时间,前后也才不到十分钟啊。
“哇!”李淑雅倒在她的怀里,哭着将刚才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说给她听。
“原来如此,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她拍拍李淑雅的背,“这孩子就是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真不晓得他以前那些女朋友是怎么来的。”
“韩妈妈,煦会不会讨厌我.从此不跟我说话?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办?”这是李淑稚此刻最担心的事,而且她直觉像韩煦那种个性.应该早将她恨死了。
“傻丫头!过两天他就忘得一干二净,不用担心。”何秀珠自认知子莫若母。
“真的,你没骗我?”李淑雅抬起因泪水而发亮的眼眸。
“真的,我保证。”何秀珠举起手做出发誓的动作道。
“可是他对我好冷淡。”李淑雅的语气中仍带着点哽咽。
“别烦恼,他对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很冷淡,并不是只有针对你才这样。”
“那他为什么会对女孩子冷淡.难道他曾被女生甩过吗?”一想到连他这样好的条件也会被甩,李淑稚马上坐直身体,准备好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就不是韩妈妈自豪,对于爱情这玩意,向来就只有我们韩煦拒绝别人,从不曾看过有哪个女生拒绝他。”
“是这样吗....”李淑雅喃喃自语,突然间,她发出一声尖叫,猛然一拍何秀珠。”该不会煦有那个倾向吧?”
“哪个倾向?”何秀珠被她问得糊里糊涂的,眼神闪着两个大问号。
“就是那个啊。”李淑雅涨红了脸,小小声地又重复一次。
“哪个啊?”
李淑雅自认讲得已经够明白了,单纯的韩妈妈还是不开窍,只好闭着眼不下好意思地说出来:“我说煦会不会是同性恋?”
“我可以跟你保证,绝、对、不、是!”一个男中音冷冷地从她背后响起,吓得李淑雅手足无措。
“啊!你、你什么时候下楼的,为什么走路没有声音!”李淑雅一听见韩煦的声音,吓得从沙发上跌了下来,她回头结结巴巴地问韩煦,却看到他高高在上地鄙视着。
“这是我家,难不成我做什么事解都得向你说吗?”韩煦口气很不悦地道。
李淑雅在心中猛捶心肝,怪她自己干吗无缘无故问这种烂问杯题,人家斯文并不代表就是玻璃啊。她悄悄又捏了自己嘴巴一下,算是给害自己陷入日前这种雪上加霜情况的嘴巴一个惩罚。
“煦.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何秀珠站出来替李淑雅打圆场。
“妈,我……”韩煦本想说话反驳妈妈,但一对上妈妈受伤的眼神,他只好闭嘴硬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
“少爷电话。”阿梅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我到楼上接。”顺便开溜,韩煦赶忙离开,“小雅,留下来吃饭吧。”何秀珠必看韩煦上楼后才开口。
“不好吧,现在煦还在生我的气,如果看到我出现在饭厅一定会吃小不下饭,为了不影响他的食欲,我看我还是回家吃好了。”其实她真的很想留下来。
“怎么啦,才一点小挫折就退缩?这和你的个性不合,以后嫁过来会被煦给吃得死死的哟。”何秀珠故意取笑她,想逗她开心。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看我的表情好像看到一只大害虫。”
“放心,你是将来会变成美丽蝴蝶的可爱毛毛虫。”韩妈妈鼓励地摸摸她的头,李淑雅也因此而笑开怀。
深夜一点多,一轮明月高挂,在满天的星光下,家家户尸都安然沉睡着,整个社区仿佛睡美人的觉城堡一样沉静。比邻而居的李、韩两家人各自入眠,但是很有默契。各有一间房亮盏灯相对。
“哇!怎么赶完这本还有那么多本,这么多暑假作业我怎么写得完哪,明天就要开学了,天呀!怎么办!”李淑雅仓皇失措地赶作业,而嘴巴也念念不休,咋咋呼呼地叫个不停。
那是当然的,两个月的暑假作业想在短短两天内赶完根本是天方夜谭,除非她有那个东西:用手搓一搓就会有白色的烟冒出来。
对,是阿拉了神灯啦!
写.我再写,我拼命写,我努力地写....无奈还是写不完。不完。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李淑雅已经累趴了。
“不行了,这简直比打骂教育还不得可怕嘛,放弃算了不过如果哪天我也当了老师,也要拿这招来对付学生,太有效了。”李淑雅呈大字形重重地躺在床上叹道:
“不、不能放弃,如果没有写完河马一定会拿那招对付我们,那多丢脸、振作,振作!我得继续赶下去。”李淑雅躺在床上一边喊振作,头也跟着用力摇晃,可是身体还是躺在床上不肯接受主人的虐待。
突然,她看见了对面房间的亮光,“咦?我在做梦吗?”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没感觉,用力捏了捏,“好痛,这不是梦!”她快速下床飞奔到窗前。
太好了,和她房间相对的是韩煦的房间,她拍了一下自己的猪脑袋,明明连他房间都进去过了,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呢!透过对面的窗户,她清楚地看到韩煦头戴耳机,手里拿着一本NBA杂志,躺在床上翻阅着,右手还做出投蓝的动作。
喔,睡美男。她展开甜蜜的笑容兴冲冲地想:好,从明天开始,展开篮球特训。明天……明天是可怕的开学日。要检查暑假作业!刹那间她的笑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半夜看了会让人误会的脸面。她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美男子,下定决心,不管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当前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跑到门边拿出一支铝棒,这原本是李俊汉的,但自从一个多月前这个杜区传出有色要狼出没后,便被她硬拗来防色狼.虽然大家都告诉她色狼也是有眼光的。
拿了铝棒,她将窗户开得更大,然后吃力地拿着铝棒快乐地想:嘿!幸好她家靠近他家的屋子而不是花园。一会儿,爱的铝棒轻轻吻上韩煦的玻璃窗。
叩叩,太小声了,床上戴耳机的韩煦毫无反应。
叩叩,再两声,韩煦的眼光稍微从杂志高手低里向四处瞄一下,随即又回到杂志上。
李淑雅略感吃力地收回铝棒,双手拼命甩,好酸哪!
对一个瘦弱的女孩而言,铝棒的确是很重.不得已她只好稍作休息,不过她的眼睛可没休息,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地盯住对面的韩煦,从头顶到脚底,慢慢地打量着。
嗯.看来韩煦睡觉是不穿上衣的。因为那两块厚实的胸肌正赤裸裸地向她招手。好想摸哪!不晓得会不会像健美先生一样,也会跳动?
再看肌肉纠结的臂膀,被他抱住一定很有安全感;好亮丽的黑发,那是她所没有的。再看看那张令她百看不厌的俊脸.眉是眉,眼…到脖子全部让杂志遮住了,真是令人扼腕!接着,她红着脸看到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裤,嗯,有健康概念,这样才能孕育出良好的下一代。随后眼睛又跟着脑子转,瞄到那个地方,哎呀,她在想些什么?她赶快收回视线。
等等.还有两条腿没看到怎可就此放弃?不廿心的 [
她视线又投射在韩煦的长腿上,原来他的腿也和一般男生一样毛绒绒的,害她好想摸一摸喔。她觉得她快不行了,天啊!地啊!这世上怎会有人连脚指头也那么性感呢?
好,休息够了,也该再接再厉。李淑雅拿起铝棒,敲了两下,然后,错愕了一下。死了!刚刚休息过头,全身充满力气。一不小心力道过猛,窗上的玻璃破裂,她也愣住了,就这样手持铝棒站在夏夜里吹风。
原本毫无动静的韩煦听到玻璃裂声,皱着眉孤疑地摘下耳机放下杂志,来到窗前想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笨贼干的。起身来到窗前,映人眼帘的是手持铝棒呆立风中的李淑雅,他不用问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韩煦安抚好自己快抓狂的情绪后,才将窗户推开,原来已有裂痕的玻璃经这一推,破碎声倏地惊醒了李淑雅,也让韩煦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情又爆怒了起来。
她一见对面盛怒的韩煦,急得结结巴巴地,“这、我可、可以解释的,本来,我轻…”天呀,她在说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懂,更不敢奢望韩煦能了解了。
“算了,不用说了,只要告诉我,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喔.我无意中发现我们的房间竟然面对面,很兴奋,所以......”没有她想象中的破口大骂,她也就很放心地以高兴的音调来告诉韩煦她所发现的事。
“所以,打破我的玻璃来表示你的兴奋?”
嘎?他还在生气哪?
“不是的,那个是意外。”她的声音马上由原本的快乐降低沉。
李淑雅很想解释,无奈韩煦表明了不想听。他以左手小指挖挖耳朵,表示他的不耐,眼神飘来飘去,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接着他看到某样东西,霎时他眼神一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他平静地问,而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个原本是我弟的......”她终于逮到机会可以解释了。
“不要说那么多,我只要知道你拿它来做什么就够了。”
“我.....”她有点心虚,“我只是拿她轻轻敲几下而已,谁知道......”
“你说什么?”韩煦控制不住的吼了出来。
被他这么一吼,李淑雅的心开始往下沉了。
“拿过来一点我看。”因为李淑雅的房间除了书桌上的台灯外,再也没有任何光线,韩煦只好借助微弱的月光。在看清她手上拿的东西后,韩煦简直快疯了。
“铝棒?!你拿这个东西来敲我的窗户?你以为我这是防弹玻璃吗?你到底想做什么,夜袭吗?”他人高马大,半个身体横出窗外,大手一把揪住对面李淑雅睡袍的衣领,将她的头拉出窗外,“你别的不挑偏挑个铝棒,到底有没有大脑,明天要我怎么跟他们解释玻璃的事!”
第一次这么近看他的脸,他的话随着他的气息字字句句地吐露在她脸庞上,此刻两人眼对眼,鼻对鼻,韩煦说些什么,意乱情迷的她全不知道,只知道再近个一寸.嘴就要碰上了,想到这里她手一软铝棒掉了。锵!砰!铝棒掉落地上吓坏了他们。
咦?铝棒掉了应该只有一声啊.怎么又会多出一声?韩煦想找出声音来源却发现他爸妈正狼狈无比她趴在他房门口。
“爸,蚂,你们半夜在这做什么?”
“哈哈,不必解释、不必解释,明天你什么都不必跟我们解释。”何秀珠脸上带着暖味。边说边拉韩大为退出房门,最后顺手一带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