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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桃花男 page 10 作者:方蝶心

  范景涓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助理的引导下离开鸿远的高层办公室。

  “喂,”手机响起,莲娜接起电话,她的声音还微微颤抖,在听清楚公司打来的紧急电话后,她岌岌可危的不只有声音,还有脸色。“爸,公司……”

  “回去再说。”垮面子也不要垮在别人的地盘上。

  这个女儿最致命的缺点就是沉不住气。

  今天,若是没有五百万现金周转,之前开出的支票就要跳票了。莲娜错愕不已的表情,相对范景涓冷静的态度,胜败不言可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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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经理,侯律师来了。”

  范景涓看看手表,真快,转眼已经七点了。

  “请他进来,你先下班吧!”

  “是,总经理。”秘书仿佛是得到特赦,兴高采烈的抱了文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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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景涓没有抬头,努力的赶工消化这堆公文、资料。

  “等我一下,这些公文有点急。”

  “嗯。”侯竞语轻应,转向沙发安静的等候。

  他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的握着手中那束玫瑰花,很是别扭,第一次送女人花,心情是极为忐忑不安的。

  瞧他大气不敢吭一声,就知道他有多紧张。

  范景涓忙得昏天暗地的,又是电话又是打字,压根没抬头看他一眼。等到她告一段落回过神,他已经靠在沙发上打盹去了。

  天啊,已经九点半了!她徐徐走向他,他怀中的玫瑰花被压到了,不知怎的,她心中五味杂陈,这花是要送给她的吗?

  “唉,醒醒,去吃饭吧!”她放缓声音说。

  “嗯?你忙完啦。”侯竞语突然惊坐起身。

  “嗯,对不起,又让你等我。”

  “没关系。”没料到会睡着,一定是这些天的失眠,让他一安静坐下,就会开始想梦周公。他尴尬的抓抓头发,这才发现玫瑰花被他压扁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晦气。

  “侯竞语,来找我什么事?这花是要送谁的?”

  范景涓单刀直人的问。

  拐弯抹角的太累人,她喜欢直截了当!

  “有话要跟你说,至于这花……”他顿了一下,“不算,下回再送你。”天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咆哮他把花压扁了。

  “那边吃边说吧!”她回过身往桌上去收拾。

  “在这儿先说。”天知道外头人一多,他会不会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他在PUB认识的那些寻求玩乐的女人、不是花言巧语可以蒙骗过关,他无法用那种随便的态度跟她说话,所以还是在办公室把话说清楚好了。

  范景涓挑了眉,正要朝他走过去,侯竞语又喊了:“别过来,你还是站在那边听我说就好。”

  天啊!他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跟个娘儿们似的,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这样的男人。

  不管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先讲先赢。

  “景涓,我……”破天荒地第一次讲活结巴,“我……我想……”

  范景涓噗哧的笑了出来,“侯大律师,你是怎么了,舌头中风吗?”

  怎么她才去美国一趟,回来这男人就阴阳怪气的,之前不老爱对她叫嚣,早上不还训过她一顿呢!

  怎么现在不知道是哪条神经断了线,浑身不对劲儿。

  “我想追你当我的女朋友——”他一鼓作气的喊了出来。 

  “啪”的她手中的笔落在地上,敲出一声响。

  “你在说啥?”她没料到他会跟她说这话。

  原来,心思有了转变的不只是她,还包括他。

  “我想追你,这样够清楚了吧?”重复一次,他的背脊冷汗直流。

  范景涓坐回位子上,正在为他的话深思熟虑着,而且,还包括窃喜。

  像待宰羔羊似的,等着聆听宣判,应允或是拒绝,这种两极化的等待心情,让侯竞语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真是难摆平的动物。

  “侯竞语……”

  “嗯?”

  “坦白告诉你我的立场跟想法。”

  “好。”有拒绝的前兆,他的心情开始往下荡。

  “你认真的吧?”她没等他回答地径自往下说:“我不喜欢浪费时间谈感情,我很想要有个孩子,婚姻对我来说还是其次,所以,我希望你是慎重考虑之后才跟我说这种话。”

  “我也是经过漫长的考虑才决定的。”敢质疑他考虑的品质,这死丫头。

  “那好,我们有基本的共识,虽然一开始我们看彼此不顺眼,但是,看在双方都有诚意的分上,可以试试。”

  侯竞语的眉毛开始上扬,换他的嘴角有窃笑的嫌疑……

  “但是……”有但书了。

  “但是什么?”

  “请依照我的处事速度,我喜欢快狠准、斩立决的行事风格,不喜欢拖拖拉拉。”

  “好,我也是。”太过于龟龟毛毛,他也不喜欢,这也是他为啥会欣赏这女人的原因,虽然霸道骄纵了点,但是很明快。

  范景涓低头翻着行事历,抓过一支笔,不知在计算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这颇具商人本色的女人不会马上在算损益比之类的东西吧?

  “算我的安全期。”

  倏地,侯竞语一张脸涨得通红,“我还没这么快要摆平你的身体啦!”

  范景涓优雅的撑起下颌说:“从现在到明年中旬,十个月的时间内,可能是我比较空闲的时间,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进度在走,所以我希望在这段时间生下孩子,而今天不是安全期,你觉得呢?

  可以配合我的步调吗?”

  “你不怕我搞大你肚子就跑了喔?”女人不都会担心这吗?

  “我没那闲工夫浪费时间,而且我说过,婚姻对我而言没有那么确切的重要性,孩子给我的吸引力大过一个合法的老公,你跑就跑了,我一样可以养孩子。”她又露出她那胜券在握的表情。

  看看他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一个随时可以将他扫地出门的女人,可是他还是傻傻的点头答应了,难道真是习惯被奴役吗?

  造孽喔,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

  两人达成共识往外走去,“唉,还没吃晚餐呢!”

  侯竞语提醒。

  他是不是得先狂饮数十杯酒,把自己灌醉,然后才可以狠心对第一天告白的女人做那事?

  “现在去吃。”

  “那之后去哪?”

  范景涓思索了一下,“到我家吧!我妈陪我父亲去南部拜访朋友了。”

  “喔。”侯竞语跟着她身后走,感觉自己像自投罗网的食物。嘻,就说她是蜘蛛精ㄅ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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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拿大航空机上——

  “阿姨,我们要去哪里?”约十岁的孩子,纳闷的问着。

  打小没离开过加拿大,对于搭机首次经验,他是感到新鲜的。

  “去台湾。”

  “台湾?你跟妈咪的家对不对?”

  “聪明的小帅哥,你答对了。”她亲吻着孩子的头。

  “那为什么妈咪不去?”

  “因为妈咪身体不舒服啊!”爱怜的摸摸他的头,然而她看向机舱外的眼神却是怨怼的?

  “阿姨,爸爸是不是在台湾?”这孩子只要偶然听闻的事情,都会牢记在心。

  “嗯。”女子有些哽咽。看着天真的孩子,想起病榻上的姐姐,她那无助的眼泪就会控制不住。

  “阿姨,只要找到爸爸,那妈妈是不是就会好起来?”

  “是啊!那是一定的。”

  “我懂了。”小男孩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他会为母亲找寻良药的。

  侯竞语,没想到我真的回来了吧!十年了,多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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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着侯竞语走进自己的房内,这是第一次有异性来到这地方,在这之前,连大哥都不曾干扰她的生活。

  “我先去洗澡。”撇下他,范景涓躲入了浴室。

  说是躲一点也不为过,她的思想前卫大胆,但是对于毫无经验的她来说,想要主导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难了。

  才刚进浴室门都未关妥的偷吁了一口气,她的手腕却落入了他手里,“啊?”是心虚。

  “我想,我们一起洗好了。”他眼睛大胆的望着她染红的脸。

  “喔……”她的两颊泛起红潮。

  好难喔,怎么开始都是难题,是该主动吻他,还是帮他脱去衣服?

  手腕微微使力,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他附耳轻喃:“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低垂的头左右摇了摇,她懊恼的看了他一眼,逞强的说:“总会有办法的。”

  “呵呵——”侯竞语忍不住低笑着。

  连亲密时刻,她都不忘逞强,瞧那模样,还真是首见啊!

  “你笑……唔……”本想在口头上逞英雄的,可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

  错愕的瞪大眼睛,她双手无措的抵在他胸膛,任他极尽缠绵的浅啄深探。

  别一次就下猛药,侯竞语离开她那饱满柔软的唇笑问:“你还好吧?”

  “嗯,当然……”捶了他一记,讨厌人在她最不安的时候刺探她心里的感受,尤其是这男人,她更不想让他瞧见。

  “那好,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

  “什么?”他有啥基础步骤好照本宣科吗?

  “当然是脱衣服洗澡啊,要不,可能一整晚下来,我们还在这里说着话。”

  “喔……”范景涓弹弹手指,“唉,你背过身去好不好?”

  “不要。”他拒绝了,像是突然转性似的。

  “你——”又跟她作对,可恶至极!

  “交给我吧!”说完,侯竞语已经解开她衬衫的扣子,那厚实的手掌熨贴着她裸露的胸口。

  她咬住唇,闭上了眼,不敢多看他眼底的情绪,怕自己也被燃烧。

  衣裳一件件的褪去,无声的喘息加剧,他的唇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顶礼膜拜,温热的水染湿两人的躯体,无措的白玉双手交错在他颈后,他侵略性的手掌则大胆抚触她每一寸肌肤。

  流泻不止的水洗涤彼此,卸除泡沫,显出原本的裸露。

  说不出话来,范景涓反手扳着他的肩膀,生怕自己会沦陷在这儿。

  侯竞语关上水,抓过惟一的浴巾密实的包裹住她,“好香的你……”然后拦腰抱起她回到房间。

  “呵呵……”范景涓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平歇呼吸后,范景涓坐起身欲下床去,侯竞语从身后抱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她有点难以启齿。

  他耍赖的说:“不管,你别走,你该要对我负责的,别走——”头埋在她纤瘦的颈窝,他说什么都不放人。

  这幼稚的话害她忍不住失声笑着,“我只是想去清洗一下而已。”她用低不可闻的音量说。

  二话不说,侯竞语抱起她,“不管,我也要跟你去。”

  “你这男人真是……”

  “不能退货了,因为你得对我负责。”

  范景涓攀着他的肩膀,将莫可奈何失笑的脸孔埋入他的颈窝。

  “不要那么满意我的表现,我会骄傲的。”

  “你讨厌。”她恼得捶他一记,谁叫他贫嘴。

  第八章

  侯竞语破天荒的卖力工作着,忙碌的身影穿梭在事务所里,偶尔还可以听闻他轻哼歌曲的声调。

  侯竞琰跟闻讯而来的别恩渲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侯竞语到底是哪条神经搭错线了。

  “大哥,这家伙的症状持续多久了?”别恩渲小声问。

  “应该有一个多礼拜了吧!”手掌捂嘴,他一副生怕泄漏国家机密似的谨慎。

  “怪了,最近天气良好,应该不至于发生两天被雷劈中的意外啊!”她推敲着可能的原因。

  侯竞琰闷笑在心里,差点没叫别恩渲的话给逼出口中那口茶。

  “有其他不寻常的征兆吗?”

  “会高兴的哼着歌,听到电话声会异常兴奋,工作特别起劲……”他细数着弟弟近来的异常。

  “哇,还真不少力气。”她撑着下颌,努力的推敲原因,突然灵光一闪,接着神神秘秘的低笑着,“最近谁常打电话给他?”

  “没啥特别的,都是客户,要不就是他以前的同学,你也认识的。”

  “大哥……”别恩渲拉长声音叫着,“这样不行啦,身为律师,你对事情的敏感度在退化喔!”

  侯竞琰哭笑不得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退化?”

  “当然,要不你说,客户中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嫁做人妇的别恩渲一样爱耍赖,非得问出她想要的结果不可。

  “好啦好啦!”他摸摸鼻梁,一副深谋远虑的模样,“海棠企业。”

  她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你说ㄌㄟ,也许是我退化,判断错误。”他用她的话调侃自己。

  “哎呀,大哥,你真不可爱,有话就直说,非得这样拐弯抹角的。就知道我好奇,你就跟我说吧!”

  结婚后,除了到学校宰制学生,偶尔到PUB跟老公较劲个人魅力,日子还真平静,连跟婆婆的大战都因为关系转变而渐趋和缓,平白失了许多乐趣,害她生活都懒洋洋的,连君棠那丫头都觉得她闲。

  “之前他不是对海棠的案子颇有微词,这一个礼拜以来,他只要听到是海棠的电话,就特别起劲,一通电话,他人马上飞去,我都不知道我们事务所的服务品质一下子可以提升这么多。”

  “呵呵,就说他们两个有鬼。”

  “你早发现不一样了吧?”

  “这不就上次回去,正好碰到我小姑去接他,我就说嘛,景涓个性清冷安静,即便是跟她讲笑话,她脸上表情都不会太明显,只有跟这猴子说话时,还比较像个人,要不,我都以为她是跟聂小倩同一挂的。”

  “当她是鬼啊!”

  “是有点像啦!”别恩渲吐吐舌头,这比喻很贴切啊�  鞍Γ蟾纾慵绦芮泄鄄焖乙丶腋嫠呶依瞎飧龃蟀素浴!�

  她才打算离开,事务所里的电话骤响,就看见远在茶水间的侯竞语飞也似的冲来,生怕旁人抢走他的话筒,不顾脚下步伐颠踬,他迅速的扑向电话,一把抓起,“喂。”一个荒唐可笑的姿势,接听的声音是冷静持重的成熟。

  要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幕,别恩渲从来不知道这家伙也有不正常的一天,瞧她下巴被吓得忘记回复原处。

  “恩渲,当心蚊子飞进去。”侯竞琰知道她是被侯竞语的奇特模样给愣住了,连忙出言提醒。

  不意外,他也是经过好多天练习才习惯这样的弟弟。

  只见侯竞语全身散发出光彩的应答着:“好,我马上过去。”

  见他挂上电话,偷窥的两人连忙低下头假装没事,欲盖弥彰的鬼祟样。

  “恩渲,你来啦!”一切感应都陷入迟钝,只对电话敏锐的侯竞语终于发现别恩渲的存在。

  她差点没把下巴摔进桌面,天啊,她都来串了半天的门子,这难得晋升为工作狂的侯竞语现在才注意到她瘦小的身躯。

  “对啊,刚到……”别恩渲瞎扯,心里则咒骂着,椅子都要坐塌了,你才看到我,那刚刚是怎样,当我是女鬼喔!

  侯竞语拍拍她的肩膀,对侯竞琰说:“大哥,我到海棠去一趟,最近要签约了。”

  “喔,你去忙吧!”

  ‘你之前叫我找的资料都放在我桌上,自己去拿,我会晚点回来。”他低头又对别恩渲说:“我要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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