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真是自大过头了。
「如果不是,妳怎么会容许我搂着妳?」圈住她柳腰的手指按了按,怕痒的她差点跳起来。
她是很习惯跟人保持距离的,可是他一出现,却一直在打破她的习惯,稀奇的是,她居然连他不经同意就吻她,也没赏他大锅贴!
「你现在就放开我女儿!」在一旁看戏的辛盛终于找到机会插嘴。
他还是第一次见女儿这么毫无顾忌地跟一个男人斗嘴,而这男人……从他眼神里,不难看出他有多在乎小熏;只不过熏儿还不肯就擒而已。
很好,不愧是他辛某人的女儿,没轻易就被男人骗走。
「爸,这是我和他的事,你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辛皓熏请求道。
「熏儿……」
「爸,你放心,他不会欺负我的。」
辛盛看看女儿,再看看那个始终对他女儿采取保护姿态的年轻人。
「我把女儿暂时交给你,你把她送回来的时候连一根寒毛都不能少,明白吗?」辛爸直接威吓殷逢伦。
「我明白。」殷逢伦点点头。
「熏儿,如果他敢欺负妳,回来跟爸说,爸一定替妳出气。」最后再交代一句,辛盛才转身走回屋里,临到门口,还回头望了他们一眼。
「快点谢谢我。」辛皓熏抬头仰望他。
「为什么?」
「因为要不是我开口,你一定会被我爸爸修理。」
「那么……谢谢妳救了我。」他从善如流。
他的识相,替他博得了一抹如花笑靥,但她还没得意够,他的下一句就接--
「为了表示我的感谢之情,我决定回报妳一样礼物。」话落,他微微抱高她,低首攫住她还带着得意笑容的唇办。
辛皓熏来不及防范,他已经占据了她唇舌,深深切切地吮着。
轻挑、逗诱,随着他的探索,她渐渐无法自制地随着他的唇舌起舞。他真的很会亲吻,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的经验……
就在辛皓熏闭上眼,神志渐渐沉昏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放开她!」
殷逢伦停下吻的同时,警觉地将她护到身后,伸手横挡,隔开对方想抓人的动作。
「小熏,妳一向洁身自爱,现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庄子强大吼,怒目瞪向殷逢伦。
「又是你。」辛皓熏皱眉。
「你放开她,你没有资格接近她。」庄子强双拳蓄势。
「熏,想要我教训他一顿吗?」殷逢伦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只是问着身旁的小女人。
「想,但不能在这里。」她瞄了瞄屋里,幸好没有太多人注意外面,不然这个笑话就闹大了。「我必须顾及我们家的名声。」扯入这种争风吃醋的事件,怎么说都不好听。
他点点头,同意她的顾忌。
「我们走。」他牵着她,越过庄子强打算离开。
「怎么,男子汉大丈夫一点气魄都没有,想夹着尾巴逃走了吗?:壮子强冷笑地挡住他。
「我没兴趣理路人甲的随地叫嚣。」殷逢伦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简直是狗眼看人低!
庄子强再度挥拳,目标是揍扁对方的脸;但殷逢伦轻松再一挡,一手顺势握住他的拳头,一擒一拿后,将他给甩到一边去。
「如果你有兴趣当我的沙包,我建议你换个时间、地点,免得待会你一喊叫起来,屋里的人都跑出来看你的狼狈样。」殷逢伦锐利的眼神扫过他,「如果你想让众人看看庄氏少东的笑话,欢迎你再出手。」
想起自己的身分和现在这种场合,庄子强冷静了一点,站稳自己。
「你是谁?」他该在俱乐部的那件事后,立刻将他的底细给查清楚!
「你连对手的身分都不清楚,还有什么本事在商场上跟别人斗?」殷逢伦冷淡一笑。「跟你说话,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不屑再跟他多说,他牵着小熏的手就往外走,坐进一辆银色跑车。
庄子强脸色铁青,简直不敢相信会有人当面让他这么难看!而从来没给他好脸色看的辛皓熏,居然就这么乖地跟着别的男人走,还让他吻?!
望着那辆开远的银色跑车,庄子强心中愤怒极了,拿出手机立刻拨号。
敢得罪他,他一定会让那男人知道什么叫后悔!
第六章
离开别墅后,银色跑车开上道路,随着车子的前进,路灯一闪一闪地照耀而过,在他们身上投射出一明一暗的光影。
「你的重型机车呢?」除了第一次,她没见过他再骑车。
「在家里。」
「骑车的男人比较帅。」她斜睨着他。
「妳穿着小礼服,不适合坐机车。」殷逢伦双手轻松地驾驭着方向盘,忽然问道:「妳会怕吗?」
「怕什么?」
「我们有『朋友』来了。」从后照镜里,他清楚地看见两辆车紧跟着他们。
「朋友?」她一脸疑惑,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后照镜,瞥见后头的车影。
「我们被跟踪了!?」
「算是。」他点头,技巧地挡住后方超车。「坐稳。」
非常时候,辛皓熏听话地不再开口,只注意着后方动作--超车不成,看他们加速的形态,似乎想……撞车?!
殷逢伦再度技巧地闪过。
「咦?你开车技术好好。」她笑望着他。
「普通。」他分神瞥了她一眼,没忽略她眼里闪过的调皮。
「那我们陪他们玩一玩好不好?」从刚刚他引开对方冲撞的举动看来,她不必担心会发生像那天晚上一样,让她弃车逃跑的事了。
「妳想怎么玩?」
「有什么方法可以教训他们,又不至于造成太大伤害?」
殷逢伦边开车将他们引到比较少人的路段,边想着能对付他们的方法;但他还没出击,对方已经开始加速。
他注视着后照镜,脸上浮现一抹笑。
「看来,他们想逼我们停车。」光看他们分抄两边的路径,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讨厌,为什么我总是会碰到这种事。」辛皓熏咕哝,而且今年特别多。
「因为有人想追妳,同时也想找机会入主辛氏财团的董事会。」他快速通过一个弯道,边回道。
「什么意思?」
「放心,妳大哥不是那么无能的人,他能够处理所有状况。」除了特别注意她的安全之外。
「是谁想入主辛氏的董事会?」她立刻问。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发现两辆车想左右包夹他,他继续加速往下一个坡道,然后下坡十秒后紧急煞车,让那两辆车不得不慌了手脚,他再一个加速往前,在路口回转。
那两辆车紧跟着他,没想到他会突然回转,在角度没有控制好的情况下,两辆车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连忙紧急煞车。
吱--砰--两辆车还是撞上。
「还奸吗?」不急着去看那两辆车,他握住她略嫌冰凉的手。
刚刚的车速忽快忽慢,她没吓到吧?
「还好。」她深吸口气,反握住他温热的手。
「跟我回家?」他问。
「嗯。」她点头。
记下那两辆车的车牌号码,决定梢后去查清这两辆车的来历,而后,他旋转方向盘,将车往市区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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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谁?」回到他住的公寓,她开始进攻在路上顺便买回来的锅贴。
「一群没名的小混混。」脱下外套,他坐到她身旁,打开另一袋锅贴。
「少来,你一定知道他们是谁,快点告诉我。」
「他们不值得妳费心,好好过妳的生活就好。」夹起一个锅贴,他喂进她嘴里。
她瞪大眼,又不能吐出来,只好咬一咬吞进肚子里。
「不要拿食物来塞我的嘴啦!」她抗议地嗔叫。
「这是在疼爱妳。」他却像是玩上兴头,搂她入怀,再喂一颗。
「我才不要你疼爱。」好不容易吞下,她推推他,眼神很认真地警告他别再喂了,她自己会吃。
「真的不要?」
「当然不要,」她小嘴微嘟,不再追问刚才的事。「还说疼爱我,结果你都偷亲我,『大坏蛋』!」
他眉眼微挑。「妳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她装傻。「想起十三年前有一个在树上偷睡觉,然后又很恶劣地偷走我初吻的坏蛋吗?」
想起的同时,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在送她回熏屋时,对她说那句话了。
殷逢伦却笑了。「妳介意?」
「我当然介意!」她气呼呼的,「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个很美很美的初吻回忆呀?结果我的初吻却被一个我不知道是谁的人偷走,最可恶的是他一路抱我走回家,却没自我介绍,之后又像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没消没息。」
「但是现在,他主动回来了。」他温柔地望着她。
「那又怎么样?」她反问。「小时候的事,过去就算了;但是现在不同,我不想属于你。」她微微笑着,神情极度傲然。
如果她想有个男人,早八百年前就可以找到对象了,用不着现在还被一堆男人追着跑。
「哦?」他望着她格外灿然的小脸。
「我有很好的家境,让我不必找饭票,也可以悠悠哉哉过日子,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有男人来约束我。」她太爱她的自由,不想受到任何束缚。「你是与别人不同,也吻了我好几次,可是你真的很过分,绅士不会一直偷吻淑女的。」这是顺便抱怨。
「这是妳拒绝我的理由?」等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
「对。」她点头。
「除了怕束缚,还有别的原因吗?」
「还有,要当我的男人有很多条件,你一定会觉得不耐烦。」一开出来,十个有九个半都会吓跑。
他拨开她额前的发丝,一手撑在椅背上,眼神略带慵懒地望着她:
「除了--要很厉害,可以保护妳不被臭男生骚扰;要很聪明,读书不可以输给别人:要很能干,未来职位至少要是总经理;要有钱,不让妳为生活烦恼;要很让妳,不可以赢妳;要很疼妳,妳说什么都要听;要很宠妳,不管妳做了什么事都不会骂妳;要对妳很好很好,绝对不可以对别人比对妳好……」他一口气说了许多,然后问:「除了以上这些条件之外,这些年妳还有增加其它条件吗?」
「你怎么知道?!」她瞪大眼。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妳就说过了,妳忘了吗?」他语含笑意。
对哦。「可那时候……我是随便说的,这样你就记住了!?」太厉害了吧?
「这几年,我一直努力达成妳的要求。」他坦白道:「要很厉害,可以保护妳;这一点,我做到了。」这几次的相处,哪一次不是从救她开始?
「十三年来,我教训过不下几十个男人,熏,妳的魅力真的不同凡响。」
这一点,真不知道该是说他的眼光好,看上一个极为迷人的女子,还是该抱怨她太迷人,让一堆男人前仆后继。
「原来是你……」辛皓熏这才明白。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追求者从来没断过,即使父兄全力防堵,也还是会有漏网之鱼,可是从那之后,凡是对她表白的人,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出现超过两次,原来那都是他在暗中作了手脚。
「至于要很聪明,读书不能输给别人这一项……」他想了下。「我有从十三年前开始就一路第一名,一直到拿到信息管理与财务管理两项硕士的成绩单,妳要看吗?」
她摇摇头。他说的话,已经足够让她相信了。
「要很能干,至少是总经理。」他继续往下说:「我现在就是翔殷保全的总经理,负责管理与信息研究,这应该也算达到妳的标准。
而有钱这一项--我虽然比不上辛氏财团富有,但个人资产有个几千万,加上国外的投资,总财产至少上亿,应该养得起妳了。」这还是最保守的算法,只算现金流量,不包括其它不动产与长期投资。
她只能点点头。他每说一件,她就惊心一次。
他说的容易,但要达到这些成就,她知道那并不容易。
也许对那些大财团的子弟来说,光继承的财产就不只这些;可是对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要从什么都没有到拥有这么多,其中所要付出的努力,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
尤其,在努力之余,他还要对付她那些追求者,既能全部掌握住,又能及时想出那么多花样,来让那些臭男生不得不离她远一点,她就无法不佩服。
「然后,要让妳、疼妳、宠妳,对妳很好很好……」殷逢伦轻抚着她的脸颊,「我尽力做,这一点,只能由妳来评分。」
辛皓熏真的没有想到,当初的一时戏言,他却牢牢记得,努力实践。有形的条件,他全达到了,而那些疼宠她的部分,从这几回的相处中,她也感觉到了。
他是真的很让她、很宠她,无论她说什么,他从来没有说个「不」字,不会因为他是男人、不会因为他比较懂得什么,就希望她听他的,进而改变她的想法或作法。不管她有理无理,他几乎是完全依着她。
什么样的男人,会这样对一个女人,在完全没有任何人情与血缘关系的情况下?
又有什么样的男人,会对一个女人痴迷十三年,人不在她身边,却依然为她排解所有的困扰?
什么样的男人会对她一时的戏言认真、进而彻底实践?
又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她不心生厌恶,任意撒泼却不必顾忌、不必担心得罪人--
光是想到身边发生过的那些事,再知道他全有份参与,就不难想象,他为她费了多少心……
「你让我……觉得欠你好多、好多……」她低哑了声音,心头有点酸、有点甜,有种分不清的复杂感觉。
这些事如果是别人做,她可以一点都不在乎、可以听了有点心虚,但不会有太多感动--本来嘛,对于一个你不认识、或是你厌烦的人,就算他付出再多努力,你都只会觉得烦;可是他不同。
一个人能不能接受另外一个人,身体的直觉是最明显的,而很显然,她并不排斥他的碰触,对他的吻也有感觉,否则不会允许他一再越界。
「告诉妳,不是希望妳愧疚,只是不要妳对我觉得陌生。」他低道,凝望着她低垂的表情。
「不公平。」察觉到他愈来愈靠近,她的手臂再度抵着他胸膛。
「嗯?」
「那不算。」她咬了下唇。「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你不能拿那十三年来跟我算感情,我现在才认识你、才见过你三次,你不能要求我以同样的用心来回报你。」她不要顶着一种歉疚的心来面对他,那会让她觉得好累。
「我从来不敢作这种梦。」他低沉一笑,看出她的仓皇与无措。「我不需要妳做同样的回报,只要妳现在对我多一点了解,暂时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