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许初晴的关系吗?我知道我不该对她做出这种事,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在日本啊!”冷翡优绝美的容颜十分苍白,激动的说。九年前她还是个孤儿,要不是宋清钰认她当妹妹,她恐怕不
能独活到现在;而今,他竟然要她到日本留学,这是不是代表他不管她了?
“我承认你派人去暗杀许初晴这件事,我非常不谅解,但是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所以我只要求你到日本留学。”宋清钰叹了口气,又接着说:“翡优,要不是我宠你这个妹妹,恐怕我对你的要求不仅如此。
阳处九年,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
“我当然清楚,许初晴是你的仇人之女,你居然为她负伤,我比谁都清楚许初晴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冷翡优嘶喊,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误会了。”宋清钰先是皱眉,然后斩钉截铁道。
“误会?钰哥,你可以骗别人,却骗不了我。”
被说中了心事,他的口气变得十分火爆,“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日本一行你是去定了,我已经帮你安排好学校和住宿方面的问题,到那边,你会很快就能适应。”
“表哥,你不可以不尊重我的意见。”
“我就是给了你太多自由你才会这么任性。”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只是个任性的妹妹,你可知道我对你……”冷翡优顿了下,摇了摇头悲笑起来,“不说也罢,反正我对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是不?”
“翡优,你冷静点。”他甚少见到这样的冷翡优。
“你叫我怎么冷静,你真正的妹妹都找到了!”说完,冷翡优激动的跑了出去。
宋清钰依然坐着,表情不愠不火。
没错,他真正的妹妹宋清酬确实找到了,就是楼渠风帮他鉴定的圣心育幼院的那个女孩,但,这不代表他自此对冷翡优漠不关心。
他只是不希望他对她的保护阻挡了她的成长,她该学习独立、成熟。
但,她明白吗?
密 需 龉
昨晚被宋清钰折腾得太累的许初晴,一早清醒见他不在身边了,也不在乎,只想继续待在床上睡个饱,好补日昨晚用尽的力气。
直到睡饱了,她才心甘情愿的下床,岂知昨晚的“过度运动”,害她一下床两腿间便酸痛得让她差点尖叫。
该死的宋清钰!
许初晴咒骂着,不经意看见床单上明显欢爱后的红痕,一幕幕昨晚的恩爱如影片般在她脑海中放映,她红着脸赶紧换下床单,丢至浴室中,打算晚一点再来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她不知道宋清钰心里会怎么想。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她就这么献给她最爱的男人;而他呢,对于她献出的纯真,是珍惜,抑或纯属复仇的第一步?
不管了,她宁愿把昨晚的一切当成他也是爱她的,因为昨晚的他异常的温柔……暗忖着,许初晴又精神百倍。
人啊,只要怀着幻想,心情就会很好。
“呵,肚子饿了。”她笑道,连忙换上简单的家居服,走出房间。
可她第一个想去的地方不是厨房,而是宋清钰的书房。在宋家住了一段时间,她很清楚宋清钰除了公司,最常窝的地方便是书房。
当她走近书房时,一个纤纤人影自书房内冲了出来,接着挡在她的面前,冷不防地打了她一巴掌,“都是你害的!”
许初晴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遭此横祸,在这、一刻,她只感到脸颊火热,头一阵昏。
天啊,她是招谁惹谁?
一抬眼,她直冲着冷翡优示威, “上次是你要杀我,这次是打我一巴掌。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
以为冷翡优会反击,没想到见到的竟是她满脸相痕的模样,许初晴顿时傻眼。
“你怎么了?”
“不用你管!”冷翡优转身跑了开。
怎么搞的,奇怪的女人!
许初晴抚着吃痛的脸颊,走入书房内。
宋清钰见她有点怪,皱着眉的快步走到她面前,扯下她的手,她白皙的脸颊上印了个五指印,他随即猜到是冷翡优的杰作。
“她竟敢伤害你!”
“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好事,否则她怎么会把气出在我身上。”许初晴皮笑肉不笑的说。
他的眼神掠过一丝心疼,手抚上她红肿的脸颊,嘴角漾着涩笑,“很疼吗?”
他炽热的手心叫她心绪有点混乱,她吞了口口水,掩饰的道:“哼,你去让她打一巴掌看看。”
宋清钰仍是带着笑,“翡优太任性了,我安排她到日本刚好可以磨磨她的稚气。”
“日本,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你有没有问题?现在凶杀案、绑架案这么多,独身处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要是她有个万一……”许初晴不假思索的脱口。
“你有异议?”他抚摸着她的脸,眼神锐利,“她差点杀了你,你竟然还想替她说话!”
“我…”她此时才想到这件事,随即又开口,“我只是就事论事,才没有替她说话。”
他意味深长的开口,“你好像真的没有存心恨过一个人。”
“谁说我没有恨过……”许初晴突地停口,因为她发觉了一件事。
她的恨意似乎只停留在儿时那场火灾、眼前这个狂傲,她原本该恨之入骨的男人,如今却叫她爱得无法自拔。
而且不管他的用意为何,他终究为她挡了一枪,而这一枪,让她爱他爱得更深了。
“怎么,说不出口?”宋清钰撇了撇嘴角。
“我才不想花时间去恨人,这样好费力,我真想不透你为什么要沉溺在仇恨中?”
“你不是我,你一辈子也无法承受我的痛苦。”开口的同时,宋清钰的眉宇之间上了阴霾。
“而我也该一辈子承受你的恨意,昨晚是第一步吧?”许初晴接下他的话,心情无比沉重的说。
该死的女人,她非得强调他恨她这个事实吗?
她非得让他想起昨晚的他有多么温柔吗?
其实,他根本无法欺骗自己,昨晚他在她身上得到的并不是复仇的快感,而是欢爱后真正的满足。
什么时候,他开始有了恨她以外的感觉?
不,这似乎是不该发生的。
“对,要了你的身子只是第一步。”宋清钰咬牙的说,放在她颊上的手力道加重。他以为这样说,他会想起之前的他是多么憎恨她。
“接下来呢?你又会怎样残酷的掠夺我的心?”许初晴苦笑。至少,她有权利知道她的下场吧。
他神色恍惚了下,随即勾起淡笑,“容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有些事必须保持神秘才有趣,不是吗?”他的手开始带挑逗的爱抚她的脸。
气氛变得有点暖昧,许初晴显得失措,她推开他,喃喃道: “你没救了。”一个旋身准备离开,不想和他纠缠。
宋清钰强悍的拉住她的柔美,不许她临阵脱逃,“有没有救也是我的事,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满足我的需要极可。”
“我不是妓女。”听闻他这话,许初晴忿忿的说。
“你确实不是妓女,你是我宋清钰的女人。”他怀着占有欲的宣告。
说得好听,他的女人,其实和妓女相差无几。
“随便你怎么说,现在我不想见到你。”
她的话激得他狂妄的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倒在办公桌上,以泰山压顶之姿占据她的视线,“很可惜,身为我的女人.你必须随时随地伺候我的需求。
“宋清钰,你别太过分!”许初晴拧紧双眉,在心中暗忖,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很可惜,我就是这么过分。”宋清钰邪笑,凑近她的脸庞,性感的唇在她樱唇前开启,“我要你。”
“我不要你。”许初晴撇过脸,她心跳如擂鼓,又想起昨晚的激情。
”是吗?我记得你在床上的样子,你的脸好红,心跳好快……就像现在,你还敢说你不要我吗?”说完,他倾下身,身子紧贴着她,他的舌齿攻掠着她胸前的钮扣。
“宋清钰,你疯了,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许初晴挣扎着。
他仍是我行我素的继续攻势,直到她为他绽放挺立。“你不是不要我吗?为什么我感觉到你的反应和我如此契合?”
“你下流!”许初晴咬牙的说。无法否认,他的挑弄在她体内制造了强烈热流.叫她颤抖不已。
“对,我是下流,我倒要看看你能矜持到什么时候。”宋清钰伸手至她的背后。
“住手!”她几乎是求饶的开口,她怕再这么下去她真会臣服于他的恶意调情。
“两位的确是该住手了。”门不知何时被打开,楼渠风神情暧昧的倚在门边。他还在想说为什么宋清钰人明明在里面,他敲了几次门却没有回应,原来是在努力做人啊!
声音响起的同时,宋清钰如黑豹般迅速起身,以健硕的身体掩住了许初晴半泄的春光,不让任何人偷窥她的身子。
“有何贵事?”他恍若无事般开口,叫人看不出方才他正激烈的挑弄着许初晴。
喷,瞧他的举动,他岂会看不出来他有多宝贝他的女人。
“大事。宋清刚大驾光临了。”楼渠风暗暗吃笑,能看到这一幕真希奇,看来,他跑来通报是对的。
梧 需 翁
许初晴永远都想不到当初和她同在花心坊工作的小酬,居然是宋清钰失踪长达十三年的妹妹宋清酬。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捉弄人,之前她一直都知道小酬是个孤儿,只是从未联想过她居然和宋清钰有血缘关系;而今,她竟然成了小酬,不,宋清酬的嫂子,这一切真是让她措手不及。
不过,由于之前的熟识,她很快便将和宋清酬的同事之情转换成姑嫂之情。
只是,她一直很在意,不知道宋清钰有没有告诉宋清酬,她是他两兄妹的仇人之女。
她怕,要是宋清酬以为她真是宋清钰口中的仇人,她会仇视她。
不管她的父亲是否毁了宋清钰兄妹的家,她就是不喜欢被仇视的感觉,她在乎的人这么对她,她会受不了的。
尤其是他……
许初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晴姐,钰哥哥竟送你一台跑车耶,他对你真好。”宋清酬指着前庭草坪上的一台火红跑车说。其实,她应该叫许初晴—声嫂子的,但因为过去把晴姐两个字叫得太习惯,一时改不了口。
她的声音让许初晴从冥想中回神,她瞥向眼前的跑车,才愕然忆起宋清钰曾说要送一台车给她,当时她第一个直觉便是,他又在污辱她了。
因为,她一直忘不了,他送她鸡血石玫瑰项链时说的话
没有为什么,纯粹是想送给你,当作你方才陪我玩的代价。
而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因为她陪他上了床,所以他才会送跑车作为代价?
不,她不希望他把她想得这般廉价。
“晴姐,你有心事?”粗线条的宋清酬难得的发现许初晴的不对劲。
许初晴笑了笑,没有应答。
“晴姐,你一定又在为钰哥哥的事烦恼了吧。”宋清酬对她眨了眨眼。
“你别乱猜。”头一次,她发现宋清酬还挺精明的。
“晴姐,其实我知道钰哥哥是为了报仇才和你结婚的。”
“你都知道了……”许初晴显得不安。
“是都知道,那又如何?”是楼渠风跟她说,她才知道的。
“你不恨我吗?”她僵硬的指着自己。
“恨?那时我才几岁,哪懂得什么叫作恨,我甚至连我爸妈的样子都想不起来,坦白说,我只记得我在育幼院里的生活。对于楼渠风说的一切,我依旧感到茫然;对于害死我父母那件事,大概因为对方是你的 父母,所以,我恨不了。”
许初晴对于她所说的话感到惊讶,“你真的不恨我吗?如果没有我父亲,你也不用待在育幼院……”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晴姐,你真的认为你父亲杀了人吗?”宋清酬反问。
她愣住了,缓缓摇头,“不,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像晴姐这么好的人,你父亲怎么可能是个坏人。”宋清酬俏皮的吐了吐舌。
“可是,我不确定我父亲有没有做出这种天理不容韵事,宋清钰的指证让我无力反驳。表面上我维持着高傲不认输,实际上,我却感到快要窒息。”许初晴涩笑,痛苦的问:“小酬,我该怎么办?”
宋清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希望钰哥哥不要恨许初晴。
“晴姐,我们出去玩吧。”她突然开口。
许初晴愕然的抬头望她。
“先抛开这些恼人的事,以后……总会想出什么法子吧。”宋清酬干笑。
许初晴点点头,就用宋清钰送她的那辆车载她出游。
十八岁时,她便考上了汽车驾照,不过,因为她平常几乎没在开车,技术并没有因岁月而增进,因此,宋清酬被她载得有惊无险,大喊刺激。
还好这一路行来没出什么大岔子,她和宋清酬逛了阳明山,还到宋清酬自小生长的圣心育幼院走走。
在回宋家的途中,宋清酬笑说,她是奇迹的小孩,因为当时的她奄奄一息的挂在悬崖边的树枝上,正巧被一个登山的人发现,救了她将她送到医院,没有医生敢确保她能存活。
最后,她活下来了,满身的伤现在仅剩淡淡的痕。
而由于她当时年纪还小,说不出自己的亲人与住处,救了她的人只好把她送到圣心育幼院。
在那里她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成长,凭着天生的乐观,走出了那场车祸受伤的阴影。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亲人,这是多么令人惊讶的事!
当院长告诉她,也许她还有个哥哥时,她几乎不敢置信。
终于,凭着一个个相吻合的状况,还有她身上的一块小金片上的酬字,加上DNA的检验,她终于被确定是宋清钰失踪的亲生妹妹。
她竟还有个哥哥啊,她乐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到现在,她仍是好高兴好高兴,不过,在得知她的父母是被陷害后,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凶手是晴姐的父亲这,分明是让她为难嘛!
“晴姐,关于你和我钰哥哥之间的事,你想出什么法子了吗?”宋清酬问着专心开车的许初晴。她替她想了好久好久,还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法子?”许初晴顿了下,扬唇一笑, “你说呢?”复仇者与被报复者,征服者与被征服者,她和宋清钰这辈子是注定誓不两立了。
“你爱钰哥哥吧?”
“那又怎样?”他对她只有恨吧。
“其实,只要是真心相爱,什么仇啊恨啊,根本不必去在意,不过当年我爸妈惨死是个事实,钰哥哥是不可能这么容易解开心结的。但是,那真的是事实吗?警方调查的结果真的是最后的真相吗?这些都让我感到很疑惑,也许是我推理小说看多了,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啊,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