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人家在嘛,不仅要切细,还需要煮烂些,”她随口回答。
呵!难怪他家这三个老大人要如此中意她、疼她了,人家贴心嘛!值得嘛!连他都吃味。
一顿午餐做下来,他没帮多少忙,但善后的事他一向很热心。提着垃圾便往距离小洋房不远处的垃圾收集处丢去。
胡藜晶利落干净地做完午餐才擦干手,狐洞便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徐宗宏是胡藜晶在大学联考前才结束的家教学生,才放榜便迫不及待地打听到胡藜晶的住址跑到狐洞来报喜兼感谢师恩。
“晶姐,我上了第一志愿,是你的学弟!”一进狐洞见到胡藜晶也不管有他人在场,意兴昂扬的他二话不说地便抱起莫名其妙的胡藜晶转了几圈。
“宗宏,拜托!我头晕!”若不是深知这个心思纯净的大男孩一向视她为大姐,以她特强的防御心态,徐宗宏肯定要倒大霉了。
“我太高兴了!”徐宗宏虽是放下她,可一点放手的意思也没有,激动地抱紧她仰头大叫:“哟!”
在场的戴家三老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成?阿晶可是他们戴家未来的儿媳呢!戴家豪才出去丢个垃圾就杀出个“青仔丛’’
胡藜晶不知所措地极力推拒,可是热情洋溢的徐宏宗不仅激动还感动,掩不住兴奋突兀地在她颊上吻了一下,还将脸埋在她的颈肩处泣诉。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恩师、再造恩人……”
戴家豪才下楼梯看到的便是这令他呕心泣血的一幕。头也不回地扭头就走!
真是痛心、伤心加寒心!
“放开她!”这屋子里除了徐宗宏,惟一的男人戴宝显拿着龙头拐杖当武器跳出来义正辞严地讲话了:
“放肆!”
一见龙头拐杖在眼前挥过来晃过去,就怕被乱棍打死的徐宗宏连忙放开再造恩师,急急解释:“对不起哦,我实在是太鲁莽了……”
原来徐宗宏家里虽然富裕,但以前就喜欢到处鬼混,不爱念书,是胡藜晶这个历尽沧桑的家庭教师没有放弃他,不断地教导他、鼓励他,还由内心彻底改造他。
今天放榜一见到自己如愿上了第一志愿,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与胡藜晶分享,也才有这些不合宜的举动了。
“你确定你不是对阿晶有意思?”倪惠虹仍不放心地问。
只见宗宏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我喜欢村姑型的女孩,晶姐太漂亮了。”
“哦!”三个老人家顿悟地哦了声。村姑呀,年轻人“好胃口”。
最后的情形是徐宏宗抱的、亲的不上胡藜晶一人,还包括戴家与之同乐的三老。
戴家豪离开狐洞后在路上气喘吁吁地急奔了—会儿,便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走。
什么揪心的苦、锥心的痛,这些夸张的用辞现在他才一一感受到。早知道会碰上,或许当初该选择心脏内科专攻,来好好研究这种由情绪引发要人命的心脏疾病。
他不想回家,便往他以前常去的那家俱乐部去。
“大家好!”刚健身完毕的杨伟、杨步举和范健脖子上还搭着毛巾,才踏进酒吧就意外地发现久未出现在俱乐部的戴家豪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闷酒。
“啧啧,受伤惨重哦,看来狐狸精不好钓呀,”范健的揶揄引来另两个贱男一致大笑。
三个人不由分说地往戴家豪身旁的高脚椅上坐去。
“要是好钓,你们早就自己上了,还用得着我吗?”戴家豪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锐利的眸光注视着眼前晶莹的冰块在他晃动着的琴汤尼烈酒中翻搅,
“是那只狐狸精给你罪受是不是?”杨步举同情地看着往日意气风发,今天却为一只狐狸精神伤的好友。
“他妈的!”杨伟为好友这般落魄而忍不住恶咒了那只欠修理的狐狸精—一声,却引来戴家豪不领情地将淬毒眼箭射向他,教他打厂个寒颤,霎时住了口。
“这种勾魂女谁要碰上谁就准备倒霉,要不让地痛不欲生、自食恶果,这世上还有天理……”迟钝的范健只顾着用毛巾拭汗,还向侍者要了杯加冰块的起瓦士惟一未感受到戴家豪不悦的也只有他,因此尽管大放厥辞如若无人。
“你们喝吧,我先走了”戴家豪站起身就要走、他们说的都没错,只是他不想加入讨论的行列。
“哎!你别想走,兄弟难得一块唱个酒,说什么今天也不放你走。”三个人慌忙地又将他按下,因着这个短暂的插曲岔开了原先的话题,三人不着边际地聊些有的没有的、高级的低级的话题,惟独心情郁卒的戴家豪闷声不语。
直到酒吧透明玻璃门打开,进来了一个穿着低胸露背上衣、短裙、长统皮靴,身材姣好的辣妹,
“吁——”三人同时轻吹了声口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妙龄女郎瞧。
“Jenny,过来坐一下吧!”杨伟首先起身迎上这朵PUB之花,
话说眼前这个叫Jenny陈的女人,乃是这家高级俱乐部老板的独生干金,打小在国外长大,思想洋派、开放,回国后便帮着父亲经营这家包含健身房、三温暖、酒吧、餐厅的俱乐部。
酒吧里这四个男人是她俱乐部里的会员,她自然认得。只是她的眼光全锁在背对她,浑身散发着不凡魅力的戴家豪身上。
“嗨!大家好,想不想我?”Jenny拨开挡路淌口水的杨伟,逐往戴家豪身上贴去,才不管那三个吃味的眼光。
戴家豪酷酷地啜—口酒,昂起下巴凝视杯中晶莹的汁液,看也不看贴上他近乎半裸的辣妹一眼,引得Jenny一阵娇嗔,
“等会儿到我那里?”她在他耳旁吐气如兰地建议
着。
大胆的邀请羡煞旁边竖耳倾听的三个大色魔,不料戴家豪的答案竟是让人意想不到——
“没兴趣!”他冷冷地拒绝。心想胡藜晶再骚、再淫荡偷人,也是男人巴着她,可不像这“买肉”的女人,如此没尊严。
Jenny难堪地边巡一遍众人同情的神色,脸色青白得似鬼,差点没扬起尖锐的指甲抓烂戴家豪这个屡次不给她面子的臭男人,
“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就不信你还找得到像我这般性感、美艳的女人!”Jenny自视甚高地数落,昂起下巴
蹬着五寸厚底靴气冲冲地跑出酒吧。
“性感?美艳?准稀罕”戴家豪不屑地嗤之以鼻-女人——旦有这两样利器就脱离不了淫和贱,胡藜晶不就如此。
“看来你真的被狐狸精吓着了,连这种送上来的性感小猫都拒绝得了,”杨步举摇头叹可惜。继之问:“不过你‘无能’的毛病不是被狐狸精治好’了吗?”
戴家豪狠瞪了杨步举一眼后又闷沉不浯,他是被胡藜晶治好了,可他也该死地只对她有兴趣、有反应呀!
“说来说去都怪那只狐狸精,贱嘛!”
“专门勾引男人、败坏社会风气、寡廉鲜耻……”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胡藜晶的批评愈来愈不堪入耳。
戴家豪一张脸紧绷得难看至极,隐忍火山爆发的脾气。直到范健那张贱嘴再升——
“就说那狐狸精贱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还神女装女神,那副骚劲分明时时都在欢迎男人上她……”范健说得起劲,还转头凑近戴家豪寻求认同:“对不对呀,大家好?”
范健没有等到他要的答案,却被戴家豪猛然挥过来的一拳揍得鼻血直冒,滚下高脚椅,
“他妈的!大家好,你什么意思!”范健挣开另两人的扶持,一把抹掉鼻血,上前理论,
“意思是她再不好,也轮不你犯贱上她!”戴家豪才说完又挥一拳,击中范健下颇,
范健扑上戴家豪,两人一阵扭打。
“大家好,为一个女人你竟这样对你的兄弟!”杨步举火大丁,
“你不服的话,干脆一起上。”他放话。
“他妈的!”杨步举冲向前就挨了戴家豪一拳。
“碰”!酒吧内的桌椅被毁、吧台内的酒瓶被砸,酒保吓得躲在吧台下双手抱头不敢吭声。
情况很混乱,被激怒的范健和杨步举两人打戴家豪一个,偏偏好强、高大的戴家豪并没因势单力孤而居下风,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损伤。
“别打了!别打了!”杨伟忙向前劝架,也被不长眼的拳头波及,
一阵激烈搏斗、发泄之后。只见筋疲力竭的四个大男人横躺在凌乱的深红地毡上大口喘气,各有所思。
戴家豪瞪着天花板。牛晌,摇摇晃晃地带着一身伤,狼狈地就要往门口走去。
“大家好!”范健坐起身急唤他。
戴家豪立在原地,背对和他同样狼狈不堪的损友。
“你爱上她了,对不对?”杨伟龇牙咧嘴地痛捂着瘀肿的左眼。看来明天得戴墨镜上班了。
他没有回答,
“我道歉!”说话的是杨步举。
他不想听废话,提步往前走,却又教范健的话给吸引得停下脚步。
“酸葡萄心理,你懂吧?”范健顿一下,深吸一口气。“得不到她就干脆把她说臭、说烂,我们只能说狐狸精不上道。她得罪我们的只是不给面子、难追而已。”
就说他这三个损友是阴险、狡诈的粗鄙恶男,说穿了就是没风度!
戴家豪依旧一身漠然地走向门口,恍然间误撞上透明玻璃门,摸摸差点被撞断的高挺鼻梁,推门出去。
第八章
戴家豪一身褴褛地走在人行道上,随着声源瞥了银色敞蓬车里戴墨镜的女人一眼,便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你们在club打架,我听说了。回家?”女人红唇微扬地透过黑色镜片轻睐了在她眼中性格酷帅的戴家豪一眼,踩足油门往前冲去。
戴家豪点点头。
“Jenny,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他语气冷淡地警告这个追了他好些年,甚至扮演破箱而出的裸女、光着身子在他面前大跳艳舞仍提不起他“性趣”的女人,
Jenny苦笑一下,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你放心,我这个人—向将欲摆在情之前,既知你无法满足我,我想我们当朋友绝对比当情人适合。”
上道!聪明!戴家豪微扯出—抹似有若无的俊笑。
“那个女人对你很重要?”
“不干你的事。”
上道的Jemly果然乖乖地闭嘴,专心地驾车。她当然不是“顺路”送戴家豪回家,而是有意会—会那个能让戴家豪彻底捉狂、惟一能提起他“性趣”的狐狸精。
戴家豪丢个垃圾竟能丢到—去不回,丢到现在三更半夜犹未。
害得胡藜晶整晚提吊着一颗心,焦急得画也看不下觉也睡不着。
坐如针毡地放下书本离开书桌,瞄丁眼刚才殷稻妍送过来放在他桌上的盒子后,索性躺上床,还是辗转难眠。
他最好不要是一声不响地跑到那儿快活,害她在家穷担心,否则她铁定和他划清界限,此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她相信以他责仟感超高、济弱扶强的廖添性格应该知道别人会为他挂心,不会不说一声就走才是。
会不会出事了?胡藜晶不禁打了个冷颤,都快哭出来了。不死心地又翻被下床撩开厚重的窗帘往楼下做今晚第N次的搜巡。
他回来了!
当她见到他推开银色敞蓬车车门下车时,所有的忧心全化为兴奋,就想扯开喉咙尽情尖叫,可是这情绪维持不到两秒钟就从高处down到谷底——
“大家好!”瞥见二楼窗口那个亢奋又漂亮的美人,Jenny故意下车唤住戴家豪,走上前便出其不意地给戴家豪一个热吻,再伸手往他胯下一探、
“你做什么?”戴家豪感觉被侵犯,恶狠狠地推开Jenny,
“没什么,只不过小小恶作剧一下,顺便再确定一次你真否对我没感觉。”JennY对他的反应当然失望,只是瞧见窗口的狐狸精落寞地放下窗帘就教她兴起莫名的快感。
“拜拜了!”jennv转身往她车亡走—“哈……”
至于这恶作剧的残局就留给戴家豪收拾厂。
“这算什么?”胡藜晶只感到眼眶一阵湿热,拿起他桌上的盒子就往壁而的书柜砸去,盒子碰巧就卡在书与柜子的缝隙中。
当戴家豪开门进屋,屋里静悄悄的, 见胡藜晶已上床蒙起被子,显然睡了。
他在她床边伫足良久才抱着疲惫的步子入浴室淋浴。既然她已睡,他出浴室时也就适性不遮不掩地只穿着一件黑色小内裤晃进房间找睡衣裤套上。
然而才出浴室,向来耳尖的戴家豪便听得传自薄被下细微的啜泣声。
她不是睡了吗?戴家豪步伐迈向床前,
“阿晶,你怎么了?”他才轻扯下覆在她头上的薄被,便遭到她丢过来的枕头攻击。
他反应迅速地张手接个正着,只来得及瞥一眼她满脸泪痕就教她拿起身旁的抱枕遮住所有的表情变化,
“你哭了?谁欺侮你?”见她的泪,揪疼他的心。
“你欺侮我!”透过抱枕隐去她泰半尖锐不平的声音。
“我?”他想拿掉覆在地脸卜的抱枕好说话,却教她死命拉住,不想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面前。
哭,很丢人的耶!可她就是抑不住地猛掉泪啊!
“你倒个垃圾倒到天边去了,害人家担心了一整个晚上,以为你出事了。可原来你是忙着和女人约会也不说一声……我懒得再理你这种见色忘友的人,决定与你划清界限、一刀两断……”她抽噎着细数她的委屈与不平,一个疏忽却教他拿走她脸上的抱枕。
不等她反应,霸道地俯头,便是一记缠绵火辣的热吻。
戴家豪前不久还是“不行”之人,但每次对上胡藜晶就不老实,仿佛天赋异禀得就是有调情、取悦女人的本事。
他熟练地扯开她身上的薄被,性感完美的裸身纠缠上她细肩带平口丝质睡衣下曲线玲珑、光滑莹腻的女体,手指抚过处无不让胡发晶柔嫩的肌肤燃起炽热的火焰,
胡藜晶昏沉沉地含着眼呻吟,仍抗拒地重槌了一下他的宽肩,他却不为所动地为所欲为,看他大胆老练地以唇舌在她口中挑情索欲, 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掌放肆地覆上她丰挺的酥胸,揉抚过她玲珑的纤细腰线,撩起她的短裙在她浑圆柔嫩的大腿上摩拳……完全抵挡不住胡藜晶浑然天成的撩人魅情,也像铁了心似的执意占有她。
他是个挑情郎中,哪里是“性机能障碍” 了——如果胡藜晶够理智、够清醒,也许会想想自已是否误上了贼船,而不会任他带领她向卜沉沦。
柔触着他性感结实的肌肤,她也只能在他的爱抚吮吻下全身着火似的,心不由意地应和他的索求。
“我要你!”他粗嘎着声音在她耳边喷吐欲望的气息,陷溺在她撩拨起的欲海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