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吗?是你自己放弃的,那我们回去了。」他挑眉戏谑的勾了勾唇角。
「别……」她发出不从的抗议,咬了咬唇,「好……好嘛。」
抵不过撒旦甜美的诱惑,她解开前座安全带,横过排档杆爬到他身上,侧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再也毫无顾忌的放纵自己,眷恋的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偎著他宽厚的胸膛,满足的叹息。
轻盈的体重没有造成任何压力,刚好足够引起男人的欲望,但她搂抱的姿势像个小女孩,完全的信任与信赖,是不掺杂其他情感的。
杨旭海吻住了她的唇,轻柔的吮吻很快就燃烧成燎原大火,修长的大手从她上衣下摆钻了进去。
她环著他的脖子,羞怯的回吻,学他的动作,伸出舌头轻触他的。
他抵著她的唇,模糊的低吼了声,像禁锢许久的野兽突然被释放,动作变得更具侵略性,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甚至解开了她的胸衣,直接碰触著她。
「杨……杨大哥……」身体像有道电流通过,伊瑞荷轻微颤抖著,没见过他这样子,好似卸去了文明的外衣,激狂野性得教人感到无措不安。
他轻啃著她雪颈,炽热的呼息拂在她颈间。
「如果有人……」她害羞的闪躲著,眼睛瞄向车窗外。
「没有人。」他抬起一只眼瞄向外头漆黑的夜色,懒洋洋的回答,即使真有人也看不见防光玻璃内的动静。
她上衣的扣子被解开,雪白的胸脯再无遮掩的落入他隐隐燃烧著火焰的眼里。
「别看……」她不假思索的抬起手臂环住自己,白净的脸庞红成一片,以往他们不曾如此接触过,他们像兄妹般一起成长,但此刻他的眼光是男人看女人的,那让她感到口乾舌燥,有种莫名的兴奋与不安。
「很美。」他的声音低哑,好似压抑著某种深沉的渴望。
她微微抗拒的双手被拉开了,随後贴上的是他湿热的唇舌。
「啊……」他的碰触如此震撼而亲密,她反射性的瑟缩了下,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娇喘著。
放肆嚣狂的大手抚上了她的俏臀,游走在危险边缘,她颤巍巍的喘息,几乎可感觉到臀下危险的亢奋,紧张又不安的以为他会在下一刻、就在车里要了她,但他的自制力惊人,在情况失控前就已打住。
伊瑞荷意乱情迷的任他怜惜的吻落在鼻尖、下巴、唇上,然後杨旭海拉拢她敞开的衣衫,替她整理著凌乱的衣著。
她的脑袋昏沉沉的,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有某种顾忌,守护维持著她白璧无瑕的贞洁,怎么也不肯跨越最後一道防线。
许久之後,气息恢复平稳,她抿唇一笑,终於结束了这像偷情般的约会,让他开车载回家。
第七章
纸终究有包不住火的一天,差别只在於时间早晚而已。
杨旭海从马来西亚回来後,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绕去远处约会,互诉缠绵情意。
一天晚上,他们甜甜蜜蜜的回到别墅,却看见屋里聚集了大批人马,所有人皆脸色凝重的瞅著他们,有种山雨欲来的风暴在悄悄凝聚。
伊瑞荷心惊胆战的看著这阵仗,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下意识的依偎向身後的人。
杨旭海没有太多惊讶,一脸的沉著与漠然,他早料到这天的到来,已有心理准备了。
进到客厅,伊瑞荷看见父亲在座,凝重的脸色让她嗅到不对劲的气息。
「爸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她开口问。
伊坤义没有回答她,只是寒著脸看向她身後的男子。
「旭海。」伊坤义开口,声音是前所未见的严厉与冰冷,「你跪下!」
「为什么?爸爸!」伊瑞荷惊骇的看著两人,被他们之间剑弩拔张的气氛给吓到了。
杨旭海僵凝著脸色不发一语,缓缓定向中央空出来等著审判他的场地,伊瑞荷拉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著他凛著一脸傲然,屈膝跪了下来,听候父亲的发落。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杨大哥做错了什么?」伊瑞荷拉不起他,他动也不动的,即使跪著仍满身傲气,教她看了心疼不已,父亲此举无疑是在众人面前重挫他的尊严。
「女儿,你迷糊了,他可没有。」伊坤义脸上的严厉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旭海,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杨旭海没有逃避,他的声音不卑不亢,「记得。」
「那为什么还明知故犯?你是存心想气死我?」伊坤义像一只已然爆发的压力锅,刚才的压抑与冷静不过是—时假象,他愤怒的咆哮著。
「不敢。」他敛眉低垂著眼,态度谦卑。
「你明知道我最器重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失望?」伊坤义暴躁的踱步,「从小我就栽培你,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而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杨旭海沉默不语,半晌後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清朗,「我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只想请老板成全。」
「成全?你还有胆子向我开这个口?」伊坤义如被踩到痛处,当下暴跳如雷。
「拿鞭子来!」他转头怒吼。
身後手下立刻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短鞭子。
「不,爸爸,你想做什么?」伊瑞荷见状随即冲上前阻止父亲,她惊骇得几乎要颤抖。
「让开!」伊坤义铁青著脸,下巴抽紧。
「我们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喜欢他而已啊。」她哀求著。
「你闭嘴!」伊坤义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声音对她低吼,「你什么人不好选,为什么偏要选他?」
「杨大哥有什么不好?他比任何人都照顾我,爸爸从以前就不在我身边,是他代替你照顾我长大的。」
伊坤义被她说得涨红脸,「那是他的责任,你犯不著因此而赔上自己的幸福。」
「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我不要其他人。」
「你被感情冲昏头了!」看她为爱义无反顾的样子,伊坤义有说不出的心痛,「你走开!」
「不。」伊瑞荷情急地抓住他欲举起的鞭子,「爸爸,求求你。」
「把小姐带开。」伊坤义绷著下巴命令。
「不要!放开我……放手……」她被人一左一右抓住手臂,硬是扯离暴风圈。
伊坤义拿著短鞭,走到杨旭海身後,扬手一挥,坚韧的皮鞭子就这么狠狠的抽上他宽厚的背部。
杨旭海闷哼一声,感觉热辣的痛楚在背部蔓延开来。
在场观者无不瑟缩了下,那一鞭好似抽在自己背上般疼痛。
但伊坤义没有停手,无情的鞭子一下又一下不停落在他背上。
「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的,我这么信任你,可是你却用背叛回报我!」他每吼一次,下手也就更重,狂炽的怒火似想藉挥鞭的动作发泄出来。
「爸,住手!」伊瑞荷挣扎著哭喊,心神俱裂。
阿杰在旁看著他最倾慕的小姐泪流满面的模样,心中不忍,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在一起了,虽然有些落寞惆怅,但对方是他最敬重的旭海大哥,他不想拆散两人。
但伊坤义可不这么想,他气坏了。
「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费尽心思的守护她,你居然胆敢将她占为己有!」伊坤义又猛力挥了数十下鞭子,就好像珍藏的宝贝在自己不知情下被人偷走一般愤怒伤痛。
殷红色的血丝自背後的白色衬衫点点渗透了出来,但杨旭海没有喊过一声痛,咬著牙接受伊坤义的责罚。
「爸爸,求求你住手,不要再打了!」伊瑞荷哭号著,一颗心被狠狠撕裂。
看见他背上的血,伊坤义高举的鞭子终於不再落下,他握著手上短鞭,余怒未消,挣扎半晌,最後将鞭子一甩,丢到一旁,重重的哼了声。
伊瑞荷被人松开箝制,随即奔过去检查杨旭海的伤势,泪水掉个不停,模糊了她的视线。
「为什么爸爸不肯接受他?我爱他啊。」她抬起泪眼朝父亲哭喊。
「他配不上你!」伊坤义怒瞪跪在地上的两人。
「我从来就不介意这种事。」她维护的反驳。
「你懂什么?」伊坤义痛心女儿的天真与无知,「你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当你保镖保护你而已吗?」
伊瑞荷感觉有抹诡异触动了敏感的神经,她来回看著脸色铁青的父亲和身旁不发一语的人,他的脸上有抹阴暗和不自然。
「什么……意思……」想起他偶尔会流露的压抑神情,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有个地方看不清,而今似乎将被残忍的揭露开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常派他出国吗?因为我送他出国训练,训练的目的是为了能让他更精准的杀人,简单的说,他不只是你的贴身保镖而已,他是我们伊家栽培训练出来的职业杀手!」
「杀……」血色自伊瑞荷绝美的脸蛋褪去,她脑筋一片空白的愣望著身旁的人,但他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她蠕动著唇,好半晌才开口,「我不相信……」她从来没想过她最喜欢的男人竟会是手染无数鲜血的杀手。
「你不信也得信,这全都是事实!」
「为什么要杀人?究竟是为什么?」她不明白,整个脑袋昏沉沉的,理不清这团混乱。
伊坤义撇开眼,「因为我的事业,必要时,我得铲除一些麻烦的阻碍。」
「经营洋酒公司,为什么需要这么激烈的手段?」她更加不能理解了,「杀人是犯法的啊。」
「傻女儿。」伊坤义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吐实,「洋酒公司只是一个幌子,我在国外真正的买卖其实是枪枝。」
「枪?」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望著父亲,突然觉得他像陌生人般,她从来不曾了解他,就像杨大哥一般,他们每个人都在欺骗她,她从以前就是在他们的谎言中成长的吗?
「所以你需要这么多的手下,不只单纯因为家大业大的关系,你的生意才是为你带来危险的真正原因……」她的灵魂像瞬间被掏空般,声音空洞,知道了一切,却发现自己以前被保护得太好,天真单纯得可笑。
「瑞荷,爸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害。」伊坤义有点担心她知道真相後的冲击。
「小时候很疼我的阿六叔叔、小谷叔叔,还有其他人,他们都是因为这样而死的?」
「高额利润下,各方人马抢夺下免不了会有冲突及死伤产生。」伊坤义没有讳言地告诉她事实。
伊瑞荷捏紧粉拳,恨恨的抬眼直视父亲,「妈妈呢?她也是被你的事业给害死的?」
「瑞荷……」伊坤义被女儿的表情给吓到了,他无奈又歉疚的想解释,「所以我才不希望憾事重演,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反对你和旭海在一起了吧?我只想保护你,让你找个稳定可靠的好男人嫁了,远离这个是非圈,我已经失去了你母亲,我不能连唯一的女儿都失去。」
伊瑞荷猛摇著头,不愿接受这种一相情愿的安排。
见女儿态度如此顽固,伊坤义不禁有些气急败坏,「我知道你喜欢他,我同样也很器重他、信任他,但那毕竟不是你所熟悉的世界,你吃不消的,我不能让你跟著他受苦!」
「那也是爸爸一手造成的!」她咬牙道,「为什么要强迫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要经营这么危险的事业?为什么会这样……」
「是我自愿跟著老板的。」沉默许久的杨旭海低哑著声音开口,努力忽略背部传来的热辣剧痛,「没有人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泪水扑簌簌的掉,她不知道该恨谁比较多,一个是最亲的爸爸,一个是最爱的男人,可是他们全都欺骗了她。
一声巨大的枪响惊动所有人,在众人反应过来前,杨旭海已经用身体护住了伊瑞荷,她吓得全身僵硬,耳边听见他压抑的低哼声,过了好几秒才发现他居然中弹了,大片的血迹从他的肩胛部位渗透出来。
「保护老板!」镇守在洋酒公司的杜刚不知何时出现,持枪低吼著要所有人动作。
伊瑞荷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顶头上司,在这时刻居然荒谬的觉得他果然是适合拿枪的料子,四周枪声大作,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几乎想放声尖叫以抗衡,她什么都不能思考,呆若木鸡的任杨旭海拉著她往另一个方向退,眼睛却看见父亲在大批弟兄的保护下往相反方向离开。
「小姐交给你了。」杜刚回头朝杨旭海吼著,转身追随主子的步伐而去。
「爸爸!」她突然间惶恐起来,想要过去拉父亲一道走。
「你父亲不会有事的,我们快走。」杨旭海的脸色是少见的严厉,不顾她的频频回头,硬是拉著她杀出偷袭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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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森林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似乎有无数的鬼影幢幢,在看不见的深处窥伺蠢动著。
逃开了不知名人士的袭击後,他们随即离开台湾,前往太平洋一个与世无争的岛国,一切会如此的迅速全归因於平时早有准备,伊坤义从以前就计画了好几条退路,只为应付随时可能会有的突发状况。
杨旭海身上的伤只在途中做了简单的处理及包扎,伊瑞荷担心他的情况,他的伤口不断渗著血湿透了纱布,因为失血而显得脸色有些苍白,但他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动摇,仍冷静的指挥调度全局,而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像个累赘般只能跟著他,安静无言。
但是袭击他们的人马似乎对他们的动向了如指掌,当他们抵达位在瓦拉岬岛上的居所时,里面埋伏了两名杀手,杨旭海差点解决不了他们,等终於摆平他们,他几乎耗尽了精力。
行踪既已暴露,这地方就不宜久留了,趁著黑暗的夜色,他们连夜离开,潜逃入阴幽的森林里。
「杨大哥……」伊瑞荷搀著他的臂膀,强忍惧意开口。
「我没事。」他咬牙压抑晕眩的感觉,极力维持冷静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吓坏了,他不能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她不敢细问,宁愿相信他所说的没事,就害怕希望幻灭,连她唯一仰赖的他,也会跟著倒下。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他们被迫得露宿野外时,前方矗立的一间小木屋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温暖得令人无限感激。
门没有上锁,就著银色的月光,摸黑找到门板旁架子上的煤油灯和火柴盒,当灯光在屋内绽放,几乎令人想赞叹人类文明的伟大。
那是一间给猎人休息用的小木屋,虽然简陋,但该有的都有了。
伊瑞荷帮他在地板上铺上布毯,他的手像是失去了温度,冷得像冰块,在灯光的照射下,她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多么苍白。
「杨大哥……」她的声音颤抖,「你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