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隔壁的约翰先生会对她示好,也是因为他。这让她有点哭笑不得,害她还以为自己行情真的还不差。
「你太闲了是不是?那么晚了还在拖地。」在房内忙得差不多的步惊天佣懒的走出房间,就看见龙雪梨任劳任怨的做着家务。
「我睡不着又闲得发慌就找点事……啊!妖怪。」她抬起头,惊骇的大叫,拿起拖把防卫的一挥——
他反射动作的单臂挡下,否则他的花容月貌就要遭殃了。
他瞪她一眼,「闭嘴,没看过男人敷脸呀!」每周两次例行保养,世上没有丑女,只有懒女。
「你……你是步惊天?」她呆若木鸡。穿著白色睡袍的他不知道在脸上敷什么乌漆抹黑的东西活像包公,如果没有开灯,真的会被当无头鬼。
步惊天连应声都懒了,径自绕过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出特制的美容饮料。
「抱歉,我胆子比较小。」赶紧收回拖把,龙雪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她天生怕那东西。
他倚着厨房门斜睨着又开始拖起地的她,「你是太闲没事做是不是?这栋房子每周都有固定的钟点女佣会来打扫清洁,你干么那么辛苦?」要不然这里早就被荒烟蔓草淹没变废墟了。
「只是做家事没什么,要不是你收留我,我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呢。」每天都闷在屋里,没找点事做,她会闲得发慌。
「随你啦!」喝完饮料,步惊天转身把杯子放入洗碗机,伸个懒腰步出厨房往房门走去——
猝来的门铃声让他脚步停顿。
「我去开门。」她走去开门。
门一开,黑冥夜头探进来,自动的脱鞋进屋,「你这地方真难找。」看了眼倚着墙正在敷脸的步惊天,似乎见怪不怪,视线一溜,发现到站在门边怯生生的龙雪梨,「这个女佣好眼熟呀!」
「她不是女佣。」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男厕昏倒的女孩。」黑冥夜猛然想起,朗声大笑。「我道是你怎么会变居家好男人,原来是金屋藏娇。」
龙雪梨面红耳赤的瞄了眼黑冥夜,「你是……」声音有点熟。
「别当他是人。」看到黑冥夜色迷迷的盯着她,活像她是块上好的肥肉,步惊天胸口就郁结一股闷气。
「我是他的老相好。」黑冥夜不怀好意的大手搭上他的肩。
「你是同性恋?」她惊愕。
「不是,我喜欢的是女人。」步惊天脱口否认,手肘狠狠的往后一撞。不知怎么地他就是不希望她误会。
黑冥夜微微吃痛退后几步,揉了揉胸口,故作哀怨凄楚的神情,「呜……死相,你怎么可以用完我就不要我了。」下手真重。
在那一瞬间,他捕捉到步惊天眸底掠过一抹难以隐藏的在乎,邪恶的光芒在他黑瞳一闪而逝,他岂会放过这作弄步惊天的机会。
步惊天龇牙咧嘴,威胁的抡起准头,「黑冥夜,你皮痒是不是?」
龙雪梨张口结舌,「你是双性恋?」
「不是!」他懊恼的诅咒,「你别听那个蝴蝶种的胡言乱语,他的话能信,猪都会飞上天。」
「我知道你是欲求不满,怪我这几天没来找你。」
步惊天额头青筋抽搐,「闭嘴,你给我进房来。」拎起黑冥夜的后领住楼上走。
「别急嘛,时间还多得很。」被拎着走的黑冥夜意犹未尽的对龙雪梨暧昧一笑,还煞有其事的两手一摊表示「你看吧」。
砰!门甩上,接着是乒乓铿锵的声音传出活像打战,听在她耳里不禁脸红心跳。他们该不会真的在做吧?未免也太「激烈」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噪音大作的拆掉了落地玻璃窗,免得等会儿开战的时候,被玻璃割伤。「你小声一点。」步惊天瞪着粗暴的黑冥夜。他不希望让龙雪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怕会引起她担忧害怕。
「你真啰唆,学女人学得连个性也变得婆婆妈妈。」话完,侧头闪过飞来的纸镇,他取出步惊天买来暗藏在柜子的枪枝,开始组装。
「他们来了,共八个。」步惊天则是盯着计算机屏幕。
「前院三个,后院三个,还有两个打算爬防火梯上来。」弄好了枪枝,黑冥夜站在窗边窥看,睇了眼不远处的防火梯上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正朝窗口而来,他将一把枪扔给步惊天。
步惊天接过,指了指窗外的防火梯,「首先解决掉这两个,避免惊动其它人。」
「你还真爱护她。」知道他口中的其它人主要是指楼下的女孩,黑冥夜揶揄。
步惊天怒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也不看看这些人是哪个没大脑、没神经的家伙带来的。」
他干笑着。
步惊天比出个噤声的手势,当那两个黑衣入侵者自以为没被发现的缓缓爬进房间的同时,藏在窗帘后伺机而动的步惊天和黑冥夜旋即一拥而上,以枪托重击黑衣人的后脑勺,轻易的击昏了他们。
「好了,前面三个给我,后面三个给你。」还有六个入侵者,黑冥夜比了比道:「三二一行动。」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这是你要的资料。」
在解决完另外六个入侵者后,两个大男人从防火梯爬回屋内,汗水淋漓的累瘫在地上,黑冥夜从怀中拿出一个随身碟扔给他。
步惊天翻身而起,将随身碟插入笔记计算机后,弹指如飞的输入密码,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资料在屏幕上显示,他越看眼珠子瞪得越大,都快突出来了。
「她是元芝珠!」看完了资料和照片,他下巴险些脱臼,震撼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居然是那个丑三八,难怪他对她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更没想到她会整个人改头换面,不只外表变了,举手投足都像变了个人。
「嗯,龙雪梨逃跑了,这事要是传了开来,龙虎帮可能会颜面扫地,为了怕被人发现当笑话,虎爷于是命人找了个替身,挑中了她。」黑冥夜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的未婚妻早八百年前就包袱款款逃婚去,这下他根本不需要和步惊天演戏了。他打了个呵欠,「你打算怎么办?」
二话不说,步惊天起身走下楼到厨房找到她,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纤细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的洗碗盘。
「元芝珠。」他轻轻的低喃逸出嘴角。
像是没料到他在背后,龙雪梨转身被惊骇到,「锵!」手中刚洗好的盘子摔落地面。
她回神,捂着余悸犹存的胸口,「你怎么站在这,吓我一跳。」低下身她想捡拾破碎的瓷盘。
「别捡了,免得被札伤。」步惊天拉开她,「黑冥夜,去拿扫把和畚箕来,过来帮忙扫地。」
「叫我?」尾随其后准备看戏的黑冥夜难以置信。他好歹也是个大少爷,居然叫他做下人的工作?!
「有意见?」他瞇起眼,皮笑肉不笑。
「扫就扫。」真是误交损友。
步惊天牵着她走到客厅,她的手被他握得死紧,她心脏卜通卜通的猛跳,一阵红潮自她耳根后蔓延开来。
步惊天把她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茶几上与她面对面,深奥幽邃的凝眸看
着她,让她心脏跳得快蹦出胸口,不自在的低首回避他炽烈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吶吶低语。
「你不记得元芝珠这个名字吗?」他注意着她的反应。
她身躯几不可察的轻轻一震,这变化没逃过他的眼。
「她是谁?」她无辜的眨了眨眼,显然已将讶异收拾好了。「我应该认识吗?」
「她是……一个让我气得要命又忍不住思念的人!」他有些气结的道,在这一刻,他无法否认对她的爱恋一天多过一天,她并不美,却是第一个敢对他动粗的女人,他大概有被虐待的劣根性,别的女人对他百依百顺,他不屑一顾,偏偏对这粗鲁暴力的丑三八动了情。
她又被这番话惊讶到了,大眼直盯着他。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思念她……
「你……别这样盯着我看。」她一双剪水秋眸盈波顾盼,我见犹怜,欲语还羞,他沙哑的低喃,伸手轻抚着她酡红的娇颜。
他黑瞳里好象簇着两团火,炽烈的火光映像着她。她呼吸一窒,心跳急剧,红唇不自觉的愕然的轻启。
「你这样会让我想吻你。」话音收尾于吻住她呆愕的双唇。
她柔软的唇像香甜的棉花糖入口即化,清雅似兰花的芬芳随着她吹拂过他脸庞的气息盈塞他鼻间,涨满他胸口,令他的心为之颤动。
她呆住了,无措的圆睁着眼看他放大的刚毅脸庞,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鼻端,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体味,湿热的嘴占据她的,狂野的轻图她的下唇。
他吻了她!
他真的在吻她!
她双眼迷蒙,有些晕眩的发现自己身体仿佛在响应他的吻而战慄、发热,双手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肩膀,他狂肆的舌滑入她的嘴里,夺去她的呼吸、她的理智,她觉得全身像着了火。
「咳咳,打扰一下。」黑冥夜不识相的打岔。
猝然回神的她猛地推开步惊天,羞窘的站起,「对不起,我不该乱来,我去楼上。」狼狈的落荒而逃。
步惊天低咒,凶恶的瞪着程咬金,一张欲求不满的脸透着腾腾杀气。
无视于步惊天两道杀人的目光,他戏谵的道:「我地扫好了。」
「顺便把地拖一拖。」步惊天起身,拿了拖把塞到他手里,转身追上楼去。
黑冥夜脸颊肌肉抽动着,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拖把。他到底是来干么?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砰!门才关上就被猛力推开。
「我喜欢你!」
龙雪梨又惊讶又无奈的看着门口的步惊天,狂放不羁的鬈发披泻,一张冷峻卓绝的脸庞,凝脂玉肤,凤目樱唇,若生为女红妆更是倾国倾城,这样比女人还美的他居然说喜欢她?
望着他讳莫如深的双目比火炬还熠亮,她心跳如擂鼓,干笑,「你不是跟黑先生是情侣吗?」
「那是演给外人看的。」对她就不需要演了。
言下之意,她是内人……天哪,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捂着发烫的两颊,她退后两三步,背过身不敢看他。
「你有什么话说?」
「你是因为我的外表吗?」她闷声低问。
「你脑袋装什么豆渣,要比外表我长得比你美好吗?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或许就是那一推定情。
一张丰神俊美的绝俗容貌让他在男人堆、女人堆里皆无往不利,他遇到的女人不是像花痴的迷恋他,就是羞窘的任他摆布,只有她见他就跑,还敢用背包砸他美丽的脸。
从初遇的咬牙切齿,到找不到人儿的心慌,他知道自己心动了,他喜欢上这摆地摊的丑三八,爱情来得措手不及,虽然很麻烦,但他可不会像老四惊玉怕受伤害,只会一味逃避。
这男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可是……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眸光一黯,心思百转千回的,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他从她背后圈住她的腰,附耳呢喃,「你会想起来的,我会帮你,不管最后你想不想得起来你是谁都没关系,你就是你。」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否则他也不会像个白痴一样,还曾经特地去找她。
「我……我们只认识不到一个月。」意识到背后火热的体温熨烫她的肌肤,她浑身像着了火,试图挣扎着,但他的铁臂如铁钳般箍得牢紧。
「对我面言却好象是从上辈子就认识你,大概是前世的冤家,今生来讨债,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可是就是没办法把你忘记。」第一次碰上她就被她揍,现在还跟着逃命。
「你说真的?」她痦哑的嗓音微微颤抖。
「嗯,所以就算你变成别的模样,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你。」步惊天抬起手轻轻描绘着她变削瘦的脸蛋,一抹心疼之情满溢出胸口。要是让他查出是谁干的,他绝不会放那些人甘休。
她喉头一紧,心脏卜通一跳,眼眶泛红,「我很笨,什么都做不好,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傻瓜,我有嫌弃过你吗?」他轻敲了下她的头。
「可是那些追我的人……」
「他们不是问题。」打断她的话,将她转过身,步惊天灼热的视线凝注她,「爱我吗?」
回避他炽烈的视线,她结巴的低语,「你条件很好,又长得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我配不上你,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事实上是美得高贵,美得让人无法逼视,美得让人自惭形秽。
「这简单。」他放开她走到柜子边,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把刀子,迅速握住自己的头发一刀落下,斩断她心中的自卑。
她惊抽口气,骇然变色的上前就要抢下刀子,「你在干么?」
「剪头发。」大刀继续切断。
不一会儿,他的头发已经削到耳下,参差不齐,可杂乱无章的发型无损于他俊逸绝美的容貌,还多了股潇洒不羁的帅气。
「你干么剪掉,留那么长,剪掉不是很可惜?」她有些心疼那些漂亮的头发,像她就没办法留那么长。
「不会呀,或许我还该在我的脸上弄一些刀疤……」
他还没说完,她小手快如闪电的抢下他手里的刀。
「不准。」她把刀收入柜里,微愠的怒视他,「你有没有智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点道理连小学生都知道,你怎么可以毁伤自己的身体,而且你那么美的脸若划上一刀,就像是精致洁白的古董瓷器上有了伤痕不再完美。」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让你心安?」他总觉得她有事瞒着他,是害怕,还是不相信他?
她咬着下唇强忍着急涌入眼中的泪,摇摇头,「我……我不能,他们不是好惹的,我不想连累你。」龙虎帮的势力大到足以和黑手党分庭抗礼,他们要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轻而易举。
「你过来。」步惊天拉着她到对面房间,大脚踹开门,「你说的他们是这些肉脚吗?」妄想从二楼窗口攻坚,早在他们尾随黑冥夜开车进入别墅时就被监视器拍了下来。
她登时傻了眼。瘫在地上几个壮汉,衣服上还绣着龙虎帮的标志,此刻全都昏迷不醒。「他们……」
「没死。」他回看着她,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吗?我会保护你的。」
「呜……哇。」她鼻头酸涩,眼里热泪氤氲,痛哭失声的投入他怀中,哭得不能自己。
她演了好久,好辛苦,几乎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他的出现为她的生命带来一线曙光,明知道有可能会拖累他,她还是想跟他走,就像在汪洋大海中漂流找到唯一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