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干嘛那副嘴脸,如丧考妣似的--钟秀再从继父视线所及的方向找过来。
啊~~完了!她还跟乌家庆抱在一块,也难怪她继父会一副看到鬼的模样。
天哪!她继父冲过来了。「你快逃。」她推着乌家庆要他快跑。
「为什么我要逃!」
「别说那么多,快走、快走--」钟秀拉着他要跑,但慢了一步,她继父在他俩有所行动前,就已经冲到了乌家庆面前,而且还抢走人家的铝棒。
「你干嘛啦?」
「妳说,妳是不是喜欢这个臭小子?妳是不是就是为了这臭小子,所以才每天一大早就出门,每天累得像狗似的回来?妳是不是为了他才想学做饭……」
「你想哪去了!我哪有喜欢他啊?」钟秀真想叫她继父闭嘴,他把她所做的事全都讲出来了,教她以后怎么见他?「你别胡说。」
「我胡说!我若真的胡说,那妳倒是跟我讲讲,妳刚刚为何抱着他?」
「我抱着他!」
「别说没有,妳刚刚就是这样抱着他,我都看到了。」郝珍贵不只说,他还做给女儿看,而乌家庆被他抱得好尴尬。
「你不要这样啦!」他这样发神经,她会觉得很丢脸耶!
钟秀赶紧把她继父拉开来。「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郝珍贵再确认一次。
「真的。」钟秀频频点头,再三保证。
而她这样,她继父又有话要说了,他转过脸去骂乌家庆的没眼光。「我女儿这么好,长得美、个性佳,你为什么不喜欢她?枉费她每天起个大早,到你家去帮你收拾房间,你知不知道她从小到大,连碗热汤都没煮过?
「为了你,她削破了几百次自己的手指头,而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她是我的心肝宝贝,而你凭什么不喜欢她?」郝珍贵说得口沫横飞,而钟秀一点也不觉得他这样是在夸耀自己。
他这样让她好糗、好糗;而她继父不知道,却打算「落落长」地一直讲下去。
「你不要讲了……」钟秀低喃着求继父。
「我为什么不要讲,妳对他那么好,他却不懂得珍惜,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
「我叫你不要讲了。」钟秀生起气来,是抢下继父手中的铝棒,气得失去理智的轻击了他两下。
她好气……她继父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让她好丢脸、好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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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以为我是个怪胎吧?」做了糗事,钟秀觉得好丢脸,在面对乌家庆的时候更是把头垂得低低的,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
她从来没想要让他看到她那么凶的样子,是……是时机不对,是……是继父的错,谁教他要乱讲话。
「我没那么想,妳别妄下断语。」她胡思乱想,总爱把烦恼往自己的身上揽;他不要她这个样子。
「你不觉得我爸很怪吗?」
「是很怪,但我想他一定很爱很爱妳吧!因为爱太深,所以才会老是做出一些让妳觉得丢脸的事。」所以他没看轻她,真的。
「那……那就是我不该打他。」想到这,钟秀就更难过了;她不是故意要打继父的,就算力道很小,但她还是打了人!而那是因为当时她不知道该如何阻止继父再胡说八道下去,所以一时之间失去理智,做出错事,想必他一定很看不起她吧?
想到这,钟秀瘪着嘴,又觉得自己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一遇到他,总是让他没好印象。
以前,他不认识她的时候,他就以为她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事都不会做的千金大小姐:现在他认识她了,她却一点也没改变。
上次他见到她时,她连打扫都不会:这次两人再见面,她却像个疯婆子似的打人。
别说这样他不喜欢她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她好讨厌。钟秀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双膝间。
「妳别自责,那不是妳的错;要是我有那样的继父,我也会想打他,谁教他把我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啊!」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秀一时愣住,半晌过后,脑子才开始转动。天哪~~他说的该不是……她喜欢他的事吧!
「我没有喜欢你,你别乱想……我……我去帮你打扫屋子,是因为、因为豪哥给我你的钥匙,他要我常去你那走走,他说你要是没人看照着,你便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钟秀急急的想撇清自己跟乌家庆的关系。
她好怕要是被乌家庆知道她喜欢他之后,他又会摆出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那怎么办?
所以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她喜欢他的。
「是吗?」她没有喜欢他!「那就好。」乌家庆频频点头,而钟秀--
她不懂。他说--那就好!
那是什么意思?
钟秀的心像是猛然被人用手掐住了一样,顿时没办法呼吸,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你这死小子,我女儿看上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而你却人在福中不知福,你凭什么不喜欢她?」一直跟在他们两人背后,偷听女儿跟「男朋友」讲话的郝珍贵听到乌家庆在安慰女儿,对他本来还有些许的好感,但一看到那臭小子听女儿并没喜欢他时,脸上流露出的那股庆幸神采,他就非常不爽。
那臭小子脸上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让他的宝贝秀秀喜欢上是一件非常倒霉的事吗?
郝珍贵冲了出来,揪着乌家庆的衣领,就要揍人。
「爸,你又在干嘛?」幸好钟秀眼明手快,拉住了继父。
「我要揍这臭小子,他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一个穷酸小子,他凭什么拒绝妳?!」
「爸,你别这样!」钟秀抱住了继父不让他揍人,「你快走啊!」她回头催乌家庆,难道他就真傻傻的站在那边,让继父打吗?
「走啊、走啊--」她求他了。
而乌家庆看着钟秀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心口一恸。
他想叫她别哭,想跟她说,他不给她任何机会是有原因的,但……他说了之后又怎样?
说了,她便会释然、便会幸福了吗?
不,只要他跟钟秀的关系一天不解决,那么他便没有让任何人幸福的权利,当然这也包括了他自己,所以乌家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默默地离开。
对钟秀的不平等对待,让他不知自己是否真能给别的女人所要的幸福啊!
第七章
「麻烦你了。」乌家庆再把豪哥给他的十万块交还给豪哥,请他帮他拿去还给宝贝。
「你都跟人家讲清楚了?」
「嗯!」
「还是不能接受她?」
「嗯!」乌家庆再度点头。
「是因为她父亲吗?」他也听底下的工作人员说过,宝贝的爸爸好象有点难缠,三八三八的,若那些传言属实,他也不想自己的女朋友的父亲是那副德行,因为好象满丢脸的。
「不是那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可以跟我说吗?」豪哥难得的问起八卦,而他们身后躲了一群人,他们也很想知道家庆为什么不接受宝贝?
宝贝虽不是什么天仙大美女,但长得秀秀气气的,重点是乖巧,可爱,难得的是她还满痴心的,要不现在去街上随便抓个女孩子来问问,看看她们会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洗手做羹汤--
虽然宝贝煮的不好啦~~但人改变总是要花时间的嘛!家庆不该那么小气,连时间都不给人家。
乌家庆没回答豪哥这个问题。
他该怎么跟大伙讲,他早娶了妻子,虽然那个老婆不是他心甘情愿娶的,但只要钟秀一天不点头答应离婚,那他对钟秀始终有责任。
他不能在前段婚姻未结束之前便对别的女人好,那样对钟秀、对宝贝都不对。
「要麻烦你了。」乌家庆到最后仍不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大家要当他是负心汉、是无情人都好,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他,他只知道宝贝的好意,他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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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都听到了!他都说了,他拒绝妳不是因为妳父亲的关系。」豪哥待家庆一走,便走向后头偷听的人墙。
人墙后头躲着一个人,那就是钟秀。
豪哥将家庆带来的十万块还给她,而且还要她死心吧!「家庆是个闷葫芦,他不想说的事,任谁来逼都没用;我想,他不能接受妳,应该有他的理由才是,妳就死心吧!别再爱他了。」
「对嘛!别爱他了,家庆那么闷,又总是板着一张脸,那种人有什么好的?如果妳真想谈恋爱,那我好了,我比家庆好太多了。」片场中有人毛遂自荐。
有人吐槽。「你也帮帮忙,你是拍A片的耶!人家宝贝多清纯,宝贝配你--拜托,宝贝的条件还没那么差。我说呀~~还是由我来介绍好了,我有一个远房表哥还没娶老婆--」
「你表哥!」有人尖叫。
「怎样?我表哥是怎样?」
「老李呀!你都四十岁了,那你表哥几岁?」
「四十五。」
「四十五岁还没娶老婆!你表哥是不是有问题啊?呿~~」
大家闹成一团,就为了帮钟秀找一个理想情人;而钟秀则是瞪着手中的那十万块瞧。
没希望了吗?
她真的连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吗?他真的连一丁点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吗?
为什么?
难道她真的有那么差?差到他连看她一眼都不屑?钟秀瞪着手中那十万块,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那一整叠钞票烧出两个窟窿来,然后她想起乌家庆以前批评她的话。
他嫌她不够独立、不够坚强,但他亦曾说过他欣赏努力的人。
那是不是意谓着,只要她够努力改变,终有一天,他还是会对她另眼相看?所以……所以钟秀最后决定,不管乌家庆心里是怎么想的,她都要对他好。
说她是为了补偿他也好,说她是因为喜欢他也罢,总之她只愿意做她认为她该做的事,其余的,她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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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干嘛?」乌家庆原以为只要他将她拒于千里之外,那么她就会退缩、就会远离,但她没有。
她在他拒绝她的隔两天,又带着食物上门,而她显然没料到他人还没出门,所以看到他时,还愣了一下。
乍看到乌家庆,钟秀并没有心理准备。
她以为他出门了,所以……她头垂得低低的,她还没心理准备、还没勇气在这个时候面对他。
「妳来做什么?」他问,而她则是继续看着自己的脚趾头说话。「我……是来帮你打扫屋子。」
「我不需要。」
「我知道。」
「知道那妳还来!」
「我来是因为我想来。」而这份意念不是他不愿意她来就能阻止得了的。他唯一能阻止她的便是打电话报警,而如果他真翻脸走到报警那般地步,那她也没话可说。
「麻烦借过一下。」他杵在门边,她没办法进厨房。
她这么说,而他,则是看着她的头顶。
乌家庆不明白,她看起来明明是那么纤细、那么胆小--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逃避、退缩的时候多,他想,她应该满怕他的吧?
而既是如此,为什么在面对他的拒绝、他的冷漠时,她又相对的表现坚强?
像现在,她的腰杆子挺得比任何人都直,虽然头还是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但是心中所坚持的那份心意却怎么都撼动不了,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了解纵使今天他赶走她,她要是不死心,总还是会再接再厉,再来他这里,既是如此--那算了吧!他不阻止她了。
他想,等她烦了,等她知道不管她做了多少努力、多少事,都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时,她应该就会放弃。
于是,乌家庆退开了身子,让她过去。
他的身子一退开,钟秀便手忙脚乱的闪过他的身子,像逃难似的闪进厨房。
她也不懂自己怎么会这么怕乌家庆?
她在他面前就是无法坦率,一遇到乌家庆,她的胆子像是瞬间缩小了十倍,像只小老鼠似的,不敢看他……
而更好笑的是,她都已经这么怕了,可却又喜欢他?!喜欢他……喜欢到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地步。
钟秀提了一桶水,开始跪在地板上用力的擦地,像是这样就能忘掉一切,只专心在地板上。
哎呀~~忘了冰她买来的啤酒。
她急急忙忙的站起来,去拿带来的纸袋;而一站起来,恰好看到乌家庆杵在门边,并没有走开。
他一直在那看着她,一直没走开……一想到这,钟秀又更慌了,因为她不知道他一直盯着她看是什么意思?
不管了、别想了。她甩甩头,不想再去猜测乌家庆的想法,她说过了,她之所以活着就是要对得起自己,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钟秀决定漠视乌家庆,她要把他当成隐形人。
她装作坚强、装作不在乎的往前走,但因为太紧张了,所以走路变得同手同脚不打紧,她还一脚踢翻了水,哎呀~~为了抢救水桶,还弄丢了啤酒。
啤酒飞了出去,砸到桌子,她买来的蛋碎了一纸袋,里面还有她去跑买来的便当!
钟秀又要忙着顾及脚边的水,又要抢救便当……她忙成一团,而乌家庆--
他就知道,知道她来帮他整理屋子,他的屋子只会变得更乱。不过,这次他没伸出援手支持她,因为那是她应得的,活该!
乌家庆不发一语地离开。
钟秀听到他的脚步声,心顿时冷了大半。
她这才懂刚刚为什么他会一直站在这;原来……原来他早料准了她会把他的屋子弄得一塌糊涂。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收拾残局。
忙完了厨房,她试着学习怎么打扫其余的地方,就从……洗衣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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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乌家庆回到家,他是很想装作不关心,但是他实在好奇,她忙了一天,究竟有没有把他的家给拆了。
他走进客厅。
很好,很正常。
走进厨房。
呃--还算可以。
看来她似乎抓到了诀窍,开始懂得要怎么收拾环境,但,等等……厨房外的阳台上,那儿晒着什么?
乌家庆退回去看,那似乎是……
天哪~~是他的内裤!
乌家庆冲出去看,是的,那是他的内裤,她帮他洗了衣服,就连他的内裤都没放过!而这个让乌家庆觉得很糗。
他的内裤除了他妈之外,从来没让别的女人碰过,而那个……那个该死的郝宝贝,她竟然、竟然帮男人洗内裤……
她是不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