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可是半毛钱都没拿,怎么能不明知故问呢?”
闻言,总理挑了挑眉,“说到底,你也是个贪婪的小人。”
“只要是人都贪婪,重点是我贪婪得光明磊落。”
换句话说,就是在骂他这个总理见不得人……
阴沉着脸,总理不说话了,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动手开始批阅公文,看也不看卡诺一眼。
“我可以帮你。”
总理始终低沉的表憎露出了一抹欣喜,不,该说是狂喜。
他就知道他没白疼这小子,更何况一千万美金对威登堡的企业版图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而已。
“条件呢?”不过,他可不会笨得以为他没有任何条件就会帮他,虽然他真的希望如此。
沉吟了一会,卡诺不太自在的摸了摸下巴,“我听说……你跟路易公爵的关系很好?”
“喷,这是全意大利人都知道的享,你问这个未免太做作了吧?”害他被问得全身有些毛骨依然。
当初,他会跟路易公爵走那么近,还不是前拜他,后拜安德烈之赐?萝琳·路易先是卡诺一活的未婚妻,后又成了安德烈的未婚妻,为了讨好这两个年轻后辈,他怎么可以不和路易公爵攀上点关系呢?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路易公爵竟与这两个人成不了亲家。
失算了,也总不能过河拆桥吧?虽然他踉路易公爵其实在某方面而言并不太对头,但在政治上,他也算帮了他不少忙。
卡诺盯着他看的眸光微微一闪,“我只是想确定一下。”
“什么?”
“没什么,总之……离他远一点。”
“我不懂。”
“以后你就懂了,至于一千万美金票子的交换条件,先欠着吧,我想到时再通知你。”
***
“恭喜安德烈少爷!一切都在计划中,现在英皇内部已经人心惶惶,土气浮动,放出去的跳票消息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银行团虽然知道英皇其实一张票子也没跳,但谁也不敢保证英皇没有在其他家银行跳过票,一所以为了未雨绸缎,已经冻结英是未来所需的贷款笔数,在财务状况尚未查明之前,整个英皇陷入动弹不得的窘境。”
“办得好,班尼尔。”安德烈微放着眉,脸上不见喜色,“有没有办法取得宋希辰的电子金钥密码?”
“嘎?”宋希辰?
“不难吧?”
“是,安德烈少爷。”
“需要多久的时间?”
“应该要三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
“那就这样,三十六个小时之后用她的名义,直接把一亿美金从英皇的账户里头汇出去。”
“汇到哪?”班尼尔握着话筒的手有些汗湿,心里已经开始为宋希辰未来的处境捏一把冷汗。
“意大利黑手党总部。”
“啊?安德烈少爷……”班尼尔面有难色的欲言又止。
他明明知道席丝才是他的正主,要是这件事搞得她娇颜大怒,那他不就要提头去见吗?
心知肚明班尼尔担心的事,安德烈冷冷一笑,道:“你放心好了,这算慰劳你们家主子为了我被暗杀一事所付出的人力与劳力,她受之无愧,而且我敢向你保证,她将会十分乐意户头里突然多了一亿美金。”
谁不会为了突然多得的意外之财乐不可支呢?但也得受得起,席丝·凯恩的身份地位……舍她其谁?
***
这餐饭真的吃得她食不下咽,可是她没有埋怨的余地,虽然业务经理没有被革职,但她在会议室里的多话也讨不了好。
总是这样,她会忘了自己的身份,说了自己不该说的话,虽然是为他好,为了英皇好,但……错了就是错了。
佛瑞克不是老总裁巴非,有那种宽容大度的雅量,忍受她的莽拍直言而毫不在意,他喜欢听她说真话,就是因为如此更加养成她有话就说的坏毛病……想着,她又开始怀念起在老总裁身边的日子。
他就像是早他一步死去的爸爸一样,疼爱着她,呵宠着她!
“如果再有下一次……”
“你可以把我调到非洲去。”
“宋希辰,你为什么总是要顶撞我?”
“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现在的英皇正值用人之际,你不能这样随随便便的威吓一名经理走路,要是布里曼一走,英皇的业务会一下子群龙无首,所有的公关事务都会受到影响,很抱歉我不得不这么说,我只是希望可以帮英皇的忙,渡过这个难关。”
“是吗?或者说明白一点,你根本就瞧不起我,你质疑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的能力,或者说得更自一点,你根本就不以为我有这个才能管理好英皇,对吗?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看我的,你也是!”
“不是的,佛瑞克,你有才华有能力,只是你才刚上任一个多月,很多事都不在你的掌控范围之内,现在又突然发生这种重大的危机事件,更要倚重下面的人,因此不管你有多生气多愤怒,你都该忍下来,平心静气的处理问题,而不是一直以为别人都是瞧不起你……”
“够了!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佛瑞克低吼一声,仰头酒下了一杯白兰地。
看着他这样折磨自己,宋希辰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一直到自认为准备好了才缓缓开口,“佛瑞克,你还记得两年多以前英皇的坠机事件吗?”
“干什么?”佛瑞克眯起了眼,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的父亲有多么的高竿!连坠机事件都可以轻易的摆平!英皇公司的股价在之后的半个月内下跌反涨,而且在这两年发展得更好外
“佛瑞克……”他又来了!只要一提到老总裁,他就好像芒刺在背,总觉得人家的话意有所指。
“我知道我爸爸是个天生的领导者,我知道他捧得一塌糊涂,可是他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再能干部是无济于事的!”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你说!”
“那架飞机里死了很多人,其中一个是……安.德烈的未婚妻萝琳·路易。”她不说不行了,因为她怀疑这件事根本就是安德烈用出来的,就算不是,她也必须提国佛瑞克小心安德烈。
或许有点晚了?她不知道……
“你说什么?安德烈的未婚妻在那架飞机上?”佛瑞克的酒醒了大半,若有所思的瞪着她。
“是的。”她被他瞪得低下了头。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那时的报纸登得很大。”
“你没事去翻两年多前的报纸干什么?”他又不是傻子,随便地两句话就快弄过去。
“我只是怀疑……那个……”她被他看得舌头都快打结,越说心越慌。
“够了!你根本就不会说谎,跟我说实话,希辰!”
“我偷听到安德烈和卡诺·潘在医院里的谈话,他说他要为他死去的未婚妻报仇,要让英皇倒闭。”
“医院?就是那天我在长廊遇到你,而你要求马上出院的那个时候?”他退视着她。
“……是的”
“好,太好了。”那已经是将近一个月前的事了!“你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
第8章
“为什么?”
一句话问得她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她同情安德烈失去未婚妻的痛苦,她生气安德烈日为要报复而玩弄她的感增,她心痛自己对安德烈的爱超越过对他的恨……让她根本不想开口告诉任何人他的用尽心机。
“我说了你会信我吗?毕竟安德烈帮了英皇一个大忙,让英皇重新取得意大利的航权,不是吗?”她以为小心注意不要让佛瑞克上了他的当就够了,不过事实证明安德烈的影响力根本是无所不在——如果关于跳票的谣言是安德烈用的鬼的话。
她希望不是,她不要她爱的男人摧毁了她曾经当成是家的地方。
英皇航空是老总裁的生命,念兹在兹,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牵挂的还是英皇航空的未来,她怎么能让它被伤害呢?她更不可能让它倒闭,万万不能!
“就这样?”佛瑞克眯着眼瞅她。
“你想说什么?”他在怀疑她?
“我可没忘了你曾经和他同车发生车祸的那件事。”他一直没跟她提起这件事,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失去她、所以当起了缩头乌龟,以为自己不要问、不要提,这件事就会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那又如何?”
“如果让我知道你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佛瑞克撂下狠话,回避她的眼神闪烁着的却是伤痛。
她被他的深情撼动了,心口像是一下子被束缚住,有些喘不过气来,深深的疼着、痛着……
“我不会,永远不会。”她的心也许会背弃他,但她的人不会,更不会背弃英皇。
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的拥住他,她在心里发香,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英皇平安无事。
她要去求安德烈,求他放了英皇,放了佛瑞克……
***
意大利梵蒂冈。
进过监视器,安槽烈不时的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在大雨之中颤抖的模样。
“要不要我把威登堡的那群猎狗借给你?”卡诺趁他失神之际,抬手走了一步险棋。
“干什么?”安德烈微皱起眉,抚着下巴瞪着眼前突然从略胜一筹变得落入下风的棋盘。
“赶人啊,你不是巴望着人家赶快离开?”
“你家那群色狗,看到漂亮的女人只会上前舔人家的嘴,根本办不了什么事。”他永远不会忘了那群猎狗初次见到席丝时那副色样子,全部扑上前去打算要强吻她,他可不打算让宋希辰也受到那种待邀。
“怎么?舍不得那个女人的嘴让人亲?很可惜,那张嘴佛瑞克一定亲过不下数百次了。”
匡当一声,是棋盘被扫落在地的声音。
“好好的一盘棋,你于什么?”卡诺好笑的瞅着他,“不想认输说一句,我就会让你了。”
安德烈瞪着他,明知卡诺一肚子坏水,今天根本就是来取笑他的,却不能反驳什么。
“我是一时手滑。”总不能承认自己为了他一句话就心浮气躁吧?
“那再来一盘。”说着,卡诺动手把掉在地上的棋子抬起。
“下次吧。”这个磨人精!
“唉,我难得来一趟,你怎么舍得赶我走?见色忘友?”
“去你的!”
“生气啦?那就请人家进来坐坐嘛,外面这场雨不是我在说,大得很呢,打在身上还会痛,她已经站在外头几个小时,我看啊身子一定被雨水打得都红了,再不进来祛祛寒,铁定要病个几天几夜。”
“没人叫她站在那里。”为了那个佛瑞克,她倒是尽心尽力得很,看得让他生气透了。
“这句话说得就不公平了,叫她不得不站在外头淋雨的人,不就是你安德烈少爷吗?”
一双利眸迅速扫向他,“闭上你的嘴!”
“敢做敢当,怕我说?”
安德烈抿紧了唇,不想理他,下意识地眉眼一抬,眸子又往监视器里的身影扫过去——
“该死的!”陡地,他发出一声低斥,随即人也消失在大厅快步往门外冲去。
卡诺不动声色的跟着瞧了监视器一眼,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喝,沉不住气的家伙,终于还是动手了。”偏偏,这回安德烈注定上了那个人的当。
把那个女人从那几个黑衣人手里救回,等于正式的对外宣告,把自己的命送了出去……
他开始同情起安德烈了。
***
“你们想要干什么?放开我!”宋希辰使力挣扎着,想要甩开扯住她手臂的那只戴着黑手套的手。
“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们不会伤害你。”黑衣人抓着她手臂的手丝毫不怜香惜玉,好笑的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模样。
“不要!放开我!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为什么要抓我?”大雨不断的当头淋下,宋希辰的身体全湿了,冻得她说起话来牙齿都在打回。
她就像只在大雨中落难的小猫咪,在生死一线间求生存的低低哀中嚎……
“你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见安德烈少爷一面?我们带你去见他啊。”
“不!你们不是要带我去见他!”要是。根本不必在此跟她拉拉扯扯的动粗,只要说一声就行了。
“我说是就是,走!”一个使劲,黑衣人拉起她的手便要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我不要!放开我!就算你们真的是要带我去见他的人我也不去,除非他亲自出现在我面前!”她在大雨中低吼着,用尽残存的气力却抵挡不住那个黑衣人狠绝的拉扯。
衣袖当场被撕了一大片下来,连同半侧胸口的衣领也一并给撕落——
“啊!”她惊呼的想伸手掩住胸前呼之欲出的春光,双手却让对方给反剪在身后,陡地被压在车窗上。
“倒是个有料的小妞。”黑衣人冷笑一声,欺身退近她,“不如叫那老头子把她送给我们兄弟当礼物。”
“好主意,大哥。”另一名黑衣人在旁边笑着点头附和,“这里的意大利妞都没这个东方妞来得秀色可餐呢,我都已经快没动力办事了!”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宋希辰害怕不已,身子更加颤抖不止。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用他们有什么仇吗?不,她根本就不认识任何一个俄国人。
闻官,黑衣人陡地眯起眼,“你听得进我们兄弟的话?”
“我……
“我们刚刚说的可是纯正的俄语呢。”另一个黑衣人也遇近她,见那雪白丰腴的酥胸若隐若现的,止不住心痒,“有你的。女人,看来我们兄弟非收了你不可,懂得俄国话的东方女人可不多得。”
说着,一只手便朝她的前胸摸了上去——
“来了!”
很显然地,黑衣人的那声警告还是来不及救护兄弟的一只手,短短三秒钟内痛彻心扉的哀号在大雨中响起——
“啊!该死!”黑衣人的手被突来的外力给格开,一收一放间他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疼得他不住的在原地跳跃低号,“我的手断了!大哥!我的手断了!呜……”
另一个出声警告的黑衣人在下一秒间已放开宋希辰,和冲进雨中的安德烈对起招来,安德烈招招欲置他于死地,像他是他的杀父仇人般,动作又快又狠,比眼前俄国黑手党的高级干员还来得胜上几分……
黑衣人有些却步了,从没想过会遇上这样的对手,如果对方有刀有枪,他可能早死在他手上。
想着,他灵光一闪,飞身移位并拿出一把枪,顺手抓起一旁的宋希辰便把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枪口紧紧的抵住她的太阳穴,长期的训练让他面临生死关头不致颤抖慌乱,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在安德烈闪烁着杀意的眼神中感到一抹说不出的畏惧。
他以为安德烈只是空有一个让人受不了的精明头脑,没想到他的身手竟也如此了得,是他错估他的能耐了,而这一点可能让他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