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经过这些事后,我也很希望你可以当我们家的媳妇,但是卡诺·潘先生说你当初答应要嫁给安德烈先生,来换取这三亿美金,虽然安德烈先生已经死了……唉,你知道,现在我们英皇急需要这笔钱周转脱离困境,所以只好委屈你,我们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宋希辰一知半解的看着琳达,又看看一反平把始终低耷头的佛瑞克,对这一串话完全没有头绪。
“我实在不明白,佛瑞克?”她根本来不及要求安德烈什么他就已经死了,不是吗?更别提什么三亿美金及嫁给他的活了,卡诺·潘为什么要这么说?又为什么要以安德烈的名义汇给英皇三亿美金?
“对不起,希辰。”佛瑞克根本没脸看她,为了英皇航空,为了父亲遗留下来的产业,他不得不牺牲她,牺牲自己的幸福,要说悔恨,他绝对是排头一个。
“我不懂。”真是乱成一团。
“你们的婚约取消了,现在你是自由之身。”
宋希辰惊愕的看着琳达,琳达微笑的朝她点点头。
是了,她终于有点听懂了,安德烈拿三亿美金出来换回她的自由……
她的自由,她渴望了二十几年却以为永远无法找回的自由,安德烈帮她做到了……
***
意大利梵蒂冈。
“一场完美的战斗!”安德烈高大俊美的身影流涕洒洒地走进意大利总理办公室,所引起的骚动几乎要让进个意大利政坛在瞬间沸腾。
“你……你……你没死?”总理像见到鬼似的死瞪着他,好一会才点点头,“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倒被你骗了,不,是被卡诺那小子骗了,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
“喂,刚打了胜仗,说话好听一点,我在坟墓里头听见意大利政府不惧恶势力,公然面对俄国黑手党的完美演出,高兴得都不得不从坟墓里爬出来,见见我们英明伟大的总理大人,你该感到与有荣焉才是。”
“只不过是俄国黑手党,打赢了这场战也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就算得意,在这小子面前也得掩饰掩饰,免得得意忘形被他泼下一头冷水,非得气掉半条命不可。
“说得好,我真是以你为荣啊,总理大人,要是两年多前你就有这种魄力去面对,也不必我大费周章得兜这么一大圈。”安德烈懒洋洋的坐下,突然丢了一张图给他。
“这是什么?”
安德烈冷冷一笑,“美国飞航局的卫星机密用片。”
将图摊开,再看看上头的日期,总理的脸当场绿了一半,“这……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个多月前。”也就是他开始进行复仇计划的时候。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俄国黑手党才是造成那架飞机失事的罪魁祸首?”而他,则是隐藏这个天大事实的人。
“我知道得太迟了,不是吗?我怎么样也想不到你竟然纵虎行凶而不为所动,我真是以你为耻。”
总理丢下图,将脸转向窗外,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引起战争,如果我的子民知道那架飞机之所以失事,是因为俄国黑手党对你的报复,你以为会发生什么事?天下将会大乱,意大利势必要出兵俄国,一场核武战争恐将爆发。”
“我看是你自己不想卷入战事吧,毕竟总理的位子坐得好好的,干什么践这浑水,是不?开启战瑞,败了,你就变成万世唾弃的昏君了。”可他偏偏要他淌这浑水,而且一碰便甩不开,永永远远跟着他。
“算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现在我也卷人了,根本抽不了身。”
“是啊,非得把你们都逼上梁山才肯拼命。”安德烈一笑,“对了,我今天来是要你放了一个人。”
“谁?”
“路易公爵。”
“你有病啊?”总理怒瞪着他,“先别说他是个卖国贼了,光他三番两次让俄国黑手党找你麻烦,害你差点死于非命这几件事,就够你大义灭亲了吧?你竟然还要我放他出去?”
安德烈摸摸鼻子,“呃……那些事都是我叫他做的”
闻言,总理瞪大了眼,“什么?你叫他买通黑手党来暗杀你自己?你这叫什么见鬼的逻辑?”
“那些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目的是让那些俄国人都以为,我国未婚妻之死要报复英皇,而路易公爵又为了替他女儿打抱不平,买通他们找我麻烦。事实上,一切的一切只是我顺水推舟,借由他们之手来攻打威登堡而已。”
“攻打威登堡,你疯了?”真是越说越离谱!
“唉,总理大人,你真的很没慧根。”害他都快要说不下去了。
“他的意思是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个钓饵,借由他们之手逼得你不得不出兵应战,将俄国黑手党一网打尽,逐出意大利。”卡诺缓缓地从门的另一边走出,接话道。
安德烈笑了,“还是卡诺聪明。”
聪明?他要是聪明就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了!替他出兵对付俄国人不说,还真的假假的以为他要对付的是英皇航空。
哼,难怪当他说要帮英皇航空不让它倒闭时,他一句话也不吭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要搞垮英皇。
“你这个混小子!这回竟然连我都设计了。”卡诺眯起眼,此生恐怕都难忘这个羞辱。
“谁叫你限总理是一伙?他有罪,你得跟着赎罪,机上两百多条性命,那些俄国人怎么可以逍遥法外?”只不过这场仗还没打完呢,意大利之外的俄国黑手党党员势必会想要东山再起,为他们的弟兄报仇。
所以,这是场没完没了的战斗,他能体谅他们不想卷入这种是非的苦衷,这世上,大概只有像他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才会想要管这种事吧。
“哼,亏我还替你做了一件大善事,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卡诺·潘会做什么善事?”安德烈撤撇唇,“是不是跑到我坟前替我多烧了一些纸钱?”
“我替你冥婚了。”
“冥婚?”安德烈皱起眉,“你说什么见鬼的话?”
“我帮你讨了一个新娘啊,不然你在墓地里多寂寞,啊,忘了通知你时间就订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在一个充满花香的大教堂里。”卡诺微笑着,满心欢喜的看着他失笑的模样。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宋希辰那个笨女人坚持要为那三亿美金嫁给一个墓碑,我阻止不了她,所以只好替你们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卡诺的话还没说完,已看见安德烈疯了似的冲出去,转眼不见踪影。
“他跑了。”
“我看见了。”
“他这么对你,你还帮他娶新娘?”真搞不懂这两个男人的关系究竟是好到什么程度,又坏到什么程度?
“难得他会再爱女人,我怎么可以不帮他?”就算用架的,也要把他给架进结婚礼堂。
***
这个傻女人、笨女人!竟然要嫁给一个墓碑?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做,笨得把自己的一生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推进坟墓里,不见天日。
看着那个此刻站在圣坛前的女人,她的手里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牌位,虔诚不已的凝望着眼前的天主与牧师……
“宋希辰小姐,你愿意一生一世爱着安德烈先生,互敬互谅,永远珍惜他,永远伴着他吗?”
“我愿意。”
牧师点点头,有点不太自在的将目光绪在那个牌位上,清了清喉咙继续道:“安德烈先生,你愿意一生一世爱着宋希辰小姐,互敬互谅,永远珍惜她,永远伴着她吗?”
此刻,教堂内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却在一秒钟后突然响起一串钟声,叮叮当当的像是传达来自天上的声音……
“我想他愿意。”牧师满意的笑了,这钟响得真是时候。
“你怎么知道他愿意?”安德烈响亮的问话回荡在静悄悄的教堂之内,“你问过我了吗?”
“嘎?”牧师愣住了。
“安德烈?”宋希辰一惊,牌位从手中滑落。
什么?他是安德烈?那个牌位上名字的主人?
“啊,上帝……阿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牧师前南自语,忙不迭低下头祷告。
“喂,你是这样主持婚礼的啊?把头抬起来,开始问话!”安德烈上前一把揪起牧师的领子,又 拍拍他的脸让他回神,“放心,我不是来自地狱也不是来自天堂,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是啊,他的手有温度……
“安德烈!真的是你!”宋希辰再也不顾一切的奔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死了?为什么?”
“希辰……”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宋希辰,安德烈觉得心疼又欣喜。
心疼她的悲,欣喜她对自己的痴与傻,差一点……他就要放弃她了,要不是卡诺这一回竟破天荒的多管起闲事的话。
或许,他真的该感激他的多管闲事,至少,此刻双手拥着她的感觉是那般的真实且美好,再美好不过……
“你愿意吗?”宋希辰仰着一张哭花的小脸幽幽的看着他,“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强行要嫁给你,如果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一定会先问问你的……对不起。
“你这个傻瓜。”他低下头吻住她,深深地,像要把这阵子以来所压抑的苦闷全部在此刻宣泄。
他爱她,连卡诺都知道了,他也不能再欺骗自己。
不,不该这么说,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对她是不同的,他爱她、在乎她、关心她,为了她,他会生气、会暴躁、会不安、会迷惑,还会嫉妒,就像他以前爱着萝琳一样。
他愿意为她付出他的所有,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自责,他不满意自己在萝琳才死去短短两年后的现在,就这样深深的爱上另一个女人……
他的爱,从不是占有。
他只要对方幸福,萝琳的幸福是卡诺,他就会把她让给卡诺,而他以为宋希辰的幸福是她所希冀的自由,所以他给她自由。
时间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人、很多事,没想到,她竟然宁可要嫁给他的牌位,也不要自由了……
他怎能舍得下她?一辈子都不能。
钟声再次响起,像是今年夏天最美的音符,教堂的八个大门突然间涌进了一大批人潮,将原本空荡荡的教堂座位给全部填满,有人洒起了玫瑰花瓣,钢琴家的现场伴奏也随即响起,结婚进行曲在众人的掌声中开始了……
新娘子的泪顿时幻化成幸福的精灵,隐匿在两人亲密的拥吻里……
“我爱你,安德烈。”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规律的心跳声,怦怦怦地,是她此生听过最美的声音。
“再爱我也不准你嫁给一块木头。”
“我只想当你的新娘,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都是……知道吗?我听说过一个传说,今世你若欠了我,下辈于你就得还我。”她说得振振有辞,一双眸子美丽得会发光。
“所以你故意要我欠你的情,好让我下辈子不得不娶你?”安德烈咬住她的小耳朵,低声问。
“是啊,很卑鄙吧?”她调皮的看了他一眼。
“是很卑鄙,不过没关系。”因为我更卑鄙。他有些心虚的低语。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他吻住她的后,一切的一切一都将密封在他对她的爱里。一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