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也喝不了那么多,不如我们四个一起喝吧!”薄兆其笑道。
“也好,满屋子香气,我肚子也饿了,趁没客人的时候坐下来好好吃一顿吧!”老板拍拍肚子,香气阵阵袭来,饿得五脏庙咕噜噜直响。
“有客人也没关系啁!我是这里的工读生嘛!”席蕾妮笑道,却是在向何飞飞示威。“客人来我去招呼,你们就放心的吃吧!”
薄兆其疑惑的问老板,“你请蕾妮当工读生。”
他有点震惊,而且不自禁的脸了身旁的何飞飞一眼,有点失望,居然不是她。
“对……对啊!”老板支支吾吾的说。“这几天你住院,没人帮我,所以我就雇用蕾妮啦!”
“那我呢?!”何飞飞尖叫的问道。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跟人抢当工读生也会抢输?!
“那时你在帮兆其照顾他家的狗,我想你没空,所以就……”老板为难的说。
“对不起,我想打工赚钱,就不用跟家里人伸手拿零用钱。而且,我想帮兆其分担一些工作,我不希望他太辛苦。”席蕾妮一副面有难色的看向何飞飞。
她说得面面俱到、词真意切,何飞飞还能怎样?
“对呀!反正你又不缺钱,就把这个工作机会让给蕾妮好了。”薄兆其看着她,用着另类的安慰法道,“你要是这么喜欢工作,那以后我家的狗大便都让你清
好了。”
“我才不要,臭死了。”何飞飞这才宽心的露齿笑道,但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愿意再臭上个几千几万次。
老板也跟着放松下来,“我去拿碗。”
何飞飞为了在薄兆其面前表现温柔体贴,也跟在老板身后笑道:“我也来帮你拿。”
“不用,才几个碗跟汤匙,这些我拿得动。”老板转身笑道。
何飞飞居然去过薄兆其他家?!席蕾妮很不甘心,她笑笑的走上前,“我帮你倒汤。”她松开壶盖,想把汤倒进壶盏里。
“我自己来。”薄兆其并不想太麻烦她。
“没关系啦!你是病人,应该好好休息,接受别人的服务。”席蕾妮声音悦耳动听的说,心里却使着坏心眼。
她抬高保温壶,故意撞倒搁在桌沿的锅子,那时何飞飞正背对着他们跟老板说笑,听到锅子掉到地上砰的一声,才惊愕的回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笨手笨脚了!”席蕾妮看到顺利被推倒在地上的锅子和泼了一地的汤汤水水,她快意得不得了,但脸上却是无比的自责与惶恐。
老板那时正面对着他们三个,看到这一幕,他觉得席蕾妮是故意的,因为他都说要拿碗了,她干吗还要把汤倒进壶盖里呢?用壶盖喝会比用碗喝方便吗?
“喂!你干什么?你有没有长眼睛啊!”何飞飞冲过去,看到她带来给薄兆其喝的汤全洒在地上,火一上来,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居然把我带来的鸡汤全部弄倒在地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席蕾妮以往能交很多男朋友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很会演戏,这下她眼眶红得不得了,泪水在里头猛打转,“对不起,飞飞,对不起!
呜……”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汤都被你打翻了!那我也要打翻你带来的鸡汤!”何飞飞伸手就想翻倒桌上立着的保温壶。
“好了啦!蕾妮都已经一直道歉了,我想她不是故意的,你把汤全部打翻,那我们不就都没得喝了吗?”薄兆其迅速拿走保温壶。
“可是她……”何飞飞觉得好委屈。
哭谁不会啊!她也会哭,要来比谁的眼泪多,她就来跟她比,而且现在一番心血被打翻,何飞飞真的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难过极了!
老板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碗,他看着一直低头啜泣的席蕾妮,觉得她心机很重,但是他看得出来,才二十五岁的薄兆其看得出来吗?
而且他又能说什么呢?不管是男追女或是女追男,在过程中耍弄一些小手段,目的是为了得到心仪的对象,又有何不可呢。
两女争一男:,很多男人一定会觉得很幸福,但是当薄兆其看到何飞飞眼里也闪着泪光时,他的心不自禁的揪了起来。
“我两个都不喝行了吧?”薄兆其放下保温壶,旋紧壶盖。
何飞飞跟席蕾妮都抬头看他,眼里充满哀怨的含着泪水。
薄兆其蹲下来捡起保温锅,席蕾妮也马上蹲下来伸长手想收拾。
“不用了。”薄兆其面无表情的说。“你手受了伤,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席蕾妮像吃了一记闷棍,缓缓直起身。
而何飞飞则扁着嘴,站在旁边看薄兆其这个刚出院的人,又是拿扫把扫,又是拿拖把拖,他动作很利落,一下子就把地上擦干净,然后他拿着保温锅到店后面的小厨房清洗。
“洗好了。”薄兆其从后面走过来,把洗干净的保温锅拿到何飞飞眼前。
何飞飞接过来,红唇还噘得老高。
“刚刚你把我的大蒜面包丢到垃圾桶,现在我肚子饿了,你要请我吃中饭。”薄兆其声音平淡的说。
何飞飞看了他几秒,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走啊!”
“老板,店先交给你跟蕾妮顾喽!我吃完饭就回来。”薄兆其走向门口,回头对着另外两个人说。
“去吧!”老板笑道,瞄了身旁不动声色的席蕾妮一眼,心想天公伯还是疼好人的。
这也算是小赢一回吧!何飞飞心情愉快,她转身问老板,偏偏漏掉席蕾妮,“老板,你要不要吃啊?我带一份回来给你。”
“不用,等一下我老婆会带爱心便当来给我。”
“呵!那拜拜喽!”何飞飞还故意跟席蕾妮挥挥手。
“拜拜!”
席蕾妮把脸转过一边,心里气得要死,不搭理她。
薄兆其当然看出席蕾妮满脸的不高兴,他站在门口,催促着何飞飞,“你到底要不要走啊?”
“好啦!”何飞飞持着背袋,脚步轻快的随他走出宠物店。
老板看了席蕾妮一眼,为了打破僵局,于是拍了拍保温壶笑道:“不如我们两人合力解决这些灵汤吧!”
席蕾妮瞪着橱窗玻璃外正穿越马路走到对街的两个身影,而且何飞飞还主动去挽薄兆其的手,他也没挥开,她看了气得浑身发抖。
好,她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了,何飞飞这个情敌很有挑战性,她非抢赢她不可!
第七章
“她一定是故意的,是故意的!”走出宠物店后,何飞飞很用力的踩着每一个步伐。
“好了啦!”薄兆其斜偏着头看她。“每个人都有不小心做错事情的时候,你还不是常犯错。”
“我什么时候常犯错?”何飞飞不满的问。
“像现在这样无理取闹、乱发脾气的时候。”薄兆其甩甩头,刘海飞扬。
“喂!是她坏心眼打翻我的汤耶!”何飞飞咕哝。“你干吗一直帮她说话?”
“我只是要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觉得你根本就是站在她那一边。”何飞飞把脸转向另外一边,不看他。
看着她生气的侧脸,薄兆其翻了个白眼,“大小姐,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对!我没有脑子,只有席蕾妮才有!”何飞飞大呼小叫起来。
薄兆其摇摇头说:“我要是站在她那一边,我又何必找你出来吃午餐?直接喝她带来的鸡汤也可以填饱肚子。”
何飞飞听了他说的话才慢慢转过头来看他。“那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喽!”
“真笨!”连这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嗯,第一次被人骂笨而不会感到生气耶!那一天去洗狗屎还真的值得。
何飞飞偎近他问:“那么,你喜欢我多一点喽?”
“喂。”薄兆其逃避她的问题,接着对她说道:“我们到对面坐公车。”
“我有开车。”坐公车多麻烦呀!
坐她那台红色法拉利太招摇啦!“我不想让女人载。”说着说着,薄兆其就径自迈出步伐。
“大男人!”原本想站在原地生闷气,但是看到他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何飞飞赶紧迫了上去,还一手勾住他的手臂。
薄兆其低头看着她勾着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反应,与她两个人像情侣般,慢慢的走到公车站牌旁。
“薄兆其,你以后不要叫我喂,我又不是没有名字。”他都叫那个坏心眼的女人蕾妮,为什么就不叫她飞飞?
“何飞飞?”
“不要连名带姓的叫。”这样多陌生啊!
“你还不是连名带姓的叫我。”
原来他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啊!
“兆其!”何飞飞马上就甜腻腻的喊道。“兆其!”
“公车来了。”薄兆其看到公车驶来,伸长手招了招。
“喂——”他都还没叫她的名字!
何飞飞看着他跳上车,她鼓着双颊,气呼呼的站在原地。
薄兆其站在公车阶梯上,看到她还固执的站在公车站牌底下。
“飞飞,快上车!”他眼珠子一转,被她打败的喊了一声。
“好!”何飞飞立刻笑逐颜开,跟着他跳上车。
薄兆其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个令人头大的千金大小姐……但是他喜欢。
※※※※※※※※※
现在何飞飞一有空就想和薄兆其在一起,在外人眼中,他们俨然就是一对情侣。
虽然薄兆其从没亲口承认过,但是他也没有否认过啊!
而且何飞飞感觉得出来,薄兆其心里应该也是爱她的吧!
由于宠物店的生意还不错,而且薄兆其就快毕业了,所以老板已经跟薄兆其讨论过,把二楼也租下来,让薄兆其这个已经考到执照的兽医执业,这样也可以扩大宠物店的规模。
这个礼拜来更忙,老板娘到医院待产,于是老板把宠物店全权交给薄兆其代管,他则专心在医院陪老婆,而二楼也已经装潢完毕,只需要再做最后清洗与整理就可以了,这些工作全靠薄兆其跟席蕾妮两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何飞飞理所当然下海来帮忙啦!
“哎唷!好累哦!”何飞飞用魔术灵擦完楼下店面的大片玻璃橱窗后,累得像条狗似的爬上二楼!
薄兆其正在二楼把一瓶瓶的药罐分类上架,看到她爬上楼,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又专心的做他自己的工作。
“喂!我说好累你没听到吗?”何飞飞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哀叫。
“我又没叫你做,是你自己要做的。”薄兆其又看了一眼坐没坐相的她。
“我才不要什么工作都被席蕾妮抢光光呢!”何飞飞吸着嘴说,然后她起身,走到薄兆其身后,轻轻的伸手环住他的腰。“喂,一个千金大小姐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不感动吗?”
“别这样。”薄兆其扳开她的手。“蕾妮还在楼下。”他担心的是这个,倒不是不喜欢她的亲近。
“她说要准备期未考,老早就下班打卡走人了。”何飞飞靠着橱柜,低头拍拍身上的灰尘。“我还帮你把铁门放下来了,你以为除了我这个笨蛋谁还会陪你做牛做马到深夜?”
薄兆其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多了,然后又看看她,“你先回家吧!我要把这些药分类完再走。”
何飞飞抬头瞪他,“把人利用完就赶人家走。”
“礼拜六我带你去汐止爬山。”薄兆其手边的工作没停过,一张嘴像是可有可无的提议着。
“爬山?最好是。”何飞飞早就把他这个人看透了,“一定又是要去帮忙流浪狗清洗环境对不对?”
薄兆其的唇微微扬起,她倒是越来越了解他了嘛!
“每次都带人家去做苦工。”何飞飞喃喃抱怨着。
她向来在家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在外面也多得是男人抢着服务,偏偏遇上薄兆其以后,就像老天爷要她把从前没做的事现在全部补齐似的。
“你可以不要跟啊厂
“对!我不跟,你就可以带席蕾妮去对不对?”何飞飞忿忿的质问。
“如果她要去帮忙流浪狗,带着她去又有什么关系?”薄兆其头也不回的说。
“薄兆其!”何飞飞用力的扳过他的身子,害得他
手上装满药罐子的箱子掉在地上,箱子里的罐子掉了一地。
“你又在发什么脾气了?”薄兆其皱眉看她,正准备蹲下身子收拾,却被她制止。
何飞飞用力捏着他的手背,依她十指陷入他肉里的力道来看,她真的很生气。
“薄兆其,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随便一个席蕾妮在你心里的地位也比我高!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答案!你到底爱不爱我!”何飞飞又气又难过的大叫。
他的手臂被她抓得好痛,但是看到她快抓狂的样子,薄兆其忍住痛,没有甩开她。
“你说啊!说啊!干吗不说话?不管爱或不爱,至少都该给我一个答案!”何飞飞的眼睛委屈的红了。
“我自认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或许你不觉得,但是我真的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做这么多事,我知道席蕾妮也是为了你才来当工读生,她要跟我拼嘛!是不是她做的事更让你感动?”
“我知道你为我做很多事。”薄兆其润润薄唇,轻声说。
“我不是在跟你讨人情,但是……”何飞飞放开他的手,抹着自己眼角的泪。“但是你要让我知道,我做这些到底值不值得嘛!”
这还不叫讨人情啊?薄兆其默默的看着她。
“你不要再观望东观望西了,一句话,要我还是要她。”何飞飞吸着鼻子,她今晚非逼着他作出决定不可。
“我不是在观望,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下个月就毕业,动物医院也要开幕,我一时没想到这件事……”
“那现在呢?”她不要听他的辩解,她要的是答案。
“你爱不爱我?”
“小姐……”薄兆其拍拍自己的额头。“你这个大小姐!”
“去死啦!原来到头来我在你心中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千金小姐!”何飞飞开始泫泪,她转过身想走,却被他揪住手臂。
薄兆其迅速的俯下头,把唇瓣密密的贴在她的唇上。
何飞飞惊愕的睁大眼,但是没几秒就把眼睛闭上了。
在一阵无声的吻之后,薄兆其轻轻的拉开彼此的距离。“我想说的是,你这个大小姐,居然连我爱你都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嘛!”何飞飞抚着自己的唇瓣,甜蜜无限的笑道。。
“爱不是挂在嘴巴上,是要用做的,就像有些人,成天说爱台湾爱台湾,可是一旦台湾爆发SARS疫情,却又个个不见人影。”薄兆其抚乱她的头发。“笨蛋大小姐,自己不用脑筋去思考、不用眼睛来观察,就爱乱发脾气。”
“谁叫有个席蕾妮成天在你身边绕来绕去,而且你又从来不给我个确定的答案,我才会怀疑、才会生气嘛!”
“自己爱乱发脾气还怪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