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这么一说,海玥她自己不就是坏事做绝,才会找不到对象?
海玥瞪了笑歪嘴的俞姝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不一样。”
“你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是……”黑眸灵活地转了圈,海玥却也忍不住皱着眉嘀咕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一样,可是就是对男生……没感觉耶!”成为异性绝缘体的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唉声叹气的海明,忽然发现俞姝死盯住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干吗这样子瞧人?”
“你……该不会也是跟你那个干哥哥一样吧?”
“咕!”当她同性恋?
“要不然为什么每次相亲都失败?你长得又不丑。”
“问题当然是出在那些男人身上喽,笨蛋!”
“不会吧?海鹏大哥总不会专挑些丑男人给你吧?”
海玥歪了下头,她努力回想着那些和她“相过亲”的男人长相,可是愈想就愈模糊。
“我早就忘记他们的长相了,不过,我想那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吧!”她耸耸肩,眨着无辜的大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他们没感觉。很奇怪耶,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产生那种来电的感觉?我会不会……有问题呀?”
“看来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哪!难怪海鹏大哥会消极地打算养你一辈子。”俞姝叹了口气,终于明白海鹏不能这样把烂摊子丢给父母亲,然后自己远走逍遥,太不负责任了嘛!我一定要快点采取行动,把小儒哥给找出来!”
第二章
“我有法子了!”第二天晚上下班后,又去和干妈见面的海玥,一回来就兴奋地大声嚷嚷。
“你有什么法子?”俞姝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我怀疑那个房东说谎,小儒哥根本就没离开那栋房子,所以,我决定进去查个究竟!”这招就叫直捣黄龙!海玥对自己的计划寄予无限厚望。
“我不要!去找那个屋主吵架?我才不敢呢!”就凭她们两个?俞姝可不想被当成肉靶来练拳。
“你紧张什么?谁说我们要去找那个姓秋的吵架?”
“可是,你说要——”
“老天,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去按门铃、找屋主理论吧?!”海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那你是想……”俞姝很快就明白海玥的想法,然后她对着兴高采烈的海玥,惊恐万分地摇着头,“噢,不!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的?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她亮出手里的一串钥匙,神气地说:“瞧,干妈说这是小儒哥忘了带走的,正好方便咱们办事呐!”
“是呐,也方便我们去送死。要是被屋主发现了,那会死得很惨的。”
“放心,刚才我跟干妈商量过了,她今晚会找借口把秋知爵约出去,然后想办法尽量拖时间,好让我们有时间可以进去查看。”此乃调虎离山计是也。
“等一下,今晚?我们?”俞姝倒抽了口气,她开始结巴了,“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吗?”海玥一阵贼笑。
在她脸上,俞姝只看见两个字——疯狂!
误交损友的俞姝,明白自己改变不了海玥的决心,只能无奈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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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塞入鸭舌帽,一身黑衣装束,外加一副造形奇特的红外线眼镜,自认装备齐全的海玥,戴上口罩,在镜前得意洋洋地笑着。
她们是要去打家劫舍吗?为什么打扮像极了“强盗”?
俞姝实在忍俊不禁地笑道:“你也太夸张了吧?”
“你懂什么?这就叫装备!怎么样?”将帽沿往下一压,海玥还挺直了刀口故意紧紧束平的胸脯,装模作样地粗着嗓子说:“看不出我是女的吧?!”
“是啊。”俞姝揉着笑酸的脸颊说,“就这一点,的确有很多人看不出来。”
“死鱼酥!”海玥没好气地啐了口,“别乱哈啦了,记住喔,今晚把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只要发现有人靠近大门,就赶快用这个……”
海玥教着俞姝如何使用那些从征信社了一大来的特殊器材。
而此时的俞姝却早已腿软,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希望今晚的行动能得到众路神明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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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秋知爵果然赴了叶母的约,不过聊不上两句就一翻两瞪眼,然后他就气极败坏地拂袖离去,不愿多理会叶母的穷追猛打。
隔三差五被人家老妈追着要儿子,已经够让他愤愤不平了;而最令他生气的是,那个始作俑者雷烈,居然以找模特儿为借口,闪得无影无踪?!
于是他再度去了那间常去的PUB,想借着酒精发泄自己不平衡的心情,没想到却与一样是熟客的莉娜不期而遇。
在那觥筹交错、琉璃绚彩的空间中,身着一袭削肩银色裙装的莉娜,脚下蹬着三寸高的细高跟鞋,周旋在每个熟识的客人之间,刻意展露出迷人的笑靥。
在她发现知爵也来PUB的那一刻,她的笑容益发灿烂了,并且热络地挤到他的身边,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秋知爵开始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他不愿背负任何女人的希冀,尤其是这个从小就认识的女人。
当莉娜得知他的爱车送厂维修时,她提议由她开车送他回家。
然而痛快地喝完酒的秋知爵,最后还是选择了搭计程车离去。
他已不是那种会受下半身冲动支配的男人。
不想被任何女人拴在床头的他,也拒绝了所谓“妻子”的存在,于是他选择了独身。
坐上计程车离开PUB后,秋知爵开始渴望躺回那张温暖舒适的大床……
计程车平稳地驶入被夜色恣意吞没的郊道,然后停靠在别墅的后门旁。
“这儿就可以了。”秋知爵付完车资下了车,踩着不稳的步伐前进,那道被拖曳拉长的高大身影也跟着摇摆不已。
由于计程车司机抄近路的关系,懒得绕路的他直接从后门进屋,穿过后面的小花圃走向前厅。
在昏暗的房子中摸索,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的方向感失了准,一不小心居然撞到了桌角,“砰”的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该死!”就在他忍不住咒骂的同时,他听到奇怪的声音。
根据刚刚那声惊呼判断,房子里肯定还有别人。
这个不速之客究竟是谁?
外头突如其来的碰撞声让她吓得惊呼出声,莫非……“他”回来了?
紧紧捂着小嘴,生怕再发出任何声响的海玥,缩躲在床头柜的角落,绝望地听着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完了!这下子地死定了!
外头的俞姝是怎么把风的?居然没有依照约定通知她有人进来?这下子,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不行!她不能等对方来逮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决定想办法走出大门。借着红外线眼镜的辅助,即使室内昏暗,海玥依然得以顺利摸黑前进……
正当她眼巴巴地望着那扇大门,准备一鼓作气拔腿逃跑的时候,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她背后袭来。
“啊!”
刚进屋的秋知爵,还来不及打开壁灯,便发现那道由他身旁晃过的黑影,于是便不假思索地捉住对方。
整整矮了他一截的海玥,正好被知爵的大手拦腰截住。
“想逃?”这一拦抱,他才发现这个“偷儿”竟是如此瘦小?虽有种柔软的奇异触觉,但是他已无暇去想这么多。
海玥开始拼命地挣扎。
噢!这个死变态!他、他怎么可以摸人家?强劲的力道紧紧钳制住她的腰,让海玥痛得连连抽气。
“说!你是谁?”一记怒吼在她耳畔轰隆作响,使得她紧张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提起脚跟往后一踹!
“唉呀!踢我?!”他火大地将她推向墙边,然后以自己坚实的身躯紧紧地将她压制住。
“看你还想往哪里逃?”他那结实的腿肌抵着她的腰腹,嘴里喷拂着热气。
即使隔着口罩,一股混杂着烟草、酒精还有麝香的奇异气息,还是在她周遭流蹿,几乎令她失了神。
一抬头,一张近乎完美的男性脸孔就直接掉入她的眸底。
暗夜里,他看不见她,而她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着他。
那头独特的长发凌乱却有个性,让那张看似冷俊的脸更增添几分狂野。
浓眉下那对因盛怒而眯直的眸子,和挺秀的鼻梁下紧抿的两瓣薄唇,散发出让女人心跳加速的性感……
哇勒!这男人简直是英俊得造孽!
海玥发誓,自己绝对不是花痴;可是,在这个理应“拼命突围”的时刻,她还是让自己失了神。
也许是因为她“反常”的安静,令他也停下所有动作。
他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开始低下头,仿佛在嗅闻着什么味道似的……
这是什么味道——茉莉花香?莫非这个人是“女”的?
秋知爵决定先开灯再说。
他、他想干吗?他的怪异举动终于唤醒了那个耽溺于“美色”的笨海玥。
察觉他似乎有了别的企图,就在他伸长手探向一旁之际,她突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狠狠推开。
一时分心的他,整个人往后跌了好几步才稳住脚步,他决定放弃开灯,先逮住那个准备逃跑的家伙再说。
咬紧牙关冲往门口的海玥,开始边跑边拿东西往后丢。
凡是她顺手抓得到的“东西”,都成了她防堵“追兵”的利器。
不一会儿,整个室内热闹极了。
乒、乓、砰、磅、锵、啷、——
脚步声、玻璃陶瓷碎裂声、金属铜器撞击声,还有秋知爵的低吟咒骂声。
“噢,该死!”一扑而上的他,紧紧抓住对方的衣服,在他几乎以为自己顺利捉住小偷的那一刻,又有个重物砸到他的脑袋,让他痛得失去手劲,而令偷儿顺利脱逃。
他下定决心,不论那人是男是女,他都要痛宰了那该死的家伙。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海玥已经跑到门口,临去前还不忘抛下最后一件颇具分量的物品——
当他发现眼前又有一团东西飞来,立刻利落的侧身一闪。嘿!漂亮!
听见物品落地的声音,他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东西铁定是摔不破的青铜兽雕。
只不过,还是让小偷给溜掉了。
待他打开灯,在狼藉的现场,他发现屋里竟然“多”出一样东西——这该不会是裤子吧?!
他再三检视后,终于确定那块“布料”应该是“大部分”的裤子。
也就是说,他扯破了那个人的裤子?
他抬头环顾屋内惨不忍睹的战况,发现其中有不少自己珍藏多年的古董也惨遭池鱼之殃。
对着那“半条”裤子,他信誓旦旦地呢喃:“我一定会替它找到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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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棉被里不时传来极其暧昧的声浪。
“你够了没?”一只枕头往包里在被里的人形砸去。
“呼!”棉被一掀,俞姝露出脸来,满头大汗地吁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呀,我是真的忍不住,又怕惹你生气嘛。”
“那你还真是辛苦喽?!”海玥叉腰怒瞪。
“嗯!”重重地点了头之后,俞姝又飞快地躲回被子里。
她是真的忍不住想笑嘛!
二十分钟之前,海玥就那样挂着“少得可怜”的裤子,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从屋里头逃出来,直冲上那辆预备“逃跑”的车子……要不是怕被海玥给杀了,俞姝肯定会一路捧腹大笑,笑到一头撞上方向盘。
“那我成全你,你笑吧!免得因为闷着笑而得内伤!”掀开被子,海玥将那个制造怪声的俞姝给揪出来。
“真的……可以吗?”
海玥双手环胸,认真地点点头,三秒后,马上传来俞姝那要死不活的大笑声。
“哈哈哈……好好笑喔……真的,我不骗你,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裤子不用穿的,而是用挂的……”
笑到激动处,俞姝情不自禁地用力拍打床板,甚至连眼泪都流出来了。“而且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是那么崇拜小叮当的魔法……真是的。”
小叮当?海玥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屁股,这才想起穿帮的内裤就有着小叮当的图案……
就像天大的秘密被人揭穿似的,涨红脸的海玥跳了起来,冲过去伸手拍着俞姝的脖子。“你还说?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宰了你!”
“咳……我不说就是了,你快放手,我快死了呀——”
“哼!算你识相!”
“你该不会就为了‘小叮当’把我灭口吧?!”从海玥魔手里逃生后的俞姝嘟着嘴说。
送了她一记白眼,海玥坐在床头,若有所思似的不吭声。
“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呀?我发誓今天的事绝不说出去,这总行了吧?!”
海玥还是没有回应,俞姝开始有点担心了。
“人都逃出来了,没事就好了呀,你……该不会被吓坏了吧?”
“一定是有另一道门可以进出!”冷不防地,海玥冒出一句话来。
“噢,拜托,你就别再想那件事了。”俞姝的话仿佛变成了空气,海玥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如果你真的确定没有人接近大门,那么秋知爵一定是从另一道门进到屋子里的!”她沉浸在自己的推断里。
“不管有几道门,人家主人高兴走哪道门都行;而你却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地闯进去,不被当成小偷给抓起来才怪。”
“我哪有偷偷摸摸的?我是拿着干妈给的钥匙光明正大地走进去!而且……我也算是他房客的家属,我去找我干哥哥不行吗?”海玥理直气壮地应了回去。
“那也得有主人在场啊!好,先不说这种行为算不算小偷,就说那个姓秋的,难道这一次你还吓不够吗?他脱了你的裤子耶!”
“其实,实际情形也不是全像你想的那样,呃……我想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我的裤子一扯就扯破了——”
她在干什么?替人家澄清吗?忽然间,她拿花瓶砸他头的那一幕,竟浮现在她的脑海。
不知道那个花瓶在他那方正漂亮的额头上会留下怎么样的“吻痕”?
一旁的俞姝忍不住挖苦起来。“喔?那就是要怪社长买的夜行衣太烂了?所以才会让你这么不小心就被对方给脱掉了?嗯,那下次还是改穿帆布袋好了。”
“嗯,下次是得更小心点。”海玥从善如流地点头。
“你!”俞姝不可置信地瞪着眼,拔尖嗓子叫道,“喂,你还真的想再来一次啊?”
“查案子嘛,总得查个水落石出呀,怎么可以就这样子放弃?”海玥的眼睛瞪得比她大,连声音也比她更大声。
“可是,我们也不必冒这种险啊。”俞姝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好,那你倒说说,这一个晚上你又有什么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