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原来冷静优雅的她也会泼妇骂街,萧逸塘怒红了脸,她有什么委屈的,就算他处理事情的态度有些不对,但出发点也是为了她好啊,他怎能在心有所属下继续和她若有似无地在父母的授意下来往?她又怎能以一副受害者的角色对无辜的雅齐进行攻击?
正闹得一团糟的时候——
“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一个清脆娇柔的女音传来,熟悉得令头晕耳热的雅齐心中叫衰,怎么全凑到一起来了?!“这不是萧北零的女朋友吗,挺厉害的嘛,这么多男人为你疯狂。”言语之中无不嫉妒,怎么这女人身边总有出色的男人围着,而她却怎么也碰不上一个?
萧北零?
萧逸塘一怔,随即用力地制住还在挣扎尖叫哭泣的董海媚,又急又气。
几个人不是商界精英就是名模、设计师,却在高雅的餐厅中演出全武行,这不是大新闻是什么?当下有人带照相机的赶忙拍了几张,期望投给某周刊小报发一笔小财。
“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冷淡地睨了周遭的人一眼,那辛庭对捂着脸的雅齐说道,心里挺同情她的。
她身上有种和某人类似的气质,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不会耍心机的人,清丽开朗得让人想亲近和爱护。。
点了点头,雅齐低道:“拜托你。”
她的确好想离开这个无端飞来无妄之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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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界变化之快让人难以适从,颠覆一个人的世界更快得让人瞠目结舌——在报章杂志的渲染之下。
离餐厅事件不几日,金雅齐深感人言可谓。
“叩叩叩!”余小雅和薛莉娅站在雅齐的工作室门外敲了敲门喊道:“雅齐,你薛姨来看你了,快开门。”
一会儿,门被打开了来。
“薛姨。”
薛莉娅见她除了有些憔悴外,并无大碍也就放下了心,把她拉进怀里道:“我看了那些报导,担心得不得了,所以赶来了,所辛没事。”
一旁的余小雅领着她们到二楼小坐厅坐下,又端来了果汁饮料,淡道:“那些报导就懂得乱写一气,也不知道这样子会伤着人,雅齐这孩子第一次受到闲气不打紧,现在一出去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地,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唉,真没用! ”
“你不要说她,那些报导连我看了都生气!”薛莉娅愠道,她们是看着雅齐长大的,她性子开朗单纯,人见人爱,何曾受过这种莫须有的罪责?
雅齐沮丧地低着头,没想到餐厅的那件事会愈闹愈大,满天的谣言揣测全冲着她来,把她说成了祸国妖姬,男人们为她争风吃醋,女人们因她成了受害者……
“……都是薛姨不好,若不是我坚持让你接那辛庭的Case你就不会遇到这种事……”薛莉娅歉疚地说。
“薛姨你说什么?不是你也不是那先生的关系,是我倒霉才对……其实那辛庭人挺好,那天还是他送我回家的,说来还真多亏了他的Case,不然这几天在家可闷死我了。”雅齐淡笑道。
“说来说去该怪萧逸塘,连个女人都摆不平……连累我们雅齐。”余小雅一想起那些报导对女儿的种种揣测抹黑就气不打一处来,全怪到萧逸塘身上去了。
“妈!”
“还好当初你没选萧逸塘,不然麻烦可不少。”余小雅余怒未消,省起一事,又问:“北零呢,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没来安慰安慰你?”
“他出差到美国去了。”雅齐闷道,烦起另外一件事,不知零他妈妈会怎么看她?
余小雅叹了口气,正要说点什么,门铃又响起。她皱起眉,起身去开门,这阵子她和老公都被那些媒体或三姑六婆的给烦死了。
“伯母,雅齐在吗?”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外是一脸焦急的萧北零。
“你不是在美国吗?”余小雅讶道,侧了侧身,让他进门。
“我听我妈打电话说雅齐出了事……”他冲了进来,左右张望,看见雅齐完好地从楼上跑下来,松了口气,迎了上去。
“零——”雅齐一脸惊喜,哽着声着飞扑进他怀里。
“雅齐!”萧北零叹息着紧紧抱住她,怀念地把脸埋进她的秀发里,一会儿才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在美国接到了我妈的电话立即就赶了回来。”
雅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埋在他胸前的小脸已沾满泪滴。
看见了他,那委屈的酸酸楚楚的心情再压抑不了,只懂汲取他的温暖他的力量,她变得好柔弱。
和下楼来的薛莉娅相视一笑,余小雅对他们道:“上楼去谈吧,吃饭时再叫你们。”
萧北零向余小雅和薛莉娅点了点头,搂着雅齐上了二楼。
“你房间在哪?”他在她耳边低问。
她低着头,拉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里。
阖上门,萧北零伸同手抬起雅齐的下巴,看到她湿润的小脸,心疼道:“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为你出气。”问他妈妈,却片言解释也没得到,只弄得他一头雾水,空自焦急。
雅齐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在房里转了转,找出几张报纸递给了他——那是她自个好奇偷出去买的。
岂知看了后只会让自己更生气,更委屈——她一点也不敢想像醋劲大的萧北零看了后会怎样。
萧北零狐疑地接了过来,快速地看了起来,脸愈看愈黑,接着又转成铁青,半晌才暴怒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该死的,什么那辛庭,萧逸塘又怎么一回事?她怎么和他们凑一块去了?他就知道不能离她太远,那些蜜蜂是一刻也不放过可亲近她这朵深谷百合的机会呢。
雅齐缩起肩抖了抖,她就知道他会生气,瞄了他一眼,见他狭长的凤目寒光凛凛,忙又低下了头,交叉着手,嗫嚅着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久久,他仍气呼呼地僵着声问:“就是这样?”
“嗯。”她点了点头。
“那你干嘛不敢看我?”他贴近她,把她抱坐在床边,试着心平气和。
“你在生气嘛。”她听他放柔了声音,想来危险已过,于是大着胆子抬头瞧他。
“怕我生气?”他轻声问,见她微点了头,心中不觉受用得紧,“傻瓜。”他吻了吻她,“受了气就该告诉我,躲在家里做什么?”越想越觉得她需要教训,于是又狠狠地吻了吻她。
半含着怒气的吻一会儿便转成了温柔缠绵的吻,两人紧紧地相抵着,才几日不见,已恍若隔世,教人眉间心上,苦思不已。
半晌,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雅齐幽道:“那些娱乐报导你又不是不知道,又能拿他们怎么样?我以为过一两天就会好的。”
“那也不一定。”萧北零哼了哼,沉思了一会又道:“我瞧那些报导刚开始还像样,后来却益发明显地指向你,愈炒愈大,显然有人在背后指使,我定要把他查出来,不让你受委屈。”想起有人如此欺负她,他又心疼起来,霸道不准予除他之外的其他人让她受半分气。
“有人在背后做手脚?”雅齐惊讶万分,也仔细地想了起来,越想越发地觉得有可能。但,会是谁呢?跟她有什么仇——
“啊?”
“想起是谁了?”他半挑着眉眼睇她,没让她瞧见他眼底的嗜血。
“会不会是董海媚?”
只有她有那个动机,让新闻针头指向她,一来破坏她的名誉好泄忿,二来转移目标,好让自己不被注目。
“如果是她那就算了吧,她也挺可怜的。”一腔情爱得不到回报。
“可怜什么,”萧北零不以为然地瞪了她一眼,“那种装模作样,心机深沉的女人不受教训不乖,不要滥发你的同情心。”不仅是董海媚,那个该死的兰婷清也不受教的很,一再地伤害雅齐,他一并要她后悔。
什么叫滥发同情心?雅齐怒嗔了他一眼。
“真的,你被说成那样,我还有你的父母兄弟看了心疼,而且不警告他们谁知道那些绯闻要编排到什么时候?”
想起那些八卦还要继续,雅齐不禁也有些心悸,只好默然不语。
“那些你就不要担心了,”萧北零摸了摸她的头,轻吮着她的柔唇,怜惜地睇着她消瘦了不少的小脸,柔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雅齐双手揽着他强壮的颈项,望着他深邃如潭的黑眸,咬着唇点了点头,只要和他一起,怎么都好。
这时的她看来特别惹人怜爱,萧北零叹息了一声,低下头又反覆地吻了她,暗恨此时此地不能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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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潜月浮,华灯初上。
来到天姆的一家欧式酒吧,浓重的色彩、繁复的款式,店面虽小,但营造了富贵豪华又带丝颓废的气派。一进入室内,才发觉里面占地空间挺大,吧台却占据了其中约三分之一的地面积,环绕着一圈座椅,和一般的酒吧一样;除此之外还有用餐区和半开放式的包厢区,供人多聚会时可使用;酒吧角落则布置有射飞镖和其他游戏摆设。
整个内室装修简洁高雅,充满异国风味,天花用的却是板梁交错的粗木,设计者把这种粗犷与典雅揉和的恰到好处,暗淡的灯光嵌在木梁之间,又增添了几分情调。
在金家用完连日来最为轻松愉快的晚餐,雅齐就被萧北零拖来了这里,说是见见他的朋友。
雅齐基于职业本能,一进门便左顾右盼,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地被萧北零搂着越过满室人潮带往包厢深处。
才在一个角落位置坐定,雅齐立即感受到四面八方朝着他们坐处猛抛过来的媚眼,一点也不在乎三位俊男的无动于衷。
他们受欢迎的程度不输于什么偶像明星呢,雅齐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眼前三个男子。
神色冷峻的当然就是沈霁了,长相俊俏,淡无表情地对于四周频传的秋波视若无睹,不过听零说过他是个绝对的冷面笑匠,无论是跟人家谈生意或是开玩笑,常出惊人之语,像是石头上长出一朵花似的;浓眉虎目,长相粗犷却显得憨厚可靠的应该是朱胜绝,瞧他热络接待自己和零的模样,令人难以想到他也有着极为细腻的心思——公事上,不过比起他的另一个例外——他对他的小女朋友贺云依超级死忠,与他自动杜绝外界骚扰的能力正好成为正比,零的结论是此人如如不动起来,泰山崩于前仍能面不改色;至于狂魅刚俊的萧北零嘛,可以想象以往的他在此等地方是如何地如鱼得水了。
小小的心又酸了起来,雅齐不由地瞪了身边的男友一眼,却愕然发现他正张狂地紧搂着自己,一脸蛮横地瞪着周遭的男人……
“喂,你干什么?”她伸手掐了掐腰上的大手,想提醒他再用力下去她的腰就要被他给勒断了,哪知掐到手疼他却恍若未觉。
朱胜绝和沈霁仿佛觉得这情景很好笑似地,一脸兴味地来回打量着他们也不打算叫醒正深陷醋海自感危险的萧北零。
雅齐暗自踩了踩他的脚,哪知他还是没嘛反应,只得放弃这项工作。
面对着朱胜绝的沈霁调侃的神色,尴尬虽有,但她心底仍是甜丝丝的,他比她还要介意别人投来的眼光呢,完全忘了自己爱炫的孔雀本性——呵!
好不容易瞪到所有注意雅齐的男人不是转头就是低头,萧北零满意地回过神来,还一面打量着雅齐咕哝道:“以后出来多穿件衣服。”
现在是几月份的天呀?她穿着金喜善替TCL拍广告穿的那种衬衫已经够保守了好不好,环眼这家酒吧内的女郎们哪个不是露肩就是露背的?雅齐无力地瞄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虽然双方都已听萧北零说过对方,但见面仍是第一回,简洁地互作介绍了后,三个男人各点了烈酒,萧北零则在雅齐的强烈抗议下将她的果汁改成薄淡的调酒。
沈霁拿着酒杯,眼透戏谑地向萧北零举了举:“陷进去了,嗯?”
萧北零好整以暇地向跃跃欲试的朱胜绝勾了勾唇,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邪气地笑眯了眼:“滋味不错,是不是?”
“是,滋味不错。”朱胜绝呐呐地跟着喝了一口,咽下想跟着调侃两句的冲动。
沈霁无聊地叹了口气,整萧北零就没有整朱胜绝好玩,他太精了。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雅齐好奇地问。
“没什么。”沈霁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眼神透着迟疑。“我怎么觉得你挺眼熟的?”
“最近有看娱乐新闻吗?我就是那个‘祸国妖姬’。”雅齐俏皮地自嘲,引来萧北零警告地一瞪,旁若无人地给了她一个惩罚之吻。
雅齐因他大胆的举动而脸色酡红,眼波灿然,更添妩媚,看得酒吧里的男子又一阵心律不整。
“不可能吧……”
朱胜绝愣愣地看着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金雅齐和“祸国妖姬”搭不上边。
“不可能只是一般的花边新闻炒作。”沈霁肯定道,看了金雅齐,都应知道所有的绯闻揣测都是骗人的,但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萧北零沉着脸点了点头,事情说了一遍,又把他的结论说了出来,“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让他们知道惹到我的下场。”
朱胜绝和沈霁互看了一眼,知道萧北零虽表面嬉笑怒骂与人相处极为轻松,实际为人却精明奸险,一但惹他发飙那人就别想好过。对待敌人,他从不手软。
多情的一面,他除了给亲人之外只有他认定的朋友和爱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他如此重视呵护一个女人!
点了点头,他们同时举起了酒杯,为那倒霉的陷害者而干杯。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我在侦探界和警界都有熟人,直接一点。”沈霁向雅齐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算是我给雅齐的见面礼。”
“呃,谢谢。”雅齐迟疑地看着他,还在为萧北零方才的森冷而感到有些惧忧和陌生。
“那……我呢?”朱胜绝指了指自己,想不出自己该送什么好?
“总有机会的。”
萧北零抚着她的头,为那一手滑顺的黑发而软和了眼中的冷意。
一个生来像是专门让女人哭泣的浪子突然成了护花人或保姆,旁边的两位男士实在看得好不习惯,沈霁控制力好,懂得以眼睛嘲笑揶揄,朱胜绝却大笑了起来,忆起往昔所受奚落,愈加快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