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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爱你吗,弟弟 page 5 作者:森田呆子

  我甩甩头把浑沌的脑袋摇醒,拿起行李爬出帐棚,大伙忙着收拾东西,我则先把行李搬上车,十分钟后,我们从容的往瑞穗温泉出发。

  阿成开着我的车,我仍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微醺的双眼看着前方,东则拿起人工泪液点着,艳菁和浩硕则聊着刚才大雨来袭忙着拔营的情景。

  突然学姐的车紧急煞车,两侧的车门大开,后座上三个女人以飞快的速度跳下车,眼看我们的车就要撞上去了,阿成方向盘往左一打,敏捷的闪过从左侧跳下来的小兔,险象环生的景象吓出一身的冷汗。

  我们的车在前方掉头,停在距离学姐车几公尺处,浩硕跟东则下车查看状况。

  原来是拔营时一只大蜈蚣跟上车了,一阵慌乱后娱蚣不知逃到哪去了,三个惊吓过度的女人重新回到车上。

  处理完后。东与浩硕从前方潇洒的走来,这景象让我想起MIB中对付外星蟑螂的两个大男人。

  窗外落下豆大的雨点,突然问艳菁发出惨叫声。

  阿成探着头问:“浩硕呢?”

  “好像掉到水沟里了。”艳菁拉长脖子往漆黑的窗外看。

  “不会吧!刚才我停车时,他还要我小心点,别掉到水沟里,想不到掉到水沟的人会是他自己。”阿成忍住笑。

  我往窗外一瞥,发现浩硕矮了东一大截,他果然掉到水沟里,看见这个景象我摇下车窗问:“浩硕,你掉到水沟里了喔?”

  “干,好痛,都是东啦!他明明是坐左边,干嘛从右边上车,一开车门就把我挤下水沟了。”

  哈哈哈……阿成的笑声震天响,我跟艳菁也无法克制的大笑起来,实在太好笑了,这么大的人也会掉到水沟里,还MIB咧,哈哈哈……超爆笑,难得我也能当一次没良心的狐群彻党死损友。

  在笑声中,我的酒也渐渐退了。

  第三章

  这次露营并没有达到休假的目的,反而把我弄得精疲力竭,把仅剩精力榨干榨净。

  回到工作岗位后,面对桌上堆积如山的档案,开始怀疑这次出游是正确的抉择吗?从一早坐下直到中午,始终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埋头苦干。工作途中接获小兰通知下午两点有个会议要开,一想到又得在大会议室里开会,不禁烦恼是否会遇到无声鬼。

  船到桥头自然直,等遇到再说吧!杞人忧天不是当务之急不快点把延迟的进度赶上,晚上就得叫无声鬼陪我加班了。

  下午两点,拿起架上的记事本仓皇进人会议室,大伙早已就坐,挑了一个角落不容易被注意的位子,我打算利用开会的时间,把手上的文件处理好,偏僻一点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会议进行到一半,我被隔壁的打鼾声吵醒,人事小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瞧她有节奏的摇头晃脑貌,真担心等会儿会摔下椅子。

  主席座位上坐着老董,他正口沫横飞说着最近市场上的最新动态。幸好没看见无声鬼不会那么衰每次都遇到吧,高兴不到两秒钟,才发现这次无声鬼不是用站的,而是坐在老董后方的椅子上,并且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于胸前,他的样子看起来比老董更像老板。

  无意中我跟无声鬼的目光在空中交会,我的心狂跳了一下,不禁在心底问了一句,“他看到我了吗?’

  我和无声鬼的目光像两块磁场相同的吸铁,互相吸引无法分开,这是否为另一种形式的鬼压床?

  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他,他有张满帅的脸,严格来说,无声鬼长得不错,眼神挑衅意味浓厚,嘴角带了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莫非他也不认同老董的论调。

  老董是个法学博士,不了解念法律的人不去律师事务所上班,来司搅和个什么劲?常常满口大道理,官僚得很。

  那天耳闻他就快下台了,大股东对他的经营方式忍无可忍、决定在这次的股东大会上改选董监事,趁机把他撤换掉。

  无声鬼生前大概是个马屁精,否则为何老是喜欢跟在老板身边,上回是老总,这次是老董,标准的小跟班。

  提到他的穿着品味倒是没话说,标准雅痞一个,说也奇怪阴间难道也注重名牌?还是有人会在初一十五时烧给他。

  如果没看错,他身上穿的好像是两千零三年亚曼尼的新装,要是能翻开衬衫领口一瞥的话,应该是同木村拓哉所代言的那件新品同款。

  我特喜欢男人穿着名牌,并非爱慕虚荣,而是名牌能提升穿着者的品味。

  男人长得帅不帅不重要,但品味却决定了男人的形象,形象远比长相有用多了,长相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品味却可以靠后天努力堆砌而成。

  记忆中无声鬼很高,少说超过一八O,要是矮一点就好了,没事长这么高干嘛?唉!我是不是想太多了,高跟矮都不能改变人鬼疏途的事实,就像我无法改变跟东之间的年龄差距,是同样的道理。

  选择一个不适合的对象,就像用了不合适的卫生棉,时时提醒你它的存在,让你有它也痛苦,没它也不行。一定整得你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一个会开了四个小时,光老董一个人就讲了三个半小时,人事小姐在三个小时五十九分时终于跌下椅子,她糗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我更想。

  因为她跌下椅子的那一刻,顺手拉住了我的袖子,只听见滋一声,衬衫的钮扣被扯掉了两颗,胸前春光乍现。

  我羞红了脸拧着敞开的衬衫跑回座位拿针线,还好大家都下班了,否则这副狼狈样要是让同事看到的话,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坐在马桶上脱下衬衫,穿好线把掉落的钮扣缝回去,拿起第二颗钮扣时,突然发现钮扣上的四个孔已经变成一个孔,过度拉扯把孔给扯坏了,难道没办法再缝回去了吗?

  差异过大的爱情就跟坏掉的钮扣一样,勉强缝回去也摇摇欲坠滁了换颗新的钮扣很难再让它起死回生。最近不论做任何事都会令我想到东,想到我跟他之间的差异。

  由于发生了刚才的糗事,坐在电脑前少了工作的欲望,人活着难道就为了不停的念书、工作、谈恋爱?不能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点开word写起小说,这两年写作对我的生活起了重大的影响,从两千年底开始在网路上创作起,几乎每天都会写一些文章,习惯是种可怕又戒不掉的毛病调而复始做着同样的行为。

  一坐在电脑前面不自觉敲起键盘来,将今天所发生的衰事抒发在萤幕上。

  “人事小姐”这是今天的主题,我把所认识的人事小姐彻底的分析一番,工作少根筋,让人伤脑筋,什么时代了这种人还能存活?

  正当我打得起劲时,走廊上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是无声鬼从前面经过,玻璃帷幕的窗户就是有这个缺点,里面干什么?外头做什么?一目了然,很难逃得过大家的眼睛,老板大概怕属下乱搞,才会把办公室的窗户透明化。

  是该下班了,再被无声鬼拦车的话,这会儿我肯定会昏厥过去,关上电脑拎起皮包,又是夺门而出。

  走在空旷的停车场,心里开始发毛,有个声音不断跟着我,车子就在前方,上了车就没事了。

  不会吧!在皮包里竟然摸不到车钥匙,一定是刚才找针线包时掉在抽屉里了。

  不回去拿今晚肯定回不了家,回去拿今晚铁定腿软到无法回家,讨厌陷入两难的感觉。

  我该求救,学姐、艳菁今天有班,浩硕凌晨两点才下班,浩铭跟陈翔也没那么早下班,当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永远都没空,除了找东之外,我没人可求,总不会去找小野猫来帮忙吧!她看起来比我还胆小,硬着头皮只好打给东。

  电话响了许久始终没人接,在转语音信箱前一秒,电话接通了,我迫不及待向他求援。

  “东吗?”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没搭腔,我急得再问了一次。“是东吗?”

  “我是他女友,你是哪位?”话筒传来一句大音。

  吓得我喀嚓挂上电话,是心虚、是害怕?还是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东的手机出现女人的声音?

  我到底在做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玩火自焚、还是飞蛾扑火?总之,不论玩什么,都不适合我这把年纪的女人。

  坐在引擎盖上,从皮包中拿出香烟来,快点,现在除了它没有任何一项东西能平息我狂跳不止的心。

  我不确定接电话的是小柔,刚才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一点我不像印象中会歇斯底里的她。

  难道是东的新欢?有了新欢东才抛弃旧爱,我的脑袋开始胡乱的运转,像台除草机轰隆隆作响。

  弹掉烧尽的烟头,将烟屁股放入一旁的垃圾桶中。别再想了,一个永远不属于我的男人,何苦勉强自己去追求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少了谈恋爱的资格。小柔随便做个表情都自然可爱,而我不论做什么都太过虚假。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办公室,拉开抽屉,钥匙果然掉在里头摔上门逃出这栋鬼影幢幢的公司。

  车子在街上晃了好几圈,来到上回东带我来过的那间店,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人的嗅觉非常的灵敏,远比视觉、听觉管用多了。

  这间店跟一般的餐厅不同,原以为他们只卖中华料理,其实不然,过了晚上十点便转型成了标准的酒吧。

  常听浩硕说东是夜店王子,此言果然不假,连餐厅都能变成夜店,青蛙当然也能变成王子,昏暗的灯光有着催情作用,难怪这么多年轻人喜欢泡在这里夜夜笙歌。

  服务生把我安排在吧台的左边,坐在高脚椅上可以把最优美的姿势展现无遗,不知道是谁发明了二郎腿的姿势,不吝啬该颁他一个最佳挑逗奖。一个女人只要懂得运用肢体语言,就算长得丑一点也没关系,照样可以吸引异性。

  看着酒单下不该点什么酒好,来回浏览了VODKA吧,酒精成分区区只有  5%,应该难不倒我这个三点点点。

  酒吧中拨放着少有的打击乐,终于知道东那天在车上放的CD是从哪里来的,原来他一直喜欢这种音乐,不论在夜店还是在车上。

  其实,我内心是喜欢东的,为何喜欢却又不敢说出口?是丢不起这个脸吧!被东拒绝事小,自尊被践踏事大,年纪大什么都不怕,就怕丢脸。

  我这算哪门子的酒量,别说三瓶了,连一瓶酒都还没喝完,已经稍有醉意了。

  身边来了一个男人,向bartender要了一杯马丁尼,突然问道:“东怎么没来?”

  我睁大了眼望着他,这个男人我认识吗?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吗?”他摸着下巴的胡须。

  “我认识你吗?”我脱着他看。

  “见过一次。”

  “有吗?”

  “上回你跟东来这里吃饭。”

  男人的话仍无法勾起我的回忆,不是我记性差,而是我认人差,见过好几次的朋友还会常认错。

  “我是这间店的老板上次陪你们喝了两杯,你忘了吗?”男人解释着。

  “噢,有、有、有。”我连说了三个有,却无法消弭现场的尴尬气氛,这四轮我忙着解释:“不好意思我认人很差,常常过目即忘。”

  “不。不、不,是我大众脸,长相不特殊才会让你过目即忘。”他自嘲。

  被他这么一说,我脸红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牵强的嘴角笑得很难看。

  “东呢?”他再次问。

  “我没找他。”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听见“女朋友”三个字,我的心砰、砰、砰的跳动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吧台上手机闪着冷光,看着萤幕是东的来电,我的心跳得好快,快到像刚跑完五千公尺。咬着下唇犹豫着该不该接,许久才按下接听键。

  “喂。”

  “你刚才拨电话给我吗?”东的声音非常平稳,从语气中无法察觉刚才他所为何事?

  “嗯。”

  “找我有事?”

  “没事。”我突然词穷。

  “感觉不像没事的样子。”东的敏感吓了我一跳。

  “我会有什么事?”

  “没事,你不会打给我。”东笃定的说。

  我喜欢有自信的男人,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告诫我,这是不可能的,别妄想了;却又有另一个声音鼓励我,不踏出第一步,怎么能达成愿望呢?

  跟东在一块是我的愿望吗?天底下男人这么多,为何我偏偏挑中一个跟我差距这么大的小男人?

  “你怎么了?”东的声音从光纤那端传了过来,我赶紧收回思绪回答道:“没事。”

  “没事才怪,你在哪?”

  “在……”我左右张望,不知道这间店叫什么?上回傻傻的跟东来,这回迷迷糊糊的走进来。

  “就是上次你带我来的那间店。”

  “科麦隆。”一辆机车狂飚而过,我没听清楚东说了什么。

  “我不是在万客隆。”我回答道。

  东跟坐在一旁的老板同时告诉我,“是科麦隆。”好糗,我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像只热过头的小狗。

  “你刚到吗?”

  “到一会儿了,准备要走了。”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东没等我回答,便径自挂上电话。本来是想叫他不要来了,只怕他来时,我不知道醉到哪一殿去了。

  等东的时间内,老板又请了我两瓶ICE  VODKA,东来的时候,我早瘫在吧台上。

  万宝路的味道告诉了我,刚才东捱近身看了我一眼,他并没有叫醒我而我也没醉到睡着的地步,只是把脑袋子放在吧台上,这种姿势血液比较容易到达脑部。

  老板抱怨迟来的东,“你怎么现在才来?让女人等到喝醉,不好吧。”

  “我怎么知道会脱不了身。”

  “不是我要说你,你就是对女人太好,根本不需要理会她们。”

  老板训起东来。

  “你给她喝什么?让她醉成这样?’冻问。

  “她自己点的ICE  VODKA,我只是免费又请了她几瓶。”

  “拜托,那种混酒酒精成分虽然不高,但状况不好的人,很容易喝醉。”东埋怨起老板的好意。

  “怪谁?谁叫你这么晚来?”老板走进巴台内,双手一摊,摆出了大字型,欺身问道:

  “喝点什么?”

  “都好”

  老板带着邪恶的笑容肥一杯伏特加放在东面前。

  “叫我喝纯的,想要我死吗?朋友就是这样当的哦?”东从一旁的冰桶中抓了两块冰块。

  放入杯中,冰块碰到高浓度的伏特加迅速溶解,并在倾斜的伏特加中流动着。

  “反正你不死在我店里,也会死在女人手里,迟早的问题。”

  “说的你会看面相一样。”东吸了一口酒后,不以为然的吐老板槽。

  “不多,略知一二”

  “那你说,我现在是什么状况?”东突然认真起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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