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些什么?”从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我的生活不需要我去想像,因为那是事实!再说……这些你完全没有资格评论!”尽管胆怯,她仍挺直腰杆回击。
“我没有资格?你先看完这份文件再说。”殷扬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活。
灿融颤抖着手接过那分文件,仔仔细细的看着其中的内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她一脸无法置信的把文件丢回给殷扬,心却不由自主的战栗着。
“我段某人从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玩笑上!”他收起文件,严肃至极的对她说:“你我有一夜的时间可以共度,因为你是我买来的,所以我拥有主控权;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想做些什么、完全操之在我,你有反对的权利。你可以找律师问个清楚。但我保证,所有的律师都会重复一遍我刚才说的。”
“怎么可能?”她大叫,“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我是一个人,你们怎么可以像买卖物品一样的宰制我?”
“怎么不可以?”殷扬冷酷的掐住她细致的下巴,把她拉向自己。“第一课,有权势、有金钱的人决定一切!这就是现实世界生存的准则,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学。”说罢,他狠狠的甩开她。
灿融狼狈的跌回座位上,吓得说不出话来,伤心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那一身冷冽残酷的气焰,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的世界因为他而产生变化,而自小到大的信念,也随管他加诸于她的作为而动摇了…
“我顺便提醒你,”殷扬又冷冷地开口。“别让我看到你的眼泪!我的不悦,只会增加你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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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从繁华的市区驶往郊区。
随着灯光的逐渐稀落,灿融的心越趋不安。
维书!快来救我!告诉我,这一切只是场噩梦、只是场劣质的玩笑,别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我好怕!好怕、好怕……
她在心里呐喊千百遍,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却也怕惹恼了他不敢流下来?
钱维书始终没有出现,没有像个英勇的王子般,现身救出陷入魔掌的她。而她曾经相信的奇迹,也没有在这个时刻降临到她身上。
“下车!”
有的,只是这个邪魅的男人,和他一身的邪恶气息。
灿融害怕地慢慢挪动身子,脚才跨出车门,迎面而来的一阵沁凉夜风就让她打了个寒颤。
“我明白的告诉你,我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别期望我献什么殷勤!”殷扬冷着一双眸子睨着她。
灿融像个小女孩,委屈地赶紧下车。她拼命拉高薄纱披肩,怯怯地跟着他,这才发现她正身处在一个小林子。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阵阵虫鸣,和不知名的夜鸟鸣叫声。
灿融紧跟着殷扬的脚步,走进他精致的别墅里。
“砰!”一声,大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
灿融猛地回头,发现殷扬正昂然的挺立在她身后,仿如邪恶的夜魅,令人望之生畏。
“你、你想做什么?”她惧怕的往后退。
“又是一个蠢问题!”他不屑的冷哼一声,霸气十足的一步步走近她、邪恶的嘲讽。“你认为我买下你一夜是要做什么?”
灿融脑子轰然作响,喉咙干涩得吐不出一个字。
他的眼神狂妄的肆虐过她的身体,戏谑地笑道:“绝不会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他冷热的眼神逼得她全身泛起疙瘩,胸中的恐惧涨至最高点。她全身发颤的四下张望了下,想寻找逃开的路径。但是,他比她更快一步。在她迈开第一步前,将她逼到死角,成为他的囊中物。
“一个已婚妇人,我不认为你还适合玩捉迷藏这种清纯少女的游戏。”他字字犀利,丝毫不留余地。
不只言语上,殷扬更以实际行动胁迫她。他强悍的扯掉她披在肩上的薄纱披肩,让她原已惊慌苍白的脸色更形惨白。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啧、啧、啧!”殷扬摇头叹息。“你还是没学会!
一定要被此有过瓜葛才能找对方麻烦吗?我刚才教你的,你全不记得了!权势、金钱……你忘了吗?你不该忘的!如果方才的事情还不够让你认清事实,那么,现在的情况绝对足够让你彻底明白。”
殷扬强悍地攫住她微微颤抖的唇瓣.在她惊惶的想大叫之际,一举入侵,狂肆的侵占、纠缠她柔嫩的小舌……
八百多个日子,他终于等到了,那个十足美好、命中注定属于他的女子……
在触及她的那一秒,殷扬就不可自拔的深陷对她强烈眷恋的漩涡里,忘了一切。
他强势、霸气的人侵让她只能被动地接受他所施加于她的一切……她昏乱不已,直觉地想逃,奈何却摆脱不了他有力的纠缠。
“你不可以这样吻我的……”终于抓住一丝空隙,她大声喊了出来,一种羞辱感同时爬上她的心头。
殷扬从深深的眷恋中清醒过来,现实的一切迅速的回到他的脑子里。所有的情意瞬间从眸底隐进,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残酷。
“为什么不可以?”他怒吼回去。“我有权利决定如何使用我买回的物品!”
“物品?”她喃喃重复了一次,水亮的眼眸盛满难以置信的表情。
殷扬在她耳边吐了一口气,无情的低声说:“当你连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都没有时,你与一件物品有何异?”
如遭受一道霹雳猛击般,灿融霎时僵住了,两眼瞪得斗大,却失了焦点。
他残酷的话语在她的耳畔不断回响。……
殷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轻易地挑开她肩上的细肩带,柔软的丝质衣料瞬间下滑,露出大半丰润白皙的胸部。
真是得天独厚,她连垫高塑形的胸衣都不需要!
殷扬不禁深吸一口气,男性的欲望至此已被彻底的诱发出来。
他俯首停歇在她线条优美的颈间,轻嗅着她淡雅的香味,情不自禁的在她光滑的肩上留下一连串细碎的吻……双手顺势滑落到她的美背,拉下隐藏在背后的拉链,丝质礼服缓缓的从她身上滑落……
“不!”她乍然醒来,及时拉住下滑的衣物。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他在她耳畔霸气的低语。
她一手抵住他贴近的胸膛,“我……是没有。但是……以这么高的代价来得到我,不是你这样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会做的生意!”她仍在作困兽之斗。
殷扬微眯着眼,打量她好几秒。
她突然学会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怀疑。
“或许这不是我主要的目的,但是,我不介意享受附带的利润。”他微一使力,纤薄的衣料应声撕裂。
护住仅剩的衣料,受辱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她的眼眶。
“即使是负向利润,你也要吗?”灿融哽咽地问。
“负向?”殷扬暂时压下勃发的欲望。“什么意思?”
“强要了我对你而言不会是一个愉快的经验!我是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你有!”
抓着残破的衣服,灿融全身神经紧绷,强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晕厥过去。这是她想到的惟一藉口,如果他不介意愉快与否的话,她就真的无路可逃了。
殷扬眉头皱紧,双眼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她好久、好久,才开口。
“我看不出我有什么选择?”
“有,你有的……”灿融拼命的点头,拼命的在紊乱的脑中思索。
殷扬冷眼瞅视着她。
“我相信维书会在期限内筹出钱来的,到时候……
你不但可以拿回你的钱,我也可以买回我的项链……
同时,你会得到我们的感激……”灿融结巴的说完,然后屏气凝神的静待他的决定。
“你这是在赌我的良知?”又沉默半晌,殷扬低沉地开口。“我告诉你,这是最蠢的方法!你永远不要想凭借着人类的良知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他用力的捏住她圆润的下巴,怒气勃发的嘲着她低吼。
她不但一点也没有学会,还执迷不悟得厉害!她把他仅存的一丝善心跟耐心给摧毁殆尽了……
“你该提供的是诱因……‘诱因’!你不明白吗?
没有诱因就没有筹码!而你,除了身体,我看不出你有其他筹码。”
清脆的丝帛碎裂声强烈地震撼了灿融的心。
“不……不要!”脆弱的情绪霎时崩溃,意识也在瞬间消逝。她犹如缓缓飘落的棉絮般,无声地往地面坠落……
殷扬心头一惊,及时接住她。
第四章
殷扬独自仁立在落地窗前,爬满血丝的双眼和冒着胡碴的下巴说明他一夜未曾阖眼的事实。
他逼得太紧,那压力远超过她所能负荷的是吗?
他仰头凝视着天空,看着它由黑转灰,再转为深蓝、宝蓝,进而越来越明亮。
“铃……”一阵电话铃声刺耳地在这初展时分响起。
殷扬回过身,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望了躺在床上的灿融一眼。她的睫羽微微翕动,看样于,她让这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我是殷扬。”他按下扩音键。
“喂,殷先生,我是钱维书……”
果真如他预料一般。殷扬背对着灿融,脸上扬起一丝森冷的笑意。“有话直说。”
“呢……我不是故意要破坏您的兴致,呵呵!”他尴尬的干笑两声,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后才道:“我想……您应该已经发现,灿融她……还是个处子……”
殷扬心头一震,眼光霎时变得幽黯。
钱维书顿了顿,没听到殷扬有任何反应,他只好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像她那么美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她的。尽管名义上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但是,我一直忍着不碰她,原因就是……我相信殷先生会对她有兴趣的。”
灿融猛地捂住嘴,不让殷扬听到她惊骇的悲呜。但她的动作却没有逃过他的锐眼。
“说重点!”他平稳的声音让人完全察觉不出他的情绪起伏。
钱维书胆战心惊的嗫嚅道:“重点是……只要殷先生您想要,我们可以重谈一份新的合约。”
一朵胜利的笑容在殷扬的唇角慢慢漾开。
“哦?你想要一份怎么样的合约?”真相始终是残酷的,殷扬就是要她知道一切,就是要她彻底清醒过来。
“呵呵……”听到这样的回答如吃了一颗定心丸,钱维书低笑一阵,无耻的提出要求,“帮我解套,还有补足公司的亏损。”
“就这样?”殷扬轻笑问道。
“当然,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而已。”
殷扬可以想象得到钱维书现在是怎么涎着脸讪笑着。
他却硬生生地泼了钱维书一桶冷水,“你把人带回去吧,我看不出她有那么高的价值。”
殷扬的强悍果断令钱维书错愕。他没想到殿扬会这么回答,顿时呆住了。
“殷……殷先生,您……您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刚刚高张的气焰顿时消失无踪。
“考虑?我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弄清楚,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你提出的条件,根本是在严重侮辱我的智商!”殷扬疾言厉色地斥喝。
“那……您愿意接受怎么样的条件?”钱维书可怜兮兮地问道。
“我要潘氏珠宝的所有权和经营权,至于她……就勉强算是个附带品吧。”他的眼神转向苍白着脸,一语不发的她。
“那……那我呢?”钱维书几乎要哭出来了,那他不是人钱两失?
“我帮你解套,同时……你可以在表面上仍然掌握潘氏珠宝的经营权。”
“您的意思是,就像个……傀儡?”他颤抖着声音问。
“你可以接受,当然也可以拒绝。你有两天的时间考虑……”殷扬准备结束和他的对话。
“我接受,我当然接受!”钱维书毫不考虑地急忙答应,就怕他反悔。
殷扬要按下键的手停在半空中。
“这么快?你确定?”老实说,钱维书的毫不犹豫颇出乎他的意料。
“我确定,再确定不过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签约?”钱维书额上冷汗涔涔。天天被庞大债务连着跑,还要担心在路上被追杀绑架,这种滋味,他一天都不想再尝了。
“陈律师会跟你联络。”跟这种人谈话令他作呕,丢下这句话,殷扬毫不犹豫的就要切断通话键。
“等、等一下,让我跟灿融私下说个话吧!她……她在吗?”钱维书大胆的要求。
殷扬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光斜睨向静默地蜷缩着的灿融,她紧闭的眼睛隐隐渗出水意。
她被卖了、被离弃了,在新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被她一直信赖的维书哥、她的丈夫给卖了……
难道打一开始,她就只是他利用的对象而已?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她是那么、那么地相信他呀!他怎么能毫不犹豫的离弃她、卖了她?
要离弃她,真的那么容易吗?
就像爷爷、奶奶?就像爸爸、妈妈?说离开就离开,不管她有多么的不愿意。
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从心头蔓延到四肢,甚至扩散到指尖,撕扯她的每一个细胞,嚼咬她的骨髓……
为什么?
为什么都没有人要她?
灿融整个人蜷缩着、挣扎着、颤抖着,她急速的喘着气,一股想放声呐喊的冲动折磨着她,眼眶中咸咸的泪水再也抑止不住,从紧闭的眼角流了出来。
好痛、好痛啊!他在做下决定的时候,心、可曾像她这般的痛楚?
天哪!他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不,活像是市场里待宰的鸡只,在这里任人叫卖、任人宰割。
这说明了什么?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她做错了什么?维书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当你连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都没有时、你与一件物品有何异?
一道声音从记忆里冷冷地啊起,在他耳畔回响,久久、久久……
占据心头的已不只是痛而已,还有更多的挫折与羞愧。
泪水无声地自她紧闭的眼里泛滥而出。
他竟然没有说错,那么……一直以来,她都是错的罗!但是,她错在哪儿?
殷扬切断扩音键,拿起话筒递给她。
“第二课: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直钻进她的耳里。
灿融望着他,被动地、无意识地接过话筒。
“灿灿……灿灿,是你吗?”话筒的那端,钱维书急切的呼唤着她的小名。
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霎时,灿融觉得自己身处在漩涡的中心,一阵强烈的晕眩感无情的向她袭来,包围着她、撕扯着她。撕裂、痛苦的心,仿若硬生生的被淋上一盆盐水,更痛了……
她是那么、那么地信任他、喜欢他哪!即使是现在,一听到他那熟悉温暖的声音,她仍然想躲进他的怀里,寻求保护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