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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 page 6 作者:织云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呢?他的爱,他早就了然于心。

  但是,他依旧害怕。

  ***

  "喂,那一个,就是你苦追了半年还没到手的、大名鼎鼎的季语凡吗?"安亚倚在吧台内调侃地对阎天阙说:"总算有人让你吃点苦头了。"

  这家伙这么久没来她这里走动,今天一来竟然带了个令人惊艳的美人儿,还是她闻名已久的。

  "别说什么到不到手,多难听。"阎天阙皱起眉,一定是楚瀚宇到处卖消息,看来他又赚了一笔外快。

  确实,阎天阙追季语凡半年却还没有吃到甜头的消息,是从楚瀚宇的口中传出来的,弄得这一票死党是众所皆知,对季语凡更是好奇不已;只是阎天阙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愿意让他们这些人见到这令他倾心的人儿。

  "怪了,以前你不是都这么说的吗?现在倒守身如玉起来?"插话的是雷子扬,阎天阙的大学同窗好友。他一接到安亚的电话通报后,就以最快的速度火速赶来,为了一见这位令好友神魂颠倒的人物。

  "语凡不一样。"阎天阙说著,骄傲地看向季语凡,眼中泛起醉人的温柔光芒。

  "他真这么好?"雷子扬嘲弄声中竟带点讶异的问。看来楚瀚宇说的是真的,阎天阙这次是绝对非常的认真。

  阎天阙笑了笑不搭腔,迳自遥望著季语凡发怔的模样。

  从下午他吻了他之后,季语凡就一直处于失神的状态。他似乎在烦恼著什么事情,却还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他差点就想逼问。

  他跟季语凡之间,一直是他在追,他在逃;而这半年来,他本来还颇为享受这过程。但渐渐地,他开始烦躁了。对他的渴望就有如荒漠中的旅人渴望一杯水。这份渴望,要到何时才能满足?

  "我的天啊!你不要用这么露骨的眼神看人家好不好?"看见他的神情,雷子扬咋了咋舌,低声警告:"我知道你欲求不满,但是你这样不伯吓跑了人吗?"

  阎天阙低低地笑出声。要不是为了伯吓到季语凡,他毋需忍这么久。

  "我回去陪他了。"万一离开语凡太久,他又不知道会胡思乱想到哪儿去。

  "喂,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雷子扬一脸的兴致勃勃。

  "你想都别想。"阎天阙想也不想就回绝。

  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现在认识,怎知安亚竟然立刻就通知雷子扬跟莫观语。车好莫观语今天远在南部,否则要一次挡三个还真困难。

  "防成这样,是伯我跟你抢啊?"雷子扬没好气地看著好友。

  "是又如何?"他还不肯正式介绍的原因,除了伯那一大票人吓坏情人外,也是怕引起争端。

  这想法或许有点儿小心眼,但对现在的阎天阙而言是再实际也不过。

  "啊?"听见他这么坦白地坦诚自己的在乎,雷子扬愣了一下,旋即长长地哦了一声;嘴角大大扬起一抹笑,语气中更是有说不尽的暧昧调侃。

  "你笑什么?"阎天阙白了他一眼。

  听见他这么问,雷子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因为这实在是太好笑了,以前那个流连花丛的阎天阙,现在竟然小心翼翼的单守著一朵花?哈哈哈……"

  莫观语不在真是太可惜了,要不然他们两个一定可以趁此机会联手大大地嘲笑他一番。

  "无聊,这有什么好笑的。"阎天阙冷笑一声,"敢问雷公子,你到现在有没有遇过一个值得你这么对待的人?"

  呃!真是犀利的询问。

  是啦,他的确还没遇到那种令自己想全心全意投入的恋人,反正他还没打算要安定下来,那又有什么差别?哼!雷子扬满不是味道地想。

  看吧,竟然还敢笑他?阎天阙转身就要回座位去,不打算再跟他抬杠下去。

  "等等。"安亚拿起chake杯迅速的调起酒来,在高脚杯倒入翠绿色的酒液,随后丢进一片水果。"拿去,这是特地为你的爱人同志调的。"

  "这是什么?"阎天阙皱起眉。

  他这是什么表情啊?难不成还以为她会调毒酒是不是?真是够侮辱人的。不过,这更看得出阎天阙对他这个情人有多重视,毕竟季语凡是第一个被他带到自己店里来的爱人。

  "喝不死人的,顶多醉了而已。"安亚瞹昧的眨眨眼,"这不正合你意?"

  "别开玩笑了,我从没想过要靠这种方法得到他。"阎天阙摇摇头正色地说:"这酒精浓度不会太高吧?"

  语凡从不喝酒,酒量应该不是很好才对;况且好不容易塞他吃了这么多东西,他可不想让他都吐出来。

  "哎呀,真是不识好人心。"安亚哀声叹气的摆摆手,"放心啦,这酒精浓度只比香槟高一点点,我才不帮你做辣手摧花的事呢!"

  阎天阙不放心的浅尝一口,确定的确跟香槟差不多的酒精浓度,这才放心的端酒离开。

  "看来有人被绑死了。"雷子扬啜了口酒,笑著遥望。

  "是啊!要不是瀚宇跟我说过,我可能会吓得目瞪口呆。"安亚擦著吧台,看见雷子扬拿著酒杯,站起身就要往阎天阙的方向走去。"喂,你想干嘛?阙不是说过现在不介绍你们认识吗?"

  想死也不要死在她店里,她还得养家呢。

  "我没有要去打扰他们。"雷子扬俊帅的脸庞带了抹稚气的笑,看似无车的说:"我只是去找张桌子坐而已。"

  呵呵,不介绍给他认识,他看总成吧!

  ***

  事实证明——季语凡的酒量奇差无比!

  "阙。"

  又来了,阎天阙不禁暗叹一口气。

  "我在这儿。"

  "阙。"

  "我在这儿。"

  "阙!"季语凡呵呵的笑出声。

  天啊!这个游戏已经重复了快一个小时,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他沾一滴酒。真不敢相信他只喝了那一杯淡得像水果酒的调酒后,就变得如此。

  糟糕的是,他喝下后没几分钟就开始微笑,而且是对著每个人甜笑。阎天阙再次体会到季语凡无与伦比的魅力。

  那浅浅的笑意加上酒后慵懒、微红的双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季语凡,全身充满魅惑,几乎迷倒在场的男男女女。连那个向来只爱看美女的雷子扬,竟然都看得目不转睛,这真是气坏他了。

  他简直护火中烧得足以引燃火山,他气得直想站起身把季语凡扛起来,将他藏在没人看到的地方。

  所以,阎天阙匆匆的结帐,不顾安亚在背后笑得花枝乱颤,不顾雷子扬一脸的错愕跟拼命憋笑,更顾不得这件事一定会被当成笑话在他那一群死党中传开,他赶忙搂著季语凡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

  喝醉的季语凡十分迷人,也变得十分爱笑,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个性吧。清醒时的他,身上总有种挥散不去的阴霾,让他看了很心疼,但又无从著手去改变,因为他什么都不肯说。

  "阙。"他又开始了。

  "我在这儿。"阎天阙认命了,看来得一路陪他玩了。

  唉,平常要让他叫自己一声,他总是闷了半天,才敢羞怯地轻声唤;现在喝醉了却唤个不停,简直就像是要一次补足。

  阎天阙停好车走到另一侧将季语凡扶出车外,季语凡难得顺从的依偎在他身上,他身上的气息跟体温、身躯的软度,都令他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阎天阙,你可不能趁人之危。他暗自提醒自己,扶著恋人一路咬牙地送他回到房间,扶他躺下,才转身到浴室去拧毛巾。

  "阙。"季语凡眼睛闭著,柔柔地喊。

  "我在这儿。"他拿著热毛巾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擦拭他布著红晕的脸,强自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

  这种神态、这种笑、这种不设防的表情,令阎天阙看得心跳急速加快,口干舌燥起来。

  "阙。"他突然眼眸微张的笑,星眸灿烂,醉态可掬。

  "我在这儿。"身躯有一阵强烈骚动,他咬著牙回应。

  "阙。"

  "我……"

  喔!去他的!要有哪个人能在这时候做柳下惠,他就是个十足十的白痴!阎天阙丢开毛巾,低头激烈而狂热的吻住渴望已久的人儿。

  "嗯……"季语凡急促的呼吸声与微微的喘息从唇边逸出,回荡在整个房间。

  阎天阙用唇描绘著季语凡红艳的唇办,一个又一个加深的热吻后,由脖子、耳垂到颈项,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的吮咬。

  他想要他好久好久了。他的肌肤、他的唇,他身上的每一寸都甜美得催动他深藏的欲望。

  季语凡像是舒服的发出低低叹息,阎天阙伸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手跟著滑进他温热平滑的胸前轻轻摩挲,另一只手则探入腰际,抚上他小腹下方。

  "不要!"季语凡突然战栗起来,猛地挣扎想把阎天阙推开。

  阎天阙对此有些不能反应,直觉的想把人儿拉回,平抚滚烫灼热的欲望。

  "不要碰我!"季语凡退到床的角落,紧紧抓住自己敞开的衣领。

  "语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阎天阙伸手想碰他,他却退缩得更厉害。

  "不要碰我。"季语凡眼睛直视前方,像是无视于阎天阙的存在而喃喃自语、不断重复:"不要……"

  在柔和的晕黄灯光下,他的脸色竞异样的苍白。他的神情,就像个受惊吓的孩子般害怕。

  阎天阙满腔欲火在这种状况下逐渐消退,剩下的是对季语凡的心疼。

  "语凡,没事了,你冷静一点儿。"

  他试图拥住他,但寄语凡却歇斯底里的想推开。

  "放开我!放开我!"季语凡的手握紧了拳不断的槌打。

  "语凡、语凡……"阎天阙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的抱住他,紧箍住他的手,不断叫他的名字,"你冷静一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啊!"他像是没听见般不断的挣扎。

  "语凡,是我啊!"阎天阙深知绝不能在此时放手,只是不断的重复道:"我是阙,是阙啊!你看著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季语凡奇迹似的停止挣扎,犹豫地看了看眼前的人,好像这时候才发现他的存在。"阙?"他喃喃地、犹豫地唤著。

  "我在这儿。"阎天阙轻声的说,暗自松了口气。

  "阙。"他像是要确认般地再唤,软软的偎进阎天阙怀里。

  "我在这儿。"他低声回答,轻抚他的发。

  "我累了。"季语凡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闭上眼靠在他胸膛上,呼吸慢慢的平稳下来。

  阎天阙怜惜地轻吻他的发,确认他睡著以后才抱著他缓缓躺下。他拉起被子盖住两人,怀中人儿呼吸平稳的起伏著,心中感到一份静谧的幸福。

  算了,难得有个拥抱情人入眠的日子,也算不错了吧!

  第六章

  今天,是电影的杀青酒会。

  这部电影是由阎天阙的公司赞助拍摄,季语凡与另外两名编剧改编剧本;于情于理,就算季语凡再不喜欢也得出席,况且还有一个想尽办法都要拖他离开被窝的阎天阙。

  在记者会过后的宴会中,季语凡有礼的对前来攀谈的人微笑、交谈。

  这就是他给人的一般印象,温和、有礼、冷静,换言之,就是难以亲近。八年来他一直习惯将所有事情掌握在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内,直到阎天阙出现。

  他的面具剥落得如此迅速,连自己都难以明白。为什么一个阎天阙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有的生活步调,令他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

  在他臂弯中醒来的那天早晨,他突然明白了。原来,他一直想去爱人,也渴望被爱。

  他爱上他了!他已十分确定这一点,却迟迟不敢开口。

  每当他想回应他的爱时,那段过去总让他停住脚步。逃避与退缩,全因为自己的自卑,还有想爱又不敢爱的复杂情绪。

  他真的能抓住这份彷若临渊而立的幸福吗?他害怕一旦放手去追,这份梦幻般的幸福会就此消失不见。

  越美丽的梦,清醒时就越痛苦。

  季语凡飘荡的思绪,在接触到阎天阙炙热的眼神时,猛然停顿住了。

  他总是这么大胆而热情的看著他,彷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存在。但,他却总是垂下眼,不敢迎视他充满情意的眼神。

  "我跟几个客户谈点事情,一下子就回来,你别乱定。"阎天阙直直定来,无视于周遭的窃窃私语在情人耳边叮嘱,装作不经意的以唇吹抚过他细致的耳垂,"不准碰任何含有酒精的饮料,知道吗?"

  若不是真有要事,他才不想要让季语凡离开自己的视线。盛装的他是少见的,他只想用一整晚来看个够。

  季语凡忍不住地耳根发热、心跳加速。他真是大胆!众目睽睽之下竟然……

  "我去外面透透气。"

  阎天阙离开后,季语凡有些匆忙的向交谈的人告辞,只因他掩饰不住发红的耳根与双颊。

  ***

  倚在阳台栏杆上,季语凡闭上眼吐了口气,让夜晚凉风吹抚热烫的脸颊。想起阎天阙大胆的行为,他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甜蜜而美丽的笑容。

  他的大胆常数他不知如何是奸,但也许,他就是败在他这样的自信态度吧?

  "怎么?你的情人丢下你一个人?"

  季语凡睁开眼转过头,看见眼前的人后,惊恐地倒抽一口气。不!他不想见到这个人。"抱歉,我不认识你。"他深吸口气,故作镇定的闪开,他想回到大厅去;他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著,说不出是惊恐还是怒气使然。

  "这么无情?"那人使力拉住季语凡的手臂,轻佻地捏起他的下巴,"忘了你最尊敬的学长也就算了,起码,我还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是吧?语凡。"

  "放开你的手!别碰我!"季语凡用力拍开男人的手,僵挺背脊怒视著跟前之人,"我说我不认得你!"

  "唷!以前的小猫也有副利爪了?"男人露出一抹猥亵的笑容,"难怪你会忘了,当时享用你的又不只我一个。"

  全身的血液彷若一次被抽去,寒意直窜而上,他感到一阵晕眩。记忆似潮水般的涌上来,他背脊冒上一阵阵冷汗,几乎要软倒在地,却强靠著意志支撑著。

  因他不想、也不会再让这个人看出他的软弱与害怕。

  "多年不见,你倒是更添了几分味道,姓阎的很能满足你吧?比起我如何?"

  男人俊挺的脸上浮出了抹得意与猥琐的笑。

  "你根本比不上他。"季语凡稳住身子,木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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