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忙我的事了。”奶娘坐立不安的急忙逃离。
“阿枫,你可真顽皮,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奶娘会害臊呢!”裘馨对诸葛枫巧笑着。
“这才好玩嘛!我喜欢大家快快乐乐的,尤其是你。”他轻搂着她坐下。
“你真要去找我爹?”此时,裘馨是又紧张又兴奋,第一次觉得人生原来是那么刺激。
“当然,不过,已经有人先去告密了,刚好省得我费事。”他洋洋得意地跷起二郎腿。
“你是指谁?奶娘吗?”到目前为止,就只有奶娘知道他的秘密。
“不是,是那位想亵渎我的姚玉清。”诸葛枫一想起他那副轻薄样,就觉得好笑,还好他不是对馨儿如此,否则绝不饶他。
“是他?他怎会知道呢?”裘馨咬着手指,慌乱的说。
“早上我已经和他打过照面了,而且,我也知道他一直跟踪着我直到刚才。”他扬起一抹笑意说。
“什么?他竟然跟踪你!”裘馨不平的叫出声。
“好啦!别气了,好戏已经上场了。”他指着花园径上朝他们疾步走来的三个身影--裘镇、姚天翔,以及一脸拙样的姚玉清。
就在裘镇双眼冒火的冲进花亭时,裘馨连忙上前挽扶道:“爹,您怎么来了?”
“昕儿!”裘镇直勾勾的瞅着她瞧,似乎难以接受适才姚玉清所告诉他的事实--昕儿是个女的!
诸葛枫不疾不徐的向前说道:“我想,有些事这位姚公子已经向您‘通风报信’过了,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在下乃诸葛枫,现在应该称呼您一声‘岳父大人’。”
“你不尤小菁!天呀!那昕儿,你真是女儿身?”裘镇抚着头向后退了两步,差点撞上身后的姚总管。
“你别怪馨儿,一切罪过我会负责。”诸葛枫坦荡的表示。
“你怎么负责?你可知你已犯了欺君之罪?”裘镇嘶声叫嚣着。
诸葛枫淡漠一笑,“岳父,能否借一步说话?等您听完我所说的一切后,相信你就会看开许多。”
“爹,您别为难他,就答应,跟他谈谈,好吗?”裘馨绕到他两之间,欲缓和对立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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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镇看看裘馨,又看看诸葛枫,只能叹道:“也罢,你随我来吧!”
“馨儿,小心姚玉清这家伙,我去去就来。”诸葛枫在馨儿耳畔低语两句后,就大步随裘镇进厅房。
“裘馨,我与你从小一块长大,竟不知道你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我真气自己眼拙,否则绝轮不到那姓诸葛的小子。”姚玉清见诸葛枫走后,忍不住上前调戏道。
“玉清,不管少爷是男是女,终究是我们的主子,你说话得有分寸。”姚天翔在一旁斥责他的不是。
“姚叔,他就托你管教了,我还有事,不作陪了。”裘馨竖眉瞪眼的瞄了姚玉清一眼,便跟随着进了厅房,不过他知道诸葛枫绝不会让她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所以准备用--偷听的。
在延波府的大厅内,一老一少对视了好一阵子,终究还是裘镇开口。“你说吧!要如何才能让我看开?”
“在说此话之前,我只想确定您是否承认我是您的女婿?这点对我很重要。”诸葛枫不答反问。
“你们已生米已煮成熟饭了吧!如今,我不承认又能如何?”他冷哼一声,挥了挥衣裳袖,重重的在大椅上坐下。
“既然岳父大人承认我了,那么,我也不避讳谈这件事了。”他停顿了一会又说“就是有关东厥卧底一事。”
“你……”裘镇听了倒不吃惊,反而大笑道:“我真是彻底失败了,想不到这也瞒不过诸葛四郎忍气吞声情报纲。”
“想不行岳父大人还挺豁达的,只不过,有关‘玉龙戢’这样御赐的东西,您打算如何夺回呢?”诸葛枫峻利的眼神看着裘镇变幻莫测的表情。
“连这个你都知道!好吧!我承认这是我感最棘手的事,目前阿洱牙怀疑我了,就算我想收手,也拿不回‘玉龙戢’,只有等着被斩首的命运了。”他抬手拈须,仰望长空,叹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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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你这么做是很不理智的行为,但动机乃是为拯救大唐江山,若圣上为此要将您斩首,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诸葛枫据理分析道。“话虽如此,但‘玉龙戢’乃先皇遗物,事关国誉,实在是非同小可呀!”裘镇权衡得失,自认罪不可赦。
“爹……”此时,在门外偷听的裘馨,飞快地扑直裘镇的怀里,喃喃念道:“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我,您受了那样大的委屈及痛苦……爹……”
“孩子,无论你是男是女,都是爹的好孩子,只是爹连累你了。”裘镇轻抚裘馨的头,满心怜惜。
“你们父女别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玉龙戢’的事就交给我吧!”诸葛枫信心满满的说道。
“交给你?!”裘家你女异口同声的喊了出声。
“我想潜入东突厥瞧瞧,若有可能,就将它夺回来不就成了。”诸葛枫手摇羽扇,怡然自得的说。
“这不是很危险吗?我也要去。”裘馨抢着说。
“就是因为危险,所以你不能去!”诸葛枫未经考虑就一口回绝了她。
“不,我偏要去,就算你不带我去,我也会偷偷跟随着去,到时,你顾不了我,我不是更危险?”裘馨开始耍赖了。
“裘馨”诸葛枫蹙着眉峰,犹豫不决地沉吟着。
“爹,你劝枫带我去,好不好?”裘馨看诸葛枫不说话,只好求助于裘镇。“这……这就得看阿枫的意思了,不过,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别去的好。”裘镇也好言相劝着。
裘馨满怀悲痛的看了一眼诸葛枫,恨恨的道:“诸葛枫,你休想撇下我不管,我跟定你了。”继而飞奔了出去。
裘镇看着她坚决的背影,才转身对诸葛枫说道:“带她去吧!我从小看着她长大,这是唯一一次违背我的意思,由此可知她心意已决,且对你死心塌地了。”另一方面,裘镇也已渐渐承认裘馨是他的“女儿”了。
“我自有打算。”诸葛枫亦含着笑意摇头道。
“你真的准备去?我并不希望你为了我身陷危机之中,尤其还牵扯了馨儿。”裘镇懊恼的想,若找不回“玉龙戢”,大不了他一个人丧命,如今让他俩去冒险,值得吗?
“您快别这么说,我此去亦是另有目的的。”擒拿阿洱牙之事,他势在必行。
“什么目的?”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岳父大人,若没事的话我这就告退了。”诸葛枫抱拳道。
“等等,我想问你,前阵子那位骚首弄姿的尤小菁当真是你扮的?”裘镇愈看愈不对劲,愈看愈纳闷。
“如假包换。”诸葛枫丢下这四个这字后,便轻挥羽扇跨出了大厅门槛。
第五章
自那次会淡之后,诸葛枫矢口不提去东突厥之事,让裘馨好着急,就怕他偷偷摸摸的给溜了,再加上他轻功那么好,若真要追赶她还追不上到呢!于是她只好采取下下策--紧盯着他不放。
“我说馨儿,你这么一直跟着我?累不累呀!就连我去上茅房你都没漏掉。”诸葛枫终于受不了的调侃她。
“我怕你偷跑了,难道你没这个打算?”裘馨叉着腰,准备跟他摊牌。
“听我的话,到时候我还要分神照顾你,是很麻烦的。”诸葛枫认为也该动身了,决定还是跟她说明的好。
“我不需要你分神照顾我,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虽比不上你,但自保一定没问题。”裘馨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鼓吹着。
诸葛枫紧紧的抱着她道:“馨儿,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才不忍心让你和我一起去冒险。”
“但也是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非要去。”裘馨半撒娇半赖皮的说。
“好、好,就依你的,好不好?”没办法,诸葛枫只好先答应再说了,大不了事后再……
“真的?你若骗我,你就是小狗,而且是只癞皮狗。”聪明的馨儿死瞪着诸葛枫的眼神,想分辨出他的话中的可信度。
“行,不过,我并未打算那么早就动身,我已捎信给我的同伴,还得多等个几天才有消息,而你就别那么敏感了,陪为夫的四处去逛逛,行吧?”诸葛枫心中百感交集,暗自打算只好再拖拖看了。
“那我就带你去一个最秘密的地方,就连奶娘都不知道喔!”说起这个秘密,裘馨就童心未泯的开心道。
“那么,这就走!”诸葛枫也想知道陪着馨儿好几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白龙,裘馨兴奋的挥着马鞭往后山一处山谷迈进。
诸葛枫坐在裘馨背后,环绕着她的纤腰,将头枕在她的香肩上,汲取她的芬芳暗香。她时而回首凝视着他,此画面尽是恩爱情浓的令人生羡。
只不过,在暗处的姚玉清一直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一切,其眼神中的恨意不断上升,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裘馨带着诸葛枫来到一处名为“蝴蝶谷”的山穴中,里面飞舞着成千上万各式不同的彩蝶。裘馨一跳下白龙,就欣喜若狂的飞奔过去,不停地与它们共舞,快乐飞扬的嘴角,在表现了她愉悦的心情。
“这就是你的秘密罗?”诸葛枫一手轻抓下几只彩蝶,欣赏片刻后又让它们自由飞向天际。
“对,它是一直放在我心中的最珍贵的一件事。”
“这儿黄沙遍野,你又是如何发觉这块桃源。”诸葛枫很难想象在这儿不毛之地会有此一佳境。
“我说了你可别笑我喔!记得在我五岁那年,有一次在睡梦中梦见这个地方,长大一点后,我就照梦境中的印象去寻找,果然发现了这地方。不过,有件事满奇怪的--”说即此,她突然停顿下来。
“是怎么奇怪法?”他将她揽在怀中,换一处石阶坐下。
“自从那次梦境后,我又不断梦见有一种五彩粉蝶,它身旁总坐着一位婆婆,她对我说,有一天我会需要它,它可以完成我任何愿望、梦想,然而,它就躲在这谷穴中,需要女几百年才会飞出谷穴一次,只不过,我从未见过它。”她侧着头,似乎非常在意的说。
“傻丫头,这只是梦境,当不得真的。”他摇头叹息道。
“不,我相信。否则,我不会好几次都梦见同一个画面呀!”她高傲的仰起头,不容反驳的说道。
“好,娘子,信就信吧!走,咱们该回去吃饭了,光看这些蝴蝶,为夫是不会饱的耶!”诸葛枫一把扛起了馨儿,不顾她在他肩上的踢打喊叫,一个迳儿的跳动上白龙往回奔,一路上尽是他们逗趣的嬉闹声。
夜阑人静,诸葛枫趁着大伙都酣睡的当儿,打包好行李准备出延波府邸,直往东而行。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避开馨儿的跟随,纵然此去心有万般不舍,但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他宁可选择暂离开佳人的痛楚。
“岳父大人,启程的时机已到了,我这就动身了。”离府之前,他去了一趟裘镇的卧房,准备告辞。
“你不打算跟馨儿说一声就走吗?”裘镇提醒道。
“我已考虑良久,还是别跟她说的好,否则,只怕……”他苦笑着。
“那你准备单枪匹马一个人去?”裘镇讶异于他这种做法。
“当然要带些价值不菲的奇异珍宝,好对阿洱牙表示我的诚意。”他一举手一投足间竟是潇洒不羁。
“那你有准备吗?”
“我前阵子已捎信回去,昨天我兄弟诸葛骏已托人送来一批价值不菲的罕见珍宝,这就不劳岳父大人费心了。”诸葛枫谦虚有礼的回应道。
“那就好,我祝你一路顺风,若真夺不回‘玉龙戢’,也不用死守在那儿,保住一条命要紧。”裘镇实不愿诸葛枫为他身入虎穴,毕竟他已是馨儿依靠一辈子的人。
“这我懂。岳父,您不用送了,若有机会,我会命翠使鸽捎信回来的。”他颔首后,就此道别。
望着他渐远的身影,裘镇只能叹息着:馨儿呀!这是你所坚持的,无论多艰困,你也得撑下去,我相信啊枫会照顾你的。
就在裘镇沉吟的同时,裘馨已偷偷溜进诸葛枫的百宝箱内,决定来个“先斩后奏”,可想而知,这一这是裘镇通风所信的。
一路上,诸葛枫驾驭着马车,疾速奔驰,根本不知挤在马车铁箱中的裘馨早已被震得晕头车向。
好不容易才捱过了半天,裘馨已是饿和饥肠辘辘、苦不堪言,但她又不敢出声,深怕又会被送回去,只好继续窝在这只够伸脚的铁箱里,能撑多久就撑多久吧!
就在半途中,诸葛枫路经一处野店,正欲打尖安歇,但又不放心箱内珠宝,于是,就在外面随意搭个蓬棚先睡上一觉。
裘馨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利用诸葛枫去打野味的当儿,悄悄用事先暗藏的钥匙将锁打开,由里面偷偷爬了出来,这时,她才感觉到全身筋骨发痛得就像被鞭打过一般。
左瞧瞧,右瞄瞄,正好没人,又听见前方溪谷的水流声。好棒呀!正好可以洗把脸,舒舒服服的度过一晚。
她蹑手蹑脚的慢慢溜进了前方一处垂着瀑布的小溪谷,清澈见底的水里有石头、小鱼,让人好想跳下去游游水,洗去一天的污秽、烦惫。只不过,游泳戏水的确是她最不行的运动之一,举凡骑马、射箭、武艺,她都有不凡的成就,但就因为她是女孩儿,所以,这种需要袒胸露背的运动她可从来没尝试过。
经由月光的投射,只见这溪水浅薄,应该不至于有危险才是。她先脱下鞋袜,露出两只如玉的脚丫子,先往里头探探。哇,冰冰凉凉的,真是舒爽极了。
忍受不住它的诱惑,裘馨找了一处石岩旁,以它为屏障脱去了所有的束缚,将整个人浸泡在泉水之中,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在这附近有个不为人知的急流旋涡。就在她戏水的当儿,突地一阵回流往她身上急冲过来。
“救命呀!”裘地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原来踩得到的石头的脚尖,霎时离了地,且渐渐漂浮起来。
此刻,诸葛枫正好打了只野兔回来,准备生火来个“野兔大餐”,怎料木架都尚未搭稳,就听见有位姑娘的叫喊声;他倏地循声而去,只见一条白鱼般的身躯在水中打转、挣扎。
奋不顾身的跳下水后,他才喊不妙,此水流又急又快,差点连他也招架不住。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得以深厚的内力吸住周边的树枝,并缠绕其身,接着,再将此女子往身上一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