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有感于体内已发出讯号,这表示缩骨的七日期限已到,他必须立刻恢复本色,否则将一辈子都无法换回男儿气慨,而且会渐渐融骨身亡。
飞快冲回延波府的诸葛枫,知道为时已不多,他连忙找到他唯一信任的人--裘昕,为他把关。
“你拉着我走那么快做什么?”裘昕不解的跟着他。
“我必须调息运气,你千万得替我把关,否则我此命难保。当然,你若想取我性命,这是最好的时机。”诸葛枫故意这么说,想试探她对自己是否有意思。
“你无缘无帮为何要调息运气?喂--”等不及听到答案,他已紧关上门扉了。
“真是的,一句解释都没,就要我把关。”裘昕悻悻然的坐在石阶上,就算嘴里唠叨念着,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他做这件事。
若她真要他死,这的确是最佳时机,但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她对这位“侏儒男子”似乎已有了某种牵扯不清的感觉。
在冗长的等待中,烈日已渐渐回归西方,变成一个大红饼垂在山岚边,裘昕等得都快打瞌睡了,但不敢掉以轻心,否则,若真害了他的命,那怎么得了;但他到底是在调什么气?运什么功呢?竟要那么久。
好奇心诱惑着她,她悄悄地把纸窗挖个小洞偷偷一瞧。什么也没瞧见嘛!床上的罗帐已放下,根本看不出他在搞啥玩意儿!
“奇怪了,自己的老婆还得用偷窥的,想必你是在此嗜好吧?”姚玉清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她耳畔响想。
“你跑来这儿做什么?”裘昕厌恶的眼神直瞅着他。
“我是来看我爹的,顺便来瞧瞧你那漂亮的新娘子,却没想到竟让我看见这一幕。嘿!你该不会有此偏好吧?”他不怀好意的直往内瞄。
“你下流!走开!否则我会叫人请你出去。”裘昕气极败坏的说,但主要是怕他会破坏了假“小菁”的运功。
“那么凶呀!坦白说,你若不是个男的,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唉!”他轻薄的说道。
“你要是再这么胡言乱语,我真要叫人了。”
“好,我走,但是得让我见一见那美娇娘,才不虚此行。”他不等裘昕同意,便迳自推开房门。
“你真是不可理喻!”裘昕为之气结的用力将姚玉清踢飞出去。
只怪姚玉清自小不务正业,功也不好好练,以致轻而易举的被踢到房外的盆景边。
“好,你仗着有这点功夫就打败我,算我学艺不业精,不过……”他吃吃的笑了一会儿又说:“你总不能一天到晚看着她吧!有一天我定会抢走她的。”他撂下这一句话,就忿忿然走了。
此时的裘昕,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错了,为了姚叔,她这样处处让着姚玉清是对的吗?
就在她失神的当儿,房门“嘎”的一声打开了。裘昕回过头一看,顿时心漏跳了好几拍,这……这是她心中的“侏儒男子”吗?他好高啊!宛如一尊雕像般屹立不摇的立在她面前,他眼中含着笑意,非常温柔、有情,仿佛可以融化任何物体,而她现在竟已熏熏然的不知所以。
“欣赏够了吗?还认得我吗?”诸葛枫深具磁性的声音飘向裘昕的耳际。
裘昕回过神后,才好好打量眼前这位英俊挺拔的美男子,只是,他好面熟,“你--该不会是诸葛枫吧?”她陡地喊了出声。原来,他就是订了三年时间准备雪耻的人。
“好记忆,可见我当时带给的感觉挺深的罗!”他出其不意的搂着她,含着无比浓浓的情意。现在他已是道道地地的男儿汉,不再是她所谓的“侏儒男子”了,而且他正准备今夜以其“相公”的身份好好地爱她这位娇妻,必要时,他还要让她换下这套不顺眼的男儿服,还她女儿身。
“我只是不服气当初输了你,才对你比较有印象的。”裘昕头垂的好低,这是她十七年来从未做过的动作,此时却毫无做作的表露出来。“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当然是问他怎能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
“此乃一种武学,名为‘缩骨功’。”他略微解释了一下。
“你就是用这招骗我的,对不对?害我还一直叫你侏儒呢!”裘昕泛着红晕的脸颊配上微翘的唇,样子煞是可爱。
看着她娇滴滴的模样,诸葛枫不禁血脉翻涌。对!他是可以要她的,毕竟他们是拜过堂的正式夫妻,只不过身份称谓对调罢了。
他轻轻拥她进房门:“我们还未完成洞房花烛夜,是吧?”
裘昕一听可吓坏了。“你该不会……难道你忘了我有病?”
“不管你有什么病,我都要定你了,即使会拥有和你一样的病症,我也心甘情原油。”其实,诸葛枫早就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的藉口。
“可是……我不懂……”裘昕也意乱情迷了。
“我教你……”
他不再多说,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丝床上,拨下罗帐。
轻巧温柔的手指轻轻为她解开腰际的布带及暗扣,他发觉她的肌肤紧绷着,于是,在她耳际轻呢着:“别紧张,让一切顺其自然……”他慢慢如蜻蜓点水般拂过她的面颊,而后含上她因激动而微启的唇,他贪婪的品尝着她的贝齿,啜吸着她每一滴芳香。这感觉让裘昕心神俱醉,几乎承受不住这种强烈的振撼,难道这就是每一位新人所期待的洞房花烛夜?
突然间,胸口一阵冰凉,“你别解开我的布条呀!它可是我的秘密。”裘昕慌张的说。只不过,诸葛枫却一笑置之,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就在他将这束缚了她好几年的障碍会都扯开后,他才禁区不住的低吼一声,“你好美!为何要将它隐藏起来呢……”话未尽,他轻吻上她粉红的乳晕,来回流连的轻绕着。
“别这样,我好难受。”她不停滞不前的喘息呻吟着。“我比你更难受,但为了让你有更多的喜悦,我甘愿承受。”他缓缓往下移,停留在她的肚脐上游移着。
“别停……”她既兴奋又害怕。
“别紧张,我不会走的。”他的声音也明显的粗嗄沙哑了。蓦然间,他褪下她两腿间唯一的小布幔,用他的柔情给予她更进一步的狂热。灼热的欲望啃噬着他,令他无法等待的轻轻往她两腿间挪移,却又深怕伤了她。但在她紧闭双眼的闷哼中,他知道他还是弄疼她了。
他屏住气斗晌,才呼吸急促的问道:“还疼吗?”
只见她含着喜悦的泪光摇摇头,挺起身子接受他给她的洗礼。
诸葛枫这才吁了口气,发泄出他早已按捺不住的熊熊烈火,带着她和自己至极乐的巅峰。
当激烈的热火慢慢归于平淡后,他仍不忍离去,轻轻搂着她,半开玩笑的说:“我还不知你的本名呢!总不能我叫你‘昕郎’吧?”
她娇羞的往他肢胳窝躲去,“我的本名也叫裘馨,不过是馨香的馨。”
“好名字,那以后我就叫你馨儿。”他深情款款的说。
“阿枫,我……”她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啦?经过刚刚那一切,对我还害臊呀?”他轻掬起她的下巴,又吻上她嫣红的唇。
她害羞的推开他一丝缝隙道:“我是想问,刚才那就是洞房花烛夜呀?”她心想,怎么和小李说的不太一样?两人不仅抱在一块,还有那更让人神魂颠倒的一幕。
“傻馨儿,不是每一次都叫洞房花烛夜,只有新婚的那一晚才是。”
“那么说,以后就不可能有罗?”不知怎地,裘馨突然觉得好失望,莫非这么美好的一切,就只有那么一次?
诸葛枫当然看出她颦蹙蛾眉的原因,于是笑不可遏的说:“以后只要你吩咐,我一定会为你服务,只不过,以后这叫做‘鱼水之欢’。”
“你……”裘馨蒙住脸。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呢?简直是羞死了。
“别不好意思,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肚子里就会有我们的小娃儿了。”他拿下她的手笑意盎然的说。
小娃儿!这下,裘馨可吓呆了,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你是说,我们这么做会有小娃儿?”
“对,说不定你现在就有了呢?”他爱怜的抚上她平坦的肚子。
“不可以!”她以诸葛枫不解的动作,迅速逃到床的一角。
“馨儿,你怎么啦?”诸葛枫欺过身紧紧搂着她,想安抚她的颤抖的身子。
“我爹他……他并不知道我是女儿身,若我有了小娃儿,就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他会气死的。”裘馨难过的低泣着。
诸葛枫轻拍她的肩,自信满满的说:“我并不打算再欺瞒你爹,而且,我相信你爹一定会喜欢我这个半子的,再怎么说,我这半子也比你这假独生子要有用多了吧!”
裘馨这才停止哭泣,“你确定我爹不会生气?他一凶起来会杀人的。”
“不会,俗语说:‘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虽然他是丈人,但也差不了多少。”他轻笑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要扮男装欺瞒自己的父亲呢?”
裘馨浅叹了口气,才把当年母亲及奶娘的计划全盘托出。
“真是难为你了,今后有我在,我会为你承担一切,放心好了。你也累了,快睡吧!”他拥着她轻轻躺下,让她靠在他的臂弯中。她果然累了,没多久便渐渐睡去。
诸葛枫也满心欢喜的合上眼,他突然有股冲动想回遥弦山向诸葛扬致谢呢!谢谢他的“奸计”让他能拥有佳人。思及此,他将她搂的更紧,让两上裎呈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掩盖在这柔情的线被中。
她不安的一动,使用权她的双峰不轻意的触及他,他喟叹一声,暗忖:这实在是不智之举,相必,他又要失眠一夜了;若不是念在她是初尝云雨的小花蕊,他一定会再次占据她,直到……
?
※ ※ ※
“昕儿,瞧你容光焕发的,精神不错嘛!我就说新娘子很单纯好骗的,不是吗?”奶娘一早就看见裘昕一个人躲在花园里闷笑。
“奶娘,您不知道啦!”裘馨不想欺瞒奶娘,却又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什么呀?瞧你的表情奇奇怪怪的。”奶娘坐近她,仔细钻研她脸上的神情。
“他……他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裘馨斟酌了许久才说出来。
“什么?那怎么办?她会甘心嫁给你这个假相公吗?”奶娘猛地跳起身,仿佛世界末日来临般。
“奶娘,您别心急,听我慢慢说嘛!”她将奶娘压回椅子上,而后才嗫嚅的说道:“她并不是尤小菁,而是个男人。”
“男人!”这会儿奶娘跳得更高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的抖个不停,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您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再说……再说称也已是他的人了。”她轻拢着鬃发,一副很幸福的模样。
裘馨的表情看在从小带她到大的奶娘眼里,“老天,你喜欢他吗?这生米已煮成熟饭,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他的底细你可弄清楚了,总不能胡里胡涂就上了人家的当呀!”
“奶娘,他就是闻名江湖的‘诸葛四郎’之一诸葛枫,也是两年前府前比试赢我的那个人。”她一五一十的说出。
“原来是他,那太好了!允文允武又一表人才,馨儿,你可真嫁对人了。”奶娘听完兴奋极了,“不过,他怎么会冒充江南王府的尤家千金?”
“他没说,不过,他已决定找爹商量,让我回复女儿身。”裘馨快乐的说道。
“这也好,总不能瞒一辈子呀!那他现在人呢?”
“他在房时修书给他的兄弟,我不想防碍他,所以就出来散散步。”求馨粉嫩的脸上尽是小女儿般的娇柔。
“奶娘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恭喜你了,若你娘在世,她一定会替你高兴的”奶娘情不自禁的淌下欣慰的泪水。
“奶娘,您别这样,我看了都想哭。”裘馨体贴的为奶娘拭去泪水。
就在这一刻,居心不良的姚玉清趁着裘馨和奶娘在院内淡天之际,混入了诸葛枫及裘馨的卧房外。
“谁?”刚修完家书的诸葛枫,立即察觉到门外有人探头探脑的,便以风般之速成推开房门。
???
“是你!姓姚的。”诸葛枫剑眉一抬,极不屑的松开他。
“你是谁?怎知我姚,又怎会在裘昕的房里?”姚玉清揉着刚才被他箍住的肩,像是挺疼的样子。
“我倒想问你,明知这是裘昕的房间,为何又要在这儿鬼鬼崇崇的?你是何居心?”诸葛枫轻摇羽扇,不答反问。
“我是来找裘昕的,难道不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我是谁,总有一天你会晓得,现在,我没那个闲工夫跟瞎扯,我得去找裘昕了。”他不想理会他。
“那小菁呢?她不在里面吗?”姚玉清不死心的直往里面瞄。
此时,诸葛枫双眉齐扬,一副好笑的表情指着他说:“省省吧!以后不会再有‘尤小菁’这个人存在了,你死心吧!我要是尤小菁,也不会看上你这种败类的。”
“你竟然这么说我!你不怕我告到裘伯父那儿去?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姚玉清咬紧牙、握紧拳,龇牙咧嘴的说。
“那正好,我则好要去馨儿一块去拜见岳父大人。”他以深不可测的笑容看着他。
只见姚玉清目瞪口呆的说:“你说岳父,又说馨儿,这是怎么回事?”
诸葛枫却只是摇摇头,兀自一个人往花园走去。
姚玉清可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他心想:不行,非得弄清楚不可!于是,他偷偷摸摸的尾随着诸葛枫。
“馨儿,我已准备妥当,可以去见岳父大人了。”诸葛枫一见裘馨,就软语说道。然后,他向站立于一旁的中年妇人说道:“想必您就是馨儿的奶娘罗!在下诸葛枫,以后我就和馨儿一样,叫您奶娘好吗?”
“诸葛公子……喔!不,应该改口叫姑爷才是,我口拙,真不知该说什么?”奶娘一见一表人才,又风趣健谈的诸葛枫,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奶娘,您真客气,馨儿曾告诉我,您是最疼她的了,我在这谢谢您了;这次忘了买见面礼,下回定当补送,不知奶娘是喜欢花粉,还是胭脂?瞧您风姿绰约的,必定常保养罗!”诸葛枫风趣的说道。
“姑爷,你这是在寻我开心嘛!”奶娘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第一次被人形容“美”,可真不好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