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的很热,尤其是当身边无故多出几个不受欢迎的男人时,更让她玩兴大减,所以她的好兴致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她回到他们放置物品地方时,却没有看到杜司岑,不知他跑哪儿去了。
不过他倒是挺细心的,在这块阳光晒不到的地方铺了条大浴巾,还撑起一把遮阳伞在上方,令人忍不住想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
屈语庭在浴巾上躺下,并且用自己的小浴巾盖住腰际,在和风的吹拂下慢慢闭上眼,原本只是想小憩片刻,等一下再去玩,可是她竟然睡着了,甚至不知道杜司岑已回到身边。
“小语……”就在她想翻个身继续她的美梦时,突然一道轻柔的叫唤让她不由自主的清醒过来。
她的眼光集中在杜司岑身上,倏地睁大双眼。
原本就十分英挺出众的杜司岑,除掉一身的文明装扮,全身只着一件泳裤时更显得帅气。古铜色的肌肤、结实的体格,让她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伸手触及她的腰,接着又抚上小腹。她忍住内心的激动,然而当杜司岑的手抚向她胸部时,她呆住了,一时之间竟无法反应。
他的手指推开她抚在胸部的手,并隔着泳衣吸吮她的胸脯。一阵的爱抚将一股狂野的感觉注入她的体内,她却不知哪来的力量,猛地推开杜司岑的头,挣扎着坐起身。她挣脱杜司岑的怀抱,站起身来调整呼吸,转身正想跑,一只手却被他拉住,下一刻她又跌入他的怀抱。
“别这么生气!”
他竟还叫她别生气,他不但当众调戏她,还敢如此要求,如果不是附近没什么人,也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一定会引起骚动。
“就算有人看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放开我!”她低着头,因为已不知该怎么去面对那双深沉的目光。
“小语。” “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真的气不过,他这么专制霸道地将她当作他个人的私有物品,真的令她无法忍受。
杜司岑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可恶,他还有心情笑,她都快抓狂了。
“我说小语,你还没见过我真正表达我的热情,到目前为止,我可都遵守着绅土的礼貌。”
真是可恶至极!她只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他这种取笑的态度,她奋力挣脱他的掌握,也不管落在地上的太阳眼镜,迳自往海里走去。
* * *
在水中游了近半个钟头后,屈语庭才回到岸上,发觉杜司岑正紧张地四处张望。
“我原本已经打算下水找你了。”
瞧他紧张的,那为什么还要惹她生气?
她不理会他,迳自走去拿浴巾,杜司岑却眼尖的发现她的脚上渗出血水。
“你是不是在岸边刮到东西了?”
她把自己擦干,将浴巾披在身上,并再度坐在大浴巾上。看了眼自己的脚,她不在乎地耸肩。“可能吧!”她倾下身去拉浴巾的一角轻拭伤口,这时才感觉伤口的刺痛。
“傻瓜。”看她轻皱眉头,杜司岑立即靠过去。“在海边被东西割伤是很容易感染细菌的,我看看。”
他双手捧起她受伤的脚,小心查看,然后用自己的嘴轻吮伤口,这把她吓住了。
“你做什么?”她的声音显得娇弱,而杜司岑却更加用力地吸吮。
“好了,这样就不怕感染细菌,等一下回去,我再帮你擦些药。”他放下她的脚,抬头看她。
“只不过是个小破皮,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为了掩饰尴尬,她故作不在意地说。
“别跟我吵,反正你也受伤了,我们今天就打道回府,下次有空再来。”
这下还得了,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来南台湾一趟,还没有玩够就要回去。
“不要,我还没玩够,我不回去,只是一点小伤口罢了。”屈语庭极力争取。
“不行,去换衣服。”杜司岑完全不吃她那一套,坚定地说。
“拜托,只不过是一个伤口,我才不要大老远开车到这儿,马上又要离开,而且我还没有逛中山大学呢!”
就在她反抗的时候,她看到他的脸色又变了,而且愈来愈难看,这就表示她的抗议无效。
“好吧!那我先去冲个澡总行了吧?”抓起手提袋,她嘟着嘴走向更衣室。
十几分钟后,从更衣室出来,她走向停车处,杜司岑早己等侯在那儿了。
可能是真累了,屈语庭一坐上车就开始睡觉,完全不担心杜司岑会将她载向别处。
第五章
“起床了,小懒虫,醒醒。”当杜司岑顺利地回到自己的住所时,他将车子停在车库,并且尝试着叫醒屈语庭。
睡得正香甜的屈语庭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一边挣扎地坐起身子,一面揉揉惺讼睡眼,想看清自己身在何处。“我们到家了吗?”
杜司岑看她一副睡眼迷蒙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到了,不过是我的住处,不是你姐夫家。”
“啊!”原本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她,听到杜司岑的话,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
看到她的反应,杜司岑只是笑笑,“我想先将你脚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再送你回去。不然依你的个性,我猜你可能一回到家沾上床就倒头大睡,把伤口这回事早忘得一干二净。”
“伤口本来就不痛呀,如果涂上药,反而会更痛,我才不想自讨苦吃。”
嘴巴上虽是这么说,但她仍随杜司岑走进他的房子,因为她知道他是出于一番好意。
在处理好伤口后,杜司岑原想直接送她回去,没想到他才进房里拿个东西要托她拿给中承时,她竟己梦周公去了。看着她那甜美的睡相,他不忍心叫醒她,有那么一刹那间,他有股冲动想将她留住,但他知道还不到时候。他走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脸,“小语……醒醒,该回你姐夫家了。”
屈语庭微微睁开双眼,但眼皮又很不争气地垂下,令他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弯下身将她整个抱起来,轻松地走到车边打开门,将她放进汽车前座。
没多久,车子停在方中承家门口,屈语庭可能也感觉到到家了,缓缓地转醒过来。
“晚安,我的女孩。”杜司岑轻轻地亲了下她的脸颊。“大后天六点过来接你,晚安。”
* * *
这天,杜司岑住的社区举办了一场聚会,社区里几乎每一户人家都出席,而屈家姐妹和方中承刚好也是受邀请的客人之一。一整个晚上,杜司岑始终表现得很温和一点也没有平日的狂妄及霸道,以至于屈语庭不禁要怀疑之前两人之间的亲密是否全部出于自己的幻想。
晚餐后,方中承因为担心妻子的身体负荷不了,所以告诉屈语庭他们要提早离开。
“姐,你和姐夫要先离开?”是他们硬要她来的,现在竟然告诉她,他们要先走。
“小语,我担心你姐姐的身体太累,所以要先离开。”方中承代为回答。
“那好,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东西和你们一起回去。”
“不行,你在这里陪司岑。”屈语辰看着她,坚持地说。
“我为什么一定要陪他,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杜司岑走了过来。“怎么了?”他询问方中承,但眼光却停留在屈语庭的脸上。她的脸上似乎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他一走近时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北极。
“小辰有点累了,我想送她回去。”
“那也好,等一下我会送小语回去,你们路上要小心点。”就算她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多陪他。
屈语庭就站在旁边,不能置信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们好似当她是个隐形人,这让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一等姐姐和姐夫走后,她马上就转身往别处走,不想多看杜司岑一眼,心想这一定又是他们串通好的。
这时,屈语庭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那人正是唐文哲。他走上前来向她邀舞,而她也欣然接受,完全不理会一旁正有一双想杀人的眼睛直盯着自己瞧。 “你今晚很迷人!”唐文哲拥着她说。
今晚她穿的是一套草绿色连身长裙,丝质的衣料好似她的第二层肌肤,似有若无地贴在她身上,露出迷人皎好的身段。
自从上次被杜司岑警告不准在公众场合穿得太过暴露,她确实不敢再穿着自己较喜欢的轻佩型服饰,不是她怕他,而是她不想再让他有吃豆腐的机会。但她却投想到,虽然她所暴露的地方不多,但却更引人遐思。 “谢谢,你今晚也很帅啊!”她注视着他温和的笑容,又道:“你妹妹今晚也十分迷人。”她顺便一提,却引来他的笑意。
“她为了能引起杜司岑的注意,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他低头对屈语庭微笑。“但司岑那家伙就是有办法摆脱,总是懂得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我真怀疑有没有一个女人能真的绊住他的人。”
“听你的意思,好像他很了不起似的。”
“在这屋里凡是四十岁以下的女人,不管已婚、未婚,没有一个不喜欢他。”
“是吗?请别将我和那群没眼光的女人归成一类,谢谢。”她为自己撇清。
“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好吗?羽儿也邀请了司岑,我希望你也可以来。”
他正经八百的表情令她忍不住笑了开来。“好吧,我看我不接受也不行了。”
他们来到舞池,突然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可以请这位小姐跳支舞吗?”
当她一转身,看到杜司岑时,立即就想拒绝,可是唐文哲却已离开她,朝唐羽走去。因此她别无选择,只好和他一起滑进舞池里。
“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找我?这么多美丽的小姐都对你百依百顺,你还有时间想起我呀!”
“你错了,我所有的表现只是一种礼貌。’杜司岑不想和她开战。
屈语庭看着他冷笑,“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说那是‘礼貌’,真是太伤人了。”
“我很清楚这种场合。如果我和一位小姐跳超过两支舞,那别人就要传说我的单身生活可能快结束了。”
屈语庭晃着脑袋,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那都不干她的事,反正倒楣的人不是她。
“谁会如此不幸嫁给你,又不是自掘坟墓。”
“你不觉得和我结婚是个不错的主意。”他目光犀利的看着她。“哪天要是我将戒指套上你的手指,你可能就不会说那不干你的事了。”
“不可能!”她耸耸肩,“我没兴趣,而且我不习惯和别的女人共享一夫。”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似一个滥情的浪子。”
“浪子?或许吧!可能还是回不了头的那一种。”她讽刺地取笑。
“你刚和文哲谈些什么?”杜司岑不客气地问。
屈语庭抬起头,打量他那深不可测的表情。
“事关个人隐私,如果我同样问你和其他女人说些什么,你也会告诉我吗?”
杜司岑暗暗地笑着。“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你……”
“小语,我记得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别激怒我。”他暗喻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我看你似乎和文哲很有话聊。”他缓缓地说。
屈语庭瞪大眼睛。“我不晓得你竟对我们两人这么感兴趣。她不怕死的看着他,“否则我们可以说大声一点,让你仔细听清楚我们说的每个字。”
杜司岑怒,用力抓紧她的手。“我的耐性有限,尤且知道有人在向它宣战时。”
“当着满屋的人,你能对我怎么样?”她就是喜欢挑战他的耐性。
“你真是故意要激怒我?”
“我这是实话实说,杜先生!”话才一出口,她马上后悔了。
“我记得我要你喊我的名字,你似乎忘得很快,我想我有必要再次唤醒你的记忆。”
看着杜司岑的头慢慢地低了下来:她却怎么挣扎、躲避,也没有办法推开他高大的身躯,只能眼睁睁地让他近乎粗暴惩罚的吻,霸道地落在她唇上。他的吻是对她表明真心,也是在对在场的众人宣布她是他的。
“放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不知过了多久,屈语庭总算可以开口说话,她气急败坏地朝他大吼。
“我高兴!”他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歉意,反而有些得意,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她朝他低声大吼。
“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我想我们之间不只如此。”
听他这么一说,她真想甩他巴掌。看他那副样子及满脸笑容,她的怒火烧到最高点,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发脾气,不管这么做看在别人眼中是否会很奇怪。“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我可要叫了。”
“那我想……我会再吻你一次。”他不疾不徐地说。“现在我们的关系在别人眼中可是相当复杂。”
她眼里闪着怒火,愤怒在她体内燃烧,使她禁不住的颤抖,从没有人能让她气成这个样子!
“告诉我,文哲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相信再笨的人也能察觉她全然的愤怒及敌对的态度,但司岑这家伙却仍然表现得满不在乎。
她深吸了口气,故作高兴地说:“文哲请我明天晚上去他家里吃饭。我答应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说完,她挣扎地想摆脱他的掌控。
“还不行!”他平静地拒绝。“明天我去接你,因为我也要去唐家。”
“我不要。”屈语庭马上回绝。 “不要也不行,我现在不想惊动其他人,否则我会拉你出去,教你不要这么口不择言。”他冷着声音说,让她知道他真会如此做。
“我不怕你,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嘛怕你!”她依旧快速地回话,虽说她是有些不知死活,无视于眼前强壮高大的身躯里藏有多少的怒气。
“以后你会怕的,我会成为名副其实让你怕的人,而且是唯一的一个。”这是个承诺,也是个警告。
“你放心,那是不可能的事!”
* * *
隔天一早,马上有“独家广播电台”打电话到方中承家,向屈语辰报告昨晚的情况,因此屈语庭又一次被姐姐从床上挖起来。
“你跟司岑之间到底怎么了?有人告诉我昨天我走后,他跟你似乎发生了一些小摩擦,而且大家都在谈论着。
“没有呀,他依旧让人讨厌,处处和我作对。”她轻描淡写地说。
“没有?那怎么会有人打电话来问你们两个的好日子是不是近了?这教我怎么回答?”
“那你就不要理也不要回答不就好了。”其实她不是故意要这样说,只是她现在心里也是一团乱,自己都理不清头绪了,哪还有精神去回答姐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