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个怪人,气不走他,她有点失望,「虽然厚度只有三公分,我还是能保证绝对坚固,可以让你安心躺上几十年。」
如果不是碍于力气有限、没人手帮忙,她一定造个更坚固的棺材,好让邪魅坏男人躺上千余年。
「啧啧!妳到底是如何一个人完成?不必铁钉就能牢牢把木板镶嵌组合,真是绝活。」烈城杰摸抚棺材上的寿字,仔细瞧每一处,整体简单又不失气势,发现这口棺木虽然只是玩笑,但柴孟竹的功夫仍旧不失水准。
真可惜,他竟然眼睁睁错失好功夫。
「等你下辈子投胎,有机会当我的徒弟就告诉你。」
「哈哈,瞧妳说话的语气愈来愈像我。」
她的坏脾气是被逼出来的,还不至于跟他一样恶劣,「谁会像你!麻烦你自己动手把它搬回家,我想休息了。」
收起笑容,他走向前将她拦下,「等等,妳似乎忘了作品的主题是肌肉猛男。」
「只要你躺进去就成了,保证是百分百肌肉猛男,绝不失真。」
「OK!妳辛苦了一整夜,我当然要捧场配合。」他毫不忌讳的,一脚就踏进棺材躺好。
空间宽敞、木板光滑,感觉挺舒服,不过就少了她的陪伴,烈城杰眼底闪过贼意,「麻烦妳帮忙盖上棺材盖子。」
「没问题,这口棺可以让尸水流出,你大可安心躺久一点。」她还想在棺材盖上加钉子哩!
她赌气的可爱模样,让烈城杰更想将她留住,于是趁她弯腰推动棺材盖时,他铁臂横拦将她扯进怀里,健壮双腿牢牢将她圈住。
「放手、放手啊!」太大意了,柴孟竹好气恼。
「不放,妳放弃无用的挣扎吧。」烈城杰加重力道,让两人之间毫无隙缝,苦闷一整夜总算有甜头可尝了。
「好卑鄙。」她被迫埋在宽广胸膛中,连说话都不清楚。
「奉劝妳最好别再蠕动,那只会让我更亢奋。」他笑得相当邪恶。
闻言,柴孟竹身躯僵直,清楚感觉到抵在私处的东西有多坚挺,轰隆一声,全身血液像全冲上脑门似的,白皙肌肤红得彻底。
「很好,这才乖。」烈城杰像哄婴孩般摸着她的头赞赏。
「快放我走。」她说话小心翼翼的,就怕挪动身躯又会让恶狼揩油。
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喔!妳也很喜欢抱着我。好吧,我就委屈陪妳睡在这里。」
「不是、不是!你这个混蛋。」她的脸还是被压在他的胸膛里,话一样说不清楚。
「妳想要做爱?真的吗?如果真的想那就响应我一次,我可不希望妳又后悔。」烈城杰自问自答就是要惹她。
简直就是下流的野蛮人!这下柴孟竹连吭声也不敢,只能闷闷的吞下怨气,等待机会再行挣脱。
「噢!请妳再说一次,不然出点声音也好。」哈哈!总算让她不敢稍加乱动,不过她不出声还真令他伤心。
烈城杰放松些许力道,让她可以放松身体却也逃不了,「You are so beautiful to me. Can't you see……」
他居然唱起情歌,这会儿又想出什么怪招?
柴孟竹全身僵硬,戒备提升到最高点,然而浑厚嗓音仍不停在耳畔缭绕,一次又一次,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好听极了,原来这坏男人唱起情歌如此深情悦耳。
好累、好困,他的胸膛好舒适……
感觉怀中的人儿睡了,烈城杰轻轻抬起她的小脸,让她能睡得更舒服,而细看下,却又发现到她的睫毛好长、红唇柔软,五官是那么的细致。
每碰触她一次,他的体温就上升一度,亢奋得几乎快发狂,可是此刻让她好好休息比较重要,她可是个宝贝需要加倍呵护。恍惚入睡之前,这句话不断在他脑海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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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孟竹坐在梳妆台前,梳理湿透的发丝,神情有些呆滞,只因感觉被他搂抱过的身体还发烫着。
在工作室里她睡得实在太沉,连烈城杰何时抱她回房都不知,令她在意的不只是多次的亲密接触,还有面对他时,愈来愈无法坚持的意志力。
欲火清清楚楚在眼里燃烧,烈城杰极有可能会将她弄上床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他这种人,真值得她冒险掏心吗?
柴孟竹、烈城杰,如果真迸出火花,那感情会不会像干柴烈火般燃得急、灭得快?
会!百分之九十九会。她的神色黯淡,答案如此之明显,为什么狂跳的心却还想如飞蛾扑火的奔向他?
真的是魔迷心窍了……
看看时间原来她呆坐了这么久,轻轻叹息一声,她说服自己时间会给答案。
梳理好头发,换下浴袍,她准备到医院里探望母亲,幸好母亲已顺利转到普通病房,不然今天就错过探病时间。开启房门,她见到柴羽月一脸担忧。
「姊,妳还好吧?」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她发现妹妹眼里含着泪水。
柴羽月将她推入房内,掩上房门后,才开口,「妳是不是给他了?」
「什么东西?给谁?」她不懂妹妹在问什么。
「我们都知道你们在工作室过夜,也都看见他抱妳回房了。」柴羽月难过的哭了出来。
「别胡思乱想,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烈城杰的表现还算君子,她虽然睡死了,衣服还是整整齐齐。
柴羽月拉着她的手追问:「真的吗?妳真没把贞操给他?」
「拜托妳别像三姑六婆一样乱八卦,我还不想名节被败坏。」她轻捏妹妹的脸一把。
「那就好、那就好,我以为他得逞就拋弃妳离开了。」柴羽月顺了顺胸口大大松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妳说他离开了!」柴孟竹绷紧心情,问得好小心。
提到早晨的事,柴羽月更是忿忿不平,「是啊,走得好急,什么也没说,我和张大哥气极了,以为他得到妳之后就想一走了之。」
他真的走了!柴孟竹的脸色惨白,他们之间的火花还灭得真快……心中的失落感说明自己对他的喜欢远比预期还多。
是啊,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柴羽月没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劲,还叽叽喳喳的不停说:「他们还打起来了,烈城杰真狠,一拳就把张大哥摆平,一句道歉、弥补妳的话都没有,我真怕妳会受不了被抛弃的打击,幸好,妳没被他吃了。」
他走得还真潇洒,而她却因他的入侵又离开而情绪难以平稳。
「姊?妳的脸色好苍白啊,该不会妳真的被他吃了吧?」姊姊的表情让她看了好害怕。
望进担忧的眼睛,柴孟竹惊觉自己失常的表现,「没有,我只是头很疼,好象感冒了。」
「真的吗?妳别瞒我们,如果烈城杰真的不负责任,那我们一定把他告到死。」柴羽月清楚嗅到伤心的味道。
柴孟竹严肃的板起脸,「妳再胡说,我真要生气了。」
「可是……」
「如果妳不信,大可以到工作室看一看,妳会发现那里多了一口棺材,那是我彻夜赶出来给烈城杰的作品。」她的头真的犯疼了。
「呃!对不起嘛。」柴羽月吐了吐舌。
「时间不早,我该赶着去看妈了。」柴孟竹交代几句,转身便离开,脚步很急,此刻,她需要好好静一静。
第六章
听说失恋很痛苦,会痛得仿佛被撕裂一样,而她只感到失落感盘踞心头。幸好,对烈城杰的喜欢还没有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况且他们相处的情形也跟谈恋爱扯不上关系。
就这样散了是最好的结局,希望他们别再有交集。
柴孟竹探望母亲后正要搭电梯离开,此时又遇见耿仲奕,最近不论她何时来医院,都会跟他巧遇,让她不禁怀疑全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是他的眼线。
「Hi!柴小姐。」耿仲奕面对她时总是笑容满面,为得就是要营造良好关系。
可恶啊!自从接下味之都后,他简直累得像条狗,苦思不出方法对付于子江,只好继续打烈城杰萨主意。
就他所得到的最新消息,烈城杰投下大笔金钱请人在一天之内就装潢好工作室,而且别墅里满是木雕专用的工具与材料,这情形很耐人寻味,或许柴孟竹真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耿医师你好。」柴孟竹回以淡淡微笑,并没有聊天的打算。
「真有缘。」耿仲奕跟着她进入电梯,四下无人正好可以长谈。
对!长谈,过去几次都被柴孟竹巧妙回避,这次他说什么也要从她身上挖出有利的情报,加以迅速陷害烈城杰。
倏地,耳边传出尖锐刺耳的机械声,接着电梯停摆。嘿嘿!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电梯怎么会故障?」柴孟竹拧起秀眉。
「我马上联络管理员。」耿仲奕按下紧急通话按钮,命令工作人员立刻抢修。
「有说多久可以修好吗?」
「需要检视线路才会知道,他们待会才会报告,真不好意思,我代表医院向妳说声抱歉。」耿仲奕扯谎都不必打草稿。
「没关系。」情况还不算太糟,灯光明亮、通风也正常,只是孤男寡女气氛怪怪的。
「妳真不打算离开茂森吗?」他趁机问她。
柴孟竹摇头语气坚决,「没有打算。」
「真可惜。」他惋惜的表情像错失旷世奇才,接着以开玩笑的口语道:「我开出的条件这么好,为什么妳还不答应,难不成妳的男朋友在茂森?」
「我只是念旧。」
「念旧?」耿仲奕怅然摇头。
「我可以介绍顶级的木雕师父给你。」接连被追问几日,她着实快要无法招架了。
「我比较欣赏妳的作品。」叹了叹,他像是突发奇想,「如果我贿赂妳的男朋友借机拉拢妳,那会不会比较有希望?」
「不会,因为我没有男朋友。」
耿仲奕微笑的眼神背后暗藏犀利,「怎么会还没有男朋友,妳的条件这么好,聪明伶俐,追妳的男人肯定一箩筐。」
柴孟竹摇头,沉默了。
「我有个朋友,他的个性狂野、男人味十足,外表英俊潇洒……」耿仲奕故意详细形容烈城杰的模样。
她的脸色略微僵硬,试图转移话题,「维修人员怎么还没来?」
「我问问看。」耿仲奕按下紧急通话钮询问,精锐目光将她的反应全数捕捉。
柴孟竹拨了拨头发,悄悄拭去汗水,为什么听到与烈城杰相似的男人,她的情绪就起伏不定?
「还在检查线路。」耿仲奕接续话题,「对了,刚刚跟妳提的钻石级单身汉,如果他来追妳,那妳跳槽的可能性大不大?」
「对不起,我头疼,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心情好不容易平静,她一点也不想回忆烈城杰。
「我虽然是妇产科医生,但基本诊视还是行,让我帮妳看看。」
她勉强扯着微笑婉拒,「不要紧,八成是这里太闷的关系,只要出了电梯就会好一点。」
选择性头痛?啧!耿仲奕也不好继续盘问,按下通话钮催促维修人员修复电梯,并不着痕迹的说出暗语,三分钟后电梯恢复正常。
望着她急于离去的背影,耿仲奕不停分析他们的关系,情况有点怪,烈难得积极,而女方听到他却脸色深沉?
嘿!双管齐下就不信弄不清楚,况且只要烈有一点在乎她,那么柴孟竹就是颗棋子。
耿仲奕搭乘贵宾专属电梯直达十二楼。
此楼层戒备森严,就连一般医生与护士要进入都必须经过重重关卡,而他却是一路畅行无阻,只因他是医院的拥有者。
进入五星级贵宾病房,就见到烈城杰与一颗苹果杠上的景象,他嫌恶的调侃着,「拜托,那颗苹果被你削成那样,谁敢吃?」
「哪样?要吃到本大爷削的苹果要修福三世,而你门都没有。」
「幸好,我没福气让你荼毒。」耿仲奕真想叫他把苹果丢了。
费了一番工夫,烈城杰终于将苹果削好切成块,端到病床前,伺候修福三世的女人,「我最挚爱的美女,请吃水果。」
「油嘴滑舌,光听你说话病就好一半,可是,你把苹果切的很畸形耶。」烈明娟瞪着盘里的东西,很怀疑那是苹果,怎么切的跟薯条一样,而且还像被老鼠啃过。
「老妈子,别忘了这是妳儿子的孝心。」他一个大男人难得这么温柔,竟然被嫌弃,真是的。
「我当然开心啦!这苹果好甜。」烈明娟优雅的品尝着,五十多岁的年纪依然风韵犹存。
「妈,别吃得太勉强,我可以请看护再削一个。」虽然不是亲生母亲,耿仲奕一样喊她妈妈。
「呿!你这个假儿子别挑拨我们母子的感情。」烈城杰毫不客气的回敬他。
「哼哼!那么我现在的身份是医生,你给我安静点。」耿仲奕拉拢白袍显现高高在上的身份,并将他挤到一旁,开始替烈明娟量体温。
「好了好了,你们别像孩子似的斗嘴了,我非常需要安静。」
看到母亲脸色疲惫,烈城杰来到她身旁,「我扶妳躺下来休息。」
烈明娟有儿子在身边陪伴,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辛苦你们了。」
「儿子对母亲好是理所当然的。」烈城杰替她盖上被子。
「没错,别客套了。」耿仲奕到一旁作记录,趁着烈城杰背对自己,以眼神打了讯号。
接收到讯息的烈明娟拍了拍儿子的手,「你一直守在这里,要不要通知女朋友一声?」
「我那来的女朋友?」
「还是没有值得你放在心上的女人吗?」
「没有……」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一抹清秀身影,她会不会等他回去吃晚饭?
烈明娟瞧见他脸上浮现的一丝柔情,抱着极大希望,「嗯?是不是有特别想念的女人?带她来见我好吗?」
「老妈子,我只会想妳。」
「唉,瞧你对我多温柔,如果这份柔情是对待女孩子,说不一定你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爸爸喽!」烈明娟苦口婆心的劝说。
「开玩笑,我才三十岁,让小萝卜头与黄脸婆阻挡我风流,那倒不如……」烈城杰朝颈子一抹。
「呸呸……成家是天经地义的事,竟然被你说得如此不堪,我都老了,究竟什么时候才抱得到孙子啊!」烈明娟深深叹息。
「妳催催仲奕,他会作试管婴儿,让妳抱孙子的机率会大一点。」烈城杰赶紧找替死鬼。
耿仲奕一脸严肃,以陌生的口吻道:「对不起,我是假儿子,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是医生,请你们找其它那两位商量。」
「呿!」
「唉,就不逼你们了,相信只要有缘分,你们也挡不掉。」问不出真心,烈明娟决定拐弯试探,「对了,前阵子看到刘太太拿了幅竹雕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我好喜欢,可是不知哪里才找得到,你们帮我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