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亭芳直至胸前出现异样,才睁开眼瞧仔细。
“啊!”他竟然隔着上衣摸她的……
“嘘,别说话。”这时候嘴巴的功用该是接吻和挑逗。
抱着她翻身倒在床上,蓝吻住她的唇,炽热吸吮。
趁着许亭芳被吻得晕头转向,他将她身上的衣物一 件件剥去。
“你这样好美。”他喃喃赞叹。
她像极象牙雕刻而成的艺术品,每一处打造都经过推算,曲线起伏完美得令人惊艳。
许亭芳微微发颤,羞怯中隐含期待。
在蓝灼烫的目光凝望之下,她彷佛要窒息……
许亭芳一对媚眼漾着水气,含羞带怨瞪视压在她身上的庞然身躯。
“傻瓜,告诉过你别这样看男人。”不管横看、竖看、正看、倒看,都像诱使他继续进攻。
蓝的目光炽烈,紧盯住身下每个反应。他像骁勇善战的骑士,猛烈街刺,领着她攻陷欲望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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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婴儿时期后,好久没睡得这样充实满足。
蓝醒来已是夜幕低垂,近午夜时分,该是许亭芳准备上班的时候。
“小懒猪,起床了。”就让他化身王子,叫醒身旁枕着手臂而眠的睡美人吧!
许亭芳只觉唇办时而湿热,时而刺痒,害她睡得不安稳。眼睛一睁,近距离特写的俊脸跃人眼中。
“啊!”她反射性向后退,顿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光溜溜。“不准看!”
蓝钻进被窝,和她紧密贴合。“这样就看不到了。”
“好热,你别靠这么近。”她的手都不知该往哪摆。
“还好吧?还痛吗?”
腻在她唇边的低问才真让她觉得熟。想起刚才的缠绵,许亭芳觉得身体像火烧般燥热。
摇摇头,她像发现了什么,五官几乎皱在一块。
“怎麽?”他紧张地追问,生怕刚才弄伤她。
“我全身酸痛。”许亭芳扁嘴,“都是你啦,猪头!”还说要帮她按摩,现在酸痛都蔓延全身了。
“要不请假在家休息,顺便陪我。”他提议,不过后头造句才是重点。
光是抱着她,他就有强烈反应。
“不要!”许亭芳气呼呼地把他推得老远。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没安好心!要是待在家肯定又会被他拐上床,她还是逃到医院比较有保障。
在她的坚持下,蓝只得送她去上班。
“猪头?”许亭芳在关上车门前扮了个自以为很有魄力的鬼脸。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的那头,蓝才将车开走。
想起她的娇喘、她的胴体和她青涩却甜美的滋味,他不禁窃喜在心。
被骂再多次猪头他都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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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伟踏进实验室,察觉气氛诡异沉闷。
蓝面带微笑地坐在桌前,眼睛看着窗外。静凌则是一言不发地缩在电脑前,冷着脸打报告。
足足研究三十分钟,仍看不出个所以然,白浩伟终于忍不住发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观察太阳黑子!对吧,蓝。”静凌毒辣地说。
“蓝?”他竟神奇得没和静凌杠上?白浩伟伸手在他眼前晃呀晃。
好半晌后,蓝总算魂归来兮,正视两人,“啊?对,我在观察太阳……”发现不对,蓝猛然爆出怒吼,“白痴啊!大半夜我见鬼才看得到太阳!”
“你才白痴咧!”她快受够他恶心巴拉的笑容。
两天了!整整两天!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发呆傻笑,看得她快抓狂。
“闪啦,别像智障一样杵在这!”三秒不和他说话,他又自动回复痴呆状态,看了就碍眼!
眼睛上下打量她,蓝挑眉贱笑,“火气这么大,肯定是感情生活失调。”
“想死可以明讲。”她必定义不容辞达成他的心愿。
“不了,我现在很爱惜性命。亭芳在等我送消夜呢。”送货时间到,他一脸幸福笑容,火速朝门边移动。后脚还未跨出门槛,他又回眸一笑,“静凌,你饿吗?顺便买你的。”
“不饿!”好个顺便!气都气饱了!
她冲着蓝的背影大做鬼脸。被她的表情逗笑,白浩伟轻捏她的脸蛋,以温柔笑颜替她降火气。
“谈恋爱果然会让人变呆。”静凌皱起鼻头,煞有其事的告诫,“浩伟,你要注意,别和蓝一样成了笨瓜。”
白浩伟只是淡笑不语。
她不知道他早是笨蛋一族的成员。一个爱了五年,当事者却仍毫无所觉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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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许亭芳趴在休息室的长沙发上闭目养神。
“亭芳。”某人轻声唤着。
谁?好耳熟的声音!
她望向来人,俏脸刷地变白,无法自制的泛起冷颤。
“陈……陈志成!”他也进了这家医院!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陈志成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如同他一样,没有一天停止对她的思念。他逼近许亭芳,将她困在沙发一隅,只手抚摸她的脸庞,表情如痴如醉。
她还是这么美丽,他的亭芳……
“不要……别过来!”她推开他。许亭芳的反抗让他眯细眼,“你忘记你给我的伤害了?”
他扯开白袍里的衬衫,露出左胸处一道长长的疤痕。
“你想再在我身上划一刀?”
“不……”
“你不想又丢了工作吧?”陈志成狞笑,面容变得可怖丑恶。他用力扼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臂拥住她。
“乖乖听话,我会好好疼你。”他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后是她的唇。
别亲她,别碰她!喉头被紧紧扣住,许亭芳无法出声,只能在心里大喊。
好恶心……她快止不住反胃的感觉。谁来救她?谁能蓝!
像是回应她的呼唤,蓝冷凝如冰的警告声传来——
“拿开你的手。”话声方落,铁拳紧接着到来。
陈志成闪避不及,被击中下巴,掉了几颗牙。
他真的来了?!许亭芳还来不及感动,就被他肃杀的冷脸给吓傻。
看他一再对毫无反击能力的陈志成挥拳,她怕得尖声叫嚷。
“别打了!蓝!”再打下去他会死的!会弄出人命的!
白浩伟和静凌闻讯,领着警卫匆匆赶来。“不准任何人进来。”静凌交代,关门阻绝看热闹的人群。
“蓝,住手!”白浩伟差点架不住他狂暴扁人的身势。
静凌蹲在陈志成身旁,伸手探他的气息。
“还活着。”伤势不重,放着不管也死不了。
白浩伟将蓝推坐在沙发上。“发生什么事?”
蓝的脾气暴躁,崇尚以武力解决问题,但他不至于无缘由就打人。
“我也想知道。”他神色阴霾,缓缓看向许亭芳。“你欠我一个解释。”他的表情冷,声调冷,心更是冷。
她竟然在跟了他之后,还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蓝?”为何这样看她?他的神情让她心惊。
房中三人的目光全向着她,许亭芳欲言又止。
“等等。”静凌弹指叫来一名警卫,扛起昏死的陈志成。“你们把事情说清楚。蓝,我不想有第二次这样的情况,懂吗?”她扯出浅浅笑容。
小两口的私事就该让他们自己解决,她没兴趣也没空旁听。
她和白浩伟来到门口正要离去,却听见外头警卫的哀号。
“哇,大事不好。”他们连忙退到一旁,免得受到波及。
“滚开!”一道人影火爆怒吼,试图阻挡的警卫反而成了替他破门的工具。
许亭芳只见高大的身影向蓝街去,劈头就是一拳。
“你打我干嘛?”蓝嘴角冒血,火大还击。
“你在医院搞这么多麻烦干嘛?”和蓝差不多高的男子反问,同时避开他的拳头。
“干你屁事!”人是他打的,他自会处理,不必他多事!
“你这样跟我说话?想打架啊!”
“打就打!”要打架他奉陪,他正为了许亭芳的事烦得要命、气得要死,愁烦没人可打、可发泄。
许亭芳看着两人拳来脚往,扭成一团。
“别打了……别打了!”她在一旁干着急。
“别勤啦,没用的。”静凌晃到她身旁,一脸习以为常。“这两只疯狗互咬,没半小时不会停的。帮你介绍一下。”她指着不速之客向许亭芳说明,打发无聊时间。“他叫冽,是蓝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兄长。
“哥哥?”许亭芳错愕。
“门边那是冽的保镖。”纤纤细指换个方向,指着高挑的黑发女子。
“为什么他们都有保镖?”她不禁奇道。
“他们身分特殊啊。身为黑手党首领之子,想取他们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自然需要……唔?”
发现许亭芳神情有异,白浩伟赶忙捂住她的嘴,但为时已晚。
“黑手党?”她像九官鸟,重复静凌说过的话。
她不知道蓝有兄弟,不知道他是……她几乎不了解他的事情!
他从未对她提起,即使她问,他也都是转移话题。
喔喔,这下糟了。
静凌一脸完蛋的表情,恨不得咬掉惹祸的舌头。
脑里念头转呀转,她高声向两匹野兽喊话,“喂,提早散场啦!”
“别吵!今天一定要分出胜负!”蓝打得正爽,哪肯就此罢手。
“好啊,我去叫急诊室准备好等着医你。”冽握拳冷笑。这小子以为他会赢?
“太平间空着,你们俩要去躺吗?”静凌站到两兄弟间,双手合掌贴在脸侧,笑容甜到令人发毛。
“……不了。”冽乖乖停手。
他深知静凌的习性,再打下去,她真会让他们到冰柜“冷静一下”。
“大伙清场,让他们慢慢谈吧。”她率先闪人,将烫手山芋丢给蓝处理。
第七章
许亭芳在蓝的怒目瞠视下,开口诉说她和陈志成的结识经过。
“陈志成是我在市立医院的同事,我们同在急诊部门工作。他很斯文、彬彬有礼,还是留美硕士,很受护士们欢迎。他对我很好,很照顾我。当我被流言中伤时,他安慰我、鼓励我,支持我继续走下去……我真的很喜欢他,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
她没有兄弟姊妹,也没有父母疼爱,当陈志成出现时,她真的很开心。
他是第一个给她有家庭温馨感觉的人,却也是第一个令她不再相信人的人。
“有一次我和他同值夜班。那天气温很低,他买了消夜给值班护土们。我不小心打翻咖啡,倒了他满身……我当时只是想快点替他洗掉衣服上的污渍,就带着他到茶水间,叫他脱掉上衣让我处理。我……我背对着他,他却……他突然抱住我,对我……”为何事隔两年,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教她心惊?
“我拚命挣扎,但是他力气好大,我脱不了身……我好害怕,我从没想过他会这样。”
“亭芳……”蓝紧紧拥抱她急遽颤抖的身躯,心疼不已。“别说了!别说了!”
要是知道她会这么痛苦,他绝不会逼她说。
许亭芳听不见他的呼喊,感受不到他的体温,她已陷人往事,被困在其中无法脱身。“我用力推开他,但是他挡在门口,我逃不出去,我被他逼到角落……我摸到东西,就抓着往他挥去。我不知道那是一把刀!我只是要他走开,可他……他左胸被我划了一道……”
血一直流,一直流,当时的情景,至今她还记得。“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没人相信我!”她嘶哑地哭吼,委屈的泪水直落。
是她刻意将咖啡泼在他身上,藉机和他独处:是她求爱不成反生恨,拿刀刺伤他。上自院长下至清洁工,没人不信陈志成的说法。他们一味的指责她,矛头对准她,让她百口莫辩。
“我信!我相信你!”蓝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他来不及参与她的过去,没想到竟是这样不堪,她瘦削的肩头独力挑起一切。
“你早该告诉我。”他会先宰了陈志成那混蛋,不让他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厂她轻声反问。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蓝以霸道的口吻强悍宣示主权。
他的女人?就这样?
他对她,只是纯粹占有欲作祟吧?“不管怎样,你不该瞒着我这件事。”他烦躁地爬梳头发。
许亭芳冷淡的态度让他有些招架不住。究竟是哪里出错?他漏子哪个环节?
“你呢?你不也有事瞒我?”她眨动迷蒙泪眼。“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
她知道了?蓝低声咒骂。
一定是静凌那死女人!怪不得刚才跑那么快!
“你没必要知道。”冷肃黑眸闪动着厌恶。
没必要……啊。
她懂了,她了解。原来,是这样。
是泪水糊了视线的缘故?此刻她看不清蓝的神情。
不,是她自始至终不曾看清过他。
“我不了解你,一点也不。”泪痕终于滚落脸颊。他看了极为不舍。“亭芳……”
“蓝,我们……”她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相爱的人该了解彼此、相互扶持不是吗?既然他无法向她坦白,既然她无法融人他的世界……
“我们在一起是不是错了?”
伸向她的手顿在半空,赫然收拳重击在木桌,将厚实桌面敲出大洞,而后蓝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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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钟,不夜城台北仍灯火通明。
静凌一身黑装来到东区PUB,很快在吧台找到约她见面的人。“找我有事?”
“心情不好?没睡饱啊!”冽倒是笑得开心。
“废话少说。”静凌赏他两颗白眼。有谁半夜一点多睡得正香时被挖起床,然后开半小时车到满是烟味、空气不流通又嘈杂拥挤的PUB会笑得出来?
“别气,喝杯酒。”他替她点了杯伏特加。
“有事快说啦!”
“姓陈的对蓝提出告诉。”他将牛皮纸袋往桌上一丢。
他的人赶在函送法院前将其拦截。
“真意外。”她将杯中液体饮尽,再叫一杯。
她曾向陈志成施压,以解聘来威胁,要他放弃提出告诉的念头,想不到他还是一意孤行,全然不顾后果。
“你想叫他闭嘴吧。”碍于他是医院的人,动手前基于礼貌先来知会她。
“嗯。”这人对许亭芳异常执着,宛如不定时炸弹。
“你放心,我会封住他的嘴。”让他永远沉默。
几个月没见红,她正闷得很!
静凌微笑地轻啜杯中物,心情大好。
“择期不如撞门,就今晚解决吧!”她向酒保要了瓶未开封的伏特加,甩着车钥匙离去。
“啊?”刚才还一脸爱困,谈到杀人,精神就来啦。
冽丢张大钞给酒保,快步追上,却见她在角落个知做什么。
“你……不会吧?”她竞把诉讼状塞进瓶子里?
冽掩面哀号。她又要搞鬼了!
“走吧。”静凌将酒瓶内的诉讼状点燃,倾斜置于无人注意的角落,拉着冽坐上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