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集团”是日本黑道组织阎夜旗下的大型财团,它利用阎夜的力量迅速成长,至今势力遍及日本各地。组织中的长老很有远见,为了避免后缀无人,便四处网罗天资优异的孤儿及儿童,组成“FROZEN”加以训练、培养,并利用他们来解决蓄意挑衅、对己不利的人。
大约两年前,几名长老决定退居幕后安度余午,便由这群他们精心栽培的人中挑选出七名精英分子接手集团和组织的管理。这个由七个人组成的核心小组名为“七曜”分别以口、月、金、木、水、火、七为代号。
世代交替总免不了有心人土扯后腿,尤其在上位者竟是平均年龄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当下引发一场权力争夺战。老狐狸对上萝卜头,知情人土纷纷臆测后者会落败,并交出管理权。但结局却教大伙跌破眼镜……
“七曜”领着“FROZEN”展开反击。不到半年时间,阎夜以铁腕手段压制反弹声浪,乘机扩张势力,成为日本第一大帮:星河集团则以重金稳定乱局,站稳脚步,更进一步朝国外发展,成为跨国企业。
大局底定,从此无人敢小觑“七曜”的能耐。
第一章
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
今天他是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含意了,因为他的智齿痛得他要死。
蓝紧抿着唇,暗色瞳眸下是两圈明显的黑眼圈。
真是见鬼了!好好的一趟台湾之旅被“七曜”的死魔女搞得鸡飞狗跳、乱七八糟,而那号称有智慧的人才会长的牙又偏偏在这时候作怪!三天!这七十二个小时里,他的体温没低过于三十八度半,更遑论他吃不到半碗饭、睡不到六小时。
昨晚他还刻意喝烈酒配安眠药,结果是变本加厉的肿痛。
他实在忍无可忍,再也顾不了早巳排满档的行程,硬是开溜,叫密雅开车上街寻找牙科诊所。
BMW跑车在敦化南路上行驶,他坐在驾驶座旁寻找能终结这场恶梦的场所。
开车的密雅眼尖,看见对街大楼“刘牙科”的招牌。她将车子回转,来到诊所楼下,却发现附近没有停车位。
“你在车里等。”再这样绕下去,他准没命!
进了大楼电梯,蓝按下楼层按钮——二楼。
不是他懒惰,而是嘴里作怪的牙齿已经到了走路震动也会痛的高深境界,因此只要是会让牙神经抽痛的事,他都尽量避免。再说,电梯本来就是发明来给人搭乘的,有谁规定到二楼的人不能搭?
他推开擦得光亮的玻璃门,门上垂挂的风铃叮当作响。“我要拔牙!”他不耐烦的拍着无人的柜台。
一位白衣天使飞快的坐进柜台并询问,“请问有预约吗?”
“没。”他绷着脸。没礼貌!她竟没看着他发问,只是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之前有没有来过?”
“没有。”抬头看一眼不就知道他有没有来过!
“麻烦你写一下资料,身份证和健保卡借我核对一下。”
“我没有。”他不爽的回话。他不住台湾也不是台湾公民,哪来那些莫名其妙的证件。
“咦?”护士小姐终于抬起头看他。
“没有那些证件不能看牙吗?”他皱眉,觉得自己的头上开始冒火。
真是没礼貌!这个一头长鬈发,戴着黑粗框老土眼镜和口罩的女人直盯着他看干嘛?
他脸上生疮啊!“啊?喔,还是可以,但是没有健保卡就要自费喔。”她如是说。
“无所谓!”只要能让他好吃好睡,多少钱他都付!
“那麻烦你填一下资料。”
啧,果真是“麻烦”!
蓝皱着眉抓起笔,在柜台一笔一画刻着他不是很熟悉的中文字。
姓名,蓝。性别,男。年龄,19。出生年月日…… 身高,186公分。体重,72公斤。血型,o……户籍地址?通讯地址?
他顿下书写动作。
该死!他现在住的地方叫什么路啊?踌躇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写了台北市,以后全数空白。
他可没乱写,那屋子是在台北市没错啊!再来…… 目光跟着原子笔笔尖向下看去,他差点昏倒。一堆密密麻麻的中文字,光看就让他头痛。
该死!他低咒,却不得不写。
曾有拔牙困难的经验?没拔过,就当没吧!
吃药会不会过敏?不会。
有无怀孕?这个就免填了吧!跳过。
受伤易血流不止?不会。
嚼食槟榔?那是什么?食物?听都没听过。
抽烟?偶尔。喝酒?也是偶尔。
对……对什么药有不良反应啊?这是什么字?
他狠瞪“麻醉”两个字,仿佛这样盯着看,它们就会乖乖说出它们是什么意思。
僵持不到三十秒,蓝很快的就向中国五千年文化精髓投降。
他输了,他放弃。“喂!这样可以了吧!”他面目狰狞的将纸张推向护士小姐。
今天写的中文字可比过去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或许是这样的态度吓着了护士小姐,她没多说什么便要他在候诊区稍等。
米白色沙发十分柔软,但此时蓝只觉得如坐针毡。
除了疼痛难耐让他不安外,候诊区温馨可爱的摆设但教他觉得不自在。
一个身高186的男人竟被一堆女孩玩意包围……
“小姐,轮到我了没?”他走到柜台问。
“还没,轮到时会叫你的。”护士小姐回答。
蓝又回到满是小女孩气息的空间。
他将身边可爱的猫头鹰及鹦鹉造型抱枕移得离他远些,将报纸摊在桌上挡去碍眼的粉红色无嘴猫图案。
搞这些怪玩意,这间牙科诊所只看女人不看男人?
“你看、你看,那个帅哥刚好是你喜欢的类型耶!”旁边一名女孩笑着对她的朋友说。
“哇,真的耶!好想当他的女朋友,好想坐在他身边哟!
“坐过去嘛!”“不要,人家害羞啦……”
“小姐,轮到我了没?”他再次来到柜台前。
讲悄悄话不会小声点啊!叽叽喳喳烦死人!
“还没!你旁边坐一下好吗?”啧了一声,他又坐回去。
还好,旁边两只麻雀安静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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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这么想。蓝就感受到四道火辣辣的视线不断打量着他。
真是够了!不爽的转头看过去,岂知两只麻雀对上他内眼,脸色立刻涨红,又是一阵兴奋的吱喳。
够了!真是……他猛地拍桌。“我要现在看!马上!”
再待下去,他会克制不了拿枪扫射的冲动。
“先生,刘医师还在看诊,况且两位小姐有预约……”
“没关系!先让他看好了,我们不赶时间。”有帅哥可看,本来要紧的事也变得不要紧啦!
“可是……”护土小姐有些犹疑。
蓝气得再次拍桌。“你烦不烦啊!”预约的人愿意让他先看,她还不照办?
他正要发飙,却被甜甜的声音给打断。
“哎呀,这不是蓝吗?”静凌满脸灿烂笑意地走到他面前。
“你!”她怎么会在这?他就是不想让这魔女知道,才刻意跑得远远的来看牙……
“喔,来看医生呀?”清亮双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不怀好意的唇微微弯起。“你牙痛啊?蓝。”呵呵呵,看他面部扭曲真是好玩!
“关你屁事!”他不客气的吼回去。他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嘲弄。
“怎么这么说呢,我是关心你耶。”她笑得无辜。“你一声不响跷掉九点的会议,我担心你在台湾人生地不熟,会被人欺负,特地出来找你啊。”
蓝是她“七曜”的同伴——土的宝贝弟弟,冲着这层关系,她当然要多多捉弄……不,是关照他。
“担心?哼!”蓝自鼻孔喷出不屑。她别捉弄他,他就很感激了!
在他和静凌唇枪舌剑之际,一名患者走出诊疗室。
“蓝先生,换你了。”护土小姐有些不甘愿地请他人内,擦身而过之际还瞪了他两眼。
他坐上诊疗椅,眼角却瞥见静凌一把抓住护士小姐,不知说了什么,随即奸笑离去。
她又在搞什么鬼……啧!管她!反正人都走了,想必也不能作怪了。
“呼。”想到将要脱离牙痛之苦,他就不禁松了口气。
一双白嫩纤手为他围上纸围巾,摆上了纸杯,跟着轻,轻握住他的手。
“不要怕,蓝先生,刘医师的技术很好,拔牙不会痛的,不要怕喔!”
他俊脸发青。妈的,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
宰了静凌那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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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到诊所的第一件事是打卡。许亭芳持续保持早到三十分钟的纪录。
每天,她总是会提早来诊所打扫环境。开灯、开冷气、换工作服、开机台电源暖机、扫地、拖地、整理书籍、擦玻璃、清点零用金……
事情忙完,也差不多九点,要开业了,医师夫妇也在这时抵达诊所。
“刘医师、刘太太早。”她微笑地打招呼,将门上挂着的塑胶牌翻面——营业中。
今日预约九点的患者准时到来,她也开始忙碌的一天。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到了十一点。
“啊,忘了洗片子!”这时她想起下午医师要用的片子还未冲洗,她趁着空档躲到小隔间冲洗.X光片。
此时,门被粗鲁的推开,门上垂挂的风铃叮当作响。
“我要拔牙!”男声大吼。
她闻言冲了冲手,疾奔回柜台。“请问有预约吗?”糟糕,约诊簿沾到水,字迹都晕开了。
“没。”男声有那么点不悦。
“之前有没有来过?”呼,好险,字不足很模糊。
“没有。”
“麻烦你写一下资料,身分证和健保卡借我核对一下。”她递上原子笔和病历表要他填写。
“我没有。”男声颇不悦。
“咦?”没有?难道他是大陆偷渡客?
许亭芳不禁抬起头,这一看就调不回视线。
好个帅气的男孩!
眉清目秀,搭上一件白衬衫,全身散发着年轻气息。一头不羁短发染成金色,墨黑粗眉略向上扬,鼻子高挺,肤色健康,薄唇紧抿着……
“没有那些证件不能看牙吗?”男声极度不悦,俊眉甚至攒起。“咦?喔,还是可以,但是没有健保卡就要自负喔。”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
丢脸呀!她竟然会看男人看到出神!
“无所谓!”
“那麻烦你填一下资料。”许亭芳坐在柜台内,忍不住盯着他看。
她可没抱什么不良企图,只是好奇嘛!任谁看到俊男美女,都会想多了解他们一点嘛!
在心里说服自己后,她坐直身看着他填写个人基本资料。
姓名,蓝。他叫做蓝呀?单一字蓝?他应该是外国人吧?虽然黄皮肤黑眼睛,但仔细看他的轮廓,的确是比台湾人深刻立体。
性别,男。年龄19。哇塞,足足小她四岁哪!不过他才十九就长得这么高呀?对了,来看看他多高。身高,186公分。体重,72公斤。高她快二十公分啦!
户籍地址,通讯地址……台北市……耶?只写这样?许亭芳觉得好笑,正想纠正他,却被那恶狠狠的表情吓了一跳。
糟糕,被发现她在偷看?
呃,他好像不是在瞪她,而是在……在瞪着病历表上头的字?
他中文不好吧?看他写的字就知道。
他的字迹像孩子,有些歪七扭八……
“喂!这样可以了吧!”看他一脸强硬,许亭芳也不敢再多说,便请他在候诊区稍等。
不到两分钟……“小姐,轮到我了没?”
“还没,轮到时会叫你的。”她笑笑回答。真的痛成这样呀?一定是痛很久才来看吧,真是可怜。
不到两分钟……“小姐,轮到我了没?”
“还没!你旁边坐一下好吗?”她还是笑着回答,心里暗暗嘀咕。
这么急!屁股都没坐热就跑来问。不到两分钟……
“我要现在看!马上!”他狂吼还加上拍桌。想恐吓她?哼,偏偏她吃软不吃硬!
“先生,刘医师还在看诊,况且两位小姐有预约……”她话说到一半就被预约患者打断。
“没关系!先让他看好了,我们不赶时间。”
“可是……”可是她不想对这种恶霸让步啊!
“你烦不烦啊!”他又拍桌。
这恶劣的死猪头把桌子当鼓敲啊!
许亭芳气得正想卯足劲和他杠上,一句悦耳的女声化解了她的怒气。
“哎呀,这不是蓝吗?”
好软、好甜的嗓音,出自好美、好艳的女孩口中。
许亭芳看傻眼。
她约莫十八、九岁吧!飘逸秀发柔柔亮亮,虽是艳光四射,却又令人感到清丽脱俗。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你!”看他一脸惊讶,很讶异她的出现?
“喔,来看牙医呀?你牙痛啊?蓝。”
她好像很关心他……
“关你屁事!”
他怎么对女孩子口出恶言呢?
许亭芳皱眉摇头。原来这个叫蓝的家伙空有外在,没有内涵。
“怎么这麽说呢,我是关心你耶。你一声不响跷掉九点的会议,我担心你在台湾人生地不熟,会被人欺负……”
”担心?哼!”看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怎地,她有些异样感觉。
心湖起了骚动,冒出小小酸泡……
她竟然有些吃味?此时,一名患者走出诊疗室。
“蓝先生,换你了。”与他擦身而过之际,许亭芳偷偷瞟他几眼。他是真的很俊俏,但自己没必要为他大吃无聊干醋吧?
“护士小姐!”静凌轻声唤她。
“咦?”
“蓝不是故意对你大吼的,我代他跟你道歉。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很怕痛……
“抱歉!”她双手合十,向许亭芳致歉,而后便转身离开。
原来是这样啊!许亭芳点点头。有些怕痛或是怕看牙医的患者,到了迫不得已必须来看诊时,态度和心情会变得不是很好……
“呼。”瞧!他正做深呼吸来压抑紧张害怕的心情呢!
她做好事前准备工作后,轻轻握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温柔的说:“不要怕,蓝先生,刘医师的技术很好,拔牙不会痛的,不要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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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的棉花咬半小时,血止住后就先吃药。”许亭芳拿着药袋解说,“红色这颗是止痛药,蓝色是消炎药。三餐饭后睡前吃。”
蓝仍是冷着一张脸,现在他只想快快回去找人扒皮算帐。“多少钱?”他掏出皮夹。
“啊,不能说话啦。”她指责。
“多少钱?”是要不要让他付钱?
“蓝先生,现在不能说……”
“多少钱?”
“我说过不能说话……”许亭芳踮起脚尖想捂住他的嘴,脚下一滑,竟一掌打在他脸上。
还是刚拔完牙的那一侧。不用说,当然是血流如注,蓝当场被送回椅上塞止血棉急救。
等他再次走出诊疗室,已是十分钟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