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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少诱妻 page 7 作者:于儿

  「不要说了,不要,我不要听!」

  「你要听,而且要一字不漏地给我听进去!」哼!来了。

  殷封崭突然中断犀利的话语,瞬间使劲将玉帨儿往后一拉,让她免於受到掌风的余威。

  无形的掌风挟带凌厉攻势,从幔帘中穿梭而过,疾速迎向殷封崭,存心要一掌将他击毙。

  殷封崭毫不迟疑地众力与之推掌。

  砰的一声!

  双方各自颠踬一下,而偌大的华丽帘幕被他们整个拆毁下来,让他们因此看清彼此的面容。

  「津亢,津亢……」瑟缩在床角的玉帨儿,一见是津亢贝勒,又喜又愁地呼唤他。

  对於津亢及时赶来,她矛盾且慌乱得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担忧,因为他们两人任谁遭受到伤害,她都不愿见到,

  「玉帨儿,不用怕。」津亢贝勒在确定玉帨儿安然无恙后,把全副精神都集中於傲立在床旁,神色冷漠幽阁的殷封崭。「你是谁?」

  二人同样具备俊美无俦的容貌,诡谲难辨的气息,但津亢贝勒身分娇贵,其尊贵非凡的气度是殷封崭所无法拥有,但殷封崭如鬼魅般飘怱的邪肆风采,也是津亢贝勒所无法媲美的。

  殷封崭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迳地睇睨他。「津亢,我会杀了你这条忠狗。」小帨子,谁也救不了你。

  他要杀了津亢再离开,因为他厌恶方才玉帨儿唤他的口吻,嫉妒津亢可以光明正大地同她在一起。

  「哼!你是乱党之一吧?」津亢贝勒神情冷肃地盯紧他。

  「乱党!你是乱党?」玉帨儿不可置信地瞠目瞪视冷眼瞥向她的殷封崭。

  她终於晓得殷封崭为何一再探间她的身分背景,又为何想杀害她了。

  「啧啧!小格格,真是可惜呀,殷某要是早知你的身分,绝对会好好疼惜你,让你尝遍男女间的情爱交融……」殷封崭突然一改先前的冷然,转而暧昧懒散地笑睇玉帨儿瞬间乍红羞惭的雪颜。

  「住口。」津亢贝勒的脸色十分阴沉难看。「想杀我,就跟我来。」

  「请。」殷封崭虽嘴角含笑,但漆黑乌瞳却进射出教人打从心底感到骇栗的光芒。

  「不要,不要杀人,我不要你们受伤!」

  随着他们二则一后地迅速离去,玉帨儿惊慌的双眼再度凝结水气,她连忙踉舱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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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有乌云遮月,但宽广的庭院有无数个大红灯笼映照,四周环境倒也明亮的可辨。

  两道傲然修长的身影分立两旁对峙,而春晓溯院的守卫在津亢贝勒的命令下,不得不退居一方,随时保持警备状况。

  骤然,剑光一闪,不知是谁先动手了,两条人影在空中交手数招后,又重新飘落到原地。

  第一回合的交战,似乎没有结果。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玉帨儿好不容易挣脱侍女们层层的包围,气喘吁吁地跑到庭院,阻止他们打斗,

  「小帨子,待会我把他脑袋砍下后,再好好陪你玩玩。」殷封崭态意地斜睨她,但津亢贝勒竟无法趁机找出他的空门来加以反击。

  「我不许你砍津亢的头。」恍惚间,她犹似看见殷封崭的双眼带有沉痛的孤寂,是她的错觉吧!

  她的不许,造就了殷封崭更为激烈狂狠的情绪,他非杀了津亢不可。

  正当殷封崭把剑尖徐徐指向津亢贝勒时,一声刺耳的呼啸声突然响起。

  这时,殷封崭眉头一拧,随即深看玉帨儿一眼后,倏地拔高身子,纵身飞跃过众人,消失无影,而津亢贝勒在他移动身形时,追赶上去,瞬间也失去行踪,留下一群追也不是、不追又怕违令的侍卫们。

  还有,就是怔愣在当场,陷泥於殷封崭最终那道深邃眸光的玉帨儿。

  第六章

  「有没有追到人?有没有伤了他?殷封崭有没有受伤?你快说呀!」

  玉帨儿在庭院枯等一刻后,急切地询问返回春晓溯院的津亢贝勒。

  津亢贝勒冷着俊容,一语不发地挥手屏退侍卫,接着,他表情深沉地攫住玉帨儿手腕,半强迫地拖她回玉宁阁。

  玉帨儿几时跟乱党中人有所接触,又跟那名叫殷封崭的男子是何关系?

  依他刚才在言语中对玉帨儿的放肆,加上她对殷封崭的关心程度看来,他们认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看情形,他就是让玉帨儿不顾自身安危,硬要闯出春晓溯院的元凶。

  是他太过纵容玉帨儿吗?不仅让她差点遭到反贼的伤害,也给自己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他——是该想想其他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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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亢!津亢,不要一直拖着我,我自己会走。」

  津亢一路上都不曾开过口,对她所提的问题更是一副不屑的阴郁模样,这教她心底大为不满。

  直走到玉宁阁,津亢贝勒才放开她,而他出口的第一句话,却让玉帨儿愤慨的情绪转为愕然。「你很关心他,是吗?」

  「我……」谁说的!她只是想知道有没有逮到人而已,又没其他意思。

  「你很在乎我是否伤了他,是吗?」

  「我……」谁说的!她只是想知道殷封崭是否受伤,根本没其他意思。

  「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被他所伤?难道在格格心中,津亢比不上一名区区小贼吗?」津亢贝勒踩着冷硬的步伐向她迈近。

  「你就已经站在我面前,当然不必再问。」他每逼近一步,她就心虚地退后一步,直到她抵住屏风为止。

  「格格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津亢贝勒双手撑在她头侧,俯身探向她惊骇的小脸蛋。

  「你是贝勒,他是平民,这不就很清楚了。」

  「撇开身分,请格格再说一次。」

  「不能比,不能比的。你比不上……不!是他比不上……」玉帨儿被他尖锐的问话,逼得语无伦次。

  津亢贝勒的双眼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布满阴残的眸光。「津亢明白格格的意思了。」

  他旋身背过她,拿起桌上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明显的冷淡态度,让玉帨儿也大感不对劲。

  「你明白什么?」连她都搞不懂自己,津亢又能明白些什么。

  「明白自己犯了一样大错,明白自己没及时对格格……」表达他的喜爱,他以为玉帨儿会毫无保留地接受他的情感、迎纳他的疼爱。

  为什么连太后及皇上都看得出他的心意,偏偏玉帨儿感觉不到。

  不,他不会将玉帨儿轻易地拱手让出,绝不!

  「对我怎样?」虽然有些担心津亢的反常举动,她仍是好奇地试探。

  「没及时对你……」

  突如其来的强力碰撞,不仅打翻桌上的精美茶具,也把玉帨儿的好奇心给吓呆了。

  看着津亢铁青的脸色,及槌打在桌上的猛拳,她心中暗自责骂自己多嘴。

  一会后,津亢贝勒表情回复镇定,语气坚定地说:

  「格格先栘驾到含玉阁休息,津亢有急事需赶回京城一趟。」

  「你回京城做什么?」她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格格很快就会知道。」

  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更使玉帨儿心中不安日益蔓延、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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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玉帨儿的担忧与不安是对的。

  在一个月之后,由京城颁下的一道圣旨粉碎了玉帨儿半自由的生活,连带也让她期盼中的希望全数落空。

  圣旨中明定要她即刻返回京城,以重温天伦之乐,这表明皇上已然知晓她病体痊愈的事情了。

  「峄忻向十七格格请安,格格吉祥。」一名贵气俊雅男子朝玉帨儿拱身行礼。

  「皇兄为什么不派津亢前来护送本格格回去?」实在太气人了,他居然向皇上泄她的底。

  「这峄忻不知。」其实他知情,不过津亢曾警告他不准向格格透露,他就勉为其难地做了个顺水人情。

  「哼!他是故意躲起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津亢到底在气她什么呀?让她又要变回笼中鸟,而且再也无法见到殷混蛋,

  她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就算他喜欢掐她脖子也行。

  「敢间格格何时出发?」格格回京之后,津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等我想出发的时候会告诉你。」玉帨儿臭着脸说。

  反正圣旨只是说即刻,又没有指定时间,她就尽量拖延,直到她甘愿为止。

  「是,不过格格如果太晚出发,可能会错失皇室一年一度的狩猎活动,格格有三年没参与了吧?」晖欣一副很替她惋惜的模样。

  是呀!狩猎一向是她在每年最期待的事情,但自从她生怪病而移居此地后,她就不曾与皇兄共骑一匹马,奔驰在那壮阔碧空下的草原上了。

  可是,她脑海中又不自觉浮出殷封崭那张狂肆邪俊的面庞来,她不禁茫然若失地垂下了脸。

  「太后在听到格格无恙后,高兴的连自身病痛都忘记了呢!」冷不防,峄忻贝勒又适时堆满笑容。

  「皇额娘病了!」一瞬间,皇额娘慈祥的容颜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跟殷封崭的身影一起占据她的心。

  「若能见到格格的面,太后的病情一定会尽速好起。」

  「三天,我们三天后出发。」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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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紫禁城

  好冷!

  她已经穿得很厚了,为什么还是感到很冷呢?

  「云香,你再拿一件大氅给我披上。」玉帨儿搓搓冰冷的小手,颤声地说。

  「格格,您还要再穿呀?」都回京半个月,格格仍是不习惯京城的气候。

  「难不成要我冷死!」

  「可是,再十几天就要去猎场了,格格的身体受得住吗?」御医虽说格格无碍,她仍是很注意格格的身子骨。

  「当然受得住。」玉帨儿突然一手把大氅扯下,佯装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格格,您还是披上吧。」看着格格频频打颤的身子,云香莫可奈何地帮她披上大氅、系上带子。

  「云香,你故意要让本格格难堪是吗?」玉帨儿老大不爽地喝着皇后亲自送来的满圆汤。

  「奴婢不敢。」云香一脸无辜。

  「唉!津亢真的不敢来见我了。」囤积已久的怒气早就随时间而慢慢磨灭,不管他当初用意为何,她都不想再逼问他。

  只不过,偶尔在意识恍惚之际,殷封崭那对深邃幽寂的乌瞳,都会不经意地晃进她眼前,甚至连那晚被掐住脖子的情景,都深刻地印入她脑海,尤其在入睡后,还会教她不时惊醒。

  她着实胡涂了,被他有时好、有时坏的行径给搞得胡里胡涂的。

  「格格,奴婢听说津亢贝勒正在扫除乱党。」

  「乱党!」玉帨儿的心弦猛然悸动。

  「乱党怎么那么多,一下出现在扬州,一下又出现在京城。」瞬间,她情绪十分激动。

  「不是的,格格。」云香急忙解释。「听说他们是同一伙人。」

  同一伙人!那殷封崭不就也来京城了?

  「格格,您在笑什么?」格格为什么会突然笑得傻愣愣的?

  对呀!他是乱党,是反贼,是来伤害皇兄的,她干嘛要笑。

  「我是笑他们竟敢来京城寻死,」

  「奴婢也认为津亢贝勒这次准教他们没命回去,」

  「没命回去!」玉帨儿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

  不行,她不要殷混蛋死掉,她还没向他报仇,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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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坛寺!」

  「没错,这是从宫内传出来的消息,萼妃要与一名刚回京不久的格格上天坛寺进香。」

  「时间呢?」

  「后天。」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别插手。」

  「少主,这……」

  「你们把重心放在猎场上。」

  「是。」

  小帨子,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殷封崭在心中暗暗的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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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名亲兵护卫在二顶尊贵的凤辇二侧,缓缓地朝天坛寺前进。

  街道上的人群纷纷走避或是拜跪,以免亵渎轿中之贵人。

  「格格,天坛寺到了。」云香搀扶着四处张望的玉帨儿下轿。

  「嗯!地形不错,很适合我……」偷溜!

  「格格小声点,萼妃娘娘往这边来了。」

  「格格!本宫真高兴有你相陪,我们一起上香为皇上祈福吧。」萼妃欣喜道。

  一身富贵华丽的萼妃,亲昵地牵着玉帨儿的手,走向早已大开正门等着迎接她们入寺的众僧侣。

  玉帨儿漾着一抹很甜很甜的笑容,任由萼妃牵着她行走。

  虽然你是为了巩固势力,才向皇兄提说要带我出来「增加感情」,但我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我想出来透透气,你可千万别高兴得发昏。玉帨儿望着萼妃痴笑的表情暗想。

  同萼妃一起上完香之后,玉帨儿随即推说身子不适,想进后院禅房休息一会,萼妃当然想陪同她前去,但在玉帨儿的坚持下,只好顺从她,毕竟她暂且不宜惹怒倍受宠爱的十七格格。

  「格格,方才您说不舒服时,萼妃娘娘的表情变得真快。」

  此时,玉帨儿及云香正位处后院的禅房内,而清静幽雅的四周,除了少数僧人走动外,并无其他随同而来的侍卫及侍女。

  至於为何没半个人来看守她,那是因为她早以休养身子为藉口,统统把他们赶出去了。

  「哼!是她带我同来的,试想——我要是有半点差错,皇上会不追究吗?」玉帨儿讪笑。

  「格格说得极是。」萼妃入宫该是这一、二年的事,所以才不清楚格格的底细,以致敢邀格格出宫,真是不智不举。

  「好了,我们动作要快,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玉帨儿已先行解开自个的领襟。

  「格格,真要脱吗?」云香虽是这么说,但也晓得多说无益,早把外衣给剥下来了。

  「乖云香,你动作真快呀……云香,你怎么啦?」只着内衬的玉帨儿正要拿过云香的衣服时,云香突然眼睛一闭,直直往她身上倒下,吓得玉帨儿连忙抱住她,但反而被她过重的身躯给压垮,双双往后倾倒。

  「云香,你别吓我!快给我起来,快起来。」玉帨儿艰难地撐超上身,用力拍打她的面颊。

  殊不知,一抹鬼魅的身影早已悄悄出现在她身侧,静静地伫立,

  「云香,你不要死啦,我还没跟你换衣服……」

  玉帨儿更是用力捏住她的面颊,企图让她痛醒,根本无暇注意身旁那双深不可测的魅眼。

  「她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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