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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及一半 page 6 作者:江晓岚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受伤得也超深……他不再想那么多,就算纯还在他心里,他的伤口也需要一个女人来抚慰。

  季琳啊,别再刻意的漠视他了,他需要她,需要她那份执着的爱来填补旧情人割出的伤。

  严冰河瞳孔的焦距随着她游移,她的一举一动全被他收纳在眼底,但是她怎能把他等同于空气?

  那一晚的我爱你,他清楚的收进耳里,她爱一个人却怎能将那个人视而不见?

  在乎是爱情的开始……他在乎她的不在乎!

  得知纯的背叛以后,他决定背叛爱情;纯走了以后,他痛恨爱情……

  可是这一切因季琳的出现而有所不同。

  季琳,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她的控诉有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好好的听她说话,总是他在说,说他爱的纯,说他恨的纯。

  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会写,只晓得别人叫她小,可是姓什么呢?难怪她不理会他了。

  “给我一半及一半。”严冰河对着季琳说道。

  “好。”一直定定的站在严冰河面前的妮娜故意说道,这个酷酷的大帅哥她喜欢,她才不会让给季琳那个小丫头。

  季琳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看着她。

  “来,你最爱喝的一半及一半。”妮娜迅速的调好一杯一半及一半,但是季琳没有任何动作。

  严冰河的耳朵好像只听得到季琳说的话,对其他人血仿佛变成一个聋子。

  “我要你的一半及一半。”严冰河再说一次,眼睛的视界只有季琳一个人。

  季琳沉默的反抗,想起了生病期间心灵所受的相思煎熬,以及他的不闻不问,怎么,他现在是可怜她?赐予她一个服务他的机会?

  她不介意为他调酒,事实上她乐在其中,甚至有可能的话,她愿意只担任他一个人的调酒师,她愿意为他调一辈子酒!

  但是她有一个要求,她希望他像爱纯一样的爱她!

  这是奢求。

  她并不是要他把纯忘得干干净净,也不是要他立刻就爱她如纯,在知道她的心意之后,他最起码该努力去尝试吧!如果他还想喝她调的一半及一半的话。

  季琳调了别桌客人点的曼哈顿鸡尾酒,悄然无语的拒绝他。

  严冰河对妮娜视若无睹,让她脸上无光,又恨又气。“小琳,你生病在家休息了两个礼拜,你的阿娜答一定是对你呵护备至、早晚亲奉汤药吧!”

  季琳瞥了她一眼。

  妮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想刺激她,还是想让严冰河误解?

  她一向懒得跟妮娜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爱生事端的女人争论,这种心眼小又爱散播是非的女人,她不愿理会。

  现在是怎样?男的不理她,连女的也不甩她?妮娜气得想吐血。

  “你知道吗?你那大哥男朋友听到你被别的男人背去看医生有多着急、多生气呵!”妮娜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她的厉害。“我是没跟他说是谁背你去的啦,不过嘛……如果你们两个要偷偷摸摸交往可要小心哦,华哥的势力那么大,小弟那么多,不要让他捉奸在床喔!”

  “你在说什么?”这是严冰河今晚第一次对妮娜开口,他声音的温度在冰点以下。

  “我……我只是在提醒你们……”妮娜忽然感到一阵阴寒的冷意自他眼里进射出来,她那张兴风作浪的嘴巴原本还想再说下去,可是他阴戾的神情让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杀人犯锁定目标似的。

  “妮娜,你这张嘴这么爱乱讲话,你怎么就不怕哪天我跟吴振华嘀咕几句,你的嘴会被打烂掉?”季琳第一次用吴振华来威胁人。

  妮娜一听才知自己玩得过火,因为季琳向来是她说什么都不大爱理她,所以她才会没有节制的越说越过分。

  现在听到季琳的恐吓,妮娜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要是季琳跟吴振华吹吹枕边风,那她就是十张嘴巴也不够吴振华的手下打烂。

  她是一直认为季琳跟吴振华有染的。

  “小琳,我……基于同事情谊,也是关心你,才会这么多嘴的嘛!”妮娜的嘴脸变得真快,一下子,从小人变成仿佛是她的最佳盟友。“小琳,你不会跟华哥讲吧?哎哟,我以后不再鸡婆了,你千万别跟华哥讲啊!”

  “只有你自己会跟你的嘴巴过不去,没有人会跟你的嘴巴过不去。”季琳冷冷的说。

  “是,是,以后我一定管好我这张嘴巴,不会再净说些讨人厌的话。”妮娜就算心里有疯狂想杀人的欲望,但也不敢再表现一丝一毫在脸上。

  季琳转根本不想理会她,妮娜的百般讨好她才不希罕,她希罕的是那个不曾讨好她的严冰河。

  季琳做自己的事,不管妮娜,也不管严冰河。

  人一旦有了贪念,就会永无止境的追逐下去。

  就像她以前,只觉得能看到严冰河就好,但是一旦他出现在她面前,她便不知不觉的想要更多。

  她以前,觉得只要听到他说话就好,但是一旦他向她敞开心扉,她便又开始不满现状,想要更多。

  她是个贪心的女人,她讨厌自己那么贪心。

  岂只说谎像滚雪球,贪婪不也是!当一个人有了贪念,马上就会被扑天盖地的贪婪欲望所掩盖倒最后会疯狂,甚至丧失灵魂。

  很多女人对爱永远感到不满足,总希望情人爱自己多一点,就像很多男人对激情永远感到不满足,总希望情人能一换再换、更多更多。

  但黑夜有一定的时数,四季有一定的递嬗一样,冥冥之中就是如此运行,不容改变,人的所得也是,该有这么多就是这么多,只是……上天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哪里是我们所得的极限。

  严冰河在酒吧里坐了一整晚,他不再跟她要一半及一半,他就是坐在那,看着她。

  季琳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因为她一直强逼着自己忽视他。

  凌晨两点,季琳下班,穿上皮衣准备离开酒吧。

  她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每跨上一阶,她的心就雀跃地跳了一下,她希望当她踏上最顶层的平台,能看到严冰河在门口等她。

  但是没有,在门口守候的仍然只有寒夜的冷风。

  长夜漫漫,季琳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电视。

  电视上正播着严冰河制作的汽车广告,她看到后,马上从床上跳下,把一片光碟片推人DVD机里面。

  她只录到广告的最后几秒钟……就像她永远抓不到那个人的全部?

  季琳不甘心,她坐在电视机前面守候,非要把那支广告反复录下不可!

  她有这种异于常人的决心,光看她学调酒只是为了找出一半及一半的味道就可以证明。

  这广告是目前最热门的广告,所以打得很凶,几乎每段广告都会有,季琳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录录停停,终于录下一个完整版。

  她反复播放着,在她眼里,广告里的男主角变成严冰河女主角则是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女人,当然是纯。

  季琳没有看过纯,所以不知道纯的面貌,但是她可以想像得到,那一定是像吟唱葬花吟的林黛玉型女子,纤细而柔弱,温柔又可人,像翩飞的彩蝶,可是一握就碎;像迷离的晚霞,可惜已近黄昏。

  门铃在这个时候扰人的响起,季琳瞪着大门,锐利的眼神想直直的穿过去,杀死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

  一定是他!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吴振华!

  季琳生气的把遥控器丢到一边,起身去打开门,但们打开时,她——吓了一跳!

  不是吴振华,是严冰河!

  “我实在是睡不着。”严冰河站在门外,隔着铁门看着她。“我……忽然……忽然好想紧紧的抱着一个女人。”

  盯着他充满欲火的眼睛,季琳微微地发起抖来。

  “我已经三年多没抱过女人了,自从……”严冰河忌讳的吞着唾沫,“自从她离开以后。”

  这次,他没有再提到前任女友的名字。

  “今天晚上你为什么都不理我?”严冰河压抑着火焰,语气灼热的说着话。“我竟然没有办法忍受这份冷落,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索着,越想我的身体越热,越想我就越想来找你问个清楚。”自纯离去后,他再度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

  季琳觉得自己的贪念又开始旺盛的强大了起来!

  她竟然想摸摸他、抱抱他,把他整个人占为己有!

  “你愿意开门让我进去吗?”严冰河像在引诱她、说服她,他的眼神既饥渴又迫切。

  季琳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第六章

  此时,电视上正重复播放着近来最令人感动的汽车广告,床上交叠着两具赤裸的躯体。

  她还是开门让他进来了!

  严冰河在她的体内不停的抽撤,让季琳激狂的呻吟起来。

  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这一串淫迭的嘶叫说明她现在有多快乐、有多享受。

  她幻想着他的占有不是一天、两天,奇迹都是突然发生,或许该说美梦是忽然成真,她抱着他、吻他、随着欲望而起火、而焚烧。

  严冰河全身震颤,体验到许久未有的高潮,直接在她的体内释放热源。

  感觉到他正要抽出时,季琳双脚用力夹紧他的臀部,不让他离开。

  “刚才在高潮的时候,你闭上了眼睛。”季琳直直的盯着他。“你是不是在想她?”

  严冰河扇了扇睫毛,瞳孔变得深邃,他用手指拨开她脸上汗湿的发丝,低头啄吻她的额头一下。

  这代表Yes还是No?

  “没关系,第一次你可以想她,第二次你还是可以想她,第三次你就少想她一点点……”季琳类似叹息的轻语。“每一次都少想她一些,要是哪一次做爱的时候你脑袋完全不会想她了,记得要告诉我。”

  她很明白,今晚,她扮演的角色还是纯的代替品。

  她是代替纯跟他上床!

  季琳双腿放松推开他,让他们两个人再度恢复成独立的个体。

  严冰河躺在她身侧,与她十指交握。

  刚刚他太急躁了,几乎是一脱掉她的内裤就进人。“太久没做爱了,刚才是不是弄痛你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压抑了很久。”季琳喜欢看他渴望着进人她的表情。

  严冰河的双手缓缓往下滑,伸进她腿间,轻柔的爱抚。“你是第一次。”

  “我本来就想把它给你。”季琳敏感地抖了起来。

  严冰河的唇角微微往上扬,这是男人体内潜藏的劣根性的骄傲。“你是个又温柔又残忍的女孩,可以拒绝我、不看我一眼,也可以倾听我说话、跟我上床。”

  “嗯……”季琳的脚背酥痒的弓了起来,他意图明显的手指拨弄着她,体内的情欲又开始蠢蠢骚动。

  严冰河将她的脸跟纯重叠在一起,他心爱的纯曾经在他手指的韵律下,娇声的哭泣不止。

  “再一次……”

  严冰河恍损惚,季琳跟纯说着同样的话。

  他覆上她,温柔地抵进。

  他闭上眼睛想,她的身体就跟纯的一样美丽。

  今天是纯的祭日。

  严冰河前往墓园祭拜的时候正好碰上真,他们两个都带了纯最爱的郁金香来看她。

  纯葬在一处山明水秀、风景秀丽的墓园,这块地还是严冰河亲自为她——不是,是为他们挑选的。

  纯……是跟童翔飞合葬在一起。

  所以他每次来看纯就一定会看到童翔飞,每来一次就逼着他要再度把结疤的伤口割开,久而久之,他不常来看纯,除了祭日。

  祭日,本来就是个悲伤的日子,理所当然要让自己痛一下。

  尹真果然是个强悍的女人,即使经过那天的种种争执与不欢而散,她依然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与他并肩而立。

  强悍的人不只有她,严冰河现在也是若无其事的站在她身旁。

  “我真是佩服你的宽宏大量,居然能允许自己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合葬在一起,就是宰相的大肚也及不了你吧!”

  “人死为大,毕竟,曾经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生前他们不顾一切相偕私奔,死后有知的话,一定也想永生永世的厮守下去。”严冰河说话的时候,一张脸冷冷酷酷的。

  “是吗?”尹真嘲讽的从鼻子里浓浓的哼了一声。

  严冰河转头看着她,她那不屑的口气,他听得很清楚。

  发现严冰河正眼瞪视着她,尹真也转过身,让一张充满讥讽、酷似尹纯的脸面对他。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啊!”尹真漂亮的嘴角嘲弄地牵动。“你心里一定恨死他们两个人了!”

  “你想说什么?”严冰河的脸覆上越来越厚的冰霜。

  “你只是良心不安想补偿吧!”尹真的眼睛像锋锐的针,凌厉的针头誓必要沾上他的血。

  “做错事的人并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严冰河被激怒。“当初是他们先背叛我!”

  “你真以为自己没有错吗?如果当初你知难而退,不坚决举行婚礼的话,纯会出此下策跟童翔飞私奔吗?”尹真才不在意自己多捅他几刀,事实上,这回会出现在严冰河面前,就是为了要惩罚他。

  严冰河受的伤会比她还多吗。他充其量只是失去之个背叛他的情人,而她,却失去了最挚爱的手足!

  日后,他可以怨恨来减轻痛苦,但是她心里上的痛楚要用什么来盖过?

  她的话让严冰河想起与尹纯结婚前的半个月,那时他们的喜帖印了、酒席订了、婚纱照也拍好了,那个时候童翔飞竟然拉着纯来到他面前,叫他不要结婚,因为他们两个已经秘密恋爱了一年多。

  那天他简直要疯了!他还以为是童翔飞在跟他开玩笑,因为他即将大喜临门,所以他们想百无禁忌的吓他一跳。

  他还直嚷着别开玩笑,压根不认为一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换帖兄弟,会暗地里偷偷摸摸跟他的女人搞上!

  但是……纯滂沱的泪水真得不能再真,童翔飞的眼神坚决得不能再坚决。

  他记得当时童翔飞执起纯的手,纯左手的无名指已戴着一枚银戒指。

  那并不是他送给纯的那枚钻石戒指,纯摘下他送的那枚闪闪发亮的求婚戒指!

  他冲了过去,给童翔飞一拳,童翔飞被他打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

  纯在往童翔飞身上扑过去,哭喊着,“冰河,不要打翔飞,要打就打我,是我先爱上翔飞的,这段情是我先主动开始的。”

  严冰河失去了理智,任何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之下都会丧失理智。

  他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推开护在童翔飞身上的纯,拉起童翔飞肥刀子架在童翔飞的颈子上。

  纯凄厉的尖叫让他撕心裂肺。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一个是他最深爱的情人,他们两个居然联手背叛他!

  当时他气得全身发抖,甚至有泪水在他眼眶中打转,他气得只想立刻结束童翔飞的生命。

  鲜血滴落在他们脚边开出一朵朵腥红的花,是纯尖锐的哭叫让他丢下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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