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它们不会太过分,你别操练它们了。”容千君忙护著爱犬,虽然训练方法以重复教导为主,但还是会加入一些必要的严厉责罚,让她不忍心。
“你这样会宠坏它们的。”
“才不会呢,你这么宠我,也没宠坏我啊。”她耍赖撒娇道。
“强辞夺理。”柏枢心里不免吃起醋来,在她心里似乎狗儿比他还重要。
两人来到一楼的庭院,感应式的灯光自动打开,只见二十坪大的院子里铺上了如茵的草皮,围墙一侧种了一排龙柏,另一则则是用假山流水打造的人工水池,弯月形的池子里养著各色锦鲤,池边放置了些应时的花卉盆景,虽然是刻意营造,却也显得风雅。角落还有白色的休闲摇椅,对面另一个院落的白色木屋便是两只狗的家。
柏枢和容千君踩著白石步道走近木屋,狗儿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便高声吠叫了起来。
“凯撒、公主,停。”柏枢沉声低喝,立刻让狗儿停止吠叫,只剩下兴奋的轻哼。
柏枢打开木门,两只狗飞也似地扑上来,他稳住身体张开手抱住两只合起来有七、八十公斤的大狗,高兴地抚摸它们的头,“乖狗儿,看来你们很欢迎我嘛。”
“你是它们的爹地,它们当然会想你了。”容千君话才说完,公主就转而扑向她,她在笑叫声中被狗的力道冲得踉呛倒退好几步,幸好柏枢眼明手快地伸手揽住她,免除了她和狗一起摔倒的危机。
容千君搂著公主欢欣之余,对凯撒直赖著柏枢有些吃味,“公主,还是女生会爱女生,男人呀,有了新欢就会忘记旧爱的。”
“汪!”凯撒似乎听得懂她的话,一边吠叫著,一边冲动地跳扑到她身上。
“凯撒,别……哇啊!”容千君想阻止它但晚了一步,她纤细的身躯哪承受得了两只狗的重量,整个人不禁往后倒,柏枢虽然扶住她,但这回也挡不住,在惊叫声里两人全倒在车地上。
有人垫底,容千君并没摔疼,她转头关心身下的男人,“你还好吗?有没有摔伤?”
柏枢微笑地摇摇头,稳稳抱著怀里的女子,“幸好地上是柔软的草地,这也说明了男人不只不会忘记,反应还绝对比女人来得快,而且义无反顾。”
容千君轻哼一声,“这样也能说得通哦,凯撒,你们男人果然很赖皮。”她抓著狗儿的大脑袋揉弄。
柏枢直笑,亲了下她柔滑的脸颊,没再和她斗嘴,直接就坐在草地上检查狗儿的眼睛、鼻子以及牙齿,也观察它们的身体毛皮。
“健康情形都不错,你将它们照顾得很好。”
“这是昌叔,昌婶的功劳,我哪敢居功。”容千君抱著两只宝贝狗各亲了一下。
“不过它们的指甲太长了些,除了该剪外,也表示它们的运动量不够,要带它们去跑跑磨磨指甲,近来天气还不错,这个周末我们带狗儿去爬山吧。”
“好啊。”容千君没有反对。
“让它们回狗屋吧,你也该休息了。”柏枢揽著她站超身,将两只大狗叫回狗屋关好。
容千君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也为柏枢拂去裤子上的草屑,两人一起走回屋里。
经过有著浓厚古典中国味的客厅,容千君直接上楼回房,柏枢随著走入也以中国风装潢的房间。
雕花紫檀四角床,配著整组同系列的镜台、桌椅,最特别的是一座八折的山水木屏风,推开后,里面是衣帽间,整个房间透著古色古香,与容千君一身现代女强人的气质大相迳庭。
“累吗?要不要先洗澡?”柏枢看著她褪下外套问道。
“你想陪我是不是?”她语带暧昧地看著他。
“你看起来很累,我若陪你,也只会陪你冲澡,让你尽快上床睡觉。”柏枢一脸平静,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样子。
这男人真有这样的自制力吗?容千君不怀好意地走近他,双手圈住他的颈项,撒娇地要求,“那我要你陪我洗,我还想泡澡呢。”
他微皱眉,“累了就乖一点,别作怪了。”
“泡澡能消除疲劳啊。”她笑得更灿烂。
柏枢怎会不清楚她脑袋里在盘算些什么,他爱怜万分又无奈地亲亲她雪白的额头,“那去准备衣服吧,我来放水。”他拉下她的手,从容地走向浴室。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容千君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玩兴。他还真有坐怀不乱的模样呢,不过他能禁得起诱惑吗?等著瞧吧。
放满热水的浴缸冒著氤氲的热气,让浴室里弥漫著一股轻雾,已冲好澡的容千君仰躺在浴缸里,头靠著浴缸边缘,颈下枕著条毛巾,也冲过澡的柏枢腰间围条浴巾,坐在浴缸边缘,体贴地为她洗头。
她本无意要他服务,但是他有心,她也没拒绝,头上轻缓慢揉的手劲让她舒服得半眯起眼睛,故意调侃道:“好久没让你帮我洗头了,你的技术不但没退步,反而越来越好了,要不要考虑开家美容院啊?”
柏枢也没生气,打开水调好温度,细心地为她冲去洗发精泡沫,“若我开了,所接受的客人也只有你一个。”
容千君略转头,用手指轻点他高挺的鼻梁,“那你就真的得赔钱不可了。”
柏枢忙制止她,“别乱动。”冲净泡沬后,他将水关掉,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著她的头发,一边弯身,吻住她含著笑意的小嘴,细吮交缠,好一会儿才放开。
“这样就值回票价。”他满足地微笑。
“那你的心也太小了。”容千君娇睨了他一眼。
柏枢邪笑不语,大手伸入水里,大胆地抚著她白玉般的胴体。
她轻喘娇斥,“原来你另有意图,不老实。”
他笑著拿开毛巾,用修长的手指梳顺她潮湿的短发,“所以你不用一直担心我会吃亏。你好好泡澡,等会我再来叫你起来。”
他还没站起,容千君便一把抱住他的腰,“谁说你可以走的,你要进来陪我啊!”话一说完,她用力一扯,让他直接滑入浴缸。
柏枢忙稳住身体,以免压伤了她。他不忘责备她的顽皮,“你这个小坏蛋,你知道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容千君大胆地跨坐在他身上,笑得更加妖媚,“知道,你不是想要我尽快上床。”
他搂住她纤细的腰,对她的爱闹有些头疼,“我是要你快上床睡觉,你都一脸倦容了,不准再胡闹。”
容千君倒入他宽阔的胸膛,对著他的耳朵吹气,“蒹葭曾夸赞王道是最标准的君子,就算面对再大的诱惑也能坐怀不乱,那你呢?若你真心为我好,就应该能通过这个考验。”她边说边用手指轻画他结实的胸膛。
柏枢浓眉微蹙,抓住她故意引人犯罪的小手,低斥道:“我没有当君子的志愿,就算考验也要有限度,不能太过分,否则——”
她媚笑地打断他,“否则怎么样?你要好好惩罚我吗?”说完,她轻啃著他刚毅的下巴。
柏枢手臂倏地收紧,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是故意的。”
容千君铃铃娇笑,“好像是耶。”她的举止更加放浪诱人。
柳下惠之所以能坐怀不乱,是因为坐在怀里的是陌生女子,不是在如今这种状况下,温热的水里,赤裸相贴的身躯,偎在胸膛上的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哪个男人能敌得过这样的诱惑?
柏枢抱著她起身离开浴缸,抓过干净的浴巾快速地为两人拭干身体,然后套上浴袍,抱著她走出浴室,将她放到柔软的床上。
容千君洋洋得意地笑著,心里想著他还是受不了诱惑嘛,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举动却是拿起吹风机为她吹干头发。咦?或许是他担心她头发没干会感冒吧。
不过柏枢为她吹干头发后,拿著睡衣放到床上,“昌叔、昌婶应该回来了,那我回家了,你换上睡衣早点休息吧。”说完,他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
“你要离开了?”她一脸讶然。
“我若再留下,你一定不睡觉,只会想要暗算我。”他太了解她了。
这话让容千君既好笑又感动,她真是错估他了,心里突然很舍不得他,便赤脚下床走到他身前,张手抱住他,“不要走,今晚留下。”
“千君……”
“我是认真的,我不想一个人睡,你陪我。”她赖著他撒娇。
他抬起她姣好的小脸,“你真想我留下?”
容千君靠入他怀里点点头。
柏枢只好再褪去外衣,揽著她上床,两人一起睡下。
偎著熟悉的胸膛,容千君安心之余睡意渐涌,闭上眼睛就睡著了。
看著她恬适的睡颜,柏枢不禁扬起笑容,乘人之危不是他会做的事,所以等明早吧,该他得的他就一定会取回,小东西,别以为逃得了。
只是思及现在真要努力当个柳下惠了,他的笑容里便多了丝苦闷,唉,也唯有忍耐了,他伸手关灯睡觉。
第四章
通常老板不在时,员工一定都是很开心,不再有紧迫盯人的目光,做事也不用紧张地赶东赶西,气氛变得轻松多了。
今早的容氏企业就沉浸在这样的气氛里,却有人和大家的想法相反,巴不得老板快点来上班。
每当听到门外有声音响起,罗允廷就会伸长脖子往外看,却都失望了,不是他所想见到的人。
容千君是个认真的老板,若没有重要理由,她不会迟到早退——他虽然进容氏上班未满一个月,可是因为陪在容千君身边,很明白她的个性——如今都要十一点了,却未见她进公司,他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形,不会真是因为手被烫伤这缘故吧?
昨天说是顺道到好色客参观,实际是带好友阿忠、小刘去看容千君。对商界熟一点的人,都知道容千君有花花公主之称,她换男朋友的速度和换衣服差不多,花心的程度连男人都比不上,甚至男老板爱找美丽女人当秘书的习惯她也有,只是所找的自然是男秘书了。罗允廷就是她新应征进来的男秘书,他清楚许多人用暧昧的眼光看待他的职务,连他大学同学四年、交情像哥儿们的阿忠、小刘,也以为他是让有钱的贵妇给包养了,为了证明容千君的不同,他才安排了昨晚的“碰巧”行程。
结果阿忠、小刘对容千君赞不绝口,一个年轻漂亮,有才能更有钱的女人,哪个男人不趋之若骛?若他们两人真能有结果,何止少奋斗二十年,简直和挖到金矿差不多,等于直接步入上流社会,让阿忠、小刘羡慕极了,直问他哪里还有这样的好机会。
这样的好机会可是得来不易,他们反应这么慢,怎么可能抓得住,当初他也是击败十几二十位的应征者,才得到这份工作。
看看他的办公室,除了一般有的办公桌椅和电脑外,还多了一套健身器材。容千君对男秘书的要求由这点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她要的不是能力,而是英俊的外貌、诱人的体魄,最好还能懂得讨她欢心。以他拥有知名国立大学的学历做这种类似男宠的工作,真是大材小用了,但是将眼光放远,这绝对是鱼跃龙门的最佳途径。
他打听过,容千君因为感情受过重创,作风才会变得开放,成为游戏爱情的人。这种人的心是很脆弱的,才会用离经叛道的方式来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只要突破她的心结,取得她的信任,她就会无法抗拒地爱上他,而且一爱上就不会改变。
他不是感情生手,要让女人爱上他,对他来说不是难事,而且容千君的条件也很令他心动。之前他还在观望,现在则是下定决心,他要追到容千君,得到她的心、她的人、她的一切,藉著她的助力,他便能出人头地,成为成功的企业家。
因此他今天特地买了早餐来公司,还向花店订了束花送给容千君,要为昨天害她烫伤手指的事道歉,却等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她,令他有些坐立难安。
终于脚步声再度响起,不过杂沓的步伐显示来人不只一个,罗允廷正在想会不会是容千君,随即就听到了对话声。
“我要看今早送进公司的订单,还有下星期的出货单,伊芸,通知余副总,下午一点开会,讨论扬名兴业的案子。”容千君交代道。
蒋伊芸点点头,“好的,容总,你要吃点什么吗?”她习惯性地问,平时都由她准备老板的餐点。
“我吃过了,不用麻烦,我要的表单尽快送来。”说完,容千君开门走入办公室。
“我马上就送来。”蒋伊芸点头,退下去做事。
容千君在办公桌后坐下,头靠著柔软的椅背轻呼了口气,想到今天早上的情形,让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大笑,原来她没猜错,柏枢根本就抵抗不了诱惑,他将所有的欲望累积到今天早上,让才刚睁开眼睛的她还没完全清醒就被他拖入情欲的世界,欢快狂放到忘了时间,导致两人上班都严重迟到。
还好她今天早上没什么重要的事,柏枢却有个业务会议要主持,他只好打电话到公司改时间,还被她取笑没有做坏事的本钱。不过这个晨间运动感觉还真不错呢,呵……她真是越来越邪恶了,想著想著,她的唇角不禁扬起愉悦的笑容。
突然一束清新的白色太阳花出现在眼前,容千君抬起头,对上了罗允廷带笑的脸。
“容总,这束花送你,为我昨天的冒失赔罪。”
她轻笑著收下花,“都说不是你的错了,你还特地去买花,真有心。”而且送花的品味很不错。
“早上一直没见到容总进公司,我还以为是因为手伤呢,你的伤如何了?”他温柔地问道。
“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不要紧的。”容千君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表示没问题。
“我看看。”罗允廷握住她的手放到眼前,像看著珍宝般仔细审视。
容千君对他的举动只是秀眉微挑,淡笑不语,也没有收回手。
罗允廷将她的反应当成默许,心里高兴,但也明白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所以很绅士地放开手,“看到伤口无碍,我也放心了。容总,吃早餐了没?”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十一点了,可算是中午了,不过我有吃早餐。”
“附近新开了家餐厅,听说东西很不错,中午我请容总吃饭。”
“下午一点要开会,外出吃饭太浪费时间了。”她没兴趣。
“那我帮容总外带回来,常吃便当会腻,换换口味吧。”罗允廷好言提议。
她点个头,“好啊,谢谢。”说完,她拿起桌上的公文开始看了起来。
“我去把花插起来。”罗允廷拿起花束,找来花瓶插好,摆在她身后的矮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