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上台一鞠躬
第一本过了稿,很高兴,整天笑容都挂在脸上,嘴巴合都合下起来。
这个故事有机会呈现在读者面前,我真的很开心,因为里面的人物我很喜欢,故事的背景设定花了我不少时间找资料,虽然真正用到的少之又少。
说到时代背景,书里的王朝并不存在于真正历史,我是以某个朝代的文化制度做依据,眼尖的读者看了应该很容易猜出来,我到底是引用了哪个朝代的东西(就是风气最开放的那个盛世嘛)。
在写作的时候,我在书桌前贴了一张大大的长安城地图(呃……好像已经开始泄漏我引用的是哪朝代了),每天就看著地图笑,看书中的主角现在在地图中的哪个位置,他走在哪条街道上,他在哪个坊中遇到什么人,不过,这故事发生的地点大都不在长安城,主角太会跑了,从京城跑到外面逃命,大半的时间我只能对著地图发愣,因为……这张地图的场景完全用不到呀!
呜呜呜……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其他人在京城里活跃的,这样才下枉费我印了那么大张地图,却落得无用武之地。
这本《待嫁状元郎》中我最喜欢的是哪个角色?不是女主角,也不是男主角,而是最抢眼的某某配角,她拥有最大的权力,却也让人非常头痛,我说的那人是谁,大家可以猜猜看(应该很好猜吧,我觉得)。
最后,希望大家能以愉快的心情欣赏这本作品,能带给读者快乐,是我希望能做到的。
欢迎光临,请进入这个缤纷的异想世界。
楔子
圣武三年,皇帝年方十岁,大权全掌握在太后毛氏手上,她以权势与机智撑起国家大局,是难得一见的女中豪杰,朝廷内外无不敬服,四海升平,民生富足。
话说毛太后有什么力量以女流之身大权在握,除了她有显赫的家世外,最重要的是她早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强大势力,以巩固王朝安定,不因皇帝年幼而政争纷起。
毛太后最得力的助手,首推先皇长女翔灵公主,她并不是毛太后亲生之女,乃琴妃所出,但琴妃早逝,毛太后便将年幼的翔灵公主带在身旁照顾,宠爱有加,待她和待自己所生的公主一样,并栽培天资聪颖的她,以便来日为己所用。
果不期然,翔灵公主长大后能力出众,替毛太后撑起大半天下,然而她的个性却难以捉摸,喜怒不定,外带任性妄为,仗势著得宠而颐指气使,只要有人不小心惹到她,就得小心明天一早接到“族诛”的诏书,整个家族短时间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怕得紧呀。
最近就有一个真实案例,听说翔灵公主看上在中南山隐居的隐士,便想邀那隐士出来做官,谁知道那隐士不知好歹,一连拒绝了翔灵公主三次。
这下可惨了,不只那隐士自己倒楣,连他的家人恐怕也会遭受连累。
被这种公主看上衰不衰?最重要的是毛太后纵容她如此捣乱,一点都不制止,这可害惨了那些无辜受害的人。
虽然人没有十全十美,翔灵公主有这种缺点,但她仍是毛太后最得力的助手之一,稳固王朝的一块基石,少不得的。
然而,她也不是成天都这么不讲理,只要下自掘坟墓惹到她的话,绝对可以相安无事。
这天,毛太后和翔灵公主在偏殿讨论国事,番邦岑国愿意臣服于王朝,但附加公主和亲的条件,著实让她们犹豫不决。
“和亲?这是什么可笑条件,我不相信和亲他们就会乖乖听话。”翔灵公主不以为然的轻哼。
“岑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他能自动臣服我朝是最好,省得我们大动干戈,耗费民力。”毛太后说出她考虑的重点。
“母后,那您是赞成和亲罗?”
“我舍不得你们远嫁异地,我在想有没有其他办法。”凭他们王朝如日中天的气势,毛太后就不相信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制住岑国。
翔灵公主黛眉轻挑,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著,“母后,这样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
“你要全权处理?翔灵,你又想搞什么鬼?”毛太后嗅到一丝不轨的意图。
“哎呀,我不会随便乱来的,您放心好了。”
不会乱来?只要她说不会乱来,那就是她即将要乱来的前兆。
毛太后无奈的皱著眉,“说吧,这次倒楣的对象是谁?”
“那个人您绝对认识,她就是兰、仪、郡、主。”
第一章
这一夜,她冒著生命危险,想尽办法要爬上高墙。
人家都说“侯门深似海”,那“皇门”呢?她只能说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真是高到不行的宫墙,她到底该怎么爬上去呢?
肩上背著小包袱,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墙边的一棵松树,想藉由松树的高度构到宫墙墙顶,然后再跳到墙上,只要翻过墙她就自由了,只是……
“啊啊啊……不会吧,我怎么这么笨?”
是呀,她是爬上墙顶,但只限于头和手,身体吊在宫墙边不停晃著,就算她再怎么死命挣扎,爬不上去就是爬下上去,顿时变成这进退不得的尴尬情势。
她想叫救命,但意识到这是皇宫最偏僻的角落,鲜少有人经过,只好努力的往上爬,希望能早点脱离这困境。
“可恶,这墙怎这么滑?脚都踩不稳,该怎么办呢?”
高墙下,两张脸蛋一模一样,穿著也如出一辙的姑娘站在墙边,一瞬也下瞬的盯著她瞧。
“兰仪,你到底在干什么?”
“哇啊啊啊——”她吓了一跳的松手滑下墙,“哎呀,好痛!”
“兰仪,你还好吧?爬墙是不好的行为哦。”
兰仪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双手揉著疼痛的屁股,早已不顾郡主该有的良好礼仪。
“璃忧、琼欢,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们才要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爬宫墙有那么好玩吗?”她们俩异口同声的问道。
“玩?我才没你们这么无聊,我是在逃命。”
“逃命,为什么?”
“你们还敢问我为什么?”兰仪忍不住嗔怒著,“还不是你们那个皇姊姊做的好事?”
“皇姊姊又欺负你了吗?”她们不解的偏头问。
这次已经不是欺负那么简单了,她要把我卖掉啦!”
最近宫中流言不断,说翔灵公主有意将兰仪郡主送去岑国和亲,这流言还传到民间,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吓得兰仪冷汗直流,非要逃出去下可。
她是毛太后的侄女,父母皆为国牺牲,从小就住在皇宫里,所受的待遇和公主并没有什么差别。
璃忧和琼欢公主又默契极好的说:“哦,你说的是和亲那件事对不对,这也只是大家谣传而已,你需要大惊小怪那么认真吗?”
“谣传?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事实了,长公主的脾气我又不是没领教过,任何事情她说了就算,很少让人有转余地的。”
兰仪口中的“长公主”指的就是翔灵公主。
“可是皇姊明明跟我们说那是无稽之谈,叫我们别理宫中的闲言闲语。”
“你们真相信她的话?”兰仪不敢苟同的问道。
“当然相信罗。”
她很想跟这两位公主说实话,翔灵公主的话要是真能相信,世界上就没有人会说谎了!
“不跟你们说了,管她是不是真要我和亲,反正我非得逃跑不可。”
兰仪深深吸了口气,决定再次挑战一旁已经被她踩得伤痕累累的松树。
璃忧和琼欢对望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兰仪,你等我们一下。”
“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看那棵树太可怜了,所以打算帮它忙。”
这树可怜?你们……竟然人不如树,我比较可怜好不好,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家伙。”
“呵呵,开玩笑的嘛。”
想想她在皇宫里的日子,虽然说是衣食无虑,但这里的生活可是惊险无比,尤其每次遇到翔灵公主,兰仪一定是战战兢兢,深怕一不小心又被翔灵公主给要得团团转。
不知道为什么,翔灵公主就是特别爱捉弄兰仪,而且还乐此不疲。
被她捉弄也就算了,然而她这次却想将兰仪嫁到番邦,就算兰仪再笨、再呆,也知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的道理,没有理由留在这被她虐待。
无论如何,她这次一定要脱离翔灵公主的掌控。
不消多久时间,璃忧和琼欢不知从哪搬来了竹梯,将它架在墙上,刚好足以让兰仪轻松爬过高墙。
“兰仪,快爬梯子出去吧。”
“咦,你们怎么知道有竹梯?早知道我就不需要辛苦爬墙爬老半天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因为我们常做。”
“什么意思?”
“别呆呆的愣著,我们帮你扶著梯子,你快爬上去吧。”
“你们……”
看到她们如此殷勤的帮她逃脱,兰仪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动,“你们真是好人,还好没被长公主给带坏……”
“带坏?事实上……我们好像已经被带坏了。”
“你们这又是什么意思?”
璃忧看著琼欢说:“欢,刚才借我们梯子的那个太监,他为什么会脸色惨白的跑走啊?”
“好像是因为我们说了令他害怕的话吧。”
“我们说了什么很可怕的话?没有呀。”
琼欢微嘟著嘴,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笑著,“大概因为我们告诉他借这梯子是为了帮兰仪逃跑,所以他才吓得赶紧去找人来帮忙吧。”
“什么?!”兰仪忍不住尖叫起来。
她二话不说,手脚并用的爬上竹梯,边爬边忍不住叫道:“你们两个简直和长公主下相上下,我绝对会被你们给害死!”
会遇上这种情况,应该是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吧。
果然,远方长廊上亮起了点点火光,一群人正往她们这个方向冲来。
琼欢指著远方人群笑道:“忧,你看他们的动作好快,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做事这么勤快过。”
“我想他们是怕被皇姊姊降罪吧,他们正试著要拯救自己的性命。”
“呵呵,说的也是。”
瞧她们俩竟能面不改色的说著可怕的话,兰仪感到一股战栗袭上心头,她要是再不快点爬过墙,说不定就会被她们给一脚拉下来。
这时璃忧突然眉头一皱,“欢,我想到一个问题耶,如果兰仪就这样逃跑,到时候要找谁去岑国和亲呀?”
“再怎么挑也不可能会是皇姊姊,那剩下来的……不就是我们俩?”
“我们俩?”
她们俩互相瞪视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扬声大喊:“来人哪,如果你们还想活命的话,动作就快点!”
“你们两个闭嘴!”
真是糟糕,那群人加快速度朝这个地方前进,兰仪被困在墙上进退不得,好不容易爬了上来,却不知道该怎么下去。
璃忧和琼欢故意把竹梯撒开,准备让她困死在墙上。
“兰仪,你不要乱动哦,要不然是会摔下来的。”
她现在真想好好大哭一场,这两人的恶劣程度和翔灵公主有得拚。“我才不会这……啊啊啊……”
兰仪的脚一滑,整个人从墙上滑了下去。
“兰仪?!”
“哎哟喂呀,痛死我了!”
再次凄惨的跌落地面,不过兰仪这次倒是跌对边了,至少她来到宫外。
墙内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喊道:“兰仪,你快点回来啦,外面的世界不比皇宫,非常危险的。”
笑话!对兰仪来说,皇宫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她若不趁现在逃的话,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想要我再回皇宫,别想!”
“兰仪!”
“你们俩就别再叫了。”
赶紧从地上爬起,兰仪展开她的逃亡之旅。
原本宁静的京城街道,此时却是焰光冲天,喧嚣声四起,上百名士兵沿街搜寻,希望能找到兰仪的身影。
她不管往哪跑都会遇见搜寻的人马,心下著实慌张,她可不想连京城都还没出就被逮回去,若真这样她绝对会气死。
“都是托那两个双胞眙公主的福,我才会逃得如此‘刺激’。”
前方又出现一批追拿她的士兵,兰仪当下转头躲进一旁的窄巷内,期望能躲开他们的视线。
她心惊胆战的观察一下情势,发现左边有户人家的后门半掩著,正好让她有躲藏的机会。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兰仪偷偷摸摸的走进去,还不忘小声的带上门。
这里假山流泉、曲水小桥无一不有,虽然规模不大,却典雅精致,可以看出这屋子的主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荷塘中的凉亭内灯火通明,两位年轻男子正对坐弈棋,其中一人对今夜不寻常的纷闹声似乎有所怨言。
“炯年,你不觉得今晚外头特别的热闹?”
常炯年直视著棋盘,随口应道:“可能又是哪个不要命的疯子惹上长公主,被她抄家了吧。”
裴少俊不安的再度问:“我觉得不像,会不会是在找什么人?”
“总之找的不会是你我,该你下了。”
“我还是觉得奇怪……”裴少俊纳闷的拿起棋子,眼角余光却瞥见凉亭外多了个陌生人,“是谁,胆敢夜闯私人府邸?”
兰仪呆愣的站著,吞吞吐吐的解释,“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扰……咦?”
“你是……”常炯年不敢相信的揉揉双眼,惊声叫道:“兰仪郡主!”
“常大人,还有裴大人?”
裴少俊和常炯年皆在朝为官,因为经常出入宫廷,所以凑巧的认识兰仪。
反应快的裴少俊马上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怪今天晚上外头特别吵,郡主,你逃宫是不是?”
“别那么大声啦,被外面的士兵听到就糟了。”
“我觉得真正该糟的是我们吧。”常炯年一脸死灰的说:“如果长公主以为我们私藏郡主的话,那不就……”他不敢想像那可怕的后果。
“你们别这么无情啦。”兰仪连声哀求著,“只要外面的士兵一散,我马上就离开。”
裴少俊苦著脸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炯年,如果我们主动去报案,罪行会不会轻点?”
“这个嘛……”
“喂,你们两个,这样太没道义了吧!”
说实话,道义和性命比起来,他们当然选择性命,道义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最主要的还是,他们不想惹上长公主。
此时外面的嘈杂声比之前还要混乱,不时听到有人在喊著:“有不明人物在皇城边出没,快去看看!”
“那人逃走了!”
“逃走?快去追呀!”
不明人物?有谁会挑这么混乱的时刻在外走动,简直就是替自己找麻烦。
“少俊,现在你准备打算怎么办?”
裴少俊无奈的耸耸肩,“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把郡主给踢出去吧。”
“谢谢你们。”她终于有地方可以暂时藏身了。
过了一会儿,这座院落的上方出现一抹诡异身影,一个头戴方巾帽,一身白色襕衫的男于从屋檐上落到荷塘前,慌慌张张的想躲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