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华眉心微颦。“什么更上一层楼,你想将楼上再租下来,扩大公司规模吗?”她不明白这关她什么事。
脑中的自制神经啪的一声断裂,让他再加大力道,卯起来狂摇她。
“你不会以为我除了吻以外,对你不会有非分之想吧?我是男人,可不是圣人。”
光是两人这样靠近,他欲望就已大声呼喊着要解放。
水汪汪的明眸不停地眨动着,沈清华回忆起当两人沉醉在热吻时,体内兴起的莫名感受,口中顿时的干燥带来渴意,她下意识地伸舌润泽双眉。
此举在单天翔的眼中有如挑逗,他一把抓起了她,令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随后连唇也一样,像被胶黏住般。
他一向极为洁身自爱,在女人前仆后继的献身时,他并非来者不拒,在性爱这方面他有着洁癖,不想在这紊乱的时代和世纪黑死病会面。当然他也有欲望不受控制的时候,他的解决良方不外乎是工作、运动、冷水浴。
但是当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时,他便期望可以和她共效于飞,只要她也同意。
但是天时不对,地利不佳,好事难成。单天翔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一吻,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极力压抑住火热的欲火。
“你没被吓着吧?”
单天翔担心未经人事的她会被他的欲望逼退。
不知是羞怯还是欲望所致,沈清华的娇颜酡红,不敢抬头和他四目相对,只能埋首在他胸怀轻轻摇头。
即使她的动作极轻微,仍令单天翔压在心口的大石落地。
靠在他胸前,听闻他狂乱的心跳声,每一次的跳动都带给她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火焰在心口、小腹狂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清华的心思全乱了。
这真是爱情带来的吗?还是只是想爱的错觉呢?
她无法辨明事实到底为何,却又无人可问。她不能去问单天翔,依照经验,他肯定会先吻得她忘了想问什么,最后又不了了之。
疑惑在心中埋下种子,在惶惑不安的灌溉下逐渐发芽成长。
在气喘吁吁的当下,沈清华的心也在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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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天翔犯了一个错误,他迅速明白这一点。他以为单纯如沈清华已经是他的囊中物,只要找个天时、地利能配合人和的完美时刻,即可让两人在激情热爱中结合。
可没想到她却背着他和男人打情骂俏,而且还是公司的员工,难道他误解她的反应了?
“你们在做什么?”他劈头便问,硬是将高大的身躯介人沈清华和男人之间。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沈清华之间有着无法错辨的情愫存在,一股打翻醋坛子的酸味儿在偌大的空间散发开来。
一旁的林以功早早发觉不对,他稍稍的挪了一步,远离即将引爆的战局。
女人醋劲大发时的反应一目了然,会立刻化为肢体动作或是语言爆发出来;但是男人却并非如此,往往会在自制之之再地累积,直到触媒引发,而后爆发全面性的毁灭。
“没什么,林先生只是在教我怎么制作报表。”沈清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闻言,林以功差点没找根柱子一头撞死算了,他一整个下午散发的男性魁力,难道她都浑然未解吗?他开始同情看上她的男性,他受上天眷顾,早早悬崖勒马,可怜的单天翔已陷在里头不可自拔。
“我们下次再继续好了,反正你今天所学的也需要好好消化,有不懂的再来找我。”林以功面对单天翔时频往后退,情敌相见各凭本事,他宁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想死得胡里胡涂。
听闻他口中的下一次,单天翔的浓眉几乎拧成了一直线。
他知道在男人眼中,沈清华的天真无邪是一大挑战,谁都想在她这块纯白的画布上染上自己的色彩,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他不允许有他以外的男人对她心存歹念,他的占有欲只准她为他一人独有。
“别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他霸道地下达命令。
闻言,沈清华眉心紧锁。“他不是其他男人,是同事罢了。”她不明白这件事有那么难以理解吗?
她不过是向林以功求教公事上的疑虑,谈不上什么走得太近。
“同事有同事的分际,不应该靠得那么近。”单天翔的一古脑儿地倾倒而出。
光是看到她和林以功的脑袋靠得那么近,就足以引燃他的妒火,他不相信自己可以忍受他们更进一步的接近,万一林以功握住她的手,那他便有理由大开杀戒了。
“你……你无理取闹。”沈清华直觉碰上了番兵,有理也说不清。
“我不喜欢看到你的身边有其他的男人。”醋坛子光明正大地打翻了,单天翔不讳言心中的真话。
看到一个成熟的大男人像抢输玩具的孩子般要赖,沈清华无力地向上天祈祷赐予耐性。
想到他老是以对待孩子的动作戏弄她,她便想大呼不公平。
“那你不就要杀尽天下男人?我爸爸是男人,我大哥是男人,当然我二哥也不能幸免于难。”她扳着手指数道。
遭她一阵抢白,单天翔面有赧色。“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要你有独属于我的觉悟,和我以外的男人保持一些距离。”他心虚地道。
听闻他的理由。沈清华弯弯的柳眉高高的扬起。
“距离?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和林以功做出伤风败俗的举动,还是我剥光了衣服引诱他了?要谈这件事,你先把自己身边的花花草草清理一下,别让我老让仙人掌扎得一手血。”她尽情的一吐为快。
单天翔不了解怎么明明自己才是兴师问罪的人,一下子却立场骤换,成了她口诛的对象。
“我没有和别人纠缠不休,你不要模糊了焦点。”他忌惮于她的气势,无法振振有辞。
沈清华极想做出睥睨的高姿态,无奈她在身高上就先输了一截,只得尽量将这个姿势做得完美。
“那骆姿君对我的敌视是我的想像罗?”她一针见血地道出事实。
单天翔被堵得无话可说,这其中复杂的情形不是他一句话可以交代完的。
冤枉啊,老天。他只敢在心中暗暗喊冤,她和骆姿君硬碰硬的对战状态,任他说破了嘴也难撇清关系。
万一让她发现外头还有着许多有意的落花……
“还得感谢老天保佑,没让骆姿君出去大声嚷嚷,否则随之而来的不晓得还有多少女人呢!”沈清华突然脱口而出。
但这不谋而合的想法,却令单天翔吓出一身冷汗。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是花蝴蝶,只为等你一人。”他终于能够理直气壮,将这句话说得真心诚意,无从挑剔。
沈清华不信地眯起眼睛端详他的表情,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过了,你的舌头经过蜂蜜浸渍,能把人耍得团团转。”她并不是真的怀疑他的忠诚,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说点什么,好像又站不住脚。
两人此时平顺的关系出现了一丝裂痕,整个气氛都凝滞住。
“既然用说的你听不进去,那我不如用做的。”单天翔威胁地向前跨了一步。
沈清华则向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盯着他看,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到她的行动,单天翔有受辱的伤害。“干嘛?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会霸王硬上弓?”
沈清华并未回答,但是她的眼神替她回答了心声。
“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要什么样女人没有,需要这么做吗?”当然也要他愿意才成。但是单天翔没有说出口。
“难道你没有自作主张,将我们的关系界定为男女朋友?难道你没有在我不察时偷去我的初吻?如果不是你的优柔寡断,骆姿君她会至今仍然表错情。”沈清华不仅言词犀利,眼神亦锐利如刀刃。
同一件事让她一再地拿来当两人拌嘴吵架的题材,她当真是吃定了他,以为他不发威是怕了她不成?不给她一些教训,将来若是她又老调重弹,那时就只有他低头认错的份,那不窝囊到家了。
“好,既然你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那我的一厢情愿就到此为止,不会再让你为难。”语毕,单天翔即拂袖而去。
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不下重药是不会醒悟的,老是他在剃头担子一头热,让她嫌他啰唆碍事。那他就让她看看,没有他的日子她是不是能和过去一样好吃好睡。
他就不信她还是顽石不点头。
可老实说,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七上八下,依照她的脾性,只怕仍会不动如山。到头来,他还是白忙了一场。
爱上她,是他今生最大的甜美,也是最大的磨难。
第七章
单天翔和沈清华这对小冤家,并不像牛皮糖似的,一天到晚你依我依地黏在一块儿;但是每每见面时总会见到她巧笑情兮地和他打招呼,叮嘱他吃饭睡觉,俨若是为人妻。
但是,现在她一见到单天翔的脸,不论她正在说笑哈拉还是游戏嬉闹,她都会立刻收敛,对他“冰冰”有礼、公事公办。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正在闹性子,只是低气压罩顶又久久不散,开始让人吃不消了。
第一个率先发难的是陈玉梅。她在公司的时间几乎都和沈清华像连体婴似的,焦不离孟。盂不离焦,受害最深的舍她其谁。她要再隐忍不发,下场不是疯癫便是崩溃,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没有兴趣。
“去,你们有话就该说清楚,别把那些乌烟瘴气牵连到我们这些无辜者身上。”她一把抓起沈清华的领子,想将她拎着丢到总裁办公室。
这小俩口别说见面了,现下他们忙着避开对方,有多远便躲多远;这两层楼三、四百坪的面积,隔出近二十个空间,还真让他们玩躲猫猫玩得不亦乐乎。
“错不在我,为什么要我去和他说清楚,而不是他来向我道歉?”沈清华挣脱陈玉梅的掌握。
几日的自省之后.她的傲慢没有被养大,相反地她看到自己无理取闹骄纵的一面,这还是她一向最为不屑的。
总归一句话,她是后悔了。
她总喜欢拿骆姿君来压制单天翔,忽略了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在她的打压之下,终于也到达极限。
造成现在这种情境,全都是她自作自受。但是她拉不下脸去向他示弱,这不摆明了她自觉理亏,虽然事实上是如此。
“那我刚才听到的叹气是因为你牙疼喽?”这丫头那一丁点的道行也想在真人面前耍大刀,再多吃几年米吧!
难得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却让他们弄得大伙儿气闷头疼,再放住下去,这份工作怕也要没了。
“不是牙疼,是肚子疼。”沈清华不知大难将至,还在嘴皮子上讨便宜,和陈玉梅你来我往的斗嘴。
翻着眼皮,陈玉梅真拿她没辙。“你啊,没事干嘛跟自己过不去,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弄得全部的人都跟着倒霉?”
被人纳入罪魁祸首之列,沈清华自然得为自己说项:“我哪……有……”被四周的人瞪得心虚,她那个有字比蚊呜还要轻,几不可闻。
她以为这是她和单天翔的私事,无关他人,但在众人批判的目光下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几个交好的女同事气愤难当,头顶都快喷火冒烟。
陈玉梅持着她朝女厕而去,后头还跟着一票女同事,大有要开堂审问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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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几位姐姐们在情场上身经百战,随便一个故事都能让你受用无穷。”
像是回应陈玉梅的话,在她身后站成一排的女子同时点着头,气势不同凡响。
看到这等排场,沈清华怎么敢说出真相,怕还没说完便被这群姐姐们用卫生纸活埋。
“要是不说现在就去总裁办公室,让你们将心结说清楚、讲明白。”
听得出来这是最后的通碟。
沈清华嘟翘着小巧的樱唇,扮可爱这一招用在许多人身上都十分有效,但用在这一群女人身上却被打了回来,用心机她们也会,比起她丝毫不逊色。
“快点老实招来,大家还给你一条生路走;否则别怪我们不顾情面,让你人头变猪头。”陈玉梅不买她的帐,双臂环胸,足尖轻点地板,速度之快说明她的耐性即将用尽。
没见过陈玉梅发脾气的人是幸福的,他们不了解一向强调无为而治的她有多可怕,火山爆发的威力有多大。
而原先站在她身后的一群女人,有志一同地向后退了一步隔开战线,她们不想令自己陷入险境。
沈清华仍然没有发现,依然不知死活的哈拉着,大难将至而犹未知。
板着一张晚娘脸孔,陈玉梅脸上绽放出一抹冷酷的微笑,这足以让神经粗如钢筋的人瞬间觉醒。
沈清华所有的优游自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警觉。她不由自主的往女厕门口退去,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她有如瓮中鳖被困住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深刻的明白大势已去,想要全身而退只有妥协一途。
“好、好,我说。千万别动粗。”她双手高举,掌心向外,摆出投降的姿态。
情势一面倒向八卦的一方,得偿所愿的一行人忙将耳朵掏干净,准备竖耳倾听。她们这些日子的老鼠冤可不是白受的,不捞点本回来怎划算。
于是,一班娘子军便在女厕升堂开审,唯一的主犯、疑犯、从犯——沈清华,不能有怨言的老实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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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清华在被众家娘子军逼问时,单天翔也没得好吃好睡。他不只一次的暗责自己,干什么没事拿两人的关系来测试,他又不是不晓得沈清华的性子,若越是激她,她越是倔强。
现在两人闹得骑虎难下,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局面。
“拜托,现在又不是天塌下来,别这么愁眉苦脸,弄得人心情苦涩晦暗。”沈清修忍不住抱怨道。
他刚好夹在中间,偏左偏右都难做人。真不晓得当初发了什么神经,为了撮合自己的好友和妹子,弄得自己像猪八戒一样。
左一看是亲妹子,她卯起来顶多只能口头上说说她,又能对她怎样。而她的脾气还不都是他们一家人造成的,现在只是天道不爽报应在他身上。
往右一瞧是自己死忠兼换帖的好兄弟,多年情谊不可能置他于不顾。想来这桩好事还是他促成的,始作涌者的他怎好意思先行跳船逃生?
“你说清华她会不会就此和我分道扬镳?”心中这一丝丝的不确定不时地啃噬着他,让他几日来食不知味、夜不安枕。
而这几日来,沈清修已对这种猜疑不安的喃语感到稀松平常,妹妹那种急惊风的性子虽没在他面前喳呼,但看她那种坐不住的模样,他对她的心境可是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