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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中计了 page 5 作者:邓芸

  ‘我是葛大夫的妹妹,是他的左右手。’真情马上回道。左右手?她说起来倒蛮顺口的!葛书槐回过头看她,眉头微蹙。而真情则用‘不然要怎么说呢’的眼眸回望他。葛书槐随即以嘴形,无声的说出‘随便你’三个字。

  ‘这样啊,那一道来吧。’尚夫人微笑的带着他俩,朝内院走去。

  尚知府赏荷苑

  ‘小姐、小姐。’婢女小喜快步的走进尚依依的闺房。

  ‘快躺下。’

  ‘是不是葛大夫到了?’尚依依问着婢女。

  ‘夫人正带着他过来呢,你得快躺下,装得像一点。’尚依依自从那一天被葛书槐救了后,便对他念念不忘。

  明明那天她已看见他身穿大喜红袍,知道他要成亲了,但她对他依然着迷不已,回到家后,更是茶饭不思,害起相思病来。

  经过几天思量,她决定装病,求爹请葛大夫来为自己医治,好让她再见上他一面。

  听见葛书槐的脚步越来越近,尚依依躺在床上的身子也不禁燥热了起来,她的心更是扑通扑通的狂跳着。闭着眼的尚依依,听得出来屋里进来了不少人,不久,又感觉到床侧坐了一人,想必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葛书槐。他执起她的手腕,正在替她把脉,她好想睁开眼把他瞧个够,于是,尚依依找了个机会,偷偷的眯了他几眼。

  半晌,他放下她的手,用低沉的嗓音对着尚夫人道:‘夫人,依尚小姐的脉象及外表来看,她除了面色苍白无华,心跳急促,再加上之前的脾胃虚寒之外,并没有其他病征。’

  ‘那……她为什么总是虚弱乏力,时常昏睡不起呢?’

  ‘这……’葛书槐也不知是何原因导致她这样,难道是他的医术有待考验?

  ‘我先开个方子试试看。’葛书槐在桌前坐下,想着要开些什么方子才好。

  他斟酌再斟酌后,才落笔写下处方。

  ‘这方子得以文火煎煮三个时辰,再让尚小姐趁热服下。’葛书槐将药单交给婢女小喜。

  ‘葛大夫,既然您远道而来,老身是否可以有个不情之请?’尚夫人面露忧虑之色。

  ‘夫人,请说。’葛书槐回答。他彬彬有礼的语气,令装病卧床的尚依依,更加为之心醉神迷。

  ‘是不是可以请葛大夫多留几天,待小女梢有起色之后再离开?’

  ‘当然可以啦,家兄可是身负神医之美名耶,怎么可以病没治好就回去。’真情在一旁忙插嘴。闻言,尚夫人忧容转为欣喜,然后向葛书槐行了个礼。

  ‘我先替大人谢过二位了。’

  ‘别客气,夫人。’葛书槐瞥了自作主张的‘妹妹’一眼,嘴角僵硬的堆起笑容。

  ‘小喜,带着葛大夫和葛姑娘到荷畔小筑歇息、歇息。’

  尚夫人以款待上宾之礼,将两人安顿在赏荷苑的西隅。通常,荷畔小筑都是王族的家眷来访时,用来招待客人的。它和尚依依的住所隔着荷花池相对,而两处互相联系的道路,则是一座垂着青青杨柳的木造拱桥。尚依依只要推开房间的木窗,便能将各种姿态的荷花,尽收眼底;而荷畔小筑则是建在荷花池上的小木屋,只要踏出屋子,便可就近掬起荷花池的池水嬉戏,并采撷池里的荷花玩赏。

  走过拱桥,步入雅致的木屋,真情为这幽静、高雅的房间赞叹不已。

  ‘葛姑娘,这间屋子还可以吗?’小喜问道。

  ‘可以,我很喜欢。’真情神情和悦的说。

  ‘葛大夫,您的房间在隔壁,请随我来。’小喜说完,便领着葛书槐到隔壁房间。

  葛书槐临去前,压低声音跟真情说:‘住在别人的地方不比自己家,自己小心点。’叮咛后,便趋步跟上小喜。

  真情看着葛书槐的身影,嘴巴喃喃念道:‘自己小心点!’他会真的关心她才怪!

  说明白了,他还不是怕她万一出什么状况,会害他颜面无光。唉!他就是会这样有意无意间,惹她心烦。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的荷花及荷叶随风摇曳,她信手摘来一片圆润的荷叶,荷叶上的水滴顺着叶脉滑下,让她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我的心就像这叶脉上的水珠儿,终日随着摇曳的荷叶,不知该滑向何处。荷叶呀荷叶,哪里才是我的归处?’她喃喃的念着,眼前开始一片模糊。从来不容易伤怀的她,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难道是爱情让她变成这样吗?她笃信的爱情,让她作下了嫁给书槐的决定,但她却忘了,爱情是两情相悦的事,不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啊。书槐呀书槐,你会是我情感的归处吗?

  待真情小憩片刻后,已是落日黄昏。

  她在房间待得无聊,于是想去找书槐谈谈天,巴望着时间可以过得快点。她走到转角处,寻到另一问房,正欲敲门时,门却由里面打开。

  ‘葛姑娘。’开门的人是小喜。真情朝里头望了望。

  ‘嗯……我大哥是住在这里吧?’

  ‘是住在这里没错,不过他现在不在房里。’

  ‘那他去哪儿了?’怪了,这是书槐的住处,她这婢女没事往里面跑做什么?

  ‘大人请他上大厅叙叙。’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她就是不喜欢书槐身边有别的女人存在。

  ‘喔……我……’小喜差点忘了,她是偷偷摸摸来的。

  ‘我来替葛大夫添茶水的。’

  唯恐真情再问下去,她忙道:‘我还得帮小姐煎药去,那我先退下了。’

  真情看着小喜匆匆退下,心里禁不住起了怀疑。添茶水?那她怎么没瞧见她提着茶壶呢?不管了,反正书槐那儿也没什么好让人偷的东西。既然找不到人可以聊天,那她就到荷花池畔逛逛吧。走到池畔,真情看到有个小东西在石头上跳来跳去。哇!是金线蛙儿呢!家里园子里的水塘中,也住着同样灵活的小东西呢!她快步走下拱桥、挨着池畔,想再多看它几眼。可那小青蛙跳得又高又快,一会儿沉入池中,一下子又跃上满布青苔的石头

  ‘小家伙,别跑啊,乖乖待在那儿,让我瞧瞧嘛!’真情在池畔追逐水里的小东西,一个踉呛,竞落进了荷花池里。

  她不谙水性,挣扎了几下,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死的时候,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掌,将她从水中拉起。

  ‘咳咳……咳咳……’一阵痛彻心扉的咳嗽,让真情吐出一口池水。

  ‘葛姑娘,你还好吧!’救起她的男人,关心的问。萧真情看着眼前这个救了她的男人,他长得不丑,但是挺立在脸中的酒糟鼻,让他端正的五官失色不少。

  ‘我……咳、咳,我好冷。’

  全身湿透的真情,浑身打着哆嗦。

  ‘来,我带你回房换衣服,不然等一下着凉就不好了。’

  那男子体贴的说完,又朝身后的人嚷着:‘快准备热姜茶给葛姑娘去寒。’他扶着真情回到荷畔小筑换衣服,这一段时间,他则一直待在门外等着她。

  须臾,真情换好了衣服,打开了房门。她不想请陌生男子进入住处,纵使他救她一命也不行。

  ‘公子,谢谢你。’真情想起方才落水的糗事,脸便不自觉红了起来。

  ‘在下是尚知府的独子,名叫尚得志,请葛姑娘多指教。’红红的鼻子,让尚得志看起来有点滑稽。

  ‘尚公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真情将头垂得好低好低,她真是羞死了!书槐若是知道她落水被尚公子救起,不知道要怎么责怪她呢。

  ‘他当然知道你是谁!’葛书槐的声音在尚得志身后响起。

  咦?他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没看到?真情的疑问眼神落入葛书槐眼中,他只是瞪了她一眼,算是表达心中的不快。

  ‘葛兄,方才令妹落人荷花池中,幸得我及时救起。’尚得志马上说明。

  ‘谢谢尚公子。’葛书槐眼光依旧放在真情身上。

  ‘多亏尚公子“及时”赶到。’他冷冽的语调,让真情忍不住抬头看他。他这么可以说这样的话?难道他一点都不关心她的死活?

  葛书槐也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感觉是什么,他只知道方才在大厅和尚大人、尚得志谈起真情的时候,就有股不悦的情绪围绕着他。尤其当尚大人夸奖真情的美貌,以及尚得志听了以后,急急奔向荷畔小筑来的模样,好似有人要抢走他珍藏宝物般似的,让他难受无比。他不、喜欢别人谈论真情的美貌,问他为什么,他也不清楚,但他不想多花时间去细想。

  ‘女孩子家如此轻率,成何体统!还不闭门思过一番?!’葛书槐教训了她一下。你最好马上关上门,别再让尚得志接近你。他又在心中补了一句。

  而真情和他就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因为他真的看到真情乖乖的进了房间。

  这时,他才回头向尚得志说:‘尚公子,很抱歉,恕葛某不能招呼你,我还得进去看一下舍妹的状况,不送了。’说毕,他便不理会尚得志的迳自进屋了。掩上门,真情委屈的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坏书槐,不关心我就算了,还骂我。’泪水自她眼中不断流下,真情愈哭愈伤心,一点也不想停下来。

  ‘刚才有没有受伤?起来让我瞧瞧。’随后进来的葛书槐异常温柔地问。真情抬起头,用布满泪痕的脸看着他,又伸出手指头朝他的手臂掐下去。

  ‘啊……’葛书槐吃痛的喊出声。

  ‘你在做什么!’

  ‘原来不是梦啊!我还以为是在作梦。’眨着大眼,她反讽的问:‘你会关心我?’

  ‘你掉到池里吓傻了吗?胡说些什么话。’葛书槐板起脸严肃的说:‘快让我看看。’他将她的衣袖拉高,检视她白皙的手臂,看看是不是有瘀伤,然后又将她扶起,正欲拉开她的裙摆时,却被真情推开制止。

  ‘你要做什么?!’她瞠大眼,一副遭人非礼的样子。

  ‘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好替你敷药啊。’葛书槐不解她为何大惊小怪。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真情提高声调。

  ‘你说什么笑话!我们是夫妻,还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葛书槐呵呵大笑两声。

  ‘现在不是!三年以后才是。’真情一本正经的说。

  ‘你……’葛书槐一时语塞,这可是他自己设下的屏障。

  ‘现在情况不一样,别固执了。’

  ‘是你固执,不是我固执。是你执意要三年的自由,不肯接受我已成为你妻子的事实。’

  葛书槐说不过真情,憋住一肚子的火气,将药瓶子搁在桌上,‘随便你,自己上药吧。到时候别又怪我不关心你。’说完,便气冲冲的甩上门离去。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归于平静,葛书槐离去后的冷清空间,让真情觉得很孤寂。她咬咬唇,然后走到桌边,拿起那瓶书槐为她准备的药。抚着药瓶,她心里嘀咕着:他干嘛要生气?她说的话并没错呀!况且,那些保持距离的屏障,全是他自己设下的,她只不过是提醒他而已嘛,有需要发火吗?难道……他会发火,是因为尚得志出现的关系?原来,他也怕别的男人抢走他的妻子呀!一道完美的弧度,慢慢的在真情唇畔漾开,那笑意里,溢着满满的甜蜜。

  第五章

  葛书槐生气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忿忿的朝茶桌捶了几下。拳头因捶在桌面上的疼痛,让葛书槐清醒许多。他为什么要如此生气?虽然他言明三年内要和真情保持兄妹情谊,以免为情不可自拔,但却也不希望看到别的男人,对妻子的美貌垂涎不已。

  ‘尽早离开尚知府,免得尚得志觊觎情儿。’葛书槐念着,心里也有了决定。他立即起身,想去探望尚依依,但愿她病情有起色,好让他放心的离开尚知府。

  尚依依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抚着葛书槐神医药典的手稿。这本手稿,是小喜刚才从他房里偷来的。

  ‘小姐,我刚才在葛大夫房门外,遇到葛姑娘呢!还好我够机灵,把这本手稿藏在怀里。’小喜为偷得葛书槐的神医药典而沾沾自喜。

  ‘还好你够聪明,反应快。’尚依依高兴极了。她知道葛书槐不会待在尚知府太久,为了制造再见面的机会,她必须留下他身上的一样东西在府里。

  所以,她要小喜趁葛书槐不在的时候,偷一样他行囊里的物品,结果,小喜竟然偷了这本葛书槐看似花了多年心血所写的手稿。

  叩叩叩——突然,外头有敲门声传来。

  ‘谁呀?’小喜忙应道。尚依依则赶紧将手稿藏起来,人马上朝床铺躺下。

  ‘是我,葛大夫。’小喜看到尚依依已躺下,才慢慢将门打开。

  ‘葛大夫,请进。’葛书槐直接走到尚依依的床畔,伸手替她把脉。

  ‘尚小姐今天有醒来吗?’葛书槐问小喜。

  ‘醒来两次,吃了些东西,也喝了药。’

  ‘那就好,她的病况好多了。’葛书槐放下她的手,走到桌前。

  ‘我再开一帖食补的方子,记得要给尚小姐长期服用。’他交代着。

  ‘葛大夫,您大概会待在这里多久?’受小姐之托,小喜帮忙试探。

  ‘既然尚小姐身体已好转,那我可能明天就会离开了。’一听葛书槐明日就要离开,尚依依急了,她只好装咳醒过来。

  ‘咳……’

  ‘尚小姐。’葛书槐赶快凑上前扶起她。

  ‘你觉得怎样?’他关心的眼神让尚依依心湖漾起涟漪。

  ‘葛大夫,是不是我好了,你就会离开了?’尚依依故作虚弱的躺在他的臂弯里。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不能久留。’葛书槐给她一个温煦的微笑。

  ‘那……’尚依依在内心想着,是不是该向他表白呢?因为如果现在不说,等他走了,就更没机会说了。而且,她从此只能独饮相思了。不!她不要这样。她要说,就算他拒绝了她,她也要让他知道她爱他。尚依依又迟疑了一下,转头望向小喜,‘小喜,你先下去。’

  小喜识相的退下,并将门掩上。

  ‘尚小姐……’葛书槐奇怪地看着尚依依的举动。

  ‘现在没有其他人在,葛大夫喊我依依好了。’尚依依赖在他的臂膀,娇羞的说。

  ‘尚小姐……’

  葛书槐突然感到奇怪。这尚依依,不像虚弱的病人,倒像正在向情人撒娇的小女人。如果,真情是用这种方式同他说话,那该多好……真是!他怎么想到那里去了?‘葛大夫,别再尚小姐这尚小姐那了,直接喊我依依,咱们以后不是病人跟大夫的关系,就当是朋友,好吗?’她用充满妩媚的眼神瞅着他。

  ‘呃……依依。’葛书槐为让病人欢心,只好照仿。

  ‘听你喊依依,我好高兴,就像我是你的知己一样。我以后也不喊你葛大夫了,直接叫你书槐可以吗?’

  ‘当然可以。’葛书槐虽然答应,但却浑身不自在。他从未同女人言谈如此亲昵,就算真情成为他的妻子,她也不曾这般爱娇的赖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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