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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老公 page 14 作者:方蝶心

  “张先生?”裴君右试探的问。

  他瞥过视线看了裴君右一眼,“我是。”

  “雪凝的孩子小产了,身体状况需要你多费心……”

  男人面无表情的点了头,看着樊孝昀、裴君右衣衫上沾染的血迹,“多谢两位,你们先回去吧!我会留在这里。”

  裴君右和樊孝昀点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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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回家的胖•,车子里,两人都不发一语。

  突然,裴君右轻声道:“谢谢你今天帮了我。”

  “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去?裴妈可能会担心你。”

  “不用了,爸妈今天到台中去,不回来了。”

  “你今天一个人在家,不要紧吗?”

  “哧——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有点沮丧,原来他一直把她当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时时刻刻都需要妈妈在旁边紧紧守护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

  随即车内便被静默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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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门一开,两人依序的走出去。

  裴君右心想,他们已经不会荒谬的在电梯门口撞成一团,因为那腼腆的过去已经成为过去,虽然她怀念,但仅止于怀念。

  “把衣服换下来,一会儿我过来帮你洗一洗。”裴君右的声音在樊孝昀身后响起,转身便要回自己的家,“你别误会,只是谢谢你今天的帮忙,而且衬衫沾了血迹,洗衣机洗不干净。”

  “君右,”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先别回去,我有活要跟你说。”

  见她没有反对,他拉着她往自己家中走去。

  “你先去洗澡吧!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她莫名的沉静,独自坐在客厅。

  他松开她的手,听话的离去。

  坐在客厅里,裴君右扭着自己的手,有点不安,有些紧张。

  再出来时,樊孝昀穿着白色浴袍,手中拎着脏衣裤。“君右……”

  不待他把话说出口,她突然起身,“我帮你把衣服洗一洗。”拿过衣服一溜烟的躲到后面的阳台。

  站在洗手台前,她将肥皂抹在衬衫上,轻轻的搓揉着,那干涸的血渍在她眼里像是罩在心里纷乱的思绪,那样任性的不肯离去。

  她不断的想,他们还会有什么样的话题?是分手吧!我很抱歉,还是说我们不适合,又或者你值得更好的男人之类的敷衍说词?

  如果只是这些,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她将心思转移到手上的衣服,泡沫在手心里不断的变多,突然心里觉得委屈,她只是冀望一分平凡的爱情,然而它却离她越来越远,是她贪心吗?还是

  不经意,一颗泪又落在脸庞。

  裴君右冲去衣服上的泡沫,使劲拧干,随即把它甩开、维持平整,她含着泪拿起衣架,准备将衣服挂上晒衣杆。

  一个侧身,就看见樊孝昀不知几时站至她身后没吭声,她连忙掩饰的低下头,不让他看见她的眼泪。

  他接过她手中的衣架,轻而易举的把衣服晾上横杆,随即扳过她,用指腹拭去她的泪痕。

  “进屋去。”

  她推托着,“还没洗好,你先进去吧!”气恼自己在他面前表现的懦弱。

  犹豫半晌,他一把将她抱上阳台的围墙上坐着,用双手圈着她,“我有话跟你说。”

  心知躲不过了,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我在听。”

  樊孝昀单手扳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她听话的把眼睛抬起,无言凝睇。

  “君右,我不能没有你,原谅我懦弱的把你推开。”他激动的把她揽进怀里。

  她被动的任他拥着,悲喜两极的情绪在纠葛。

  “我不想把你卷入被寻仇的是非里,我自以为分手是对你最好的安排,即使我知道你很伤心,裴爸说得对,也许子弹还没伤害到你,而我却成了伤你最重的凶手。”他沉痛的说,“对不起,君右,原谅我——”

  “你真的伤我好重……”裴君右哽咽的说着,“我只是希望能够在你身边陪伴着你,可是你却残忍的把我推开。”

  “对不起,”他的手掌抚着她的头发,“今天在河堤上见不到你,我慌乱得像个无头苍蝇。我不能没有你,每天看着你强颜欢笑的面对学生,然后神情落寞的回家,我不敢上前……”

  裴君右拭着脸颊上的泪痕,听他叨絮说出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关心。

  樊孝昀紧握的拳头举至两人面前,然后慢慢的展开,就见精雕细琢的男女对戒在他掌心闪耀着光芒,“愿意戴上它吗?”

  她看了他一眼,难道真的是奇迹吗?要不怎会有这样炫目的美丽?她的食指带着犹豫,缓缓的移向戒指的指环。

  倏地,樊孝昀迅速的收紧手掌,连她的食指在内,一并被钳制在他掌心。

  “会疼!”她想抽回自己的手。

  “君右,愿意嫁给我吗?”他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小心翼翼的问。

  “你先放开我的手。”她喷道。

  “先回答我。”他一脸固执,打死都不肯放。

  “你真可恶!”

  阳台上,两个人打情骂俏着,先前的疏离被拉近了。寂静的夜里不时还会听到女子撒娇的抗议声,“不嫁、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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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抬灯下,樊孝昀心满意足的埋首在桌上整理资料,眼角还不时瞄到手指上的戒指。

  旋过椅子,但见裴君右穿着同样式的浴袍,侧身趴睡在偌大的床上,纤细的手指上一样有着同款的戒指,昏黄的室内,因为微弱的灯光发出美丽的光辉。

  他无端傻笑着,看着她恬静的睡容,心里暖呼呼的,索性趴在床沿端详着她的容颜。

  就在他也昏沉欲睡之际,床头的电话在寂静的空间里突兀漫天作响,他吓得一个探身,连忙拿起电话,快步走出房间。

  “喂,哪位?”心里嘟囔着,哪个猪头三更半夜的扰人清梦。

  “阿樊,马上出来开门!”冯欣的声音尖锐得惊人。

  樊孝昀如梦初醒,连忙绕过客厅,趁着门尚未被撞破之前赶紧打开。

  “裴妈,你跟裴爸不是去台中了?!”

  “君右不知道去哪里了!”冯欣着急的嚷着,“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开夜车回来,可是现在她却不在家。”

  这时,听见吵闹声的裴君右睡眼惺忪的从卧室走出来,“阿樊……”

  裴君右的声音一出现,客厅里的三个人同时停下说话声,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嘿嘿……我想只有君右一个人在家,所以我留她在这儿睡觉。”樊孝昀干笑着解释,脚下的步伐有自己意识的往后退去。

  冯欣先是看看睡眼迷蒙的女儿,继而看看做贼心虚的樊孝昀,“阿樊——”

  “裴妈,我没有逾矩!”他接二连三的往后退去,双手死命挥着。

  冯欣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兔崽子,我才一没注意你,你就把君右拐上床!你活得不耐烦了!”迎面又是一掌。

  “啊——”他痛得哀嚎,“裴妈,我真的没有,我连床都还没碰到呢!怎么可能对君右做什么!我的耳朵……”他红了耳朵。

  “妈,没有,真的没有!”裴君右傻愣的看着发标的妈妈,还有痛得跳脚的樊孝昀,歉疚的说着。

  “现在不是有没有的问题了.你们马上给我结婚,拐我女儿半夜睡到你家来,你敢再给我落跑,我就追到美国去砍人!”冯欣雷声震天,不容违抗。

  裴树竞捂着耳朵,看戏似的笑着,冷眼瞅着老婆、女儿和准女婿在屋子里追、赶、跑、跳、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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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灯结彩的室外草皮上,衣香鬓影,已是黄昏时分,华丽的灯光点缀得婚礼场地如梦境般。

  “梦中的婚礼”缭绕在四周,新郎神清气爽的招呼着前来的宾客。

  “恭喜啊!阿樊。”严信国踱步走来。

  “教授,该办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严信国举起手掌欲往他的脑袋击去,“一点都不懂尊师重道,你娶老婆快活,把事情全扔给我做。”想到这阵子的辛劳,他就想打人。

  严信国的手在空中被拦截,“你活腻啦!大喜之日敢打我女婿。”冯欣冷笑着。

  “误会,我只是跟我的爱徒闹着玩。”他拉着老脸,不停的鞠躬哈腰。

  “给我小心点。”冯欣撂下狠话转身踱开。

  见她走远了,严信国咒骂出声,“混小子,今天放你一马,改天再修理你。”

  远远的,元振拿着报纸走向严信国、樊孝昀师徒两人,“好消息,事情总算尘埃落定。”他指着晚报头版的标题。

  “我看看。”樊孝昀欣喜的拿过报纸。

  “阿樊,真有你的,我们完全是按照你的计划去做,果然很快就摆平了。我决定了,事务所算你一份!”元振乐得直笑道。

  “再说,等我度蜜月回来再说。”樊孝昀把报纸交给元振,整整领带,健步如飞的寻找他的新娘子去。

  喜宴进行到一半,风尘仆仆的三个人直往主桌走来。

  “嗨,好久不见了,老爸、老妈,儿子今天大喜

  啊!”樊孝昀侧了下身,对着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妹妹笑说:“小妹,你也来了。”他挥挥戴着白手套的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家人。

  “儿子,你竟然连结婚都不说一声。”唐倩率先含泪指责。

  “妈,儿深感母亲游山玩水,无暇分心,所以就先行结婚了,总不能因为你们老不回台湾,我就得一辈子打光棍吧!”

  樊孝昀的妹妹不动声色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赞许他的说词。

  “新娘子呢?”樊仁昌在四周梭巡着。

  樊孝昀因骤起的喧哗声往后一看,想必是美丽的

  新娘引起大家惊艳的赞叹,“不就来了。”他急忙上前迎向娇羞的新娘子。

  所有的人莫不把视线投在在身着白纱的裴君右身上。

  “老婆,这丫头怎么很像某个人?”樊仁昌看着远远而来的新娘子,狐疑的拉着老婆的手问。

  唐倩仔细的打量着,“好像当年的‘千手观音’、‘千斤顶’——冯欣!”

  刚从洗手间走来的冯欣开口问:“谁在叫我?”

  樊家夫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是冯欣?新娘的妈?”

  “怀疑啊!”冯欣豪气的入座。

  “阿欣,我是小倩!”她一手拉过老公,“这是我老公樊仁昌——凡人。”

  “男生班的樊仁昌?”冯欣惊讶的看着昔日同窗好友,拉过老公,“裴树竞,隔壁班的大树。”

  “真的是你们,实在太高兴了!”四位亲家兜在一块不是为了儿女结为连理而高兴,而是好友的久别重逢。

  拉着妻子走来的樊孝昀完全无法插入父母们的交谈,他不禁垮着脸,冷冷的看着他们,看来这四个人俨然把他的婚礼当成同学会了。

  “爸,妈——”他喊着。

  “你听话,别吵。”冯欣制止了樊孝昀,转而对女儿交代说:“君右,你跟阿樊去招呼客人。”

  “好。”

  可是没走几步路,裴君右被拦截了,“大嫂,我是小妹,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呢!到旁边聊聊吧!”樊孝琪明目张胆霸占了大哥的妻子。

  “君右、小妹——”他喊着手勾手的姑嫂两人。

  裴君右回过头,“阿樊,妈妈说你要招呼客人,我跟小妹聊聊。听话喔——”

  樊孝昀先前的得意已不复见,只能乖乖的听话,在宾客间周旋招呼着,谁叫他只有听话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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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之夜,两人沐浴后坐在床沿。

  “幸好今天有妈妈帮你挡驾。”裴君右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嘲笑先前在喜宴上被逼酒的樊孝昀。

  “是啊!否则你现在面对的就是昏迷的我了。”他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搞不好还是大哭大叫的我,抑或是抓兔子的我喽!”

  “阿樊,妈妈说你以后不可以喝酒,对身体不好。”她照着母亲的命令要求着他。

  “我知道。”说实在的,他也不喜欢喝酒,对那种强烈的酒精刺激他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妈妈还说,我们要互相照顾,不可以吵架。”她的声音穿透过吹风机轰隆隆的声响,传进他的耳朵。

  “是,我知道。”他已经习惯她口口声声的叮咛前面一定会加上妈妈说,因为她是个乖女儿。

  裴君右关上吹风机,甩甩头发,用手指抓顺后说:“阿樊,坐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妈妈说头发没吹干容易头疼。”

  “好。”他将毛巾甩上肩,爬过双人床在她前方停下,暂歇的吹风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结婚让他顺理成章的可以拥有君右的温柔,虽然岳母有点强势,但是爱上,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的手指在他的头发间穿梭,他索性闭上眼静静享受,露出幸福开怀的笑容。

  思忖间,仿佛打从他被扣住身份证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是她的伴侣,必须全心全意的呵护她,为她达成所有的“妈妈说”的交代,因为她已经进驻他的心。

  她的一切每天从邮件的只字片语开始渗透,逐渐完全充斥他的世界,让他无法想象失去她的日子,原来被扣住的身份证就像是另一种形式的合约,永远的签署,永远的受规范。

  “咦,你笑什么?”裴君右关上吹风机,温柔的嗓音窜人他的耳膜。

  他睁开眼,“想我被扣住身份证的阴谋。”

  她起身收拾着吹风机的电线,然后放进了柜子里,“什么阴谋?”她回头问他。

  “上来坐下。”他招手。

  裴君右重新坐上床铺,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你方才说什么阴谋?”

  他笑而不答,只是把她扳正面对着自己。

  她睁着眼睛回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瞳是那样的清澈、明亮,就像她单纯的性情一般。

  而他的眼睛却是深邃难懂,一如他内敛的性情,不过,温柔是可以感觉到的。

  樊孝昀将手掌心贴着她的颈子,轻抚她滑嫩的肌肤,始终不发一语,就是凝望。

  “阿樊?”她一脸疑惑。

  “嘘——”他的手指压住她的唇,随即又继续勾着她的颈子轻抚。

  他一句话也不吭,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她,望得她都别扭死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的手温温热热的,在她的颈项上磨蹭着,随着她身体线条抚上那光洁的锁骨。不一会儿大掌的虎口正对着她的颈子由下往上的滑去,直至完全扣住她的下颚,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扣在他掌下的她气息渐喘,紧张得不明就里……

  她望着面前的他,不明白他眼中的意图,只是紧张的喘着气,他的手劲虽未加强,但她却感觉他的另一只手在拉着她的睡衣。

  她不知所措,心想他定是在捉弄她,恼不过,抡起粉拳便要捶他一记。

  挥出的拳头却在半空中,在触及他身体的前一刻被握住了。

  “阿樊?”她拧着眉看他,被钳制的手腕轻轻试着要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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