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八街古董店的书名都是依主角的名字来命名的,如第一本《欢乐香囊》的女主角甄欢乐,第二本《忏情椅》的凌忏情,第三本《阎罗面具》里的阎罗祯,第四本《召梦枕》则是各取男女主角召夜和秦梦宝名字里的一个字来取书名。
这本《风凉画》自然也不例外,是从女主角风小凉的名字而来,她人如其名,是个很爱说风凉话、嘴巴有点小毒的女孩。
坦白说,要把女主角的名字和故事的内容扣上关联,每次都花了弥子不少心思,偶尔会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作这样的设定,简直是自找麻烦。
可是每次想出书名后,又会觉得很开心,如果曾经看过弥子作品的人,应该会发现弥子很喜欢拿主角的名字来作文章。
譬如说《娃娃召夫》里的霍曦黎(和稀泥),《秀逗小护士》的粱珖(两光)和郝津铭(好精明),《胡涂月老恶作剧》的胡璃京(狐狸精)和何苾汶(何必问),《女王蜂》里的舒芙、舒适、舒畅、舒絜四姊弟……
呵呵,好象在作作品的回顾呢。
在写《风凉画》这本稿子时,弥子觉得还满开心的哩,直到交稿后,絮绢大人打来说有一部份要作修改,接下来的两天里,弥子脑袋一片空白,想到胃痛,还是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改起。
改稿有时候比写稿还要难咧,弥子真的这么觉得,直到此时想到那两天痛苦的日子,心头还会发颤哩!
啊,胃又痛起来了,弥子想起来了,我好象还没有吃饭饭,要来去觅食了,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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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弥,来全套的呗!」活动于六月三十日结束,幸运得奖名单如左:
*获得全套作品的有──
宋静雪(台北市);谢淑华(基隆市);刘怡青(台北县)
宋静宜(台北县);徐舒华(台中县);徐婉君(台中县)
*可获得自选的作品的有──
Ho Ki Lam(香港);罗芷盈(香港);裴翊涵(台北市)
何欣怡(基隆市);林郑春梅(台北县);林昱铃(台北县)
林佳蓉(台北县);朱芷仪(宜兰县);张满(新竹县)
薛伶郁(新竹县);黄艳茹(桃园县);施忆仪(台中县)
施玉菁(台中县);张雅闵(彰化市);江春蓉(彰化县)
杨怡慧(彰化县);蔡雅萍(云林县);谢秀兰(高雄市)
陈滢伊(高雄市);吴琼(高雄市);林佩玉(高雄市)
楔子
半夜两点多,星月无辉,阗暗得诡异。
如意八街公园旁的一家两层楼仿古建造的古董店,却突然问透出了莫名的强光,彷佛整座屋子是个发光体一般,闪烁着令人惊异的辉芒。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奇特光芒,煦然圣洁中却又透着一种冷然的肃杀之感,让人见了想接近它,可又担心那光里是否隐藏着什么会吞噬人的怪物。
它一阵一阵的持续闪耀,深墨的夜空在它的照拂下,时而清明时而暗沉。
啪砰锵,有人粗鲁的推开了两扇朱红色的大门。
「霓幻、沉睡,你们看我找到什么了!」穿著一袭鹅黄色衣裤的飙风拿着一幅画兴奋的走了进来。
看到霓幻手里拿着的一只玉如意--紫灵棒正绽放着璀璨而慑人的光芒,她一点也不以为意,只顾着将手里的画展现在屋里的两名男人面前。
穿著淡紫色长袍的霓幻,将暂时嵌在如拇指般大小的紫灵棒上十来枚紫色花瓣收了起来,那奇异的光芒乍然消失无踪。
戴着墨镜的沉睡讶然的看向她手里的画。
「咦,莫非是紫玉花瓣?」油画上的构图很简单,一阵风吹向了暗夜中墨蓝的海面,掀起白色的风浪,一只海豚乘着风在月光中跃出了海面。
那只海豚的颜色很特别,是一种很罕见的紫色。
沉睡伸手过去摸着那只海豚,赞道:「这个画家竟然将紫玉花瓣变成了一只海豚。」
细看之下不难发现,绘者是将花瓣造型的紫玉花瓣黏在画布上,再在周边配合它的形状绘成了一只嬉浪中的海豚,那活灵活现的模样很是逼真可爱。
霓幻注视着画作颔了颔首,「沉睡,花瓣就麻烦你拿下来了。」
「这幅画的灵魂就在这只海豚,若是没了这只海豚,这幅画就只剩下深沉的海和凉凉的风了……」沉睡喃语着,似乎极为不舍就这样破坏了一幅意境高妙的画作。
第一章
俗称的猎人头公司不是真的要猎什么人的人头,更不是什么杀手组织,它是近年来颇为盛行的人力中介公司。
在国外早已行之有年了,国内则是近十年来,才开始比较多人投入这个专门帮各公司企业寻找合适人才的人力市场。
这数年来,人力中介的市场有愈来愈热络的趋势,各大公司企业也愈来愈仰赖这类的公司提供他们适合的人才。
因为有少数涉及决策层级的主管,或是高阶层的经理人,抑或需要仰赖专业技术的职位,这些职缺各公司往往不希望消息外泄,让对手的公司知道自己正在寻觅这类的人才。
是故,在保密的前提下,他们便会委托人力中介公司寻找。
有时候,一些企业看中的人选在屡屡重金礼聘下成后,会将其转而委托给人力中介公司进行游说挖角。
目前市场中有几家比较具有规模的猎人头公司,其中实力最强的是四年前崛起的「猎豹人力资源中介公司」。
它的老板叫杨梵,四年前从一个亲戚那里接手濒临倒闭的公关顾问公司后,便将它转型改为专司人力中介。
经过几年的努力经营,猎豹旗下所经手中介的人才遍布国内外各大企业机构行号,甚至在有些需要外聘专业人才的公家机构里,也有不少人是透过他们中介而来的。
短短四年,杨梵以及他所训练出来的优秀员工,为猎豹缔造了辉煌的成绩,奠定金字招牌般的良好声誉。
各大公司机构想要寻找人才,一定都优先考虑找猎豹。
连身为国内三大金控公司之一的丰锐集团也透过猎豹中介了不少优异的人才,最近他们才又再委托一件案子,这案子还是其总裁郭钧涛亲自下达的指示,要猎豹无论如何,务必要从对手公司里挖角一位分析师过来。
是什么样的分析师让郭钧涛这么誓在必得呢?
倘若说这名分析师可以帮助一家公司在短短几年内,创造过去十年来获利加总起来的数倍盈余,相信换作你是老板,也希望这样的人才能投效到旗下吧?
该名分析师便是目前在金融证券业里,被称为天后分析师的风小凉。
据说只要是出自她的分析,精准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她独到的眼光和精辟的见解,为元盛集团带来巨额的获利,其数目甚至高达元盛集团的资产总额数倍了。
因此她被视为元盛的金鸡母,元盛自然把这只会下金蛋的金鸡母顾得牢牢的,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生怕她飞到别人家去,这么会赚钱的金鸡母,想动她脑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元盛集团的董事长许清倬便下令身为集团副总经理的侄儿许世杰,无论如何一定要盯牢风小凉。
不过尽管元盛已经尽量的提防对手公司的挖角,还是无法设下滴水不漏的防护网,毕竟他们无法限制风小凉的行动自由,也无法阻止她接收外界的讯息。
令他们庆幸的,是至少风小凉目前还挺稳定的,没有异动的迹象,这得拜她的个性所赐--她不喜欢适应新的环境。
说起来元盛为了留下这只金鸡母,其实做了不少的让步。
譬如说,这几年来元盛获利甚丰,于是买了块地,盖了栋三十层楼高的新大楼,本来企业总部要整个搬迁过去,可风小凉不想离开目前的工作场所,只因为那样一来会让她下班回家的时间往后延长三十分钟。
不少高层再三劝她,甚至打算将新大楼的其中一间拨出来当她的私人住所,供她和家人居住,这样一来就不会耽误到她上下班的时间,可她不为所动,凉凉的说那不然她辞职好了。
这句话可吓坏了一堆高层,为了她连忙修改部份营运总部的搬迁计画,为了让她可以继续在原来的地方上班,整个分析部门和一些高阶主管都跟着她留下来,无法迁到豪华的新大楼上班。
这也就算了,每逢开会时,在新大楼上班的人,还得劳师动众的配合风小凉回到这里来开会。
因为她不喜欢坐车,元盛曾指派一部车,附上一个司机,要当她专属的座车,她直接一口便回绝了。
她上下班都是靠两条腿用走的,从家里到公司约莫二十分钟。
即使下大雨的天气,她也拒绝过许世杰好意的接送,坚持自己撑着伞步行。
还有,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常常把人气得跳脚、变脸,因此公司内部有不少怨言传出,但她是元盛的金鸡母,谁也不敢公然的议论什么,连元盛的大老板许清倬见到她,都堆了满脸的笑容,不敢稍有怠慢,还有谁敢批评什么?
要怨只能怨自己没有风小凉的本事。
众人皆心知肚明,即便公司走了一百个人,也抵不上失去一个风小凉造成的损害大。
说她龟毛也可以,事实上她的毛病的确也不少,她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人家是个天后级的王牌分析师,即便有再多的缺点,也都会变成她个人的人格特质,没人敢嫌弃什么的啦。
除了她老爸和老姊,以及近来在她身上频频吃瘪的人--猎豹人力资源中介公司的几名优秀的人力中介师。
「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她,那个女人是刻薄鬼,她绝对会下十八层拔舌地狱。」猎豹偌大的会议室响起了一串愤怒的咆哮。
「就是说啊,我长这么大没见过那样尖酸刻薄的女人,我看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拿刀砍死。」有人颇有同感的附和。
又有人用充满恨意的音调说:「再看到她,我恐怕自己会忍不住失控的掐死她。」
还有人则忧郁沮丧、阴沉的开口,「她居然叫我去死!我只不过是跟她说,如果无法挖角她到丰锐去,我会很失望难过,她居然就说,要是我活在这个世界这么没有意义,干脆去死好了,死前最好先联络好医院,捐出可以用的器官给那些需要用的人,呜呜呜……」
说话的男人彷佛被勾动了什么伤心事掩面说着,愈说愈伤心,最后索性放声大哭起来。「我做人真的太失败,居然有人对我讲出这么恶毒的话,呜呜呜……」
几名同事过去安抚着嚎啕大哭的男人。
见状,坐在一旁的安鑫喃喃道:「看来,这个风小凉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连个大男人都可以隔空弄哭,真不简单,莫非她会使什么妖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说不定应该去找她拜师学艺才对,这样一来,我就不用为杨梵这个混蛋做得累到像狗一样,让他逍遥快活去了。」
他说得一副认真的模样,虽是自言自语,嗓音却大得足够教会议室内所有人听见。
艾达听了咬牙切齿的说:「拜托,安鑫,我们很严肃的在跟你说正事,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
他无辜的摊摊手。「我有很认真的在听呀,不然我怎么知道原来风小凉是这么了不起的女人。」
艾达那张斯文的脸孔因为太过气愤而略显狰狞。
「我们可不是叫你在那边佩服那个该死的女人!我们说了这么多,就算你没亲自见识过她的可怕,从我们的话里好歹也明白她有多恶质了吧,我个人强烈建议公司推掉这个Case,免得影响公司里上下的士气。」
逡望着会议室众人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孔,安鑫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说:「好吧,这件案子我会再斟酌,这阵子辛苦你们了,为了犒赏你们的辛劳,我决定放你们有薪假两天,你们想要什么时候休假自己安排。」
在座的几个人瞬间发出一阵掌声和欢呼。
安鑫是猎豹人力资源中介公司里仅次杨梵的第二号人物。
近年来由于公司的经营已步向稳定发展,所以杨梵便将公司的经营管理、大部份决策交由表弟安鑫负责,自己则四处逍遥,常常找不到人。
安鑫当然满埋怨杨梵的,自己去逍遥,却丢了个公司绑住他,他最近最常想的事,是要怎么样将那个不负责任的老板给架回来,镇守公司,轮他去快活。
离开会议室后,安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翻看着风小凉的档案。
盯着资料上照片里的女孩,他委实想不透这个长得像含羞草般带着羞怯笑意的女孩,竟然会令一个个能干的部属铩羽而归。
这也就算了,还让他们一个个不是对她痛骂失声,就是嚎啕大哭。
嗯,这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瞄向电话,他唇角浮起一笑,这么有趣的挑战,应该会有人有兴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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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凉的午后时光,绿园道旁露天咖啡座的阳伞底下,坐了两个男人。
「……所以根据艾达他们的反应,我敢打赌即使是你亲自出马,也无法游说风小凉跳槽到丰锐集团,我想这个案子还是推掉好了。」
安鑫生得颇为俊美,此刻却大剌剌的岔开双腿,不太雅观的瘫坐在椅子上,拿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我想猎豹还不曾有推掉Case的案例。」品尝着老板特调的曼巴咖啡,杨梵略带着号珀色的眼瞳漫不经心的扫向路过的行人和车辆。
他额头处有一道疤,不笑的话看起来有点凶恶,笑起来的时候则带着玩世不恭的邪气。
虽不若安鑫的俊美,但大体来说,杨梵长得还算英挺好看,尤其他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属于雄性动物的野性气质,宛如一头猎豹。
「凡事都有先例,也说不定哪天公司就让我给玩垮了,你一直不回公司管事,届时回来时可别吓一跳。」安鑫悠哉的戴上眼镜,与杨梵一样,随意的眺看着过往的行人。
杨梵不以为意的闲笑着说:「人家不是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垮了那正好,我可以再找个新鲜有趣的来玩。」
懒懒的横了他一眼,安鑫看得出这家伙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不太在乎猎豹是不是会被他玩垮,因为他自己已经玩过瘾了。
不过他还不太想让猎豹这样就被玩完了,因为这公司还颇有挑战性的。
「目前公司里没有人力中介师有意愿接下这个案子,因此也只能对丰锐集团说抱歉了。我看他们八成也是知道风小凉有多难搞,所以才会奉上这么优渥的酬劳,拜托我们接手这个烫手山芒。」凉凉的风吹不禁有了睡意,安鑫趴在桌上,爱困的半阖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