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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美人开心 page 11 作者:谢上薰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失足跌落荷花池中!柳儿胆子小,不会这么不小心。」玄黑的眸子藏着莫名的力量,看牢榻上的人儿。「妳可别出事啊!柳儿。」

  「大哥,你静静,先别心急……」

  「我怎么可能静得下心?她的身子才刚好一点,又跌落池中……」怒目横向展荣,「伺候夫人的丫头全是死人吗?」

  「堡主,请息怒。我问过春月和夏竹了,她们一直小心翼翼地跟随夫人左右,也没有很靠近池边,是后来遇到席姨娘和兰玉,双方聊了一会,席姨娘突然说口渴肚子饿,夫人便吩咐春月和夏竹去拿水果和茶点,等她们回来,老远便听见席姨娘在大喊『夫人落水了!』。」

  「是席香霓?该死的女人!」沉闱的瞳眸慢慢燃起可怕的火焰。

  「大哥,待大嫂醒来,听听她怎么说吧!」冷阳适时扮演灭火的角色。

  冷霄绷着俊容。「如果有人从背后推你下水,你脑袋后面有长眼睛吗?」

  「没有。」

  「不管动手的人是席香霓还是兰玉,这两个人都不能留了。」

  好远,声音突然又飘得好远。

  唔……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好沉重,想动也动不了,意识十分模糊,想撑开眼皮都不能……她放弃了,重新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堡主,席姨娘坚持要见你一面才肯走,她说她什么都没做,是兰玉将夫人引至池边看花,不是她——」

  「都一样!」冷霄暴怒道:「柳儿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我快急疯了,别逼我亲自动手去宰了她们!」

  「我立刻叫她走!我立刻叫她走!」展荣哀声叹气而去。

  为了冷家堡的声誉,没有拿住她们送官,只是,打发兰玉倒很容易,送回兰家便是;但席香霓却使出了泼辣本事,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怎么会这么命苦啊?连老大的姨太太都归他管?他老大只管守在老婆身边,就怕她突然间懒得呼吸了。

  冷霄拧来一条温热的巾子,坐在床畔替她擦脸,仔仔细细的,好半晌才擦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唉……我好象真的爱上妳了。」冷霄轻叹了声,漫在胸臆的情愫早已藏不住。

  为什么天生像个霸主般的他,会栽在这个小女人的手上?处事冷硬的他,就是对她没有办法硬起心肠,将她与其它女人等闲视之。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竟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为了她。

  因此,他对石敏与风梅姿母女的愤怒,变得更加强烈、憎恶,因为她们居然该死的敢伤害雪柳的心灵,将她视同奴隶对待。

  太多的怒意与怜惜交杂在胸中,酝酿成惊人的爱的风暴。

  终于他发现,雪柳不只在第一次见面时晕倒给他看而慑住他,甚至很快入主他的心,得到了他的爱,将他那颗冷冽的心转为炽热,彻底臣服在她的罗裙之下!

  倘若,这代表他从此不再无拘无束,为何他没有半点抗拒的感觉?堆垒心头的,只有爱、只有柔情、只想情有独钟。

  他缓缓吐了口长气。

  不管如何,这几天,惶惶不安的滋味儿他尝得够了,恐惧着会失去她的感觉太可怕,不能再来一次,绝对不能。

  夜色方褪,晨光犹在将明未明之际,风雪柳终于清醒过来。

  仿佛作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而身心俱疲,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无法说得很清楚,虽然幸运的没有流掉孩子,却因此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段琳每天都来探望她、陪伴她,尚未变成妯娌,倒先结为好姊妹。

  「大嫂,我越看妳,就越觉得妳美呢!」段琳托腮笑睇着她。

  「胡扯!」雪柳才不信,不禁含笑地软软斥了声。

  「妳都不知道,在妳昏迷不醒的那几天,堡主简直跟天塌了、地崩了没两样,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谁劝他准招来一顿咆哮,唉唉!」虽叹息之,实则心羡之。「后来妳总算回魂活命,我心里就想,我一定要好好的研究、研究大嫂的魅力来自何处,值得堡主倾心相待?连阳哥都直呼不可思议哩!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越看越觉得大嫂妳真的好看,我天天看都看不腻呢!」

  「真的?」泪水悬着,险些要落下,雪柳动情道:「我都不晓得夫君他对我……」

  「这么痴心?」段琳心底也是感动的,回了个笑。「傻瓜!哪个男人好意思大声嚷嚷自己爱妻子爱得要命?尤其像堡主那样冷傲的男人,哪肯直接承认自己被爱征服?只要大嫂也爱他,这就够了。」

  心窝暖暖的,芳容却红了透。「我总觉得自己不大配得上……」

  「谁说的?堡主嫌过妳吗?」段琳口里轻斥,心下却是软疼。

  谁教自己比她年长两岁,自然要负起开导她的责任,才不负冷阳所托.

  「没……」吹皱一池心湖水,雪柳眉宇蹙结,迟疑一下,仍是将心事托出。「我早已偷偷爱上夫君,就怕他嫌我卑微渺小。」

  「才不会呢!如今妳也该明了,自己在丈夫心目中比天还大。」

  雪柳怔怔想着,心绪飞远了……

  就连段琳悄悄离去,欲向冷阳报告好消息,雪柳都没有留意。

  直至冷霄回房,从她身后搂上了纤腰,脸颊挨抵着蚝首,阳刚的男子气息温热如风,厚实的胸膛如山岳堡垒一样可靠,为她遮风挡雨,为她牵肠挂肚。

  「夫君,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情丝纠缠,再也剪不断了。

  「嗯。」他知道。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我也爱妳。」男人语气虽淡,终于说出口了。

  泪水倾了,唇畔盈盈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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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一举除掉两个碍眼的女人,她真是太聪明了。

  兰玉妄想攀龙附凤,不除不快;席香霓一直压在她上头,她忍耐很久了。

  「唯一可惜的是,那女人竟没流掉孩子。」岳天慈对月嗟叹,清清嗓音里透了丝惆怅。「堡主还是没有到我房里来,不是只剩下我能伺候他了吗?」

  凤眸冷如冰,岳天慈心里冷哼一声,「非闹出人命不可吗?」

  想来也可笑,席香霓曾挑衅的对她说:「妳不是武功很好吗?何不暗杀了那名臭丫头,一了百了。」

  那时她冷笑微漾,回答得干净俐落,「这种事若做得,四年前,妳该是第一个被我暗杀掉的女人。」

  「妳!」席香霓差点吐血,不敢再提。

  如今,席香霓已被赶出冷家堡,赶出灵石镇,带着下堂费三千两银子到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再钓一个金龟婿,真是辛苦了。

  「总算出了一口长年恶气!」没有怜悯,有的只是喜悦快意。

  岳天慈十分佩服自己能够动心忍性,并有足够的机智反应。

  那天,她也在荷花池附近,只是没人注意到她藏身树后看剑谱,她听不清席香霓和风雪柳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当她看见兰玉拉着风雪柳靠近池畔观荷,她知道机会不可失,抓起身旁的小石头,疾射向风雪柳的膝后穴道,使风雪柳脚一软,跌落池中……

  多么干净俐落啊!一举除掉了二个女人,而她一点事儿都没有。虽然风雪柳侥幸没死,但她病歪歪的,冷霄还近得了身吗?

  「可是,除了吃晚膳的时候,我根本见不到我的男人。」目光幽怨,落在遥远的天际。「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完全只属于我一人?」

  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却恍若天涯之遥,如同过去的每一次,只要冷霄离开她的房门,这样的感觉便漫上心湖。她,从来进不去他的心门。

  当年,英雄救美的若不是冷霄,向来心高气傲的她也不会芳心怦动,一心一意就想嫁这样的夫君……夫君?他甚至不许她们如此唤他,只准她们跟所有的人一样叫他堡主;只有风雪柳,夫君长、夫君短,他听了多高兴呵!

  严霜般的神情漫上了岳天慈的脸,酸沉悲意则沉在心田。

  为什么?为什么?

  倘使真去问冷霄,他说得清为什么吗?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岳天慈的炯炯眸光里净是恨意。

  如果连风雪柳都消失了,堡主就只能独宠她一人了,不是吗?

  新月,明辉清皎。

  就在此时,倏地一道人影自屋顶飞下,二话不说便发招想擒拿住岳天慈。

  突发状况固然措手不及,但岳天慈也不是省油的灯,那蒙面黑衣人没办法一招便拿下她,显然很惊讶,沉声道:「妳会武功?」

  郡故作低沉的声音分明是个女人。

  「妳以为冷家堡只有男人才会武功?」岳天慈气定神闲,「看得出来妳的目的不在杀人,而是想抓住一个人……问话?」

  「妳不喊救兵?」

  「我尚能自保。」眼眸稍露了兴味儿。「妳想问什么?」

  这么多年来,没听过有贼人敢擅闯冷家堡,岳天慈突然觉得英雌有用武之地了。

  「告诉我,风雪柳的房间在哪里?」

  「妳找堡主夫人?」岳天慈一字一字缓慢道出,是出乎意外。

  「说不说?」

  岳天慈依旧微微带笑,眼底却是凝肃。这一刻,她脑里闪过千百种想法,待她看清黑衣人眼底藏的竟也是恨意时,她下定了决心。

  「告诉我,妳是谁?妳也恨着风雪柳吗?那么,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妳又是谁?」黑衣人微瞇起眼。

  「我啊……只是被风雪柳抢去丈夫的可怜女子。」

  「哦!妳便是岳天慈,冷霄的妾之一……不!是唯一的妾,另一个被赶走了。」

  「可怜的席姊姊,被风雪柳害惨了。」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可以合作、合作。」

  蒙面黑衣人慢慢解下蒙面巾,露出一张略带风霜的美妇面容。

  「妳是谁?」

  「风雪柳的大娘,风夫人,石敏。」

  第七章

  她不甘心!绝不能这样就甘心!

  岳天慈婀娜的英姿出现在风雪柳房中,瞧她依然娇憨得像个可人儿,皙白的脸颊上犹有病容,显然身体尚未完全康复,虽能下床,但很少走出她和堡主所居住的院子。岳天慈不禁浮现一抹诡异的笑。

  「夫人,天慈来向妳问安。」她盈盈一福,刻意向雪柳示好,即使心底不甘愿极了,却得忍耐着。

  「岳姊姊快别多礼,我们好些天没见面,不晓得妳过得好不好?」

  怎么会好?妳一个人霸住丈夫,谁跟妳共事一夫谁倒霉!

  岳天慈的眼睛闪烁着冷酷光芒,笑道:「今天特地来跟夫人聊天……」

  这一聊,聊到近黄昏,她晓得堡主会亲自来盯着雪柳吃下补品,便告辞了。

  雪柳没有留她,她需要消化刚才所听到的那些话,越想,心里越是闷闷的。

  清眸转忧,雪柳斜倚床柱,不禁悄然叹了口气。「我果然是自私的吧?竟没有察觉夫君都没到含珠院去,但愿岳姊姊别恨死我才好。」

  因为落水产生的恐惧心理,在水中挣扎快灭顶的那一剎那,眼前一片漆黑,使她近来很怕黑,不时作噩梦,总要窝在冷霄怀里才睡得安稳,自然地,冷霄也总是放心不下她,夜夜拥她入眠。

  「也难为夫君了,抱着我睡觉却什么事都不敢做。」雪颊倏地窜红,把脸埋在膝上。「我真是太自私了,既没考虑到岳姊姊,也没考虑到夫君。」

  思绪晃漾。「至少岳姊姊很明理,她会来找我『聊一聊』,不像席姊姊直接推我落水……」雪柳打了个寒颤,摇摇头,想把恐惧摇走.「嫉妒生怨恨,怨恨则不择手段,太可怕了!」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轻唤,「柳儿!」

  她立刻抬头,恐惧遁逃了。「夫君,你来了!」

  在她眼前的,正是冷霄,身后跟着端来补品的牛妈。

  他微微一哂,「妳喃喃自语些什么?」

  雪柳想到:不能让岳姊姊变戍第二个席香霓!

  「夫君,你今晚不用陪我,去含珠院陪伴岳姊姊,好不好?」盈盈笑着的美丽凤眸里,隐约透了丝倜怅。

  冷霄颇感意外的怔住,心思一转,接过牛妈手中的补品,并朝牛妈使了个眼色,牛妈会意而去。

  「来,把它喝完。」

  「夫君——」

  「先喝完它再说话。」他霸道的命令。

  雪柳乖乖的接过碗,一饮而尽,因为她发觉慢慢的喝更难喝。

  「夫君,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喝了?」她吐吐小舌。

  冷霄诡笑。「别问我,问妳自个儿的气色如何?等所有的人一见到妳,都夸妳气色很好,红润又健康,妳自然可以不喝。」

  香肩微垮。那还要喝多久啊?

  「柳儿,有件事我一直没跟妳说。今天看妳的身于骨比上个月好很多,我想还是坦诚相告,让妳心里有个数。」他面色沉凝。

  「什么事?」她眨了个眼,心下忐忑。

  「妳记不记得,上个月我告诉妳,妳大娘回来了。」提到那个女人,他语气转冷。

  「记得。」她更惶恐了。「我是不是该回门拜见大娘,求她谅解?」

  「我不准妳回去。」森厉的目光一闪而收,他沉嗓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妳,不只妳大娘回来了,连风梅姿也一起回来了。」

  雪柳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身不敢动,气不敢喘,只有眼珠子滴溜溜地朝丈夫看,看他是不是在说笑话哪?

  「是真的。」他捺着性子温声道:「风梅姿没有如愿当上靖远侯的世子夫人,灰头土脸的回灵石镇来。」

  「怎么会?」她瞪大眼睛,震惊极了。

  天晓得!她们是那么意气风发的大肆宣扬,敲锣打鼓的就怕有人不知道,一旦事与愿违,不只是闹了个大笑话,还是绝大的丑闻。

  「我早知道她没那个命!」冷霄毫不同情的往下说:「我们成亲一个月,我都不在堡内,就是上京城调查安君业和风梅姿的事,那个月我住在段必武府里,他是一位世袭侯爵,对京城里的皇亲贵胄均十分了解,据他告诉我,安君业只是靖远侯的『四子』,妾生的第四个儿子,而非『世子』。而且,即使是妾生的小儿子,也早已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生子,小老婆也有三个。」

  雪柳方寸乱了,语气露了急。「那大……大姊……怎么办?」

  「谁教她迷了心窍,活该!」冷霄瞇起锐眼。「靖远侯治家严明,即使安君业尚未成亲,也由不得他自个儿挑选新娘带回去。」

  「这……这骗婚啊!」她声音发颤。「他怎么可以这样骗婚?太过分了!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坏?邪恶又不道德!」

  「妳在替风梅姿难过?」

  「是啊!」雪柳老实承认。

  「妳以为她会领情吗?」冷霄不希望她因为天真而受到伤害,冷声道:「妳忘了风梅姿是如何折辱妳、凌虐妳、鞭打妳?只当妳是奴才而非妹妹!再加上妳大娘,母女两人想尽办法要妳吃苦受罪,甚至不许妳嫁人。柳儿啊柳儿,妳冷静想一想,以妳大娘及风梅姿的个性为人,妳相信她们会很高兴的见到妳获得幸福?而天之骄女的风梅姿反成了落难乌鸦,妳想她们会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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