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么?
“喂喂喂,你干么拿我的皮包?”他抢劫啊?!而且还如此光明正大!她想把自己的包包给抢回来。
“你小心开车,夜深了,很多人急着回家,车速比寻常快了许多,你看着前方,别左顾右盼的,我今天才让你打得像猪头,可不想待会儿又被送到急诊室去急救。”
“你要是怕出事,就别拿我的皮夹。”叫他别拿他还拿?!这个死人!“你到底想干么啦?”
“别急,我不会抢你的钱,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身分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罢了。”谁叫她不乖,他问了,她却闭口不谈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哦,对了,他知道她姓梁,因为她是明依的姊姊嘛。
只是……粱爱君!
他的视线胶着在她身分证的姓名上头。“这个名字好熟。”
“是呀,你见多识广,什么人、什么名字你没见过。”啧,什么好熟!熟什么熟呀?他把她的名字讲得像是菜市场的名字一样,一抓就一大把。“看够了吗?可以还我了吧?”
“不,还没看够,所以还不能还你。”他再仔细看她身分证上的大头照,照片上的她跟现在的模样,虽不至于相差得十万八千里,但女孩子烫了头发跟削薄的短发,两者之间的差异还是很惊人的。
像她,削薄的短发显得英气逼人,而烫卷的长发便显得风情万种,难怪他找了她这么久,却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这是你?”他乍惊还喜。“你以前留长发!”
“是啦,怎样?”她留长发有那么令人觉得不可思议吗?“还是,你也觉得那头长发好眼熟?”
她说话夹枪带棒的,他却一点都听不出来,还点头说:“的确。”
“啧。”讲的这么理所当然,她真会被他给气死。
爱君一脸的大便,而魏仁允看着她,又对照着她身分证上的大头照,渐渐的,他把她跟心中一直残留着的影象给兜在一块了。
他早该记起她的!只是那天,她头发弄得像个小公主,戴着皇冠又穿着白纱,所以他才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梁爱君!
他有个老婆也叫梁爱君呀,难怪他会觉得她的名字耳熟了,原来!
“你笑什么笑?”她皱着脸看他。他笑得像是只贼狐狸似的,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魏成允好想就这么跟她想认,但,等等——他被她打肿了脸,现在的模样铁定很难看,这样相认……好像不太妥,所以还是算了,等改天他的脸消肿了,他再跟她相认,给她一个惊喜。魏成允想到那个画面,又忍不住让笑意爬上他的脸。
而爱君看他动不动的眼角便藏着笑,忍不住有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他什么。总之,他明明长得人五人六,也还算相貌堂堂,但是一看到他,她就浑身不舒服,像是刺痛了记忆深处某一块她极欲忘记、不想记起的过往,令她想要离他离得远远的。
爱君将油门踩到底,打算要用最快时间将这人火速送往高雄,然后跟他一刀两断,省得再看他这副令她觉得心烦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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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君本来一到高雄就要回台北的,但她人到高雄已是深夜时分,回程根本没飞机、没火车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她杵在原地干瞪眼。
看她这样,魏成允就忍不住想逗逗她。“你可以坐计程车啊。”他说。
这个死人,竟然拿她稍早的话回堵她。气死人了,要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搭计程车……
她担心自己遇到色狼司机,对她起劫财又劫色的念头耶,总之她就是没种,这总行了吧?她就是不敢一个人深夜独自搭计程车,而且还那么远!
“我……今天晚上住高雄。”像是想了很久,才做出的最后决定一样,爱君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你跟明依应该早就订好了饭店吧,反正就只有一晚,所以我就委屈一点,跟明依窝一个晚上,明天再回台北也一样。”她捺着性子跟他解释一大堆,总之就是不能让他知道她胆小、害怕,不敢一个人坐计程车回台北。
而她都已经如此牺牲了,这个臭男人竟然两手一摊,耸着肩跟她说很抱歉。
“我不知道明依订哪家饭店。”他昧着良心说谎骗她。在这时候,他不想中间再卡个明依来坏他的好事。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两年了。
“什么?!”狠狠倒抽一口气,爱君瞪着那个足足高过她一个头的大汉。若不是他长得那么高大、那么魁梧,她一定狠狠踢他脚胫,让他痛得哭爹叫娘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明依订哪家饭店?”
“因为我让她全权做主,而且要不是有人把我打得像猪头,我想我应该也不会跟明依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他言下之意很明显,总之,他又把错归咎到她头上就是了。
好,算他狠。“那现在怎么办?”
“再订房吧。”哪有那么多的怎么办?这事又不是什么了不得或不能解决的大事。
“再订房!”爱君一听,脸色都变了,再订房间,这不就意味着她今晚要一个人睡饭店?
不,她不要。她有过一次惨痛的饭店遇鬼经验,所以出门在外都得拉一个人陪她睡,她死也不要一个人住饭店。
“我看我们一家一家的找,直到我们找到明依为止。”这是爱君能想出来的唯一解决之道。“怎么样?”她昂着脸问他的意见。
原以为他又会叽叽歪歪讲一大堆有的没的,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非常的阿莎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连想都没想的便点头说:“好。”
哇塞,他怎么这么好讲话?
爱君两眼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因为接下来,那个臭男人竟然拉着自己的行李说:“要找你自己一个人去找,现在天晚了,我累得要死,我要就近找家饭店住。”他抬头一看,“哇,前头就有一家饭店,叫金典,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兴奋的说,还跟她挥挥手说再见,接着就拖着行李要走进那豪华高耸的“金典酒店”里。
爱君看了差点晕倒。
这个臭男人,他竟然打算不理她?!
“你给我等一下!”她硬是把人拉回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好心地载你来高雄,你却弃我于不顾?”
“我原本没打算要对你这么心狠手辣的,但是你好难搞,都已经深夜十一点了,还要我一间间饭店的陪你找明依,我问你,找到了又怎样?明依这个时候铁定在睡了,为什么你就非得找到她不可?总之,你要是想找明依,那就去吧,我不拦你,如果你嫌麻烦,要跟我随便窝个一宿也行。”他也欢迎,总之就是别叫他陪她去找明依。
“对了,手机!我们可以Call明依,那就不需要一间间的找了。”
原来她还在考虑去找她妹妹!
魏仁允叹气。他还真不晓得她们姊妹俩感情这么好呢。
“但我没有明依的手机号码。”爱君又想到这个重点,因为明依才刚回国,所以她不晓得明依的新手机号码,她看了他一眼。
“别看我。明依的手机号码只输入在我的手机中,可没输进我脑子里。”
“那你的手机呢?”
“我的手机在……唔……在哪呢?”他歪着头,假装想一想,而且还东摸摸、西摸摸的找着。
而爱君看他这个模样,早已经被他气到没力。
她决定自力救济,开车回台北,再累她都不要跟这猪头继续鲁下去。但老天似乎不疼她,那辆被她摧残好几个小时一路狂飙的车,竟发不动了!
现在怎么办?
她真的要跟他住一晚吗?
他们是陌生人耶!她怎么能跟他同睡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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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间……哦,不不不……还是订两间好了,两间……不不不,还是一间……两间……一间……两间……一间……”
爱君还没考虑好,魏仁允已经快要疯掉了。都已经过十分钟了,她却还没决定好他们两个到底要订一间还是两闻房?
“小姐,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啊?一间还是两间,有这么难吗?”
“是很难啊!我想依我们俩不熟的关系,订一间实在不妥。”
“那就订两间啊。”他又没一定要跟她睡!
“可是订两间……”爱君又面有难色。
“怎样?”她干么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魏仁允看她一脸快要烦死了的表情……喝,他突然懂了!
“你不敢一个人睡对不对?!原来你看起来恰北北的,事实上,你是个胆小鬼!”他特爱捉弄她,找到她难得一见的弱点,便拚命的取笑她。
爱君气得拍掉他取笑她的大手,大声说:“我敢!我在家都是一个人睡的。”别瞧不起人好不好?她没他想的那么没用,“只是在外头,唔……”她咬着下嘴唇支吾其词。
哈!他果然没猜错。“在外头你就不敢了对不对?”她说不出口的,他大刺刺的帮她说了。
他实在很讨人厌耶!
“是啦、是啦,我就是不敢一个人住饭店,所以我才急着找明依,怎样?”如果他敢笑她的话,看她以后怎么整治他。爱君目光恶狠狠的警告他,不许笑。
魏仁允看到她努力装出来的强悍表情,突然有点于心不忍。
“OK,就睡一间吧。”他决定的说,“住总统套房,总统套房会有主卧室、客房,客厅、会议室……都是各自独立的空间,主卧室与客房之间会有一道门隔着,如此一来,你就不用怕跟我睡在同一个房间,会有损你的闺誉。”
“你疯了吗?我不想跟你睡在同一个房间才不是怕我们两个睡在一起会有损我的闺誉,我是怕……”
“怕什么?”她怎么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他直盯着她看。
爱君这才发现,他虽被她打得像猪头,但两眼炯炯有神,他的眼睛好看得过分。
“我是怕你半夜变成狼人,把我给吃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告诉他实情。
“嗤。”他冷笑出声,假装自己不曾为她心动过一样。
而看他这样,爱君气死了。
他竟然冷笑?!这太过分了啦!她用脚踢他,他却眼明手快地闪过了。
“如果你是怕我变成狼人所以才不敢跟我同一间房,那你放心好了,我保证我对你没‘性’趣。”
“为什么?因为你是个Gay吗?”
“不,是因为你对我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他口没遮拦的随便乱说,事实上,才怪?拖对他的影响力远从两年前,她要他娶她的那一刻起便存在,是她没良心,忘了他的存在。
该死的,当初她明明说过,他们两人要是有缘再相见的话,那她一定会记起他的……
记起她个大头啦!
看,他们两个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却一点也没发现他就是两年前对她英雄救美的男人。
“总之我不是禽兽,不会随便玷污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那我保证。”
“你用什么保证?”
“小姐,你很番哦,我给你一堆选择,随便你要怎样,是你龟毛,左也不行、右也不可以,难搞的人是你,要不是我脾气好,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站在这里任你污辱吗?我早就不用你,一个人进饭店里去休息了。你给搞清楚点!”说到最后,魏仁允几乎要生气了。
爱君被吼得很心虚,连忙把脖子缩进衣领里。
她知道错了,连忙跑去跟服务生说:“一个房间。”
“一个?”他尾随而来,听到她竖起食指订了一个房间。
他狐疑地看着她,只见她笑得比花还灿烂。
“我相信你的人品。”
“是吗?”他倒觉得她是因为比较怕鬼,所以才愿意委屈跟他住一个晚上的。
第六章
“哇!”才刚打开房门进到房间,魏仁允就被吓得连退两步,吓得走在他后头的爱君连忙跑到外面去躲起来。
“怎样?你看到什么了?”他是不是跟她一样,也撞见鬼了?
爱君躲在后头不敢进来,而魏仁允则是冲进房,双手不敢相信的摸着房里的镜面。打从他被揍之后,他就再也没照过镜子,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竟然把他的脸打成原来的两倍大,难怪她一直认不出他来!
“这是我的脸吗?!”这猪头模样跟他原本俊俏好看的脸蛋,相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
“啧,搞了半天,原来你是在叫这个!”爱君心不甘、情不愿地兜了进来,说话冷嘲热讽的。
“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有任何的反省之意?”她是皮在痒,想讨打吗?把他打成这副德行,却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还在这说风凉话。“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先生,为了这件事,我已经受到惩罚了好吗?要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到现在还没得睡觉,跟个陌生人跑到高雄来开房间?这还不是因为我对你很抱歉。”她瞪着他。
魏仁允发现自己好像太小家子气了,明明在医院时,他都已经说好不计较、要原谅她了,自己实在没理由这个时候才在这对她大呼小叫。
“OK,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不该旧事重提的,但你不能怪我,因为这还是出事以来,我头一次看到自己的脸。”
噢,他的脸……
他又看了镜子一眼,心都快碎了。
难怪明依看到他的脸之后,会担心比赛,还有明天他该怎么上台演讲?以他现在这副德行,他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大门口,就已经算是勇气可嘉了,而她——真的奸厉害,竟然有勇气陪他走进酒店,跟他这样的大猪头进来“开房间”。
他再照镜子一眼,之后叹口气,像是不忍卒睹地狠狠别开了脸。“我先去洗澡。”
见他说话顿时变得有气无力的,好像对自己的容貌再也没有信心了。想来也是,如果今天换成是她,明天得顶着那张脸去面对一千多个学生,那她也会像他现在一样,很想死。
对了,要不……她去跟服务生要冰块好了!让他冰敷着,搞不好明天他的脸就不会肿得那么厉害了。
爱君突然想到,但他已经闪进浴室里了。
这么快?!哇,他该不会是躲到浴室里头去哭吧?
她有点担心地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好半晌,都没听到里头有号啕大哭的声音,她这才放心地拨了内线跟服务生要冰块。
“小姐,很抱歉,由于明日一早厨房的冰库要进行维修,所以今晚将冰库清空,而因为采购部人员疏失,忘了增加冰块的订购量,除了保鲜食物,目前饭店已无多余冰块可提供,造成您的不便实在非常抱歉。”服务生不好意思地说。